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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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轻晚一路跑到医院的侧门，那里并没有人，看来白晓姝应该还没到。
她站了没一会儿，白晓姝也从医院里走了出来，看到她的时候，便好奇的问道：“晚晚，你刚刚看到小舅舅了吗？”
“我干嘛要看到他？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想到陆斯衍联合秦家人一起欺负她的样子，她就气不打处出。
恰巧白晓姝又在这个时候说陆斯衍，她回答的时候难免带着情绪。
“晚晚，你怎么了？”见她这幅模样，白晓姝好奇的问道。
姜轻晚摇了摇头，“我没事，走吧！”
说话之间，她已经转身，白晓姝跟在她的身后，不甘心的说道：“我刚刚看到小舅舅和秦昊那个渣男打起来了，秦昊被打的可惨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白晓姝自顾自的说着，姜轻晚听到这些，不由得微微皱眉，不解的问道：“在哪里？”
“就在走廊里，我也是听护士长说的，两个大男人就那样打起来了，可吓人了。”白晓姝耸了耸肩膀，若有所指的说道：“你觉得他们是为了什么打架？”
“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姜轻晚随口甩了一句。
见姜轻晚的反应有些不对劲，白晓姝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姜轻晚看似平静的往前走着，其实内心却一点都不平静，陆斯衍和秦昊打起来了？明明之前还那么维护秦家，又怎么会打起来了？
不过这些跟她都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值得她费脑子想。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便接到了朋友的电话，说尸检报告单已经做好了，让她抽时间去拿一下。
姜轻晚当然希望早点拿到了，所以就约了中午见面。
来到指定的那家餐厅，姜轻晚起身走了进去，视线落在卡座上穿着朴素的女人身上，她激动的三步跨做两步的走了过去。
“刘艳，好久不见。”入座的瞬间，她伸出手，笑着说道。
那个叫做刘艳的女人缓缓的抬起头，笑着伸出手，“轻晚，你还和上大学的时候一样的漂亮。”
“过奖了。”姜轻晚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拿起桌上的菜单，递到刘艳的面前，“随便点吧，我请客。”
“这怎么好意思呢？”刘艳羞赧一笑。
“你帮了我大忙，这顿肯定要我请啊！快点吧，好饿。”姜轻晚笑着说道。
刘艳是她大学一个宿舍的，毕业工作之后，就很少见面了，不过时不时的还会发个短信问候一下。
早在大学时候，刘艳就对刑侦比较感兴趣，所以最后选择了法医方向。当时她们都还劝告她，法医比医生要辛苦很多，而且还有可能被人异样的眼光对待，不过她还是没有放弃，坚持了自己的理想。
现在看来，她坚持了自己的理想，并没有做错。
而姜轻晚就不一样了，当初她潜心妇产科，希望做一个能接触倒世界上最美好的希望的产科医生，她一直都觉得只有婴儿的目光是最纯澈最美好的，每每接生到一个新生儿，她的内心都是狂喜的，好像完成了一个圣神的使命一般。
只是后来发生的那场变故，让她永远都无缘妇产科……
点好菜之后，服务员为两人端来了果汁饮品，刘艳从手提包里拿出来一个文件夹，递到姜轻晚的面前，“跟你猜测的一样，公布的那份尸检报告是被人动了手脚。”
姜轻晚接过文件夹，翻了起来，看到鉴定结果那一栏，清清楚楚的写着死因是缝合手术失血过多。
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刘艳，笑着说道：“刘艳，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谢谢你。”
“客气啦！”刘艳笑了笑，“实话说这件事我也一直有疑问，媒体上铺天盖地的尸检报告，稍微业内的人都能看出来很假。只是我一直没有合理的理由来插手这件事，你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机会来了。”
“你也在关注这个？”姜轻晚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刘艳笑道：“怎么会不关注？中心医院好歹也是百年声誉的老医院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早就轰动全城了。”
姜轻晚：“……”
看来事情比她想象的要糟糕很多，怪不得院长会那么惆怅。
“只是我有一件事没想明白。”刘艳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抹疑虑。
“什么事儿？”姜轻晚开口问道。
“这件事轰动到这个程度，已经超过了普通的民事纠纷，可是警方却一直迟迟没有插手，这一点很奇怪。”刘艳一本正经的说道。
被她这样一提醒，姜轻晚瞬间也反应过来，确实这件事闹的怎么轰动，警局的人竟然没有参与，这点有些奇怪。
“不过也可能是你们医院在警局有硬关系吧！所以有贵人相助。”刘艳笑了笑。
贵人相助？
姜轻晚也很疑惑，回去问问小姝吧！她对医院内部的事儿要了解。
“也许吧！”姜轻晚笑道。
一顿饭吃完，姜轻晚送走了刘艳，一个人走在街道上，修长的身影被斜阳拉的很长。
跟刘艳聊了很多大学时候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回想起来却历历在目。
刘艳还问了她，和秦昊的婚后生活是不是很甜蜜？当年他们秀恩爱可是羡煞旁人。
姜轻晚平静的告诉她，已经和秦昊离婚了，刘艳难以置信，最后感慨男人的心思真是难懂。
远处的天边红霞满天，像是用油漆泼洒出的一副涂鸦画，色彩绚丽而美好。
记忆不由得纷飞起来，当年在大学的时候，医学生比较忙，大多是的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秦昊作为一个管理学院的人，也经常陪她一起泡图书馆，甚至还陪她一起上课。
上医学解剖课的时候，看着那些尸体的横切剖面图，他都吐了很多次，还是坚持要和姜轻晚一起，为此连解剖课的老师都夸赞他，小伙子前途无限。
无数个这样夕阳西下的傍晚，他陪她一起漫步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上，享受着象牙塔里的浪漫时光。
如果时间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就好了，他还是那个温暖阳光的少年，她还是那个拼命姑娘……
只是命运好像一直在跟她开玩笑，婚姻上的失败，工作上的失利，她几乎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和事儿。
“总裁，您看，那不是姜小姐吗？”正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私家车里，苏洋对着坐在后排的陆斯衍说道。
本来还在专注看商务包的陆斯衍，闻声立马抬起头，深邃的黑眸扫向马路上某个单薄的背影，他的眸低闪过一抹异样，低声开口道：“靠边停一下。”
姜轻晚只顾着往前走，并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路已经被挡住了，等到她抬头的时候，陆斯衍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陆斯衍？”她诧异的看着他，不由得脱口叫道。
“你一个人？”陆斯衍矜贵的动了动薄唇。
姜轻晚微微垂眸，侧身从他的身边经过，想到昨天的事儿，她就不想理会他。
对于她的漠视，陆斯衍也没有生气，而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他知道她还在埋怨她，昨天的事儿他若不是让她跟二姐道歉，依照二姐从小就跋扈的个性，肯定会想尽法子让她进局子里，虽然他动一动手指就能把她捞出来，不过始终还是不想让事情惊动了老爷子，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所以他才会让她主动低头，但事实是当他听到对方的要求时，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让她去跟别人下跪，他也会心疼。
只是这些话，他一直都埋在心里，姜轻晚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
姜轻晚加快步子往前走着，只希望能早点摆脱陆斯衍，昨天那样把自己推出去，现在又跟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心情去问他这些，只想赶快摆脱他。
路过一个转弯的地方，一个不小的广场出现在面前，不远处有一堆人围观着什么，时不时的从人群里响起几声叫声：“快来人啊！有没有医生？有没有医生……”
医生?
姜轻晚来不及思索，大步跑了过去，拨开人群，“对不起，大家让一让，我是医生。”
听了她的话，外层的人群开始慢慢的松动起来，姜轻晚使命的挤了进去。
人群的中心躺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年轻女人，地面上被鲜血染红，抱着她的男人大喊道：“医生，你快救救我老婆，救救我老婆……”
姜轻晚镇定的检查了女人的基本情况，最后得出结论，“孕妇羊水已经破了，马上就要生了。”
“那怎么办啊？医生，你救救她。”男人大喊道。
姜轻晚紧皱眉头，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的，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不，不，我做不到……”
想到两年前的那场血案，她的眼底全都是孕妇面目狰狞的抓着她，“你不是说没事吗？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是你，是你……”
“不，不……”姜轻晚坐到在地上，不停的往后挪着步子，“我不行，我不行……”
“救救我们啊！医生，救救我老婆……”男人的哭喊声还在持续，四周的人也跟着说，“医生都不治病救人了，真是没有医德。”
姜轻晚无助的坐在地上，眼泪像是断了的线，不停的流着。
没多久，一道有力的臂膀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低沉温润的声音传入耳中，“别怕，我相信你。”
她转头，对上陆斯衍坚定的目光，顿时慌乱的心冷静了不少。
“现在只有你能救她，我相信你。”
陆斯衍脸色的那抹坚定，让姜轻晚有些失神，她喃喃的摇了摇头，却被陆斯衍慢慢的拉到了孕妇的身边。
“大家都转身，脱下外套帮忙挡住，让医生给孕妇接生。”陆斯衍对着众人说道。
男人也跟着开口道：“谢谢大家了，谢谢。”
生死攸关，众人齐心合力的围成一个圆形，用衣服遮住了遮住了中间的圈。
姜轻晚咬了咬牙，爬到孕妇的面前，打气道：“不用怕，胎儿很聪明的，他也很想见到爸爸妈妈，你要加油，使劲！”
孕妇点了点头，汗水和泪水将她的脸洗劫了一番。
“使劲！”姜轻晚一边叫着，一边鼓励着孕妇。
地上的血液越来越多，她的心开始慌乱起来，耳边响起陆斯衍低沉的声音：我相信你。
她一定可以的！
在给孕妇接生的过程，也是在打破她内心最抵触的那一道防线……
那件事之后，她连产房都不敢进，更别说接生了，所以院长把她调到了冷门的男科来。
“哇！”
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姜轻晚抱着新生的小生命，嘴角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她用自己的外套将小家伙包裹了起来，对着奄奄一息的孕妇说道：“你的孩子很健康。”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急救车来了，急救车来了！”
很快，担架从人群里抬了起来，医生把孕妇和婴儿都抬上了车。
男人对着姜轻晚感恩戴德，“谢谢你啊，好人一生平安，谢谢你救了我的妻儿，谢谢。”
他还没来得及多说，急救车上已经传来了催促他上车的声音，他只好匆匆的离开。
人群渐渐的散开，只剩下姜轻晚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满身都是血，嘴边却嗪起一抹餍足的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陆斯衍走到她的身边，开口提醒道：“再不走，警察都要来抓你了。”
“啊？”姜轻晚转头，不解的看着她。
“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名杀人犯。“
陆斯衍的话一出口，姜轻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视线触及到的地方全都是鲜血，看上去十分的狰狞。
她立马随意的选了一个方向往前走着，确实要赶紧回去了。
“姜轻晚！”
陆斯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姜轻晚微微转身，看着不远处的陆斯衍，他微微动了动薄唇，“我送你。”
姜轻晚抿了抿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出声，好像她现在已经别无选择，毕竟这里距离打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姜轻晚一路跑到医院的侧门，那里并没有人，看来白晓姝应该还没到。
她站了没一会儿，白晓姝也从医院里走了出来，看到她的时候，便好奇的问道：“晚晚，你刚刚看到小舅舅了吗？”
“我干嘛要看到他？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想到陆斯衍联合秦家人一起欺负她的样子，她就气不打处出。
恰巧白晓姝又在这个时候说陆斯衍，她回答的时候难免带着情绪。
“晚晚，你怎么了？”见她这幅模样，白晓姝好奇的问道。
姜轻晚摇了摇头，“我没事，走吧！”
说话之间，她已经转身，白晓姝跟在她的身后，不甘心的说道：“我刚刚看到小舅舅和秦昊那个渣男打起来了，秦昊被打的可惨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白晓姝自顾自的说着，姜轻晚听到这些，不由得微微皱眉，不解的问道：“在哪里？”
“就在走廊里，我也是听护士长说的，两个大男人就那样打起来了，可吓人了。”白晓姝耸了耸肩膀，若有所指的说道：“你觉得他们是为了什么打架？”
“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姜轻晚随口甩了一句。
见姜轻晚的反应有些不对劲，白晓姝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姜轻晚看似平静的往前走着，其实内心却一点都不平静，陆斯衍和秦昊打起来了？明明之前还那么维护秦家，又怎么会打起来了？
不过这些跟她都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值得她费脑子想。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便接到了朋友的电话，说尸检报告单已经做好了，让她抽时间去拿一下。
姜轻晚当然希望早点拿到了，所以就约了中午见面。
来到指定的那家餐厅，姜轻晚起身走了进去，视线落在卡座上穿着朴素的女人身上，她激动的三步跨做两步的走了过去。
“刘艳，好久不见。”入座的瞬间，她伸出手，笑着说道。
那个叫做刘艳的女人缓缓的抬起头，笑着伸出手，“轻晚，你还和上大学的时候一样的漂亮。”
“过奖了。”姜轻晚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拿起桌上的菜单，递到刘艳的面前，“随便点吧，我请客。”
“这怎么好意思呢？”刘艳羞赧一笑。
“你帮了我大忙，这顿肯定要我请啊！快点吧，好饿。”姜轻晚笑着说道。
刘艳是她大学一个宿舍的，毕业工作之后，就很少见面了，不过时不时的还会发个短信问候一下。
早在大学时候，刘艳就对刑侦比较感兴趣，所以最后选择了法医方向。当时她们都还劝告她，法医比医生要辛苦很多，而且还有可能被人异样的眼光对待，不过她还是没有放弃，坚持了自己的理想。
现在看来，她坚持了自己的理想，并没有做错。
而姜轻晚就不一样了，当初她潜心妇产科，希望做一个能接触倒世界上最美好的希望的产科医生，她一直都觉得只有婴儿的目光是最纯澈最美好的，每每接生到一个新生儿，她的内心都是狂喜的，好像完成了一个圣神的使命一般。
只是后来发生的那场变故，让她永远都无缘妇产科……
点好菜之后，服务员为两人端来了果汁饮品，刘艳从手提包里拿出来一个文件夹，递到姜轻晚的面前，“跟你猜测的一样，公布的那份尸检报告是被人动了手脚。”
姜轻晚接过文件夹，翻了起来，看到鉴定结果那一栏，清清楚楚的写着死因是缝合手术失血过多。
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刘艳，笑着说道：“刘艳，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谢谢你。”
“客气啦！”刘艳笑了笑，“实话说这件事我也一直有疑问，媒体上铺天盖地的尸检报告，稍微业内的人都能看出来很假。只是我一直没有合理的理由来插手这件事，你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机会来了。”
“你也在关注这个？”姜轻晚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刘艳笑道：“怎么会不关注？中心医院好歹也是百年声誉的老医院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早就轰动全城了。”
姜轻晚：“……”
看来事情比她想象的要糟糕很多，怪不得院长会那么惆怅。
“只是我有一件事没想明白。”刘艳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抹疑虑。
“什么事儿？”姜轻晚开口问道。
“这件事轰动到这个程度，已经超过了普通的民事纠纷，可是警方却一直迟迟没有插手，这一点很奇怪。”刘艳一本正经的说道。
被她这样一提醒，姜轻晚瞬间也反应过来，确实这件事闹的怎么轰动，警局的人竟然没有参与，这点有些奇怪。
“不过也可能是你们医院在警局有硬关系吧！所以有贵人相助。”刘艳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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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轻晚也很疑惑，回去问问小姝吧！她对医院内部的事儿要了解。
“也许吧！”姜轻晚笑道。
一顿饭吃完，姜轻晚送走了刘艳，一个人走在街道上，修长的身影被斜阳拉的很长。
跟刘艳聊了很多大学时候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回想起来却历历在目。
刘艳还问了她，和秦昊的婚后生活是不是很甜蜜？当年他们秀恩爱可是羡煞旁人。
姜轻晚平静的告诉她，已经和秦昊离婚了，刘艳难以置信，最后感慨男人的心思真是难懂。
远处的天边红霞满天，像是用油漆泼洒出的一副涂鸦画，色彩绚丽而美好。
记忆不由得纷飞起来，当年在大学的时候，医学生比较忙，大多是的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秦昊作为一个管理学院的人，也经常陪她一起泡图书馆，甚至还陪她一起上课。
上医学解剖课的时候，看着那些尸体的横切剖面图，他都吐了很多次，还是坚持要和姜轻晚一起，为此连解剖课的老师都夸赞他，小伙子前途无限。
无数个这样夕阳西下的傍晚，他陪她一起漫步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上，享受着象牙塔里的浪漫时光。
如果时间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就好了，他还是那个温暖阳光的少年，她还是那个拼命姑娘……
只是命运好像一直在跟她开玩笑，婚姻上的失败，工作上的失利，她几乎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和事儿。
“总裁，您看，那不是姜小姐吗？”正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私家车里，苏洋对着坐在后排的陆斯衍说道。
本来还在专注看商务包的陆斯衍，闻声立马抬起头，深邃的黑眸扫向马路上某个单薄的背影，他的眸低闪过一抹异样，低声开口道：“靠边停一下。”
姜轻晚只顾着往前走，并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路已经被挡住了，等到她抬头的时候，陆斯衍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陆斯衍？”她诧异的看着他，不由得脱口叫道。
“你一个人？”陆斯衍矜贵的动了动薄唇。
姜轻晚微微垂眸，侧身从他的身边经过，想到昨天的事儿，她就不想理会他。
对于她的漠视，陆斯衍也没有生气，而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他知道她还在埋怨她，昨天的事儿他若不是让她跟二姐道歉，依照二姐从小就跋扈的个性，肯定会想尽法子让她进局子里，虽然他动一动手指就能把她捞出来，不过始终还是不想让事情惊动了老爷子，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所以他才会让她主动低头，但事实是当他听到对方的要求时，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让她去跟别人下跪，他也会心疼。
只是这些话，他一直都埋在心里，姜轻晚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
姜轻晚加快步子往前走着，只希望能早点摆脱陆斯衍，昨天那样把自己推出去，现在又跟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心情去问他这些，只想赶快摆脱他。
路过一个转弯的地方，一个不小的广场出现在面前，不远处有一堆人围观着什么，时不时的从人群里响起几声叫声：“快来人啊！有没有医生？有没有医生……”
医生?
姜轻晚来不及思索，大步跑了过去，拨开人群，“对不起，大家让一让，我是医生。”
听了她的话，外层的人群开始慢慢的松动起来，姜轻晚使命的挤了进去。
人群的中心躺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年轻女人，地面上被鲜血染红，抱着她的男人大喊道：“医生，你快救救我老婆，救救我老婆……”
姜轻晚镇定的检查了女人的基本情况，最后得出结论，“孕妇羊水已经破了，马上就要生了。”
“那怎么办啊？医生，你救救她。”男人大喊道。
姜轻晚紧皱眉头，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的，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不，不，我做不到……”
想到两年前的那场血案，她的眼底全都是孕妇面目狰狞的抓着她，“你不是说没事吗？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是你，是你……”
“不，不……”姜轻晚坐到在地上，不停的往后挪着步子，“我不行，我不行……”
“救救我们啊！医生，救救我老婆……”男人的哭喊声还在持续，四周的人也跟着说，“医生都不治病救人了，真是没有医德。”
姜轻晚无助的坐在地上，眼泪像是断了的线，不停的流着。
没多久，一道有力的臂膀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低沉温润的声音传入耳中，“别怕，我相信你。”
她转头，对上陆斯衍坚定的目光，顿时慌乱的心冷静了不少。
“现在只有你能救她，我相信你。”
陆斯衍脸色的那抹坚定，让姜轻晚有些失神，她喃喃的摇了摇头，却被陆斯衍慢慢的拉到了孕妇的身边。
“大家都转身，脱下外套帮忙挡住，让医生给孕妇接生。”陆斯衍对着众人说道。
男人也跟着开口道：“谢谢大家了，谢谢。”
生死攸关，众人齐心合力的围成一个圆形，用衣服遮住了遮住了中间的圈。
姜轻晚咬了咬牙，爬到孕妇的面前，打气道：“不用怕，胎儿很聪明的，他也很想见到爸爸妈妈，你要加油，使劲！”
孕妇点了点头，汗水和泪水将她的脸洗劫了一番。
“使劲！”姜轻晚一边叫着，一边鼓励着孕妇。
地上的血液越来越多，她的心开始慌乱起来，耳边响起陆斯衍低沉的声音：我相信你。
她一定可以的！
在给孕妇接生的过程，也是在打破她内心最抵触的那一道防线……
那件事之后，她连产房都不敢进，更别说接生了，所以院长把她调到了冷门的男科来。
“哇！”
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姜轻晚抱着新生的小生命，嘴角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她用自己的外套将小家伙包裹了起来，对着奄奄一息的孕妇说道：“你的孩子很健康。”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急救车来了，急救车来了！”
很快，担架从人群里抬了起来，医生把孕妇和婴儿都抬上了车。
男人对着姜轻晚感恩戴德，“谢谢你啊，好人一生平安，谢谢你救了我的妻儿，谢谢。”
他还没来得及多说，急救车上已经传来了催促他上车的声音，他只好匆匆的离开。
人群渐渐的散开，只剩下姜轻晚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满身都是血，嘴边却嗪起一抹餍足的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陆斯衍走到她的身边，开口提醒道：“再不走，警察都要来抓你了。”
“啊？”姜轻晚转头，不解的看着她。
“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名杀人犯。“
陆斯衍的话一出口，姜轻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视线触及到的地方全都是鲜血，看上去十分的狰狞。
她立马随意的选了一个方向往前走着，确实要赶紧回去了。
“姜轻晚！”
陆斯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姜轻晚微微转身，看着不远处的陆斯衍，他微微动了动薄唇，“我送你。”
姜轻晚抿了抿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出声，好像她现在已经别无选择，毕竟这里距离打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