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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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分毫不差）
到最后，凌简夏也不知道，那道压轴题到底是怎么解的，试卷已经写得满满当当了，周冀问：“前面有些题，解错了，你去洗澡，出来我给你讲。”
“啊？”洗澡？
周冀瞥她一眼，扯她的卷子过去看，没再回应她。
凌简夏愣两秒，讷讷地站起来。换洗的内衣和睡衣，都在袋子里，现在就在她脚边，那边钟苏希还不知道要多久能出来，那，洗吧。
小心翼翼地取出睡衣，把内衣内裤裹在里头，抱在胸前就快步往里头走。
“不换鞋？”身后传来周冀的声音。
“呃，”凌简夏停下来看脚，毛茸茸的棉拖，很可爱，“是要换。”
他起身出了门，不一会儿提着一双米白色拖鞋进来了，放在她跟前。他俯身的时候，离她太近，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一个踉跄才站稳。
他刚直起身，她就赶紧踹掉棉拖套上凉拖，转身就跑。
“东西掉了。”
......
凌简夏再一次回头。
周冀说完话就转身往书桌走，此时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以及地上，粉色的蕾丝小裤。
......
在他到桌前转身之前，凌简夏快步上去捡起小裤，逃也似的往浴室跑，动作太急，关门声震了一下。
周冀抬眼往她的方向看，弯着唇角，摇头。
＊＊
钟苏希在电脑前发呆，感觉肚子已经舒服不少，她已经半小时没有上厕所了，那也就意味着，这首歌，她单曲循环听了半小时了。
大概这声音就是有毒。
从专业角度来说，这种唱法，最普通不过了，也没有太多的技巧，抒情的歌，很简单，可就是音色，沉厚有磁性，那调调，深沉又随性，那股子劲儿，描述不来，就是——
嗷！
怎么会有人，声音这么好听！
钟苏希趴在桌上，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半秒，“嗖”地一声直起身，打开搜索器，输入“断乔”。
由上往下，百科，音乐列表，微博，贴吧，图片。
她首先点进了微博。
粉丝七十多万，关注，20，除了歌曲平台，还有合作过的歌手。
一张风景头像，简介很简单。
［工作联系助理，不看私信。］
真......傲娇？
微博数也少得可怜，很有规律，一个月更新一条，除了转发一些歌曲信息，其余全是风景照。每条微博转发数点赞数都过万，这比很多粉丝几百万的博主，数据都可观。
死忠粉居多。
评论除了表白，就是催更，还有打卡。
俨然一个明星。不同的是，没有照片，一张都没有。
退出微博，钟苏希点进图片，都是一些古风画，画上的人，蓝袍翩翩，剑眉星目，融进墨色里。
她觉得，就连他的几缕发丝，都是温柔的。
不由地撑着腮帮子，仔细瞧。耳边是歌，面前是画。钟苏希想，他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
正想着，门开了，她转头，“咦，夏夏你洗好啦？客房水温够吗？”
“呃，够的。”
凌简夏站在门口，眼神有点木讷，钟苏希说：“洗个澡洗傻了？”
“啊，啊？没有啊，有点困了，”凌简夏转移话题，“希娜你肚子好些了么？”
“噢，都怪我折腾太久了，我没事了，我洗个澡，睡觉！”说着收拾用品往浴室走，走到门口才回头，“夏夏你洗头了么？”
“洗了呀。”
“客房有吹风机么？”
“啊？啊。”
钟苏希也就是随口一问，并不等回答，哼着歌进浴室洗澡去了。
凌简夏捧着发红的脸蛋，坐在床边，发呆。
希娜家，连吹风机都是高级智能的，原谅她不会用，所以她的一头湿发，是周冀吹干的。
她坐在镜子前，装作不经意往镜子里瞧，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丝中间，指腹时不时触碰她的头皮——
麻死了。
凌简夏噗通一声，把自己扔在床上，对着天花板，睁眼，闭眼，再睁，再闭。
啊，好像没办法，周冀那双眼睛，一直在啊。
钟苏希哼着歌出来，凌简夏从床上坐起来，“希娜，你哼的是，是云雀啊？”
“啊？”这回轮到钟苏希愣怔。
好像是的。
“你在单曲循环断爷的歌啊？”凌简夏记得，她没有开单曲循环。
钟苏希擦着头发，“什么断爷？”
“断乔啊，我本命！”
“是不是很好听？是不是折服在我本命的西装裤下了？”
“哈哈我以为你是不会喜欢古风这种东西的，快说，是不是好听？”
凌简夏追问之下，钟苏希承认，“嗨呀，是，好听，”反正绷不住了，索性趴到床边，一脸感兴趣，“什么是本命？为什么这种歌手，没有照片？也没有发过片？”
“这就是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差别啦，”凌简夏说。
“什么是二次元，什么是三次元？”
凌简夏：“......”
“简单来说，二次元就是二维空间，动漫啦，游戏啦，这些虚构的世界，三次元就是现实世界，我是这么理解的。像断爷这样的古风歌手，还有很多，都是在网络平台上发歌，但是没有在现实发过片，当然也没有演唱会，比起现实歌手，这算比较小众的领域吧，正因如此，粉丝中忠诚度也就很高。”
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钟苏希来了兴致，爬上床，“那本命呢？”
“本命啊，我想想要这么说，”凌简夏对于这个完全三次元好奇宝宝的问题，有些头疼，这些东西，都是自然而然就知道的，哪有这么系统地解释过，“大概就是，最喜欢的，最支持的，一提到他，别人都要闪一边的。”
钟苏希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唔中意！”
香港话都出来了，凌简夏点头，“就是啦！”
“有意思的，”钟苏希说，“在网络上发歌应该更自由，又不需要发行号什么的，那怎么，他，”她也不知道这么的，下意识不去叫他的名字，“才有那么几首歌啊？”
“哈哈哈，”凌简夏笑起来，“希娜你是不是去搜了断爷所有的歌？和我之前好像噢，你完蛋了，入坑了。”
“嗨呀，起开，快说啦。”
“因为这些歌手，都是因为兴趣聚在一起，都是个人，不像三次元歌手，有公司给打点，歌手只唱歌就行了。而且，除了二次元，歌手还有自己的三次元生活要过啊，而且，断爷一直是那种，很在乎次元壁的人，他三次元很忙，所以很久才能发一首歌，我等嗷嗷待哺的迷妹，除了等，就是等了。”
说着说着就有点伤感了，凌简夏回过神，推钟苏希，“快去吹头发，免得感冒。”
“噢，噢，好。”
这一晚两人聊很多，聊分开的这些年，两人的生活，十几岁的少女，生活中除了学习，也就是家里那点事情了，除此之外，还有些桃花小事。不过二人很相似的一点，就是，还未出现过，心动的男生。
话题就作罢，夜深了，没心没肺的钟苏希率先睡着，凌简夏道了声晚安，也睡去。
＊＊
第二天二人出门去找凌简夏说的图书馆。
图书馆是娱乐圈里颇有威望的脱口秀主持人开的，不收费，分旧书馆，新书馆，收藏量很客观。就是有些远，还需要提前预约。
凌简夏之前就预约好了旧书馆，旧书馆书友本就比新书馆少，二人到的时候，图书馆刚开门不久，里头没有几个人。
一进馆，陈年书香就扑鼻而来，凌简夏喜欢看书，对书籍有着敬畏感，相比之下钟苏希就随意很多，只是觉得神奇。那些有些破烂的书，年纪比好几个她都要大，她左翻翻，右翻翻，文言文看不懂，索性就趴在书架边，看着凌简夏，发呆。
凌简夏说：“不是有繁体书么，你多看看呀。”
“诶，夏夏，你说，断乔有没有女朋友啊？”小声嘀咕。
钟苏希话题跳得太快，凌简夏反应了一会儿，扑哧一声笑了，“你怎么想到这个问题去了，二次元是二次元，三次元是三次元，虽然说我也喜欢他，但那不一样，所以他有没有女朋友，都没有什么关系吧。”
“是么，就是好奇，那样一个人，拍拖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
凌简夏说：“咦，那你就不好奇，他长什么样？”
“好奇，呃，不过，好像也不是特别好奇。”
凌简夏笑：“是不是觉得，声音那样，即便是长得不好看，也没有关系了。”
钟苏希抿唇掀眼，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好像是。”
“恭喜你，希娜，你变成了一个声控。”
“声控？”
“声音好听就可以，不是声控是什么？”
“只是二次元啊。”
“可你在幻想三次元啊。”
“噢。”
钟苏希靠着的那排书，被人从后面抽走几本，她感觉到动静，便转头去看。隔着书架，隐约看到那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书上一本本挑选，光就打在书上，也打在他的骨节上。
视线往后，是白衬衫，扣子莹润，布面平整。
“希娜？”
“夏夏，你说，在图书馆邂逅帅哥的可能性多大？”
“唔，偶像剧才这么演。”
“那我们验证一下。”说着钟苏希拉着凌简夏，绕过书架。
还是来迟一步，衬衫男已经选好书，此时二人只能看见背影。
凌简夏说：“背影确实还不错，但是你这么知道不是背杀？”
钟苏希说：“后脑勺，后脑勺好看的人，不会丑的，你等着，我去拦人，赌下午茶吧，好看的话，你请客。”
“行。”反正应该没有周冀好看。
“你一定会请客的。”钟苏希说着，大步跟上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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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凌简夏也不知道，那道压轴题到底是怎么解的，试卷已经写得满满当当了，周冀问：“前面有些题，解错了，你去洗澡，出来我给你讲。”
“啊？”洗澡？
周冀瞥她一眼，扯她的卷子过去看，没再回应她。
凌简夏愣两秒，讷讷地站起来。换洗的内衣和睡衣，都在袋子里，现在就在她脚边，那边钟苏希还不知道要多久能出来，那，洗吧。
小心翼翼地取出睡衣，把内衣内裤裹在里头，抱在胸前就快步往里头走。
“不换鞋？”身后传来周冀的声音。
“呃，”凌简夏停下来看脚，毛茸茸的棉拖，很可爱，“是要换。”
他起身出了门，不一会儿提着一双米白色拖鞋进来了，放在她跟前。他俯身的时候，离她太近，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一个踉跄才站稳。
他刚直起身，她就赶紧踹掉棉拖套上凉拖，转身就跑。
“东西掉了。”
......
凌简夏再一次回头。
周冀说完话就转身往书桌走，此时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以及地上，粉色的蕾丝小裤。
......
在他到桌前转身之前，凌简夏快步上去捡起小裤，逃也似的往浴室跑，动作太急，关门声震了一下。
周冀抬眼往她的方向看，弯着唇角，摇头。
＊＊
钟苏希在电脑前发呆，感觉肚子已经舒服不少，她已经半小时没有上厕所了，那也就意味着，这首歌，她单曲循环听了半小时了。
大概这声音就是有毒。
从专业角度来说，这种唱法，最普通不过了，也没有太多的技巧，抒情的歌，很简单，可就是音色，沉厚有磁性，那调调，深沉又随性，那股子劲儿，描述不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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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就连他的几缕发丝，都是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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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门开了，她转头，“咦，夏夏你洗好啦？客房水温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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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简夏站在门口，眼神有点木讷，钟苏希说：“洗个澡洗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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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简夏追问之下，钟苏希承认，“嗨呀，是，好听，”反正绷不住了，索性趴到床边，一脸感兴趣，“什么是本命？为什么这种歌手，没有照片？也没有发过片？”
“这就是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差别啦，”凌简夏说。
“什么是二次元，什么是三次元？”
凌简夏：“......”
“简单来说，二次元就是二维空间，动漫啦，游戏啦，这些虚构的世界，三次元就是现实世界，我是这么理解的。像断爷这样的古风歌手，还有很多，都是在网络平台上发歌，但是没有在现实发过片，当然也没有演唱会，比起现实歌手，这算比较小众的领域吧，正因如此，粉丝中忠诚度也就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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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啊，我想想要这么说，”凌简夏对于这个完全三次元好奇宝宝的问题，有些头疼，这些东西，都是自然而然就知道的，哪有这么系统地解释过，“大概就是，最喜欢的，最支持的，一提到他，别人都要闪一边的。”
钟苏希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唔中意！”
香港话都出来了，凌简夏点头，“就是啦！”
“有意思的，”钟苏希说，“在网络上发歌应该更自由，又不需要发行号什么的，那怎么，他，”她也不知道这么的，下意识不去叫他的名字，“才有那么几首歌啊？”
“哈哈哈，”凌简夏笑起来，“希娜你是不是去搜了断爷所有的歌？和我之前好像噢，你完蛋了，入坑了。”
“嗨呀，起开，快说啦。”
“因为这些歌手，都是因为兴趣聚在一起，都是个人，不像三次元歌手，有公司给打点，歌手只唱歌就行了。而且，除了二次元，歌手还有自己的三次元生活要过啊，而且，断爷一直是那种，很在乎次元壁的人，他三次元很忙，所以很久才能发一首歌，我等嗷嗷待哺的迷妹，除了等，就是等了。”
说着说着就有点伤感了，凌简夏回过神，推钟苏希，“快去吹头发，免得感冒。”
“噢，噢，好。”
这一晚两人聊很多，聊分开的这些年，两人的生活，十几岁的少女，生活中除了学习，也就是家里那点事情了，除此之外，还有些桃花小事。不过二人很相似的一点，就是，还未出现过，心动的男生。
话题就作罢，夜深了，没心没肺的钟苏希率先睡着，凌简夏道了声晚安，也睡去。
＊＊
第二天二人出门去找凌简夏说的图书馆。
图书馆是娱乐圈里颇有威望的脱口秀主持人开的，不收费，分旧书馆，新书馆，收藏量很客观。就是有些远，还需要提前预约。
凌简夏之前就预约好了旧书馆，旧书馆书友本就比新书馆少，二人到的时候，图书馆刚开门不久，里头没有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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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夏夏，你说，断乔有没有女朋友啊？”小声嘀咕。
钟苏希话题跳得太快，凌简夏反应了一会儿，扑哧一声笑了，“你怎么想到这个问题去了，二次元是二次元，三次元是三次元，虽然说我也喜欢他，但那不一样，所以他有没有女朋友，都没有什么关系吧。”
“是么，就是好奇，那样一个人，拍拖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
凌简夏说：“咦，那你就不好奇，他长什么样？”
“好奇，呃，不过，好像也不是特别好奇。”
凌简夏笑：“是不是觉得，声音那样，即便是长得不好看，也没有关系了。”
钟苏希抿唇掀眼，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好像是。”
“恭喜你，希娜，你变成了一个声控。”
“声控？”
“声音好听就可以，不是声控是什么？”
“只是二次元啊。”
“可你在幻想三次元啊。”
“噢。”
钟苏希靠着的那排书，被人从后面抽走几本，她感觉到动静，便转头去看。隔着书架，隐约看到那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书上一本本挑选，光就打在书上，也打在他的骨节上。
视线往后，是白衬衫，扣子莹润，布面平整。
“希娜？”
“夏夏，你说，在图书馆邂逅帅哥的可能性多大？”
“唔，偶像剧才这么演。”
“那我们验证一下。”说着钟苏希拉着凌简夏，绕过书架。
还是来迟一步，衬衫男已经选好书，此时二人只能看见背影。
凌简夏说：“背影确实还不错，但是你这么知道不是背杀？”
钟苏希说：“后脑勺，后脑勺好看的人，不会丑的，你等着，我去拦人，赌下午茶吧，好看的话，你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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