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案件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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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季风早已不在人世，那现在zero又会是谁呢？”
钟景皱紧眉头，漆黑的眼眸中思绪万千，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刚刚仔细看下来，他发现自己手中的这份资料，应该并不是完整的，里面欠缺了很多重要内容。
例如，这么大的一个案子，光靠季风一人怎么可能会运作这么多年。
做研究，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完成的。
而且那么多的受害人，年纪还都偏小，总是需要有人照顾和管理的吧。
但这份文件里，别说从犯的资料了，就连主犯季风的档案都是模糊不清的。
这个老钟头！
还是信不过他的能力！
老钟头手里肯定还有更加全面的资料，只不过可能涉及太广，甚至牵扯到了上面……不好交给他这个初出茅庐的混小子来处理吧。
钟景想通了后，心底的那点儿不快，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他视线从资料上转移，落到对面季珩身上，其实……老钟头也是有念着他的，这不还给他留了个“行走的资料库”嘛！
钟景微不可察的勾勾唇角，季珩清冽淡漠的声音随即响起在他的耳边：
“我想，我应该知道他是谁。”
“！！！”
闻言，瞬间像是有一块巨石砸猛地一下进钟景心海里，激起千层浪。
他震惊到眼睛不由瞪大一瞬，满含期待的追问道：“你知道！
是谁啊？？”
“那个人，是我幼时的伙伴。
他非常崇拜季风的研究，甚至到了最终迷恋痴狂的地步。
而季风，因为他天资很高，还同他十分的投缘。
季风对他也是非常的好，他是唯一一个，可以随意出入培育基地任何地方的人，当然也包括季风的研究室。”
钟景听着，心下也觉其有很大的嫌疑，一时着急忍不住插嘴道：
“那他叫什么呢？”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忙不停翻阅起手中人员档案来。
“别白费功夫了，那个人的资料，并不在你们的手中。”
季珩淡淡说完，喝了口温水润润嗓子后，紧接着道：
“他没有名字，我知道他是003号。
在解救人员来到培育基地的前一天，003号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的档案，如果我没猜测，如果不是被他自己给带走，应该就是原地销毁了才对。”
“003……”
钟景喃喃了一声，匆匆翻阅了下手中的人员档案，还真是没有003号的资料。
“你确定是他吗？！”
“如果非要有个人来继承季风的遗志，那个定非他莫属。
而且，原本季风的计划就是，如果在他百年内还没有完成这个实验的话，就将交由003号来将其继续下去。”
季珩说着，凉薄的唇微微勾起几分，虽是在笑着，但笑容却是毫无温度。
“我想过，能做继续做这种蠢事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那你对003还有什么印象吗？”
“聪明慧黠，冷静又偏执，是个一条路走到黑，也绝不会回头的人。
就像季风所说的那样，他要比我这个亲儿子，更像是季风的亲生子。
当你真正了解了季风后，你也就了解了003的一大半。”
季珩说着停顿了下，见钟景仍旧一副期待模样望着自己，他清清嗓子道：“003与我年龄一般大，如果你想要知道他现在的模样，可能要稍等下。
我等会儿画个图，让顾南使用3d技术，将他如今样子模拟出来。
不过，可能相差很大，而且现如今这社会，整容早已成了常态，同真实长相完全不一样也有可能。
所以……你还是别抱太大期待的好。”
“嗯。”
钟景应了一声，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些，他朝季珩笑道：“放心，我不会心急的，
这案件牵扯甚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破了的。
我们现如今的重心，还是要放在罗洋案件的收尾上。”
说着，钟景不由想起刚刚林木给他们看的东西，他忍不住失声轻笑道：“说到这个，罗洋那个网站里的测试题是用来搞笑的吗？
谁会无聊到去做那种题啊！”
“在有心人眼里，它必定是不无聊的。”
“？？？”
见钟景不解，季珩直接在旁边电脑上，搜到那个网址开始现场给他演示起来。
他一边答题，一边淡淡道：“虽然这些题，看起来似乎都很无趣，但实际上都是在考验人的真实想法。
对其，只是抱着玩玩态度的人，可能简单回答上两道题，就不耐烦的走人了。
而有耐心，有心思将它完成的人，他们也会从其答题内容中来筛选出，同他们气味相投的人群来。
毕竟zero计划，可是为了培育完美人才而成立的。
过于蠢笨，或者只是有点儿小智慧的那一类人定也不在他们的选择之中。
zero想拥有的，一直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和他们理念相同的人。”
音落，季珩也扣下了回车键。
原本白底黑字的屏幕，瞬间染上了一层浓郁的血色。
屏幕中央，出现了一张黑色的诡异冰冷的笑脸，两颗尖尖的獠牙还在滴着血。
最下面，是一行字：恭喜你，成功通过测试，欢迎你来到真正的答题环节。
倒数了十秒后，进入zero真正的测试题，出现在了屏幕上。
上面有只有三道题。
1，在你心中真正的死亡是什么样子的？
2，如果有一天，你必须要杀死一个人，你会采用什么样的方法。
3，你认为是应该以德报怨，还是以暴治暴，请详细描述一下你所理想中的世界。
“……”
钟景一行行看下去，眸光也越发深沉凝重起来。
就如同刚刚季珩所说的那样，zero这是在筛选真正属于他们的人。
而这份测试题，就是简历。
“我刚刚已经让林木，想办法将这个网站黑掉了。”
“没用的，他估计做不到。”季珩顿了顿，神色淡漠道：“003可以说是个全方面发展的人才，他想要让众人看到的东西，没那么容易被黑掉。
不过，或许可以让席昭试试。”
“行，我这就给席昭打电话过去。”
钟景应完声，就急匆匆跑去一旁给席昭打去了求救电话。
三分钟后，季珩就见其蔫头耷脑的又走了回来。
“席昭答应帮忙了。”
不过……代价就是老钟头可能要大出血上一回了。
三百万，还是有友情折后价格。
哪怕并不是他要花钱，但只要一想到这个数字，钟景就觉得心口好痛痛。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季珩电脑上的页面，就变成了一片空白，上面用小字写着：网址存在错误，或者并不存在……字样。
钟景瞧着刚松了口，就收到了席昭的信息。
对方技术同他不相上下，席昭无法完全攻破网站的安全保护墙，只能将其暂时屏蔽。
彻底攻破它，他需要些时间。
瞧着，钟景刚刚放松下来的心，瞬间就又变得沉重起来。
003，还真是会给他们找事。
不过现在也只能先这样维持下去了，目前最重要的是罗洋的案子。
“你说，罗洋会把那五位死者的尸骨，埋在什么地方呢？”
还是说同之前一样，也是埋在了各大景区里面。
钟景想想就觉得头疼，光江北市大大小小的风景区加起来，就已经是超百了，更别说还有可能在临市，或者其他地方。
钟景总不能，一个个都找过去吧。
闻言，季珩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下，事发突然，他们之前也没有怎么怀疑过罗洋。
人虽然已经是抓了，但对罗洋的具体情况，他们还是知之甚少的。
季珩想了想，先让顾南帮忙调了一份罗洋更加详细的个人资料过来。
十分钟后，
季珩指着文件上的某一处，将电脑让出来给钟景瞧。
“你看这里。
罗洋父亲于他6岁时，因病去世。
档案上虽是这么写着，但却找不到任何有关罗洋父亲的医院治疗报告，以及死亡证明。
而且，根据罗洋父亲历年来的体检报告来看，他父亲在临死之前的一两年间，报告显示其身体都是非常健康的。
连中年人，常见的高血压等疾病都没有。
明显不是因常年缠绵病榻而亡，如果说是突发疾病，怎么可能会连个急救就诊记录都没有。
我怀疑罗洋父亲的死，很有可能另有隐情。”
季珩说完，就听微信电脑传来“叮”的一声，是顾南将他需要的资料传过来了。
钟景将其点开，一行行仔细看下去。
那是罗洋母亲，历年来的就诊报告：身上大面积淤伤、手臂胳膊以及肋骨皆有多次断裂就诊的记录。
但最严重的一次，是她头部受到严重重创，导致人昏迷不醒生命几近垂危，住进了icu里面。
抢救了整整三天，罗洋母亲才重新捡回一条命来。
而根据上面的显示，罗洋母亲声称这些都是她不小心摔到的，同其他人无关。
什么样的摔伤，会导致人头部要整整缝17针。
而且，光看痕迹也能知道，那很明显就是被人用重物所砸伤的。
“罗洋的父亲，很有可能在常年殴打他的母亲。
而且……包括他自己。”
季珩声音淡淡的，却显得有些沉重，罗洋母亲的病历报告后，还附赠了罗洋幼时曾就诊的病历。
腿部骨折，手臂脱臼，身上淤青常年不好……
那些，全部都曾在一个年仅不到六岁的孩子身上发生过。
想到那个画面，钟景只觉心一揪一揪的疼。
“啪——畜牲！什么狗玩意儿！”
钟景失去了多年来的涵养，被气的额头青筋爆起，忍不住拍着桌子大骂出口。
旁边季珩瞧着，脸上神色倒是并未有太大的变化，好似对罗洋的经历早有预知一般。
他给钟景杯里，重新添满了水，紧接着又开口道：“你再接着往下看，你会发现，罗洋六岁之前的生活，简直同金茂是一模一样的。”
同样有个爱好打牌（db）的父亲，母亲以及他自己，常年忍受着来自他父亲，她丈夫的殴打。
“难道说，罗洋是将金茂当成了，当初的自己吗？
杀了金阳，既是保护了金茂，也是保护当年那个毫无抵抗力，只能承受挨打折磨幼小的自己。”
钟景越说，心下也是越发的肯定，可他却忽然停了下来，皱眉有些不解的看向季珩：
“可，金茂和李慧长期忍受着，金阳折磨与摧残。
罗洋为什么不选择早点儿‘解救’他们，反而直到三年前才将金阳给杀死呢！”
“……”
闻言，季珩凉薄唇，微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你别忘了，罗洋的母亲就是死于三年前。
多年来，他与母亲两人相依为命，感情必然十分深厚。
人在精神受到极大创伤的情况下，总是要找些事情来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的。
而且……
罗洋母亲的车祸，也有一点儿问题。”
“什么？”
钟景不解出声，目光顺着鼠标向下看去。
罗洋母亲，三年前因一场意外车祸而去世，让人甚感遗憾之外。
在看过案件报告后，只让人觉得很愤怒。
罗洋母亲在正常行走过程中，被一位醉驾逃逸人撞死后，处理案件的人员，简直是在和稀泥。
一个劲儿的在为肇事人辩白，甚至还提出过直接花钱了事。
钟景看了眼肇事者名字，眼中闪过一抹厉光。
啧，又是一位有背景二代混子，怪不得会这样。
幸好罗洋再三拒绝过其要求后，直接告到了办案人员的上司那里。
那上司，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狠角色，当场就让那位工作人员辞职了。
而案件，也正式进入到了司法判决中。
虽然事情最后算是解决了，但还是在罗洋心中埋下了一颗钉子。
钟景拿过季珩手中的鼠标，向下滑落去。
就看到罗洋刚刚毕业时，曾向他们投过的一份简历文件。
经过再三审核后，他通过了审核，但罗洋却拒绝了那份工作。
从时间上来看，正好同罗洋母亲案件发生时间相差无几。
或许，他在彻底变坏之前，也是有想当过一个好人的。
只可惜……他终究还是一步错，步步错，再也不能回头了。
“如今季风早已不在人世，那现在zero又会是谁呢？”
钟景皱紧眉头，漆黑的眼眸中思绪万千，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刚刚仔细看下来，他发现自己手中的这份资料，应该并不是完整的，里面欠缺了很多重要内容。
例如，这么大的一个案子，光靠季风一人怎么可能会运作这么多年。
做研究，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完成的。
而且那么多的受害人，年纪还都偏小，总是需要有人照顾和管理的吧。
但这份文件里，别说从犯的资料了，就连主犯季风的档案都是模糊不清的。
这个老钟头！
还是信不过他的能力！
老钟头手里肯定还有更加全面的资料，只不过可能涉及太广，甚至牵扯到了上面……不好交给他这个初出茅庐的混小子来处理吧。
钟景想通了后，心底的那点儿不快，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他视线从资料上转移，落到对面季珩身上，其实……老钟头也是有念着他的，这不还给他留了个“行走的资料库”嘛！
钟景微不可察的勾勾唇角，季珩清冽淡漠的声音随即响起在他的耳边：
“我想，我应该知道他是谁。”
“！！！”
闻言，瞬间像是有一块巨石砸猛地一下进钟景心海里，激起千层浪。
他震惊到眼睛不由瞪大一瞬，满含期待的追问道：“你知道！
是谁啊？？”
“那个人，是我幼时的伙伴。
他非常崇拜季风的研究，甚至到了最终迷恋痴狂的地步。
而季风，因为他天资很高，还同他十分的投缘。
季风对他也是非常的好，他是唯一一个，可以随意出入培育基地任何地方的人，当然也包括季风的研究室。”
钟景听着，心下也觉其有很大的嫌疑，一时着急忍不住插嘴道：
“那他叫什么呢？”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忙不停翻阅起手中人员档案来。
“别白费功夫了，那个人的资料，并不在你们的手中。”
季珩淡淡说完，喝了口温水润润嗓子后，紧接着道：
“他没有名字，我知道他是003号。
在解救人员来到培育基地的前一天，003号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的档案，如果我没猜测，如果不是被他自己给带走，应该就是原地销毁了才对。”
“003……”
钟景喃喃了一声，匆匆翻阅了下手中的人员档案，还真是没有003号的资料。
“你确定是他吗？！”
“如果非要有个人来继承季风的遗志，那个定非他莫属。
而且，原本季风的计划就是，如果在他百年内还没有完成这个实验的话，就将交由003号来将其继续下去。”
季珩说着，凉薄的唇微微勾起几分，虽是在笑着，但笑容却是毫无温度。
“我想过，能做继续做这种蠢事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那你对003还有什么印象吗？”
“聪明慧黠，冷静又偏执，是个一条路走到黑，也绝不会回头的人。
就像季风所说的那样，他要比我这个亲儿子，更像是季风的亲生子。
当你真正了解了季风后，你也就了解了003的一大半。”
季珩说着停顿了下，见钟景仍旧一副期待模样望着自己，他清清嗓子道：“003与我年龄一般大，如果你想要知道他现在的模样，可能要稍等下。
我等会儿画个图，让顾南使用3d技术，将他如今样子模拟出来。
不过，可能相差很大，而且现如今这社会，整容早已成了常态，同真实长相完全不一样也有可能。
所以……你还是别抱太大期待的好。”
“嗯。”
钟景应了一声，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些，他朝季珩笑道：“放心，我不会心急的，
这案件牵扯甚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破了的。
我们现如今的重心，还是要放在罗洋案件的收尾上。”
说着，钟景不由想起刚刚林木给他们看的东西，他忍不住失声轻笑道：“说到这个，罗洋那个网站里的测试题是用来搞笑的吗？
谁会无聊到去做那种题啊！”
“在有心人眼里，它必定是不无聊的。”
“？？？”
见钟景不解，季珩直接在旁边电脑上，搜到那个网址开始现场给他演示起来。
他一边答题，一边淡淡道：“虽然这些题，看起来似乎都很无趣，但实际上都是在考验人的真实想法。
对其，只是抱着玩玩态度的人，可能简单回答上两道题，就不耐烦的走人了。
而有耐心，有心思将它完成的人，他们也会从其答题内容中来筛选出，同他们气味相投的人群来。
毕竟zero计划，可是为了培育完美人才而成立的。
过于蠢笨，或者只是有点儿小智慧的那一类人定也不在他们的选择之中。
zero想拥有的，一直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和他们理念相同的人。”
音落，季珩也扣下了回车键。
原本白底黑字的屏幕，瞬间染上了一层浓郁的血色。
屏幕中央，出现了一张黑色的诡异冰冷的笑脸，两颗尖尖的獠牙还在滴着血。
最下面，是一行字：恭喜你，成功通过测试，欢迎你来到真正的答题环节。
倒数了十秒后，进入zero真正的测试题，出现在了屏幕上。
上面有只有三道题。
1，在你心中真正的死亡是什么样子的？
2，如果有一天，你必须要杀死一个人，你会采用什么样的方法。
3，你认为是应该以德报怨，还是以暴治暴，请详细描述一下你所理想中的世界。
“……”
钟景一行行看下去，眸光也越发深沉凝重起来。
就如同刚刚季珩所说的那样，zero这是在筛选真正属于他们的人。
而这份测试题，就是简历。
“我刚刚已经让林木，想办法将这个网站黑掉了。”
“没用的，他估计做不到。”季珩顿了顿，神色淡漠道：“003可以说是个全方面发展的人才，他想要让众人看到的东西，没那么容易被黑掉。
不过，或许可以让席昭试试。”
“行，我这就给席昭打电话过去。”
钟景应完声，就急匆匆跑去一旁给席昭打去了求救电话。
三分钟后，季珩就见其蔫头耷脑的又走了回来。
“席昭答应帮忙了。”
不过……代价就是老钟头可能要大出血上一回了。
三百万，还是有友情折后价格。
哪怕并不是他要花钱，但只要一想到这个数字，钟景就觉得心口好痛痛。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季珩电脑上的页面，就变成了一片空白，上面用小字写着：网址存在错误，或者并不存在……字样。
钟景瞧着刚松了口，就收到了席昭的信息。
对方技术同他不相上下，席昭无法完全攻破网站的安全保护墙，只能将其暂时屏蔽。
彻底攻破它，他需要些时间。
瞧着，钟景刚刚放松下来的心，瞬间就又变得沉重起来。
003，还真是会给他们找事。
不过现在也只能先这样维持下去了，目前最重要的是罗洋的案子。
“你说，罗洋会把那五位死者的尸骨，埋在什么地方呢？”
还是说同之前一样，也是埋在了各大景区里面。
钟景想想就觉得头疼，光江北市大大小小的风景区加起来，就已经是超百了，更别说还有可能在临市，或者其他地方。
钟景总不能，一个个都找过去吧。
闻言，季珩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下，事发突然，他们之前也没有怎么怀疑过罗洋。
人虽然已经是抓了，但对罗洋的具体情况，他们还是知之甚少的。
季珩想了想，先让顾南帮忙调了一份罗洋更加详细的个人资料过来。
十分钟后，
季珩指着文件上的某一处，将电脑让出来给钟景瞧。
“你看这里。
罗洋父亲于他6岁时，因病去世。
档案上虽是这么写着，但却找不到任何有关罗洋父亲的医院治疗报告，以及死亡证明。
而且，根据罗洋父亲历年来的体检报告来看，他父亲在临死之前的一两年间，报告显示其身体都是非常健康的。
连中年人，常见的高血压等疾病都没有。
明显不是因常年缠绵病榻而亡，如果说是突发疾病，怎么可能会连个急救就诊记录都没有。
我怀疑罗洋父亲的死，很有可能另有隐情。”
季珩说完，就听微信电脑传来“叮”的一声，是顾南将他需要的资料传过来了。
钟景将其点开，一行行仔细看下去。
那是罗洋母亲，历年来的就诊报告：身上大面积淤伤、手臂胳膊以及肋骨皆有多次断裂就诊的记录。
但最严重的一次，是她头部受到严重重创，导致人昏迷不醒生命几近垂危，住进了icu里面。
抢救了整整三天，罗洋母亲才重新捡回一条命来。
而根据上面的显示，罗洋母亲声称这些都是她不小心摔到的，同其他人无关。
什么样的摔伤，会导致人头部要整整缝17针。
而且，光看痕迹也能知道，那很明显就是被人用重物所砸伤的。
“罗洋的父亲，很有可能在常年殴打他的母亲。
而且……包括他自己。”
季珩声音淡淡的，却显得有些沉重，罗洋母亲的病历报告后，还附赠了罗洋幼时曾就诊的病历。
腿部骨折，手臂脱臼，身上淤青常年不好……
那些，全部都曾在一个年仅不到六岁的孩子身上发生过。
想到那个画面，钟景只觉心一揪一揪的疼。
“啪——畜牲！什么狗玩意儿！”
钟景失去了多年来的涵养，被气的额头青筋爆起，忍不住拍着桌子大骂出口。
旁边季珩瞧着，脸上神色倒是并未有太大的变化，好似对罗洋的经历早有预知一般。
他给钟景杯里，重新添满了水，紧接着又开口道：“你再接着往下看，你会发现，罗洋六岁之前的生活，简直同金茂是一模一样的。”
同样有个爱好打牌（db）的父亲，母亲以及他自己，常年忍受着来自他父亲，她丈夫的殴打。
“难道说，罗洋是将金茂当成了，当初的自己吗？
杀了金阳，既是保护了金茂，也是保护当年那个毫无抵抗力，只能承受挨打折磨幼小的自己。”
钟景越说，心下也是越发的肯定，可他却忽然停了下来，皱眉有些不解的看向季珩：
“可，金茂和李慧长期忍受着，金阳折磨与摧残。
罗洋为什么不选择早点儿‘解救’他们，反而直到三年前才将金阳给杀死呢！”
“……”
闻言，季珩凉薄唇，微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你别忘了，罗洋的母亲就是死于三年前。
多年来，他与母亲两人相依为命，感情必然十分深厚。
人在精神受到极大创伤的情况下，总是要找些事情来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的。
而且……
罗洋母亲的车祸，也有一点儿问题。”
“什么？”
钟景不解出声，目光顺着鼠标向下看去。
罗洋母亲，三年前因一场意外车祸而去世，让人甚感遗憾之外。
在看过案件报告后，只让人觉得很愤怒。
罗洋母亲在正常行走过程中，被一位醉驾逃逸人撞死后，处理案件的人员，简直是在和稀泥。
一个劲儿的在为肇事人辩白，甚至还提出过直接花钱了事。
钟景看了眼肇事者名字，眼中闪过一抹厉光。
啧，又是一位有背景二代混子，怪不得会这样。
幸好罗洋再三拒绝过其要求后，直接告到了办案人员的上司那里。
那上司，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狠角色，当场就让那位工作人员辞职了。
而案件，也正式进入到了司法判决中。
虽然事情最后算是解决了，但还是在罗洋心中埋下了一颗钉子。
钟景拿过季珩手中的鼠标，向下滑落去。
就看到罗洋刚刚毕业时，曾向他们投过的一份简历文件。
经过再三审核后，他通过了审核，但罗洋却拒绝了那份工作。
从时间上来看，正好同罗洋母亲案件发生时间相差无几。
或许，他在彻底变坏之前，也是有想当过一个好人的。
只可惜……他终究还是一步错，步步错，再也不能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