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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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空阴郁，有雨。
这样的天气实在很适合睡懒觉。
李大少是个喜欢睡懒觉的人，然而他最近的睡眠质量实在不是很好。
他的家族疏远了他，并且对外声称，从未参与过任何针对程氏的阴谋，他的生意伙伴也都纷纷离去，以各种借口和他划清界限，不过最要命的，还是他的脖子。
颈骨错位，虽然不致命，却已经影响到了日常生活。
不能出门，不能喝酒，不能找乐子……卧病榻中的李大少每天只能像头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什么都做不了，做什么都有人看着。
南无阿弥陀佛，嘴里淡出个鸟来！
他的脾气当然不会很好，无论谁遇到了那么多糟心事，心态都不可能保持平和……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身边还有一群忠心的女仆。
她们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年龄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或青春靓丽，或成熟知性，莺莺燕燕，翠翠红红，无不深得李大少的垂爱。
女仆们会在九点钟左右走进卧室，将一份英式早餐摆放在床头，李大少一般会在十分钟后醒来，在这期间，她们将被要求保持绝对的安静。
所有人都知道，主人最不喜欢被吵醒。
这顿早餐相当丰盛，双份香肠和培根，两片吐司、煎蘑菇、焗小番茄、茄汁焗豆、只煎一面的「太阳蛋」，外加一杯热茶。
李大少十分享受在床上用餐，因为他觉得这是一种至高的享乐，同时也能体现他超乎寻常的家庭地位。
吃过早餐，他会在众女仆的服侍下洗漱更衣，跟她们聊些有意思的话题，顺便调戏一下这群可爱的小女人。
兔子不吃窝边草，李大少向来很有分寸，没有越界。他知道自己绝不是一个好男人，可也不想坏得太离谱。
于是在女仆们的眼里，李大少就成了世界上最好的老板。
他风趣、幽默，懂得讨女人欢心，从不以主人的身份自居，强迫她们服从他的意志，虽然偶尔有些不太正经，但却懂得适可而止，绝不会让人为难。
他记得她们每个人的生日，记得她们每个人的喜好，会和她们一起庆祝所有的美好，也会帮她们抚平所有的悲伤。
李大少或许还不知道，他已是这群小女人的白马王子，又或许，他其实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承认，不敢面对。
他生来就是个浪子，注定如浮萍一般，漂泊一生，无根无蒂……
早上九点零八分。
李大少霍地睁开双眼，勃然喷出两道怒火。他是被吵醒的，更准确地说，是被一阵刀叉接触瓷盘的声音吵醒的。
挣扎着坐起身子，李大少顿时气炸了肺！
一个男人正坐在他的卧室里，穿着他的衣服，吃着他的早餐。
『卧室里有个保险箱，如果你这趟是来做贼的，我保管你不会失望。』李大少强行按下暴怒的冲动，反应出奇镇定。
他目睹过对方的身手，见识过对方的手段，体会过对方的残忍，深知自己不能轻举妄动，贸然与此人硬碰硬。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个贼？』来人用餐刀的刀柄挠挠头，头也不抬地道。
『不请自来，穿着主人家的衣服，吃着主人家的饭菜，不是贼是什么！』
『我是走正门进年来的，由于淋了雨，所以不得不借你的衣服穿，鉴于我起了个大早，专程横跨大半个城市来见你，我觉得这份「诚意」完全值得上一份早餐。』
李大少险些没给这番歪理气出内伤，然而转念一想，又不禁冷汗直流。
『她们在哪儿？』他指的当然是那些贴身女仆。
『原来毒蛇也是会心软的……别着急，我和你不一样，根本没法狠下心来，去攀折俏丽的花枝。』
美丽的花儿，多是带刺的。
如果你以为那些女仆只是一群弱不禁风，珊珊可爱的小女人，那你可就要倒大霉了。她们不仅身手了得，下手狠辣，还是擅长表演的高手，示之以隐忍，杀人于无形，绝对冷血，绝对专业。
她们可以一边陪你聊天，一边在你的杯子里下毒，也可以在脉脉含羞时，捂着脸将匕首插进你的背后。
『你不是来找麻烦的。』李大少恢复了先前的镇定。
『何以见得？』
『杀人放火的凶徒，会留下指认自己的活口？』
『说不定我只是想享受复仇的快感，让她们亲眼看着你受尽折磨，或是让你亲眼看着她们代人受过，最后再……』锋利的餐刀切开了半截培根。
这句话不像是玩笑。
这个男人也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
李大少的脸色比窗外的天空还要阴沉，沉吟不语间，他的右手已经偷偷绕到身后，伸到了枕头底下。
那里本该有把枪的。
『你在找什么？』来人拿起餐巾，漫不经心地擦了擦嘴。
桌子上赫然多出了一把枪。
『我……』眼前一花，李大少的嘴巴里瞬间多出一枚桃子。
哪里来的桃子？
哪里来的桃子！
李大少呆愣在原地，浑身一凛，再也没了言语，如果对方「送来」的不是桃子，而是一把刀，一粒药或者一颗子弹……令人胆寒的思考到此为止，他已不敢再想下去。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嘴里还塞着一枚桃子。
『你是不是在好奇，我为什么没有用苹果？』张谦的心情似乎不错，没有再为难猎物，『因为这叫「桃来李答」。』
『你想知道些什么？』颓然瘫倒，李大少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
『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大可以收起多余的演技，不要再故意示弱，把别人当傻子耍，』张谦放下刀叉，嘴角逸出一丝笑意，『恨一个人，为什么不能恨得光明磊落些？』
阴险的冷笑中，毒蛇吐出了猩红的信子。
『如果我恨不得你去死，你会不会立刻干掉我？』
『现在的你有办法杀我？』张谦眯起了眼睛。
『没有，但是我会一直盯着你，等你放松警惕，露出破绽……』
『好，我等着。』
清晨，天空阴郁，有雨。
这样的天气实在很适合睡懒觉。
李大少是个喜欢睡懒觉的人，然而他最近的睡眠质量实在不是很好。
他的家族疏远了他，并且对外声称，从未参与过任何针对程氏的阴谋，他的生意伙伴也都纷纷离去，以各种借口和他划清界限，不过最要命的，还是他的脖子。
颈骨错位，虽然不致命，却已经影响到了日常生活。
不能出门，不能喝酒，不能找乐子……卧病榻中的李大少每天只能像头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什么都做不了，做什么都有人看着。
南无阿弥陀佛，嘴里淡出个鸟来！
他的脾气当然不会很好，无论谁遇到了那么多糟心事，心态都不可能保持平和……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身边还有一群忠心的女仆。
她们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年龄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或青春靓丽，或成熟知性，莺莺燕燕，翠翠红红，无不深得李大少的垂爱。
女仆们会在九点钟左右走进卧室，将一份英式早餐摆放在床头，李大少一般会在十分钟后醒来，在这期间，她们将被要求保持绝对的安静。
所有人都知道，主人最不喜欢被吵醒。
这顿早餐相当丰盛，双份香肠和培根，两片吐司、煎蘑菇、焗小番茄、茄汁焗豆、只煎一面的「太阳蛋」，外加一杯热茶。
李大少十分享受在床上用餐，因为他觉得这是一种至高的享乐，同时也能体现他超乎寻常的家庭地位。
吃过早餐，他会在众女仆的服侍下洗漱更衣，跟她们聊些有意思的话题，顺便调戏一下这群可爱的小女人。
兔子不吃窝边草，李大少向来很有分寸，没有越界。他知道自己绝不是一个好男人，可也不想坏得太离谱。
于是在女仆们的眼里，李大少就成了世界上最好的老板。
他风趣、幽默，懂得讨女人欢心，从不以主人的身份自居，强迫她们服从他的意志，虽然偶尔有些不太正经，但却懂得适可而止，绝不会让人为难。
他记得她们每个人的生日，记得她们每个人的喜好，会和她们一起庆祝所有的美好，也会帮她们抚平所有的悲伤。
李大少或许还不知道，他已是这群小女人的白马王子，又或许，他其实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承认，不敢面对。
他生来就是个浪子，注定如浮萍一般，漂泊一生，无根无蒂……
早上九点零八分。
李大少霍地睁开双眼，勃然喷出两道怒火。他是被吵醒的，更准确地说，是被一阵刀叉接触瓷盘的声音吵醒的。
挣扎着坐起身子，李大少顿时气炸了肺！
一个男人正坐在他的卧室里，穿着他的衣服，吃着他的早餐。
『卧室里有个保险箱，如果你这趟是来做贼的，我保管你不会失望。』李大少强行按下暴怒的冲动，反应出奇镇定。
他目睹过对方的身手，见识过对方的手段，体会过对方的残忍，深知自己不能轻举妄动，贸然与此人硬碰硬。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个贼？』来人用餐刀的刀柄挠挠头，头也不抬地道。
『不请自来，穿着主人家的衣服，吃着主人家的饭菜，不是贼是什么！』
『我是走正门进年来的，由于淋了雨，所以不得不借你的衣服穿，鉴于我起了个大早，专程横跨大半个城市来见你，我觉得这份「诚意」完全值得上一份早餐。』
李大少险些没给这番歪理气出内伤，然而转念一想，又不禁冷汗直流。
『她们在哪儿？』他指的当然是那些贴身女仆。
『原来毒蛇也是会心软的……别着急，我和你不一样，根本没法狠下心来，去攀折俏丽的花枝。』
美丽的花儿，多是带刺的。
如果你以为那些女仆只是一群弱不禁风，珊珊可爱的小女人，那你可就要倒大霉了。她们不仅身手了得，下手狠辣，还是擅长表演的高手，示之以隐忍，杀人于无形，绝对冷血，绝对专业。
她们可以一边陪你聊天，一边在你的杯子里下毒，也可以在脉脉含羞时，捂着脸将匕首插进你的背后。
『你不是来找麻烦的。』李大少恢复了先前的镇定。
『何以见得？』
『杀人放火的凶徒，会留下指认自己的活口？』
『说不定我只是想享受复仇的快感，让她们亲眼看着你受尽折磨，或是让你亲眼看着她们代人受过，最后再……』锋利的餐刀切开了半截培根。
这句话不像是玩笑。
这个男人也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
李大少的脸色比窗外的天空还要阴沉，沉吟不语间，他的右手已经偷偷绕到身后，伸到了枕头底下。
那里本该有把枪的。
『你在找什么？』来人拿起餐巾，漫不经心地擦了擦嘴。
桌子上赫然多出了一把枪。
『我……』眼前一花，李大少的嘴巴里瞬间多出一枚桃子。
哪里来的桃子？
哪里来的桃子！
李大少呆愣在原地，浑身一凛，再也没了言语，如果对方「送来」的不是桃子，而是一把刀，一粒药或者一颗子弹……令人胆寒的思考到此为止，他已不敢再想下去。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嘴里还塞着一枚桃子。
『你是不是在好奇，我为什么没有用苹果？』张谦的心情似乎不错，没有再为难猎物，『因为这叫「桃来李答」。』
『你想知道些什么？』颓然瘫倒，李大少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
『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大可以收起多余的演技，不要再故意示弱，把别人当傻子耍，』张谦放下刀叉，嘴角逸出一丝笑意，『恨一个人，为什么不能恨得光明磊落些？』
阴险的冷笑中，毒蛇吐出了猩红的信子。
『如果我恨不得你去死，你会不会立刻干掉我？』
『现在的你有办法杀我？』张谦眯起了眼睛。
『没有，但是我会一直盯着你，等你放松警惕，露出破绽……』
『好，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