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暖婚似阳 > 152靳先生,别闹

152靳先生,别闹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出门前,沈千寻在衣帽间挑选要出门的衣服,天气热了,不好穿高领的,而且,她的衣服,大多是旗袍为主。

    挑好衣服,沈千寻坐在梳妆台前,黑发发绳圈两下把头发扎起,露出漂亮的天鹅颈,她朝镜子看了眼,那一点点痕迹,像极冬日绽放妖冶的红梅。

    她指腹轻抚,这样走出去,不能示人啊,缓缓垂眸,拿起bb霜往脖子上扑。

    靳牧寒走进来,眸光落下,只能那粉扑落下,一颗鲜红的痕迹被遮掩去,与她肤色无异。

    化妆品真是神奇的东西。

    他指腹碰了碰,碰掉了,上面留了一层白色的粉。

    刚遮好的痕迹显露出来。

    靳牧寒想把那些粉擦得干干净净。

    沈千寻失笑,“靳先生,别闹。”

    眼见最后一枚红痕要被遮掩,靳牧寒握住她拿着粉扑的手腕,“阿寻,这个留下好不好。”

    那枚痕迹是在耳朵下方一点,形状瞧起来,像颗爱心,细细一看,别有韵味。

    寻思两秒。

    沈千寻应好。

    她拉开放首饰的盒子,拿出一对耳环。

    靳牧寒拿过,替她戴上。

    面若桃李,唇瓣点缀口脂。

    明艳的不可方物。

    太好看了。

    沈千寻刚点好唇妆,靳牧寒便俯身,轻捧住她的脸,含住她的唇,把口脂全吃掉了。

    吮出淡淡的水光,偏偏,殷红的唇,比起涂上的看口脂更好看诱人。

    靳牧寒突然不想她出门了。

    以前也有这样的想法。

    但没有付诸行动。

    可持证上岗了,他开始暴露出那点黑暗不成熟的念头,并且搞起了小破坏。

    沈千寻也不恼。

    她聪明的很。抬着头,眼眸像一汪清澈的潭水,“不想我出门?”

    “恩。”靳牧寒大方承认。

    沈千寻今天本就打算不去公司,工作可以在家里忙,顺便跟她的靳先生腻歪腻歪,“见完魏行洲我就回来。”

    “我送你。”

    “不用。”有车,她可以自己开去。

    沈千寻想,她的靳先生真是什么都以她为重,明明自己刚才还在忙的,得知她要出门,工作扔一边了,跑过来黏她,她抬手挠了挠靳牧寒的下巴,“你在家乖乖等我。”

    靳牧寒迟疑了下,点头。

    她的阿寻要他乖。

    那他听话。

    不过——

    靳牧寒的尾指轻轻掠过她的唇,手撑在她臂下。

    沈千寻坐在了梳妆台上。

    她知道靳牧寒想要做什么,为了方便他,便微微仰头,见他慢慢弯下身子,双手自然而然的搂过他的脖子。

    绿树荫浓夏日长。

    车子停在军区的露天停车场。

    住院部。

    小汪秘书在楼下等候多时。

    没到两点,聘聘婷婷的身影出现。

    汪秘书望过去,便想起那日朦朦胧胧的下雨天,掌控方向盘的沈千寻,淡定从容,帅气的不像话。

    而魏市另一个女儿,过于骄纵了。

    况且,还不是亲生的。

    汪秘书想到魏行洲如今的处境,为了那母女两,负了上一段婚姻,实在是太不值了。

    “沈小姐。”

    沈千寻视线看过去,微微颔首。

    汪秘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上次多亏了沈小姐帮忙,那份证据才没有被抢走。”

    沈千寻淡淡的恩一声,没多说什么。

    清清冷冷的。

    汪秘书没再说什么。

    一路无言。

    抵达病房。

    汪秘书提醒:“魏市,沈小姐来了。”

    病房里头,还有医生在,在给他做身体检查。

    魏行洲的伤说不上多严重,但也不轻。

    腹部被玻璃刺进去,伤口挺深的,起码得修养半月。

    沈千寻眸光落下。

    半靠在病床的魏行洲比之先前见,身形还要清瘦几分,气色大不如从前,鬓角的白发也多了。

    汪秘书很自觉的搬来椅子。

    一阵静谧。

    魏行洲稍稍不大自然,“坐。”

    很快,医生出去了。

    汪秘书出去时,自觉的把门关上。

    沈千寻倒不客气,从容坐下,她捋了捋旗袍,把手提包放在腿上,她开门见山:“关于我妈妈,你想说什么?”

    语气里的冷淡,是比对汪秘书时还要过几分。

    对于这个曾把沈知意伤的遍体鳞伤的父亲,沈千寻没有恶语相向,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

    魏行洲不跟她拐弯抹角,他找她来,的确是为了沈知意的事情,“你妈妈的车祸,同我一样,是遭人蓄意谋害。”

    同样是未遂,沈知意却没有他那么幸运。

    魏行洲一想起那通他忽略掉的电话,愧疚感油然而生,“你母亲出车祸那天,给我打过电话,但是我没接。”

    不仅没接,就是后来听说沈知意出了车祸,他也没去探望过一眼,怕南诗静觉得他留念旧情,索性不闻不问。

    若不是那次他给沈千寻打电话,接的人是沈知意,他说自己是魏行洲,沈知意却根本不认识他,震惊之后派人查了才知道当年的车祸,沈知意伤及脑部,记忆受损。

    提及这,在面对沈千寻的冷漠的眼神,魏行洲脸皮火辣辣的在烧。

    他是一市之长,外人面前,不怒自威。

    此时此刻,却想找个洞口钻进去,觉得无颜面对亲生女儿。

    沈千寻没说话。

    又是一阵凝结的寂静。

    “我对不起你妈妈。”

    沈千寻笑了下,“不用了,我想我妈妈她并不需要你的道歉。”

    一针见血啊。

    魏行洲身体僵了僵,点头。

    他又自知之明的。

    以那时沈知意的性子,他说对不起,一定只会得到一个字:滚。

    别看沈知意性子温婉如水,若论翻脸,怕是没人比她更无情。

    “也是因为那通电话我才起的疑心,毕竟,那时我已经跟你妈妈离婚,她已经决定跟我老死不相往来,若非被人逼至绝境,是不会打电话给我的。”魏行洲说。

    不是意外事故,是有人精心设计,沈千寻第一个怀疑的人,是南诗静。

    魏行洲像是猜到她的想法,“不是南诗静。”

    “你怎知不会是她?”

    “我没有要替她辩解什么,当初你妈妈车祸,南诗静在外地出差,回来当天仍不知情,后来看了新闻报道,才知晓的。”魏行洲解释,“我从警局调出你妈妈案子的档案,得知当初是有两个男生目击了车祸现场,其中一个男生,是你认识的。”

    她认识?

    魏行洲继道:“他叫季凛,据我所知,你们是朋友。”

    沈千寻愣了下。

    不怪沈千寻诧异。

    她跟季凛认识有七年了,但从没听他提过这件事。

    仍记得当年,警察跟她说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意外车祸事故,由于司机肇事逃逸,警方大半月搜查不到人,案子很快不了了之。

    沈千寻当时才十四岁,她只能顾着沈知意,其余的,根本无力去管,去想。

    “我本是想见见季凛问问当年的情况,但他不肯见我。”甚至,在得知他是魏行洲,连多说一句话都不乐意,非常不客气的掐断电话。

    而另一个男生,是李奇。

    李奇跟季凛是发小,反应跟季凛如出一辙。

    思忖片刻,沈千寻说:“我妈妈的案子,我会自己去查。”

    若真的是他人精心设计,尽管时隔多年,绝不可姑息。

    魏行洲道:“我会给——”你妈妈讨回公道的···

    后面那些话没说出口,门口传来一阵吵闹。

    听声音,是魏嫣然来了。

    不。

    魏嫣然已经不姓魏了。

    就在前两天,她的姓氏已经更改。

    姓了南。

    南嫣然。

    这足以魏行洲寒心。

    纵然南嫣然解释,改姓是因为自己拗不过南诗静才改的,可魏行洲仍心存芥蒂,难以释怀。

    拗不过南诗静,不会跟他说?

    可是她没有。

    分明是顺从了南诗静的。

    打从出生,魏行洲对她疼爱有加,就差没给她摘星星摘月亮,到头来,他还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南嫣然怒着脸,指着汪秘书的鼻子,嚣张跋扈的:“你敢拦我。”

    汪秘书嘴角微抽,“南小姐,魏市现在没空。”

    一声南小姐。

    南嫣然微怔,反应过来,一脸不信。

    觉得这只是借口,“我要见我爸爸,他为什么不见我,你让我进去。”

    近日的烦心事太多,南嫣然情绪不稳定,谁不顺她的意,定会成为她的出气筒。

    汪秘书挡在门口,语气尽量温和:“南小姐,你要见魏市,先等等吧,里面有客人。”

    听说有客人在里面,南嫣然才罢休,可是脸上,仍是委屈满满。

    曾几何时,魏行洲会因为有客人冷落她。

    就算是他的办公室,她想去就去,没人敢拦着。

    恐怕现在她没这种特权了。

    南诗静入狱后,南嫣然心慌不安极了。

    一直思考着,南诗静不在,以后谁护着她。

    思来想去,只有魏行洲。

    她没有那么安分。

    跟沈千寻的恩怨,她还要报的。

    可她身边,有一个靳牧寒。

    那个男人,太可怕了。

    不是君子,不是好人,若她真找沈千寻麻烦,事后他一定会算账。

    想起枫江别墅那晚的屈辱,魏嫣然又恨又恼。

    她若是想全身而退,只能靠魏行洲了,他不会对她不管不顾。

    毕竟那么多年的父女情分,眼下,还须好好维持。

    所以,南嫣然这趟来,还带了乌鸡汤。

    没等两分钟,门开了。

    从里面出来的不是别人,是沈千寻。

    南嫣然的神情大变,质问:“你来做什么?”

    沈千寻睨她一眼,不喜她说话的口气,不疾不徐的反问:“你拿什么身份来问我?”

    “自然——”刚发出两个音节,南嫣然就说不下去了,她不是魏行洲的亲生女儿,而沈千寻,是。

    比较之下,谁更有立场来探病,显而易见的不是吗。

    沈千寻笑了笑,“说啊,怎么不接着说。”

    南嫣然怒红了眼,门没关,介于病房里的魏行洲,她不好发作,忍气吞声的:“你别太过分。”

    “不管怎么说,里头躺着的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想来就来,至于你,我不过说句实话,你说我过分···”沈千寻望着她,“请问,我哪里过分?”

    “我···我···”南嫣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气场死死被碾压啊。

    一旁的汪秘书想。

    南嫣然破罐子破摔:“你就是过分!”

    汪秘书想笑。

    沈千寻连再跟她多说一个字的兴致都没了,又笑了下,转身便走。

    只是,南嫣然被这个笑容刺激了。

    把汤扔给身后的保姆,她推着轮椅追上去,“沈千寻,你给我站住!”

    病房里,魏行洲头疼不已,“汪秘书,去把人带回来。”

    “是。”

    沈千寻走的不快,南嫣然就在她身后吼叫,她并没有回头的意思。

    南嫣然是不服气。

    她想找回场子。

    那背影近在咫尺。

    南嫣然咬唇,抬起手来,欲推沈千寻。

    然而——

    人没害成反害己。

    咣的一声。

    南嫣然身子朝前倾,从轮椅上扑出去,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打着石膏的腿传来阵阵刺痛,一张脸,唰的白了。

    沈千寻面无表情,“你手伸的还挺长。”扔下这话,闲庭信步的走了。

    南嫣然趴在地上,指甲陷入手心肉里。

    汪秘书上来便看到这一幕,他上前把南嫣然扶回轮椅上,“南小姐,你还好吗?”

    缓缓,“我没事。”她咬牙切齿。

    汪秘书推她回了魏行洲的病房。

    一进去,南嫣然说腿疼,要看医生,汪秘书只好替她找医生过来。

    她眼眶红了,泫然欲泣:“爸。”

    魏行洲到底是心软,“腿怎么了?”

    “刚才摔了。”南嫣然委委屈屈,颠倒是非:“都是沈千寻,她不甩开我的手,我不会摔的。”

    “她小时候对我就很坏,老是欺负我,长大了还是这样,难怪常人总说,狗改不了吃屎。”

    魏行洲沉默了。

    南嫣然在六岁的时候,有一回,她也是这样,哭的好伤心,跑到自己面前说沈千寻欺负她。

    那时南嫣然手脚全是伤,小孩子细皮嫩肉,看着触目惊心,魏行洲一听便生气了。

    那是他第一次责骂沈千寻,还打了她。

    沈千寻那时候说什么来着。

    说没有,不是她做的。

    可魏行洲没信。

    觉得她在推卸责任,撒谎。

    明明被他打骂,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偏是一滴眼泪没留,问他:“爸爸,我在你眼里就是坏小孩吗?”

    当然不是。

    魏行洲那时没有那样想,可他沉默了。

    沈千寻小的时候,被沈知意养的像个小淑女,学习好,讲礼貌,还会弹钢琴,她的人缘极好,邻居家的小孩都爱跟她玩,个个扬言说要当她的小跟班。

    后来,他知道南嫣然是故意的,就因为看中了他给沈千寻买的小裙子,沈千寻不肯给她穿。但最后这事还是不了了之了,因为偏心,觉得愧对她。

    如今,根本没有愧对一说。

    心境一变,魏行洲说:“你不追过去根本不会摔。”他顿了顿,“还有,然然,别再提小时候的事,她有没有欺负你,我心里其实有数。”

    南嫣然脸色更白了。

    魏行洲,已经不偏爱她了。

    南嫣然瞬时竖起了浑身的刺:“说穿了,还不是因为我跟你没有那层血缘关系,我要是你亲生女儿,沈千寻对你来说可有可无。”

    魏行洲无言以对。

    “你后悔了吧,不过后悔有什么用,你的亲生女儿,根本不会承认你这个爸。”魏嫣然那张嘴,捅人刀子,够疼,“亏我腿断了还傻傻的来探望你,你眼里恐怕早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汪秘书带医生过来时,魏嫣然不在了。

    鸡汤撒了一地。

    魏行洲失意不已。

    看来是吵过一架。

    汪秘书觉得,这都是魏市自己作的,并不值得同情,是他太骄纵魏嫣然,给她作威作福的机会,怨不得人。

    无疑,魏行洲是个好市长,受人敬佩。偏偏,家事处理的一塌糊涂。

    离开医院,沈千寻分明是有心事的。

    红灯过了,她恍然未觉。

    是身后的车按响了喇叭才后知后觉。

    既然有疑虑,沈千寻倒干脆,拨通季凛的电话。

    季凛感冒没好,声音沙沙哑哑,“今天怎么这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沈千寻只问:“你在哪?”

    “家。”

    沈千寻直说:“我去找你。”

    季凛想说什么,但沈千寻挂电话挂的太快,没来得及。

    其实他是不大乐意沈千寻来季家的。

    他们季家。

    太肮脏。

    沈千寻待一分钟,他都觉得污染了她。

    只是——

    季凛瞥着自己手背上的针头,拧眉,烦躁不已。

    且他有私心。

    想见沈千寻。

    很想。

    沉默许久,那条让沈千寻别来的短信没有发出去。

    这一趟,顺畅无堵。

    沈千寻按响门铃。

    开门的是季家的保姆。

    季凛吩咐过,人来了,直接带上二楼,他的房间。

    不过,沈千寻还是遇到了吴湘。

    “沈小姐一个人来的?”吴湘待她,倒没有像以前那般眼里有刺。

    “恩,有事找季凛。”

    吴湘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季凛在挂水。

    他手里拿烟,似乎想抽。

    沈千寻瞧见,启唇:“生病了还抽烟?”

    季凛抬头,笑了,“没,就闻闻。”说完话,他开始嫌弃自己,声音哑了,难听,沈千寻是个声控来着,“来找我什么事?”

    沈千寻没着急开口。

    季凛忍不住多想,皱眉:“靳牧寒欺负你了?”

    沈千寻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时常找他喝酒,这么多年,一直是这么过来的。且,她今天看起来,心情不见得多美丽。

    “他很好,没有欺负我。”沈千寻回,又娓娓道来,“我来找你之前,跟魏行洲见了一面。”

    季凛愣了愣。

    他想起魏行洲那通电话,不好的预感冒出心头。

    “他跟我说我妈妈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害,而你是当年的目击者之一。”沈千寻静静看他,问:“季凛,你救过我妈妈,为什么从不告诉我?”

    果然。

    季凛张了张嘴,他想把真相告诉沈千寻,想坦白,然后求原谅,“我····”

    砰一声响,摔了什么东西。

    季凛机械性的扭头,只见地上一滩水,他母亲吴湘蹲着身子在拾玻璃杯碎片,碎片利,割了手,血流不止。

    这一幕,让季凛想起了当年吴湘拿着水果刀搁在脖子上以死相逼的场景。

    保姆听到动静,跑了上来,“夫人,您别收拾了,我来。”

    吴湘捂住流血的手,略带歉意的:“我没打扰到你们谈话吧?”

    季凛眸色复杂,可隐藏的深,神色冷肃。

    沈千寻只笑了笑。

    见保姆迅速扫走玻璃,又拖了地,继而开口:“你去给沈小姐倒杯水。”

    “好的,夫人。”

    吴湘进退有度:“我去处理伤口,你们继续。”

    季凛:“······”

    门轻轻掩上。

    很快,手机振动两下,有条短信进来。

    是他妈的:季凛,你别乱来,除非你想妈死。

    这招很管用。

    这么多年,吴湘以死相逼来要挟季凛,不给他任何说实话的机会。

    季凛把手机捏得死死的,表情也控制得死死的,不敢显露半分不对。可是那颗心,苍凉荒芜不已。

    片刻静默后,季凛出声:“让你见笑了。”

    沈千寻摇摇头。

    “我救过沈仙女,我怎么不知道。”季凛装起糊涂。

    沈千寻提醒:“你十七岁那年。”

    季凛嗓音更哑了:“没认出来,当年把人从车里拖出来,浑身是血,根本看不清脸。”

    沈千寻看着他,隔了两秒才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了谢谢。

    这声谢谢,季凛担当不起。

    他不配。

    季凛说不用。

    然后,咳了起来。

    咳的厉害。

    季凛整张脸咳的起红。

    沈千寻给他递水,轻轻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季凛闭上那双发红的眼睛,眼睫在颤。

    难受。

    很难受。

    他骗了沈千寻。

    沈千寻说:“看到你这么脆弱,真不习惯。”她继续给他拍背,轻轻的,“你要赶快好起来。”

    “恩。”他闷闷的应。

    又待了一会,沈千寻才说要回去了。

    走前,她从包里拿出一盒糖,是她和靳牧寒的喜糖。

    季凛抬眸,“什么东西?”

    “喜糖。”沈千寻如实说,“我跟靳牧寒的。”

    “什么?”季凛以为是他幻听了。

    沈千寻见他呆呆的样子,无奈失笑,“吓到了?”

    是挺吓人的。

    韩星初听说的时候不也一惊一乍的吗,更何况是季凛,她解释,“昨天从你这离开,我跟他去民政局登记了。”

    季凛深呼口气:“怎么这么突然?”

    沈千寻想了想,“有部分原因是因为靳牧寒诱导我,不过,跟他结婚,我心甘情愿。”

    “恭喜。”季凛艰难的扯笑。

    沈千寻收下他的祝福,“这糖是戒烟糖,你烟抽的太狠,是该戒了。”

    “恩,我戒。”

    听说沈千寻跟靳牧寒结婚了,季凛的精神便恍惚了,他连沈千寻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记不大清,不知今夕何夕。

    房间里很静很静,季凛的眼眶越来越红,他抬手捂住眼睛,但还是有眼泪从指缝里掉落。

    李奇接到季凛电话的时候,吃惊的要命,通常,没啥事季凛不会给他打电话,更不会连话都不说。

    诡异,太诡异了。

    越想越不安,李奇小心翼翼的问:“季凛,你在不在,在的话,给我吱一声?”

    良久——

    季凛说:“她结婚了。”

    ·

    这一趟出门,傍晚余阳,沈千寻才回的公寓,在她知道沈知意的车祸是他人精心设计的后,好心情变差了。

    沈千寻最怀疑的人还是南诗静,尽管魏行洲说不是她,可还是怀疑。

    屋子里好安静,靳牧寒不在。

    想他。

    好想。

    沈千寻拿出手机。

    那头很快接通,低低柔柔的嗓音传来:“阿寻。”

    沈千寻问:“你去哪了?”

    “在楼下咖啡厅。”

    “有公事?”

    靳牧寒望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江尘,“不是,你要下来吗?”

    “恩。”沈千寻应,“我想你了。”

    靳牧寒浅浅的勾了唇角,“我也想你。”

    脸变得真快。

    江尘腹诽。

    两人的长相气度样貌太不凡了。

    在咖啡厅里备受瞩目。

    店员其实是有认得靳牧寒的,他偶尔会来点一杯咖啡,咖啡好了,他就走了。

    尽管如此,来他们店里的常客记住了对方。

    时常会跟她打听对方有没有来买咖啡,有的,甚是让她帮忙问人家要电话号码。

    一个就已经够女人们疯狂,现在又来一个。

    果然,帅哥的朋友,也是帅哥。

    他们的气度迥然不同,一个温润雅致,一个雅痞沉稳。

    咖啡厅是复式的,二楼放置很多书籍,阿璇坐的位置,从上望下可以看见他们,她吃着牛角包,渴了,再啜两口卡布奇诺,翻着手里的漫画书。

    靳牧寒挂了电话,脸上的笑意敛收,眼底覆着一片清冷。

    旁人见了,不敢靠近半分。

    江尘启唇:“听说你找我很久了,有事?”语气并不热络。

    靳牧寒不答,反问:“槐江19部是你做主?”

    “是我。”

    “证明给我看。”

    显然是不信他。

    江尘脸黑了,真想来一句爱信不信,可是他太嚣张,遭殃的是自己女人。“但凡有人想找槐江19部办事,只能通过邮箱的形式联系,这点,靳先生知道的吧?”

    靳牧寒颔首。

    江尘拿出手机,推了过去。

    手机亮着,网页开着。

    是163的邮箱。

    靳牧寒看了一眼,把手机推回去,神色淡淡,嗓音温润守礼:“你好。”

    江尘舌抵了抵上颚,莫名有点气。

    靳牧寒气质太矜贵,身上有种与世无争的安然。

    可他是这种人吗?

    不是。

    那不过是他伪装自己原本性情的表皮。

    江尘想撕了这层皮。

    这男人坏的人,常常让他的阿璇去干坏事。

    阿璇干坏事不要紧,有他保着,就算违法违纪,他这个无良律师,会不折手段帮她胜诉的。

    要说他怕什么。

    唯一怕的是阿璇受伤。

    江尘没好气的:“找我什么事。”

    靳牧寒看着他,眸色深深:“七年前云城一中的命案,强奸案,了解吗?”

    江尘没有很快回答,一会儿,缓缓道:“一知半解吧。”他没隐瞒什么:“七年前,沈知意委托我查过这个案子,后来,她又说不用查了。”

    那时还没有什么槐江19部,江尘纯粹为了赚钱,靠着聪明的脑子,不顾危险,做起私家侦探来。

    沈知意是他当时最大的一个雇主,给的酬金是最丰厚的,可没开始多久,江尘也不过查到一点苗头,她又结束了委托。

    靳牧寒:“接委托吗?”

    是你的,就不想接了。

    江尘:“不接。”

    靳牧寒风轻云淡:“你不接,我可以让阿璇去查。”

    江尘立马改口:“我接。”

    靳牧寒不明意味的:“好好干。”

    呵。

    酬金还没谈,就说这种话。

    况且,这是在质疑他的能力?什么好好干!

    江尘:“我很贵。”

    “我不缺钱。”

    我也不缺!。

    江尘自打在律师这行业成名,就算是财阀大佬见到他,也得客客气气的喊他一声江律师。

    无奸不商。

    江尘手里,不少他们的把柄。

    只是他们想除掉江尘也不容易。

    就没容易过。

    混的风生水起。

    越发令人畏惧。

    为了阿璇,只能忍了这口气

    咖啡店的风铃响了。

    是沈千寻到了。

    店员:“欢迎关门。”

    又是一个大美女啊。

    沈千寻只淡淡勾下唇。目光环绕,很快看见了靳牧寒。

    这时,

    二楼的阿璇,“千寻。”

    沈千寻抬头,笑容明朗了些。

    她从不将负面情绪带给朋友。

    阿璇扔下漫画书跑下来,嘴巴很甜:“你今天这身旗袍也好好看噢。”她又懊恼,“上次你送我的旗袍还是报废了。”

    沈千寻听出她旗袍的喜爱:“你喜欢,我可以带你去买。”

    “真的吗?”

    沈千寻点头,“恩。”寻思着今晚时间还充足,可以分出一两个小时出来去逛街:“现在就可以。”

    阿璇真想送一个么么哒上去。

    可惜,不敢。

    她不过抱着沈千寻的手臂,老板看过来的眼神,像块冰。

    她家尘尘才不会吃女人的醋。

    靳先生太小气了。

    连女人的醋都吃。

    不过,她还是敢拐沈千寻的,阿璇笑眯眯的:“千寻,我请你吃饭吧。”

    沈千寻犹豫了下,“我得问问阿寒的意思。”

    阿璇:“我们可以四个人找个地方一起吃顿饭。”

    沈千寻才发现坐在靳牧寒对面的是阿璇的男朋友,上次在澳门没细看,以至于刚看一眼过去,没认出来。

    他们怎么会聊到一块?

    抱有这样的疑惑,靳牧寒喊她了。

    ------题外话------

    八千字,从下午写到现在,尽力了(*/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