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不说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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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李拜天说，人事部经理位高权重，唐小白面黄肌瘦，演得再好也总会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经理，工作内容就是买东西体验吗？”
“还有做有关服务等各项内容的评价报告。”小白认真回答，他一丝不苟的表情让几位年轻人好不动心。
“买东西的钱你们也给报销？”
“必须的，但我们会根据你们完成任务的好坏逐级提高报销额度，也就是说，你们刚进入公司，第一个月只有五千元的报销额度，当然，我们也会给你们派遣相应的体验任务，第二个月，我们会选优秀的员工提高到一万元的报销额度。”
看着年轻人们面泛红光，小白似乎吹牛也用不着打草稿了：“公司去年在北美公司招聘的几位员工，目前最差劲的体验额度，每月也已经是三万美元了。”
“嚯——！！！”应聘者们惊叹。
“而且，有很多体验的商品，公司会直接送人，可想而知，这些员工将是最直接的受益者，不说自己用，八九成新的东西卖出去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可能觉得自己吹的太过了，小白云淡风轻地笑笑：“当然了，职场文化很深邃，你要是把这比收入都囊括在自己兜里，给其他人干瞪眼的份，这工作也干不久。所以，情商高的，就会得到格外的好感。”
“这个我们懂，我们懂。”应聘者们忙点头，这道理估计每个中国人都懂，要雨露均沾，才不至于成了光杆司令没饭吃。
“所以，这份工作简单就是说：每个月，在你们指定的商场，在定额的金额内，随意购买任意物品，由我们负责体验，写报告，你们负责给我们付账，拿走物品？”
“正是。”小白点头，泼点无关痛痒的冷水：“但这个工作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我们要求，体验报告一定要详细、真实，你们要面面俱到。”
应聘者们很兴奋，这样的工作哪里去找啊？今天来同城网还真来对了！
“我认为是假的。”一个看上去太皮的妹子说：“天下哪有这么好的工作？”
她的质疑不仅没有得到其他人的支持，反而引来的是反感。
唐小白一愣，多年来经商练就的一副好头脑让他很快就转过弯来，微微一笑：“不相信没关系，出门左拐，有公交站牌。”
这明摆着就是逐客令，姑娘脸面上过不去，但也不好发作，拎起包子气呼呼地出门了。
【总算是有个聪明的】
【我们的社会普遍讨厌说真话的】
【小白这反应也贼快，姑娘已经快说破了，与其让她影响其他应聘者，不如赶她走】
“马云当初屌丝的时候，估计也没人相信他会成为首富吧？啊？”小白哂笑道，众位应聘者立即配合着他，发出一阵阵嘲笑的笑声。
社会就是这样，欢迎你没有特点永远愚蠢，讨厌你洞悉一切个性鲜明，社会就是这样，一个不真诚的笑容，必然引起很多不真诚的笑容响应，尽管那笑容背后，有些真的是傻瓜，有的……压根不想笑。
“我愿意得到这份工作。”
“我也是，我最喜欢买东西，我老公恨不得给我剁手……如果能把它变成职业，我一定能做到最好。”
“我电商网站五黄钻，免费试用过许多产品，我的试用报告得到卖家的一致认可，我想，你们需要有经验的人来从事这工作。”
“我是XX大学硕士研究生……”
大家争相抢着这份工作不多的几个名额。
唐小白收起笑容：“好，我对你们的情况都满意，但公司的程序还要走的，我们需要笔试，恰好我也带了几份笔试试卷，来，你们都给做做。”
“在这里吗？”
“嗯。”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掏出几份笔试题，一一发放到几人面前，并不合上包：“里面有些题目通过互联网可以搜到答案，因此为了避免笔试作弊，把你们的手机交上来。”
交手机？
“我把它们放在这个包里，一会儿答完题还给你们。”经理说道。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倒也没怎么怀疑，更多的是“好严格哦”、“完蛋鸟，万一题目很难怎么办”、“居然会收手机，早知道我应该再多备一手来着”这样的神情。
“给。”第一个年轻人交出手机，有个出头鸟就好说，其余几位也陆续上交了。
【搞什么，还真有傻子愿意相信？】
【这骗局已经很离谱了，为什么还有人愿意相信？】
【还有一个是硕士研究生，笑死】
【他们都交手机了。】
【握草，不是说了手机钱包等不能离身吗？就这么轻易地交出去了？】
【学校考试的时候也上交手机，从没怀疑过老师】
【哎，假如这时候小白带着所有手机跑了……】
【有可能哎】
【居然没人怀疑这个什么什么人事部经理的身份，至少应该问问他公司的情况，多了解了解啊】
【前排一看就是没有找过工作，人为刀俎，这个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得到这份比东坡肉还肥美的差事，哪有什么心情想公司啊】
【正解。记得刚毕业那会儿，人才市场不屑去，去了也是有选择地投放简历，就怕自己去的是家破烂公司，半年后，我就被现实啪啪打脸，见个小桌子就塞一本简历，所有用人单位无差别对待！】
【真相了，说来都是泪一把】
【现在谁他妈给我一份扫女厕所的活，劳资立马放下咸菜疙瘩去上岗！】
李拜天稍微别过身子，嘱咐飘飘联系秦和。
“秦和，你已经到了，是吗？”飘飘压低声音问。
“在酒店，唐的6点钟方向。”机械声音传来。
“通知小白，让他看到秦和。”
飘飘传达着李拜天的指示：“小白，秦和在你六点钟方向，你看到了没有？”
直播屏上，小白的脑袋不知道朝哪个方向转了，气得李拜天不由地提醒他：“啧，六点钟。”
小白下意识地按了按耳蜗处的微型耳机。
“休息区哪个女人身材最靓？”李拜天小声地问，唐小白装作无意地打量着休息厅的环境，最后视线在某个角落停下来。
“嗯，秦和就在她旁边。”李拜天说道。
小白百无聊赖地坐着，听着笔试的沙沙声响，忽然，他装作不小心地碰到自己肘边的中性笔，啪嗒一声，笔掉地上了。
“哎！”他伸手准备抢救，为时太晚。
桌边的几个年轻人中，其中一个最灵活。
“经理，我来！”他马上说道，弯腰去拾捡。
“不用了，你们做你们的事吧？”
“给，唐经理。”小伙子已经把笔奉上，小白赞赏地点点头：“嗯，好小子，有前途！”
他的这声称赞，立即在几人中引起不小的波澜，有的顿悟，有的悔恨，有的嫉妒，但无一例外的，都期待下一次献殷勤的机会早点到来。
陷阱怎么能这么快就终结？隔了不到三分钟，人事部经理又有了新动作，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打算拿点什么东西，不料，钱包里装着的十几枚硬币全数哗啦啦地掉了出来，撒了一地。
“啧，怎么回事？”小白有些不爽。这时，不出剧本预料，桌子前奋笔疾书的年轻人们忽然一下子都不见了，都钻到桌子下去帮忙捡硬币，有些硬币蹦的远，人们竟然懒得再直起腰，干脆猫着过去捡。
“我自己来，自己来就好了。”小白客套着，但也没有动手。
人多力量大，硬币很快就捡全了，小白除了“谢谢”，再也没多说什么。
“小白，拾起你的包，给大家看看里面的货。”李拜天说道，声音传进小白的微型耳麦，他望着仍在笔试题里上刀山下火海的应聘者，不动声色地拿起公文包放进怀里，打开来。
【握草，报纸！】
【怎么是报纸？？？】
【我亲眼看到他把手机都装进包里的】
【妈蛋，漏眼了，肯定哪里做手脚了】
【好多部手机一起不见啦！！！】
【有夹层？】
【怎么回事？主播出来解答！！！】
“很简单，我给大家看一个最新剪辑的视频。”飘飘说着，把刚才的另外做出的慢动作视频嵌入直播。视频中，唐小白的硬币撒在地面上时，所有应聘者都低头去捡钱，而这时，被蒙在鼓里的网友们看到角落里一个人影出动了，他不动声色地拿自己脚边的、和唐小白用来装手机的一模一样的包，佯装路过，从小白身边成功掉包，安然无恙地带着一包手机离开酒店。
毫无疑问，网友们是懵圈的，因为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应聘者身上，掉包的速度又极快，根本没人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招成功的掉包计，骗术中经常利用到掉包技巧。如果不是唐小白的骗术中仍然需要这群年轻人，还需要这个包的存在，我们甚至不会特意准备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背包。在火车、汽车、酒吧、酒店……任何人流繁多或是能让人放下戒心轻松一把的地方，都有可能上演这样的手法。”飘飘解释。
“秦和，给大家看看包里的东西。”李拜天说道。
【秦和？居然是秦和？】
【小秦秦越来越利索了】
【当骗子确实能锻炼人啊】
【根本没有注意到好么？】
【被骗了，呜呜。】
“秦和，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在李拜天的要求下，秦和打开公文包，一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共有八部手机，最值钱的是一部苹果7，最差劲的也是三千多块钱的小米，大多都是八九成新。
飘飘尤其认真：“八九成新的手机，能卖到原价的一半价格，所以，这一包的收获应该在一万之上。”
【呵！一万！】
【我是做二手手机的，飘飘的话我赞成】
【苹果7一部九成新的二手的也在三千多好么？】
【我听人说，就靠倒腾二手手机暴富的人很多】
“的确，就算五六成新的手机，简单修理过后，换个全新的外壳，一样能在不懂手机的买家面前卖出高价。”飘飘说道：“不过，说点题外话，我是不赞成还没有找到工作的年轻人使用这么贵的手机——没有找到工作，大多数人只有一条经济来源，那就是父母，父母的钱是咱们的钱吗？父母有没有舍得用上这些好手机？如果手机上只下载些陌陌、微信这些聊天软件的话，目的单纯只为装逼的话，我觉得，还是先让自己看上去腰不弯背不驼、两眼有神、笑容阳光，再说……”
她忽然笑了，深情地望着李拜天：“我的主……总裁，李拜天先生，直到今天仍然用的是五年前的诺基亚手机，五成新，按键经常性失灵，屏花屏闪，电池充满电续航能力最多六小时，还会经常死机。我之所以欣赏他，其中一个缘由就是，即使他贫困到只能舔方便面调料袋过日子……”
“咳！”李拜天差点被一口气给噎死，家丑不可外扬啊飘！他有点理解当初他说大陆讨饭时，大陆的心情了。不丢人，不丢人，方便面调料袋谁都舔过。他心里安慰着自己。
“即使他贫困到如此，也没有再和家里诉苦、伸手要钱，他的能力和机遇决定他的生活状态，他的生活状态决定他的生活配套设施，他很简单，他很真实，他也很自强。”飘飘继续说道。
【我很不理解，为什么我努力了三年才能用一个月的工资买部三星，可满大街的小学生拿的都是苹果6Plus。】
【可能是为了追求手机性能吧】
【支持飘飘的观点，父母把孩子养大了，责任也已经尽到了，可还要帮孩子买手机买房买媳妇买车……他们要偿还的债真有那么多吗？】
【我不要孩子，因为我养不起。】
【可能觉得贵的就代表好的，贵的就代表自己的身份】
【让我羞愧到怎么活？刚接手了我妈买给我的苹果7】
【哎，我妈用的都是我退休的手机，她说，还能用……】
“我来给大家爆点黑幕，虽然会引起苹果粉的反击，虽然也是题外话，但是，”飘飘狡黠一笑，从大陆手里拿过他的手机，那手机屏上，浏览网页又开始快速打开关闭，筛选着：“不说不痛快。”
要李拜天说，人事部经理位高权重，唐小白面黄肌瘦，演得再好也总会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经理，工作内容就是买东西体验吗？”
“还有做有关服务等各项内容的评价报告。”小白认真回答，他一丝不苟的表情让几位年轻人好不动心。
“买东西的钱你们也给报销？”
“必须的，但我们会根据你们完成任务的好坏逐级提高报销额度，也就是说，你们刚进入公司，第一个月只有五千元的报销额度，当然，我们也会给你们派遣相应的体验任务，第二个月，我们会选优秀的员工提高到一万元的报销额度。”
看着年轻人们面泛红光，小白似乎吹牛也用不着打草稿了：“公司去年在北美公司招聘的几位员工，目前最差劲的体验额度，每月也已经是三万美元了。”
“嚯——！！！”应聘者们惊叹。
“而且，有很多体验的商品，公司会直接送人，可想而知，这些员工将是最直接的受益者，不说自己用，八九成新的东西卖出去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可能觉得自己吹的太过了，小白云淡风轻地笑笑：“当然了，职场文化很深邃，你要是把这比收入都囊括在自己兜里，给其他人干瞪眼的份，这工作也干不久。所以，情商高的，就会得到格外的好感。”
“这个我们懂，我们懂。”应聘者们忙点头，这道理估计每个中国人都懂，要雨露均沾，才不至于成了光杆司令没饭吃。
“所以，这份工作简单就是说：每个月，在你们指定的商场，在定额的金额内，随意购买任意物品，由我们负责体验，写报告，你们负责给我们付账，拿走物品？”
“正是。”小白点头，泼点无关痛痒的冷水：“但这个工作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我们要求，体验报告一定要详细、真实，你们要面面俱到。”
应聘者们很兴奋，这样的工作哪里去找啊？今天来同城网还真来对了！
“我认为是假的。”一个看上去太皮的妹子说：“天下哪有这么好的工作？”
她的质疑不仅没有得到其他人的支持，反而引来的是反感。
唐小白一愣，多年来经商练就的一副好头脑让他很快就转过弯来，微微一笑：“不相信没关系，出门左拐，有公交站牌。”
这明摆着就是逐客令，姑娘脸面上过不去，但也不好发作，拎起包子气呼呼地出门了。
【总算是有个聪明的】
【我们的社会普遍讨厌说真话的】
【小白这反应也贼快，姑娘已经快说破了，与其让她影响其他应聘者，不如赶她走】
“马云当初屌丝的时候，估计也没人相信他会成为首富吧？啊？”小白哂笑道，众位应聘者立即配合着他，发出一阵阵嘲笑的笑声。
社会就是这样，欢迎你没有特点永远愚蠢，讨厌你洞悉一切个性鲜明，社会就是这样，一个不真诚的笑容，必然引起很多不真诚的笑容响应，尽管那笑容背后，有些真的是傻瓜，有的……压根不想笑。
“我愿意得到这份工作。”
“我也是，我最喜欢买东西，我老公恨不得给我剁手……如果能把它变成职业，我一定能做到最好。”
“我电商网站五黄钻，免费试用过许多产品，我的试用报告得到卖家的一致认可，我想，你们需要有经验的人来从事这工作。”
“我是XX大学硕士研究生……”
大家争相抢着这份工作不多的几个名额。
唐小白收起笑容：“好，我对你们的情况都满意，但公司的程序还要走的，我们需要笔试，恰好我也带了几份笔试试卷，来，你们都给做做。”
“在这里吗？”
“嗯。”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掏出几份笔试题，一一发放到几人面前，并不合上包：“里面有些题目通过互联网可以搜到答案，因此为了避免笔试作弊，把你们的手机交上来。”
交手机？
“我把它们放在这个包里，一会儿答完题还给你们。”经理说道。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倒也没怎么怀疑，更多的是“好严格哦”、“完蛋鸟，万一题目很难怎么办”、“居然会收手机，早知道我应该再多备一手来着”这样的神情。
“给。”第一个年轻人交出手机，有个出头鸟就好说，其余几位也陆续上交了。
【搞什么，还真有傻子愿意相信？】
【这骗局已经很离谱了，为什么还有人愿意相信？】
【还有一个是硕士研究生，笑死】
【他们都交手机了。】
【握草，不是说了手机钱包等不能离身吗？就这么轻易地交出去了？】
【学校考试的时候也上交手机，从没怀疑过老师】
【哎，假如这时候小白带着所有手机跑了……】
【有可能哎】
【居然没人怀疑这个什么什么人事部经理的身份，至少应该问问他公司的情况，多了解了解啊】
【前排一看就是没有找过工作，人为刀俎，这个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得到这份比东坡肉还肥美的差事，哪有什么心情想公司啊】
【正解。记得刚毕业那会儿，人才市场不屑去，去了也是有选择地投放简历，就怕自己去的是家破烂公司，半年后，我就被现实啪啪打脸，见个小桌子就塞一本简历，所有用人单位无差别对待！】
【真相了，说来都是泪一把】
【现在谁他妈给我一份扫女厕所的活，劳资立马放下咸菜疙瘩去上岗！】
李拜天稍微别过身子，嘱咐飘飘联系秦和。
“秦和，你已经到了，是吗？”飘飘压低声音问。
“在酒店，唐的6点钟方向。”机械声音传来。
“通知小白，让他看到秦和。”
飘飘传达着李拜天的指示：“小白，秦和在你六点钟方向，你看到了没有？”
直播屏上，小白的脑袋不知道朝哪个方向转了，气得李拜天不由地提醒他：“啧，六点钟。”
小白下意识地按了按耳蜗处的微型耳机。
“休息区哪个女人身材最靓？”李拜天小声地问，唐小白装作无意地打量着休息厅的环境，最后视线在某个角落停下来。
“嗯，秦和就在她旁边。”李拜天说道。
小白百无聊赖地坐着，听着笔试的沙沙声响，忽然，他装作不小心地碰到自己肘边的中性笔，啪嗒一声，笔掉地上了。
“哎！”他伸手准备抢救，为时太晚。
桌边的几个年轻人中，其中一个最灵活。
“经理，我来！”他马上说道，弯腰去拾捡。
“不用了，你们做你们的事吧？”
“给，唐经理。”小伙子已经把笔奉上，小白赞赏地点点头：“嗯，好小子，有前途！”
他的这声称赞，立即在几人中引起不小的波澜，有的顿悟，有的悔恨，有的嫉妒，但无一例外的，都期待下一次献殷勤的机会早点到来。
陷阱怎么能这么快就终结？隔了不到三分钟，人事部经理又有了新动作，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打算拿点什么东西，不料，钱包里装着的十几枚硬币全数哗啦啦地掉了出来，撒了一地。
“啧，怎么回事？”小白有些不爽。这时，不出剧本预料，桌子前奋笔疾书的年轻人们忽然一下子都不见了，都钻到桌子下去帮忙捡硬币，有些硬币蹦的远，人们竟然懒得再直起腰，干脆猫着过去捡。
“我自己来，自己来就好了。”小白客套着，但也没有动手。
人多力量大，硬币很快就捡全了，小白除了“谢谢”，再也没多说什么。
“小白，拾起你的包，给大家看看里面的货。”李拜天说道，声音传进小白的微型耳麦，他望着仍在笔试题里上刀山下火海的应聘者，不动声色地拿起公文包放进怀里，打开来。
【握草，报纸！】
【怎么是报纸？？？】
【我亲眼看到他把手机都装进包里的】
【妈蛋，漏眼了，肯定哪里做手脚了】
【好多部手机一起不见啦！！！】
【有夹层？】
【怎么回事？主播出来解答！！！】
“很简单，我给大家看一个最新剪辑的视频。”飘飘说着，把刚才的另外做出的慢动作视频嵌入直播。视频中，唐小白的硬币撒在地面上时，所有应聘者都低头去捡钱，而这时，被蒙在鼓里的网友们看到角落里一个人影出动了，他不动声色地拿自己脚边的、和唐小白用来装手机的一模一样的包，佯装路过，从小白身边成功掉包，安然无恙地带着一包手机离开酒店。
毫无疑问，网友们是懵圈的，因为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应聘者身上，掉包的速度又极快，根本没人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招成功的掉包计，骗术中经常利用到掉包技巧。如果不是唐小白的骗术中仍然需要这群年轻人，还需要这个包的存在，我们甚至不会特意准备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背包。在火车、汽车、酒吧、酒店……任何人流繁多或是能让人放下戒心轻松一把的地方，都有可能上演这样的手法。”飘飘解释。
“秦和，给大家看看包里的东西。”李拜天说道。
【秦和？居然是秦和？】
【小秦秦越来越利索了】
【当骗子确实能锻炼人啊】
【根本没有注意到好么？】
【被骗了，呜呜。】
“秦和，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在李拜天的要求下，秦和打开公文包，一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共有八部手机，最值钱的是一部苹果7，最差劲的也是三千多块钱的小米，大多都是八九成新。
飘飘尤其认真：“八九成新的手机，能卖到原价的一半价格，所以，这一包的收获应该在一万之上。”
【呵！一万！】
【我是做二手手机的，飘飘的话我赞成】
【苹果7一部九成新的二手的也在三千多好么？】
【我听人说，就靠倒腾二手手机暴富的人很多】
“的确，就算五六成新的手机，简单修理过后，换个全新的外壳，一样能在不懂手机的买家面前卖出高价。”飘飘说道：“不过，说点题外话，我是不赞成还没有找到工作的年轻人使用这么贵的手机——没有找到工作，大多数人只有一条经济来源，那就是父母，父母的钱是咱们的钱吗？父母有没有舍得用上这些好手机？如果手机上只下载些陌陌、微信这些聊天软件的话，目的单纯只为装逼的话，我觉得，还是先让自己看上去腰不弯背不驼、两眼有神、笑容阳光，再说……”
她忽然笑了，深情地望着李拜天：“我的主……总裁，李拜天先生，直到今天仍然用的是五年前的诺基亚手机，五成新，按键经常性失灵，屏花屏闪，电池充满电续航能力最多六小时，还会经常死机。我之所以欣赏他，其中一个缘由就是，即使他贫困到只能舔方便面调料袋过日子……”
“咳！”李拜天差点被一口气给噎死，家丑不可外扬啊飘！他有点理解当初他说大陆讨饭时，大陆的心情了。不丢人，不丢人，方便面调料袋谁都舔过。他心里安慰着自己。
“即使他贫困到如此，也没有再和家里诉苦、伸手要钱，他的能力和机遇决定他的生活状态，他的生活状态决定他的生活配套设施，他很简单，他很真实，他也很自强。”飘飘继续说道。
【我很不理解，为什么我努力了三年才能用一个月的工资买部三星，可满大街的小学生拿的都是苹果6Plus。】
【可能是为了追求手机性能吧】
【支持飘飘的观点，父母把孩子养大了，责任也已经尽到了，可还要帮孩子买手机买房买媳妇买车……他们要偿还的债真有那么多吗？】
【我不要孩子，因为我养不起。】
【可能觉得贵的就代表好的，贵的就代表自己的身份】
【让我羞愧到怎么活？刚接手了我妈买给我的苹果7】
【哎，我妈用的都是我退休的手机，她说，还能用……】
“我来给大家爆点黑幕，虽然会引起苹果粉的反击，虽然也是题外话，但是，”飘飘狡黠一笑，从大陆手里拿过他的手机，那手机屏上，浏览网页又开始快速打开关闭，筛选着：“不说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