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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十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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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修哲的办事效率很迅速,第二天,陈哥给我送来了一份文件,我看了一下是有关玉佩拍卖的文件,我也不太清楚李修哲要干什么,还是签下了字。

    新员工进酒店三个月后,有一次考试,王老先生走后,我又变回普通客房服务生了,最近我忙着考试,玉佩的事情都抛之脑后。我刚参加完考试,就接到李修哲的电话,他说陈哥来接我。

    他也不和我说什么,他向来就是那么果断,可能是习惯吩咐别人了。

    我自己也不明白我和李修哲到底是什么关系,两个人都没有说明,都没有挑明,我觉得自己是着魔了,遇到了李修哲,我就控制不住了。明明知道自己和他没有可能了,还抱着做一步算一步的打算。很多次都欺骗自己就放纵自己一次就好了,然后下一次又是那么说。

    譬如现在我又开始说服自己了:处理好玉佩的事情,就好了,以后再也不见面了。

    在犹豫间,我就出了酒店,陈哥的车子就在酒店门口,我不敢得在众目睽睽之下上车,绕着到走了好一会儿,陈哥是一个老江湖了,在后面开着车,慢慢地跟着我。

    离酒店挺远的地方,我上车。陈哥回过头笑着打招呼“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在车子里两个人不说话,气氛很尴尬的,我应了一声,找一些话题问“陈哥,你跟李总多久了?”

    “两年了,从s市到这里,我是一个南方人,一开始还真是不习惯啊1

    “天气太干了是吧1

    我和陈哥你一眼,我一语说着话,车子在蒙娜丽莎造型店停了下来。我跟在了陈哥的后面,一进店就被拉去美体,修理指甲,弄发型,我就是一个木偶,被摆弄着。这一些流程,我说不上陌生。

    经风雨里一番辗转,我看到镜子里那个亭亭玉立的女人,妆容精致,我有点不敢得认了,伸手抚上了脸,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属于小家碧玉的类型,清新吧!美丽与自己不太搭边,现在终于发现自己也有妖艳的一面。

    裙子是单肩的鱼尾裙,在灯光下,闪耀着光芒。我倒是没有料想到自己也能撑起这种裙子。当然了,那是因为我的脚下踩着一双十几厘米的细跟高跟鞋。

    设计师站在了我的后面,打量了好几遍,我看到他是点着头,脸上带着满意的笑脸。

    夜的帷幕落下,雨停了,身处灯火霓红的繁华都市,车子缓缓地在华丽都市行驶着。

    车子在一个高大的建筑夏停下了,我透过窗子看到了李修哲,他瘦了,眼睛显得更加大了,深了,下巴瘦削,五官更加立体,轮廓分明。身上一声藏蓝色的西装,白色的纽扣亮着光,我第一眼就喜欢这套西装,看上去没有黑色的沉重,阴郁,大脑冒出了一个词绝代风华

    目光对视,我也看到他一闪而逝的赞许,在他的目光下,我笑了。女人都喜欢赞美,这个就是为什么女人听赞美的话永远都不会腻味。

    他的脸的表情突然间变得很严肃,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走上去问“怎么了?”

    “没什么?”他的语气淡漠,身上的气势压人。

    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目光,我想回头,他把我的头板正了,我挽上了他的胳膊往前走。

    我的心和身体都慌张了,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更加担心别人猜测我的身份,我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了,在别人的眼里,我是什么呢?我就是那么矛盾。

    脸上的表情出卖了我的心思,李修哲停了下来,他凝视着我的眼安慰着“没事的,有我呢1

    心安了下来,但是它还在慌张地跳动着,幸好拍卖会已经开始了,光线也是比较暗,我们就在离门口的座子上入座,没有几个人注意到我们的到来。

    这一次的拍卖物品是玉器,当看着一个玉镯子喊价到五十万,眼睛都睁大了,有钱人的世界,我是无法理解的。即使我有五十万,绝对也不会买一个玉镯子。

    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在我的手腕处细细的磨蹭着“你喜欢吗?”他清冷的声音含着一丝的温润。

    他一出声,我就慌张的摆着手,焦急的说“我不喜欢。”

    一个低低的闷笑声,那只手握住了我的手“傻瓜1声音带着宠溺。

    也许是傻瓜,可是我觉得不适合自己,镯子戴在手上,带着一个五十万玉镯子去打扫房间,提心吊胆自己会把它磕破,磕烂了,我觉得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情。这个就是我和这些人的不同了,也是我走不进他们世界的原因。

    玉镯子最后以六十万被一个贵妇人买下了,我刻意打量着她,她的五官端正大方,身上的优雅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不似我得物质堆积出来。也不知为什么第一眼,我就对她有好感,后来才知道有一些东西是注定的。

    下一个拍卖物被展览出来了,我看到了王老先生给我的玉佩,大家看到的时候,有一阵子的议论声,一个中年男声飘进了我的耳朵“那不是王家的传家玉佩吗?”

    不过拍卖主持人介绍玉佩时,大家就静了下来,主持人还特意说明玉佩被王老先生送给一位苏小姐。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十指相扣,我的手心出汗了,我似乎有点明白了什么,又迷惑着。

    底价是三十万,喊价开始了,由三十万字,飙到了六十万,最后就只剩下两个买家在喊价,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看戏了,价格飙到了一百万,另一份放弃了,最后以为一百万敲棰成交。

    主持人念到王海生的名字时,我的大脑嗡了一下,然后立马回头看向了李修哲。

    李修哲拉着我起身了,先从拍卖会退出了。

    我跟在了他的后面,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我时不时看着李修哲,心里很乱很乱。他探身过来,附在我的耳朵边说“今晚,我们回家做饭吧1

    我猛地抬头,对上那双晶莹的眼睛,我傻乎乎的应了一声,脑子仍在神游。

    开门的时候,我的手拉了一下李修哲的袖子,眼睛定定地望着他,口气有点犹豫的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李修哲把我抱在了怀里,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他凝视着我的眼,很认真的说“笑笑,那四年的苦,我不会让你白受的。”

    他的声音还带着他天上的凉意,可是我的心在这一刻被捂热了,眼眶也热了。

    那四年是我最不愿意回忆的时光,那段回忆掺杂着太多残酷。卖淫和故意杀人罪死死地扣在了我的头上。无论我怎么反驳,没有一个人信我的,一大堆所谓的证据摆在了我的面前,我所谓好姐妹的口供,ktv的服务员的见证,酒店服务员的见证,还有摄像头里面的画面,都在告诉大家我是一个小j,我拿着台灯打人是理由是因为嫌弃价格太低了。

    我说我被人喝醉了,差点被强jian了。无论我说了多少回,他们都很耐心的矫正我的话,然后告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无数次的拷问,我再也受不了,在那些证据下签下自己的名字,当时我笑了,发现钱是一个很有趣的东西,它可以轻而易举地从法律里钻出去。我也相信了一个词叫住黑白颠倒。

    我低着头,努力的抑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不恨吗?怎么可能,没有想过要报复吗?想过,但是我有能力吗?最好的方法就是忘记。

    他现在和我说四年的苦,他是第一个人和我说这样话的人,我的家人看到我也只是叹气,再也不说什么了,我能不感动吗?

    “那你要干嘛1我抬起了眼睛,望着他。眼泪很没有出息地从眼角滑落了。

    他的唇吻住了眼泪,他的手把我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十倍奉还1他咬牙切齿地,眼里的阴狠让我胆颤了。这个才是真正的李修哲吧!

    我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不用报复了吗?我终究不是一个纯洁天真的少女,那一种伤害,让我午夜梦回都会惊了一身冷汗。那么报复意味着什么?那王老先生呢?那一个月,我也不是没有感情啊!

    “笑笑,其实王老先生也知道你是当年的那个女孩。”

    我的身子定住了,然后是恍然大悟了,李修哲的话把我最后的一丝天真也打碎了,我忍不住笑了,笑得很荒唐,怪不得呢?为何对我格外不一样,为何会送我玉佩。原来还真是没有免费的早餐。

    笑声在偌大的客厅荡漾着,刺耳,狰狞。

    李修哲拍着我的后背,任由我笑,笑得眼眶里不停地流眼泪。我的手狠狠地拍打着李修哲的后背,发泄自己心里的委屈,还有觉得自己可笑。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学不会聪明。

    哭完后,李修哲用纸巾一遍又一遍地擦着我脸上泪,然后他吻着我的眼泪,脸颊,鼻尖,唇,我和李修哲接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