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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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已经悄然地光顾中原大地，严寒的北方河水开始解冻，万物开始复苏。一个满鬓斑白的老叟却不合时宜地掐下新鲜嫩芽直至其丧失掉所有的生气，他恶狠狠的双目似乎憎恶着这一切具有活力的事物，巴不得万物就被冰封在此大雪寒天之中。这老叟衣衫褴褛，脚下功夫却是了得，在这雪地之上行走竟是踏雪无痕。
“师兄，你的归巢可是出世了。”
“我已知晓，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啊，小师弟。”
“倒是不必客气，本就是分内之事。只不过那个小家伙看起来可丝毫不会使你的神兵。”
“那个小家伙，你可是小瞧他了吧！当初叫你别教他习武，就是怕你用你的三脚猫功夫误人子弟了。时机到了，我自是会教他。”
“呵，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不客气呢。”
“你的武道可有精进，为何你的外表落得如此模样。”
这时才发现之前称老叟为师弟之人竟是英气十足，丝毫不像是比那白发老叟还要年长之人。顾承通在牢中的十年确实让他变得格外憔悴，而对面的轻尘绝逸的竹剑客李云澜却还是那般雄姿英发。
“我此番前来可不只是为了来听你的一句道谢的，我这身子骨似乎没有办法继续帮你照顾若竹了。”白发老叟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
“噢？你倒是说说是怎么回事？”李云澜见此情景又觉得好笑。
顾承通当然知道李云澜问自己武道修为就是想和自己切磋切磋，于是才赶紧做出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你也知道，我在大牢中饱受妖兽血的折磨，我此次前来就是想找你问问这妖兽血其中的秘密。”
“你真想知道？”
“早在十年前就想知道了。”
“我可以告诉你，只不过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谁？”
“李慕白，宫里的人。”
“行。”
“十年都等了，这几句话功夫等不了吗？”李云澜觉得绕着圈子逗他十分有趣，“好了，妖兽血的来源还得从蛮荒世纪开始讲起，相传道祖一画开天将混沌中的气世界一分为二，轻的物质往上去而成了天，重的物质向下沉而成了地。但是混沌依旧存在，最初的意识就像现在的无头苍蝇一般游离在这个世界之中，却不会像我们现在这样一般思考，只是交杂在一起，漫无目的地寻求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后来这种虚无的意识慢慢通过凝结成有型之物的生物体作为载体，慢慢成为了个体。个体与个体之间的意识慢慢产生了区别，由于意识趋向的不同，生物体的样貌也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多元且阶级分明，有生物捕食，那就有生物被捕食…”
李云澜讲的道祖一画开天顾承通倒是理解，也老早就听说过。只是后面说的一大堆生物还有意识的东西实在是闻所未闻，更是难以理解，于是连连打断了李云澜。
“抱歉啊师兄，你讲的这些是听谁所说？为何我从未听说过什么生物和意识云云？而且这和妖兽血又有何关系？”
“你还真是个急性子，怪不得急得头发都白了，当然是有关系的了，你接着往下听。再后来一批意识和肉体发展成为顶尖捕食者的蛮荒兽类，竟然突破了个体这个屏障，学会了利用天地之间残留下来的混沌之气，使之具有了更强的实力，以及更加凶猛残暴的兽性。我们的祖先就是这些妖兽中的一种，狌狌。这种妖兽和其他的不同更加善于思考和制作工具，于是在千万年的时间长河里，终于成为了万兽之王，统治了所有生物。而随着人越来越多，天地之间残留的气便越发地不够用了，人与天地本来能突破个体地沟通通道也就慢慢关闭了，于是中原大地就成了我们当今这个武学衰败的景象了。”
“这……”顾承通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如此大的信息量，可是李云澜对待研究武学从来是一丝不苟的，不可能编这么一大堆瞎话给他听，“那沟通通道可以理解为现在的武学瓶颈，也就是真气离体控制是吗？”
“你还算有点灵性啊，可以这么说吧。”李云澜其实本不抱希望旁人能听懂这些，然而顾承通毕竟也算是曾经的武道顶峰上的人，悟性还是惊人。
“那这些和这害人的妖兽血，有什么关系呢？”
“妖兽血其实就是用还能控制气的妖兽，比如现在极会正在走私的那种就是人面鸮的血液和皮毛。算是比较温顺的妖兽了。”
“温顺？我被这什么鸮的血折腾成这样，你居然说它温顺。”
“那是当然，你是没有见过白虎或者朱厌，那暴躁起来可是吞山填海的存在。”
顾承通听着这些熟悉的印在极会官服上的神兽名字，又看了看眼神真诚坚定的李云澜，实在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常识还是李云澜的描述。要让他相信神话里的东西真的存在，要放在其他人身上，顾承通早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但是李云澜也不在乎顾承通是否纠结，自顾自地讲着。
“之所以妖兽血可以让人的武学和感官一下子提升几个档次，就是因为我们这种善于思考的生物早就在身体机能上比不过那些凶猛妖兽了，若是来上一点他们饱经真气洗礼的血液，其中爆发的真气就足够达到那样的效果了，只是过多妖兽血也会在你体内肆无忌惮地破坏和吸收热量，最终导致人脱力而亡。”
“这些我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怎么使用，有什么效果，以及副作用，我都亲身经历过了。我的问题是，这东西为何还会存在？极会的来源为何源源不断？照你的说法，真气衰败，中原大地不可能有还能豢养妖兽的地方啊。莫非极会的妖兽血来自……”
“好了！那个地方的名讳我告诫过你休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包括我。我只能告诉你你可以保有你的猜想，而且这种野蛮的妖兽血与人体直接结合的方式根本就不是最好的方法。你现在体内有着大量的血毒。”李云澜伸出手照着顾承通的肩胛就是一掌劈下。
瞬间真气流转，一道温暖的真气居然没有经过神极脉，直接灌入了臂短和中通，这种奇怪的真气运转方式让顾承通觉得整个人体都痒酥酥的，随即奇脉中的脏污顺着手掌就这样排出了体外，本来干净的手掌，现在沾满了腌臜的血污。阻塞的各处奇脉衔接处立刻被打通，神奇的是顾承通半边的头发在肆意的生长，很快就变成了和李云澜一样的青丝。此时的顾承通感受到了如初生婴儿在妈妈怀抱中的那种温暖和惬意，而且这样的舒适感比起吸食妖兽血还要好上十倍百倍。
“谢过师兄出手了。”顾承通此时半边的身体皮肤上都透露着暗红的血痂，可是那血痂之下就是如凝脂般的肌肤。
“不要再使那妖兽血了，不然你可能真的就没有命了。”
“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已经掌握了这妖兽血的奥秘，我以为我能控制它在奇脉中为我所用，可是没想到我还是太大意了。”顾承通半黑半白的头发显得格外奇异，他已经开始缓缓运功再去感受自己的奇脉，果然通达无比，功力大涨，心中对李云澜的话也是更加坚信。
“现在能和我切磋切磋了吗？”
“不必不必，我还有半边身子虚着呢，还有劳师兄帮忙……”
“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另外半边我也不能给你排毒，你还是自己摸索去吧。”一句话还未说完，李云澜的声音已经飞掠到远千里之外去了。
春天已经悄然地光顾中原大地，严寒的北方河水开始解冻，万物开始复苏。一个满鬓斑白的老叟却不合时宜地掐下新鲜嫩芽直至其丧失掉所有的生气，他恶狠狠的双目似乎憎恶着这一切具有活力的事物，巴不得万物就被冰封在此大雪寒天之中。这老叟衣衫褴褛，脚下功夫却是了得，在这雪地之上行走竟是踏雪无痕。
“师兄，你的归巢可是出世了。”
“我已知晓，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啊，小师弟。”
“倒是不必客气，本就是分内之事。只不过那个小家伙看起来可丝毫不会使你的神兵。”
“那个小家伙，你可是小瞧他了吧！当初叫你别教他习武，就是怕你用你的三脚猫功夫误人子弟了。时机到了，我自是会教他。”
“呵，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不客气呢。”
“你的武道可有精进，为何你的外表落得如此模样。”
这时才发现之前称老叟为师弟之人竟是英气十足，丝毫不像是比那白发老叟还要年长之人。顾承通在牢中的十年确实让他变得格外憔悴，而对面的轻尘绝逸的竹剑客李云澜却还是那般雄姿英发。
“我此番前来可不只是为了来听你的一句道谢的，我这身子骨似乎没有办法继续帮你照顾若竹了。”白发老叟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
“噢？你倒是说说是怎么回事？”李云澜见此情景又觉得好笑。
顾承通当然知道李云澜问自己武道修为就是想和自己切磋切磋，于是才赶紧做出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你也知道，我在大牢中饱受妖兽血的折磨，我此次前来就是想找你问问这妖兽血其中的秘密。”
“你真想知道？”
“早在十年前就想知道了。”
“我可以告诉你，只不过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谁？”
“李慕白，宫里的人。”
“行。”
“十年都等了，这几句话功夫等不了吗？”李云澜觉得绕着圈子逗他十分有趣，“好了，妖兽血的来源还得从蛮荒世纪开始讲起，相传道祖一画开天将混沌中的气世界一分为二，轻的物质往上去而成了天，重的物质向下沉而成了地。但是混沌依旧存在，最初的意识就像现在的无头苍蝇一般游离在这个世界之中，却不会像我们现在这样一般思考，只是交杂在一起，漫无目的地寻求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后来这种虚无的意识慢慢通过凝结成有型之物的生物体作为载体，慢慢成为了个体。个体与个体之间的意识慢慢产生了区别，由于意识趋向的不同，生物体的样貌也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多元且阶级分明，有生物捕食，那就有生物被捕食…”
李云澜讲的道祖一画开天顾承通倒是理解，也老早就听说过。只是后面说的一大堆生物还有意识的东西实在是闻所未闻，更是难以理解，于是连连打断了李云澜。
“抱歉啊师兄，你讲的这些是听谁所说？为何我从未听说过什么生物和意识云云？而且这和妖兽血又有何关系？”
“你还真是个急性子，怪不得急得头发都白了，当然是有关系的了，你接着往下听。再后来一批意识和肉体发展成为顶尖捕食者的蛮荒兽类，竟然突破了个体这个屏障，学会了利用天地之间残留下来的混沌之气，使之具有了更强的实力，以及更加凶猛残暴的兽性。我们的祖先就是这些妖兽中的一种，狌狌。这种妖兽和其他的不同更加善于思考和制作工具，于是在千万年的时间长河里，终于成为了万兽之王，统治了所有生物。而随着人越来越多，天地之间残留的气便越发地不够用了，人与天地本来能突破个体地沟通通道也就慢慢关闭了，于是中原大地就成了我们当今这个武学衰败的景象了。”
“这……”顾承通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如此大的信息量，可是李云澜对待研究武学从来是一丝不苟的，不可能编这么一大堆瞎话给他听，“那沟通通道可以理解为现在的武学瓶颈，也就是真气离体控制是吗？”
“你还算有点灵性啊，可以这么说吧。”李云澜其实本不抱希望旁人能听懂这些，然而顾承通毕竟也算是曾经的武道顶峰上的人，悟性还是惊人。
“那这些和这害人的妖兽血，有什么关系呢？”
“妖兽血其实就是用还能控制气的妖兽，比如现在极会正在走私的那种就是人面鸮的血液和皮毛。算是比较温顺的妖兽了。”
“温顺？我被这什么鸮的血折腾成这样，你居然说它温顺。”
“那是当然，你是没有见过白虎或者朱厌，那暴躁起来可是吞山填海的存在。”
顾承通听着这些熟悉的印在极会官服上的神兽名字，又看了看眼神真诚坚定的李云澜，实在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常识还是李云澜的描述。要让他相信神话里的东西真的存在，要放在其他人身上，顾承通早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但是李云澜也不在乎顾承通是否纠结，自顾自地讲着。
“之所以妖兽血可以让人的武学和感官一下子提升几个档次，就是因为我们这种善于思考的生物早就在身体机能上比不过那些凶猛妖兽了，若是来上一点他们饱经真气洗礼的血液，其中爆发的真气就足够达到那样的效果了，只是过多妖兽血也会在你体内肆无忌惮地破坏和吸收热量，最终导致人脱力而亡。”
“这些我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怎么使用，有什么效果，以及副作用，我都亲身经历过了。我的问题是，这东西为何还会存在？极会的来源为何源源不断？照你的说法，真气衰败，中原大地不可能有还能豢养妖兽的地方啊。莫非极会的妖兽血来自……”
“好了！那个地方的名讳我告诫过你休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包括我。我只能告诉你你可以保有你的猜想，而且这种野蛮的妖兽血与人体直接结合的方式根本就不是最好的方法。你现在体内有着大量的血毒。”李云澜伸出手照着顾承通的肩胛就是一掌劈下。
瞬间真气流转，一道温暖的真气居然没有经过神极脉，直接灌入了臂短和中通，这种奇怪的真气运转方式让顾承通觉得整个人体都痒酥酥的，随即奇脉中的脏污顺着手掌就这样排出了体外，本来干净的手掌，现在沾满了腌臜的血污。阻塞的各处奇脉衔接处立刻被打通，神奇的是顾承通半边的头发在肆意的生长，很快就变成了和李云澜一样的青丝。此时的顾承通感受到了如初生婴儿在妈妈怀抱中的那种温暖和惬意，而且这样的舒适感比起吸食妖兽血还要好上十倍百倍。
“谢过师兄出手了。”顾承通此时半边的身体皮肤上都透露着暗红的血痂，可是那血痂之下就是如凝脂般的肌肤。
“不要再使那妖兽血了，不然你可能真的就没有命了。”
“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已经掌握了这妖兽血的奥秘，我以为我能控制它在奇脉中为我所用，可是没想到我还是太大意了。”顾承通半黑半白的头发显得格外奇异，他已经开始缓缓运功再去感受自己的奇脉，果然通达无比，功力大涨，心中对李云澜的话也是更加坚信。
“现在能和我切磋切磋了吗？”
“不必不必，我还有半边身子虚着呢，还有劳师兄帮忙……”
“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另外半边我也不能给你排毒，你还是自己摸索去吧。”一句话还未说完，李云澜的声音已经飞掠到远千里之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