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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神秘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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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一个时辰,两人已经来到了飞马镇,这里是一处苗汉杂居的小镇。传说当年武圣大帝关羽在此遇到了敌人的伏击,跑至沂水边再无去路时,赤兔马飞身纵入沂水,在河中一块凸起的小石头上一点便飞越了沂水,飞马镇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飞马镇虽然地处偏远,可是得益于水运发达,每月农历逢一逢五,周边村落的村民便拿出自家的剩余物资来飞马镇赶集交换。渐渐的,这里就发展成了一个拥有“三街六巷九码头”繁华集镇。

    “老板,来两个馒头。”大毛走到一处馒头店停了下来。

    “好咧,馒头二十五文钱一个,一共五十文。”

    “什么?”大毛吃了一惊问道,“上个月来的时候还是两文钱一个,怎么一下涨了这么多?”

    “小子,你是从山里来的吧?”那老板有些嚣张的看着眼前的两个毛头少年,“现在北面打个不停,逃荒的,躲壮丁的野蜂似的涌到南边来了。世道一乱,囤东西的,抢东西的到处都是,原料也跟着刷刷刷的涨了个不停。你说上个月,上个月大米五十文一斗,这个月就长大六百多文了。我不涨价我行吗我?要买买,不买就快走,别耽误我生意!”

    “你!”樊一凡正要上前理论,大毛一把扯住他说道:“走。”

    樊一凡转眼一看,发现街上确实有很多衣衫褴褛的乞讨者。知道老板所说不假,只好随大毛一起离开。

    “怎么办,不买了?肚子呢?”樊一凡没好气的问道。

    “包袱里还有几块干粮,先垫垫肚子。”大毛回答道,“我身上带的盘缠可能不太够了,等下我先去问问船价再做打算。”

    跑了几个码头,大毛都是失望的走了出来。先别说船价的事,主要是现在正值枯水季节,大型客船早已停运。而一般的小船一听说是要北上,出再多的钱也不愿意。枯水季节行船本就不安全,何况北方已是战火连天。虽说兵祸主要在长江以北,但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就打过来了呢?别人南逃还来不及,谁会愿意在这种时候把船租给你北上冒险?

    两人慢慢地在街上走着,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这是我的,你还给我!”

    樊一凡与大毛挤进围观的人群,只见一个药铺的门口,一个掌柜模样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根大灵芝,一脚把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踢开道:“滚,你这个小贼,竟然跑到我何氏药铺里来偷东西,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胡说,这明明是我从浮丘山上采来的,你凭什么抢我的东西?”男孩被踢了一个跟头,爬起来昂头怒视着何掌柜,小小的身躯显得异常的倔犟。

    何掌柜又是“啪”的一巴掌将男孩打翻在地,男孩的嘴角瞬间流出了一丝血痕,“就你这小瘪三,还敢在我的地盘闹事,信不信我把你送到衙门里关起来!”

    何掌柜说着转身准备回药铺,不料男孩再次扑过来抱住何掌柜的脚,“你还给我,还给我,这是我辛辛苦苦采来给我娘治病的!”

    何掌柜又是一脚想把男孩撩开,谁知道男孩抱得死死的,不管何掌柜怎么抖脚就是抖不掉。

    樊一凡有点看不过去了,正准备上前,突然一阵香风袭过,一个美丽的苗装少女从面前缓缓走过。

    少女青丝成髻,紫绸蓝纱,凤眼含水,朱唇如画,抬手投足间透着一丝妩媚,却又让人感觉媚而不俗。少女走过樊一凡身侧时,微微转头对着他嫣然一笑,樊一凡突然觉得呼吸一滞。

    “小弟弟,别怕,告诉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呢?”少女走到小男孩面前将他扶起,轻声问道。

    “我娘病得很重,我辛辛苦苦从浮丘山采回这棵灵芝想给娘治病。因为不知道怎么用,所以拿着灵芝到他的药铺来请教食用的方法。谁知他拿过我的灵芝后就硬说这是他的,还把我打了出来!”小男孩恨恨的说道。

    围观的人听到男孩的辩解,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你胡说,这株灵芝明明就是我家铺子里的,你这厮还恶人先告状!浮丘山那么高,还有野兽出没,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采得到?”何掌柜看着周围的人心里也有点发毛,辩解道。

    “是啊是啊……”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掌柜的,您这么贵气的一个人,想来是不会说谎的噢。”少女突然微笑着说道。

    “那当然,我这么大的家业,还用讹一个小孩的东西不成。”何掌柜趾高气昂的瞪了小男孩一眼。

    “可是这个弟弟又一口咬定东西是他的,这可就为难了,而看大家的样子……似乎也有不少是相信他的。”少女环顾了一下围观的人群,目光所及之处的人都心头一凛,似乎觉得这么可爱的女子讲出来的话一定很有道理。

    少女继续说道:”这样吧,掌柜的,你能否告诉大家你的灵芝是从哪里来买的呢?只要能找到卖家,不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了么?”

    “这个……这是我药铺里祖传下来的,一直放在仓库里,能有什么卖家。”何掌柜突然觉得有些心虚。

    “那小弟弟,你的灵芝又是从哪来的呢?”

    “我娘病得很厉害,我家里又没钱,所以我辛辛苦苦爬到了浮丘山,终于在一个崖壁上找到了这颗灵芝,就摘了下来。看,这还是我昨天摘灵芝的时候滑下来被刺刮伤的呢!”小男孩说着撸起两只袖子,果然手上有很多划痕。

    “掌柜的,”少女依旧一副笑魇如花的样子,不急不慢的说道,“我看呀,你那株灵芝上的断痕还很新鲜哩。”

    何掌柜一听,脸憋的通红,周围的吃瓜群众又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要你管,反正这株灵芝就是老子的!”何掌柜一甩衣袖,转身就要进去,却砰的一下像直接撞在了一堵墙上。大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让开,我告诉你们少管闲事,老子的堂兄可是县丞,得罪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又用力对着大毛的胸口推,谁知大毛仍然是纹丝不动。何掌柜知道遇上煞星了,加上本来就是自己理亏,心下也有些害怕起来。

    大毛并不做过多争执,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还给他。”眼神中露出一丝冰冷的寒意。

    “咦……”少女意味深长的看了大毛一眼。

    “这……”何掌柜突然被大毛那种冷冷的眼神震慑到,低下头转过身,极不情愿的将灵芝交给了小男孩。

    “我经常来你们这里,你要是敢在我们离开后又去找他的麻烦,后果你懂的。”大毛的声音依旧冰冷。

    “是是是,不敢,不敢……”何掌柜低下头,完全不敢正视大毛的目光。

    “走吧,小弟弟,姐姐我呀也懂一点点医术,我们回家救你母亲去。”少女又恢复了那种笑魇如花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