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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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老莫的话，他点了点头，然后坐了下来，随手抽出了一本乾隆年间的《红楼梦》，上次在家中看的那本事最近书局新出的，同乾隆年间的肯定不能比，且只有前面八十回，不知道这个会不会有后面的结局。
看到三少爷拿起那本《红楼梦》，老莫一笑，年轻人本就喜欢看这种情啊，爱的，更何况这本确实写得不错，不知道当年乾隆爷为什么要禁掉，这一本据说就是从那个时候给传下来的，他看着不错，便给摆在了书架上。
“少爷若是喜欢，就拿回去看看好了。”这书他留着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就当作是借花献佛好了，如果这样子能够博得三少爷的好感也不错。虽然不知道东家说过什么，不过看着阵势，既然是东家亲自让大掌柜领来的，总是没有错的，好好伺候就是了。
新梧听到老莫这样说，本能的一笑“如此，多谢了。”这本书他拿回家看看就好，却也不会占为己有，他才初来乍到，就把人家家传的宝贝拿了，未免也太不应该了。只不过，这话他不会当面说，到时候把书还回来就是了。
喝着老莫刚刚斟的茶，三少爷看向老莫“恩，那些东西呢？”他是来长见识的，老在这里坐着怎么行。
老莫看到三少爷的样子只是笑，这样懵懵懂懂的样子还真的不像是东家家里的孩子。想当初大少爷也来过珍宝阁长过见识，一进这间房，他就发现了不少好东西，，连连赞叹，不过这位三少爷在这方面明显是差远了。
三少爷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看了看老莫“你不用笑话，我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心中有数，这些东西大部分我只是听过，却并未见过，所以到了铺子后我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过来长长见识，不是为了谦虚，也不是虚伪，是真的不明白，所以才特地过来求教的，望师傅教教我。”三少爷放低了自己的身段，这些东西他不像自己的大哥耳濡目染，从小大多数时间里他都只是待在自己的小院看书或者是去学堂学习，如何鉴别古玩他是真的不清楚。
老莫倒是没有想到三少爷会是这么的直接，也没有想到三少爷并不像大少爷一般对这些东西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不过三少爷能够这样想，却是让他另眼相看。敛了脸上略带嘲笑的神色，他向着三少爷一拱手“三少爷恕罪”，然后起身去了书架后方。这些古玩店因为总是藏有大量珍品，所以在设计建筑本身的时候，他们都是花了大力气的。就像这珍宝阁，看起来同一般店铺没有太大差别，可是，这间重中之重的房间却是单独设计的，这间房间除了一个是没有窗户的，唯一的一个窗户却是花高价钱做得天窗，其余四面，被孙家的当铺街背面的一家粮铺还所挡住，这样子一来，除了从方才正门进去之外，便只可从天窗逃脱，对于防盗来说，这里防的很彻底。
老莫从书架后面搬出了不少的好东西，有一个战国时候的琉璃摆件，还有一个据说是唐朝杨贵妃的步摇，另外还有一套是正宗的青花，东西看起来未必起眼，却让新梧是兴趣非常。他细细地看着，然后听老莫讲东西的来历，还有如何辨认其价值所在，让从来没有细细观赏过这些摆件的三少爷如痴如醉，直到正午时分方才结束。
“三少爷，老莫，正午了，该用午饭了，东家在聚仙楼等着呢。”大掌柜的大嗓门在楼梯口叫着，孙新梧这个时候才发现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师傅，先吃饭吧，吃晚饭再回来继续看。”
孙家的铺子有三十多家，其中除了当铺同古玩铺子之外，还有酒楼同粮铺，这些相对不需要太多的背景就可以做成的生意便是平日里孙家赖以生存的经济来源所在。而每每用饭，一般就是在同一条街道右转角的“美食阁”。美食阁在整个掖县并不是最好的酒楼，却也排的上前三，在孙梦翔的生意经中，酒楼，粮铺都是辅助的生意，只有当铺和古玩铺子才是最为重要的，所以那两个铺子也只要做到中上便好，不用成为翘楚而招人怨恨。
老莫早上起床后就被大掌柜叫去给三少爷长见识，现在听到有吃的，决计不会客气，拉着新梧的手往外走去“快点，我们去‘美食阁’，我的肚子饿了，若失去晚了，好吃的就没有了。”
三少爷听了也只是笑，那美食阁他只去过一次，还是从前有一次下学之后同同学一块去的，因为从未在那里露面，所以坐的也只是大堂，不知道这一次，他的待遇会不会有所改善。
同老莫一起，刚下马车，便看到掌柜迎了上来“三少爷同莫师傅总算来了，大家可都等着在呢。”说完，便在前面领路，倒是一点客套都没有，显然大家都是经常光顾，算是熟客了。
走进大堂，没有多少改变，仍然是井然有序的二十张桌子，热闹非凡的说书人，踏上二楼，则是幽然安静的雅座，他们众人所在的雅座在走廊的最里端。三少爷没有去过其他几件雅座儿，所以也不知道里面的装饰如何，反而是眼前的这间，简朴大方，没有太多的装饰。仔细想想也对，这间屋子从来就是自己人专用的，若是要宴客则是在另外一间，对外当然是金碧辉煌显出气派的好，对内嘛，舒适就好，所以这样的装饰三少爷初看的时候愣了一愣，然后便释然了。
孙梦翔看到老莫同自己儿子推门进来，连忙招呼“快来，就等你们两个了。”都忙了一个上午，众人的肚子都饿了，这会儿一看到人来齐了，便立刻开席。一时间除了杯盏碰撞的声音同咀嚼声，整个雅间都异常地安静。
“要不要来点酒？三少爷今天第一天来，总该给洗个尘不是？”大掌柜一向是嗜酒如命，这个时候看到众人只是埋头吃菜，不免有些气闷，所以想要喝酒。
孙梦翔是不反对下属小酌怡情，只要不误正事就好，不过对于大掌柜找的这个借口还真的是很蹩脚。小三本来在自己身边安安静静用饭，这下子成了众人的目光焦点，抬起头来，看看其他人“大掌柜太可气了，若真的是喝酒也该是我敬众位不是？不如这样，中午喝酒实在是不大好，倒不如晚上好了，新梧还是在这里恭候各位，到时候在喝个痛快？”三少爷不欲刚来就得罪众人，何况这山东人爱酒的也不少，尤其是喜欢在酒桌上谈事情拉感情，这会儿，说是晚上喝酒也是按情势来定。
对于儿子的言语，他很是满意，一股大家子气，没有因为是新人而胆怯，也知道不在中午喝酒误了下午的事，仅凭这两点，就让他对儿子为人处事方面更为放心。“新梧说的对，晚上我做东，让小三陪着你们几个家伙好好乐呵乐呵怎么样？”这些老家伙都是他一路走来的兄弟，这会儿听到儿子心中自有计较，也不会怕他吃亏，他做东，儿子出力就是了。
“好啊，东家做东是再好不过的了。”大掌柜本来对中午没有酒喝有些不满，不过听到三少爷说晚上再喝，想着这样能够尽兴，那当然是最好的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吃菜，吃菜。”孙梦翔拍板订丁，桌面上又恢复了秩序，不过这个时候比方才热闹多了，几个大男人开始讨论最近听到的各种时事新闻，甚至连哪家又有了新的花姑娘也是毫不避讳，让坐在一旁的三少爷倒是有些略略脸红。
“下午还是要在珍宝阁待着吗？”孙梦翔看得出老莫对这个儿子很满意，只是不知道这个只是两分钟的热度还是会一直持续下去，这会儿，还是问清楚的好。
“嗯，我想一步一步慢慢来，这会儿还是先把那些基本知识弄明白的好，还有晚上，可以叫大哥一起吗？如果论喝酒，我一个人肯定是不顶用的，大哥若是能镇镇场子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新梧小声对父亲说道，虽然仍旧有些怨恨父亲这些年来对自己的不闻不问，不过，现在看到这样的父亲，他还是感到了一丝温情。
孙梦翔点了点头，儿子的那点小心思，他也知道，只是不愿意让老大心里不痛快罢了，不过这种时候能想到自己的兄弟，倒也难得“嗯，等会儿我派人跟你大哥说一声就是了。”
“那谢谢爹了。”孙新梧帮自己的父亲夹了几样小菜“父亲虽然爱吃肉，可是青菜也不能不吃，还是多少用点的好。”
孙梦翔嗜肉如命大家都知道，他一向不喜欢食青菜，不过儿子亲自夹得又不一样，连连点头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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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老莫的话，他点了点头，然后坐了下来，随手抽出了一本乾隆年间的《红楼梦》，上次在家中看的那本事最近书局新出的，同乾隆年间的肯定不能比，且只有前面八十回，不知道这个会不会有后面的结局。
看到三少爷拿起那本《红楼梦》，老莫一笑，年轻人本就喜欢看这种情啊，爱的，更何况这本确实写得不错，不知道当年乾隆爷为什么要禁掉，这一本据说就是从那个时候给传下来的，他看着不错，便给摆在了书架上。
“少爷若是喜欢，就拿回去看看好了。”这书他留着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就当作是借花献佛好了，如果这样子能够博得三少爷的好感也不错。虽然不知道东家说过什么，不过看着阵势，既然是东家亲自让大掌柜领来的，总是没有错的，好好伺候就是了。
新梧听到老莫这样说，本能的一笑“如此，多谢了。”这本书他拿回家看看就好，却也不会占为己有，他才初来乍到，就把人家家传的宝贝拿了，未免也太不应该了。只不过，这话他不会当面说，到时候把书还回来就是了。
喝着老莫刚刚斟的茶，三少爷看向老莫“恩，那些东西呢？”他是来长见识的，老在这里坐着怎么行。
老莫看到三少爷的样子只是笑，这样懵懵懂懂的样子还真的不像是东家家里的孩子。想当初大少爷也来过珍宝阁长过见识，一进这间房，他就发现了不少好东西，，连连赞叹，不过这位三少爷在这方面明显是差远了。
三少爷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看了看老莫“你不用笑话，我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心中有数，这些东西大部分我只是听过，却并未见过，所以到了铺子后我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过来长长见识，不是为了谦虚，也不是虚伪，是真的不明白，所以才特地过来求教的，望师傅教教我。”三少爷放低了自己的身段，这些东西他不像自己的大哥耳濡目染，从小大多数时间里他都只是待在自己的小院看书或者是去学堂学习，如何鉴别古玩他是真的不清楚。
老莫倒是没有想到三少爷会是这么的直接，也没有想到三少爷并不像大少爷一般对这些东西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不过三少爷能够这样想，却是让他另眼相看。敛了脸上略带嘲笑的神色，他向着三少爷一拱手“三少爷恕罪”，然后起身去了书架后方。这些古玩店因为总是藏有大量珍品，所以在设计建筑本身的时候，他们都是花了大力气的。就像这珍宝阁，看起来同一般店铺没有太大差别，可是，这间重中之重的房间却是单独设计的，这间房间除了一个是没有窗户的，唯一的一个窗户却是花高价钱做得天窗，其余四面，被孙家的当铺街背面的一家粮铺还所挡住，这样子一来，除了从方才正门进去之外，便只可从天窗逃脱，对于防盗来说，这里防的很彻底。
老莫从书架后面搬出了不少的好东西，有一个战国时候的琉璃摆件，还有一个据说是唐朝杨贵妃的步摇，另外还有一套是正宗的青花，东西看起来未必起眼，却让新梧是兴趣非常。他细细地看着，然后听老莫讲东西的来历，还有如何辨认其价值所在，让从来没有细细观赏过这些摆件的三少爷如痴如醉，直到正午时分方才结束。
“三少爷，老莫，正午了，该用午饭了，东家在聚仙楼等着呢。”大掌柜的大嗓门在楼梯口叫着，孙新梧这个时候才发现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师傅，先吃饭吧，吃晚饭再回来继续看。”
孙家的铺子有三十多家，其中除了当铺同古玩铺子之外，还有酒楼同粮铺，这些相对不需要太多的背景就可以做成的生意便是平日里孙家赖以生存的经济来源所在。而每每用饭，一般就是在同一条街道右转角的“美食阁”。美食阁在整个掖县并不是最好的酒楼，却也排的上前三，在孙梦翔的生意经中，酒楼，粮铺都是辅助的生意，只有当铺和古玩铺子才是最为重要的，所以那两个铺子也只要做到中上便好，不用成为翘楚而招人怨恨。
老莫早上起床后就被大掌柜叫去给三少爷长见识，现在听到有吃的，决计不会客气，拉着新梧的手往外走去“快点，我们去‘美食阁’，我的肚子饿了，若失去晚了，好吃的就没有了。”
三少爷听了也只是笑，那美食阁他只去过一次，还是从前有一次下学之后同同学一块去的，因为从未在那里露面，所以坐的也只是大堂，不知道这一次，他的待遇会不会有所改善。
同老莫一起，刚下马车，便看到掌柜迎了上来“三少爷同莫师傅总算来了，大家可都等着在呢。”说完，便在前面领路，倒是一点客套都没有，显然大家都是经常光顾，算是熟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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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儿子的言语，他很是满意，一股大家子气，没有因为是新人而胆怯，也知道不在中午喝酒误了下午的事，仅凭这两点，就让他对儿子为人处事方面更为放心。“新梧说的对，晚上我做东，让小三陪着你们几个家伙好好乐呵乐呵怎么样？”这些老家伙都是他一路走来的兄弟，这会儿听到儿子心中自有计较，也不会怕他吃亏，他做东，儿子出力就是了。
“好啊，东家做东是再好不过的了。”大掌柜本来对中午没有酒喝有些不满，不过听到三少爷说晚上再喝，想着这样能够尽兴，那当然是最好的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吃菜，吃菜。”孙梦翔拍板订丁，桌面上又恢复了秩序，不过这个时候比方才热闹多了，几个大男人开始讨论最近听到的各种时事新闻，甚至连哪家又有了新的花姑娘也是毫不避讳，让坐在一旁的三少爷倒是有些略略脸红。
“下午还是要在珍宝阁待着吗？”孙梦翔看得出老莫对这个儿子很满意，只是不知道这个只是两分钟的热度还是会一直持续下去，这会儿，还是问清楚的好。
“嗯，我想一步一步慢慢来，这会儿还是先把那些基本知识弄明白的好，还有晚上，可以叫大哥一起吗？如果论喝酒，我一个人肯定是不顶用的，大哥若是能镇镇场子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新梧小声对父亲说道，虽然仍旧有些怨恨父亲这些年来对自己的不闻不问，不过，现在看到这样的父亲，他还是感到了一丝温情。
孙梦翔点了点头，儿子的那点小心思，他也知道，只是不愿意让老大心里不痛快罢了，不过这种时候能想到自己的兄弟，倒也难得“嗯，等会儿我派人跟你大哥说一声就是了。”
“那谢谢爹了。”孙新梧帮自己的父亲夹了几样小菜“父亲虽然爱吃肉，可是青菜也不能不吃，还是多少用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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