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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从一个笑话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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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这样一个笑话。

    从前有位设计师,后来他整夜整夜的加班,然后,他就死了……

    在他的电脑里,发现了这位设计师留下的神秘文件夹:

    1#施工图.dwg

    1#施工图改.dwg

    1#施工图完成版1.dwg

    1#施工图最终版.dwg

    1#施工图最终版改1.dwg

    1#施工图最终版改2.dwg

    1#施工图最最终版.dwg

    1#施工图最最终版改.dwg

    1#施工图绝对不改版改1.dwg

    1#施工图绝对不改版改2.dwg

    笑话,调侃的成分居多,笑过之后大部分人还是没心没肺的活着,正如一句话说的那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在二十一世纪,设计,似乎是一个让人觉得梦幻与时尚的职业,而设计师,看上去总是思想深邃,气质逼人,引发无限崇拜。

    设计师乔纳森·伊夫做了一个梦,于是苹果便红遍全世界,原研哉,白发下的脑袋一转动,无印良品就开遍全亚洲!

    这就是时代的弄潮儿,然而当一名设计师在还未熬成大师之前,他们还那么拉轰?那么牛逼么?

    答案是——

    ……

    “哎呦,好痛,艹!是哪个小王八羔子在扔劳资?”迷迷糊糊中,王小天感觉自己的脑门与某个天外来客来了次亲密接触,他下意识的大叫了出来。

    “咦?我不是死了么?难道这里是地狱,刚才是牛头马面在勾我的魂?”王小天很快想起,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难道死人也会感到痛?这倒是一个新奇的发现,如果自己还活着,一定能获得一个诺贝尔死亡亲临体验奖,这样莫言也就不会感到寂寞,至少两个巴掌还能拍一拍是不?

    正当王小天的脑子里不着调的胡乱转动时,忽然,他感觉到了有些不大对劲,因为周围似乎太过安静了。

    静的有些过分!

    王小天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摇晃了几下脑袋,觉得清醒了一些,意识如潮水回归本体。

    睁开眼,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朦胧的画面,看不清楚,他揉了揉眼,画面终于可以看清——

    嗯?这是哪里?

    工作室应该没这么旧?怎么还有这么多人?他们在看什么……

    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场景,略显昏暗的房间内,摆满了四四方方的座椅,端坐的都是十六、七岁的青春稚嫩面孔。两边的灰白墙壁上,全是镶嵌着六块玻璃的老式推拉窗,而且还是木质的,上面刷了不知多少层的红漆,斑斑落落,已经有些年头了。

    王小天茫然的看着四周,有些发愣。

    那一双双青涩的面孔,陌生又有几分熟悉,他一时想不起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但是他发誓,这些人自己绝对都认识!

    缩回眼来,将目光转向前方的那面墙上,墙壁正中悬挂着一块黑板,上方贴着八个红色大字,已经泛黄,写的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是……”王小天看到这八个字,身躯一震,再看了看整个空间的摆设,顿时呆若木鸡。

    “这里……是我高中的教室?1

    王小天惊得差点蹦了起来,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向了大门口的门楣,果然看到了一个门牌,而其上,赫然写着“高二(九)班”。

    这一幕,让王小天大脑“轰”的一声,仿佛一堆炸药炸开,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呼吸变得急促。

    “小天,小天,你……不是来真的?”

    坐在王小天前面一个位置的少年回过头来,对王小天挤眉弄眼,“我只是和你闹着玩的,没想到你真的当着老巫婆的面来骂她来着……这不关我的事,我没听到也没看到,千万、千万别找上我埃”

    这少年压低嗓音,声音小到只有王小天一个人可以听见,说完后,还一脸“虔诚”的向王小天拜了拜,那模样怎一个贱字了得。

    王小天凝目看去,半晌后才试探着道:“你是……朱大可?”

    朱大可目露古怪的看着王小天,感觉现在这个气氛不易多说,于是传递出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工工整整在原位做好,一副好好学生的乖巧模样。

    这时,王小天才注意到讲台上的一位妇人,三十五岁左右,一张被拉长的瓜子脸,薄嘴唇,尖下巴,长相不算太丑,但也与漂亮靠不上边。

    这妇人烫着卷发,一身浅色格子长衫,阔腿喇叭裤,这种打扮在二十年前,算的上是赶着时尚潮流了。

    但王小天却皱了皱眉,这幅装扮落在他的眼中,却是实在有些“土气”……

    努力收刮着脑海里的记忆,王小天终于记起,这妇人似乎正是他高中时的英语老师,叫张明星,私下里大家还送了她一个外号——老巫婆。

    此刻,老巫婆的脸色一点也不好看,在她的手里,有半根被拧断的粉笔,神色阴沉的盯着王小天!

    从这双目光里,王小天感觉到了杀机。

    不错,是“杀机”!

    瞄了一眼老巫婆手里的半根粉笔,王小天似乎知道刚才砸中自己的暗器是什么了,他揉了揉额头,眼神扫向四周,发现自己现在,已然成为了全班同学瞩目的焦点。

    “小天,这下你可死定了,得罪了老巫婆,兄弟也帮不了你了。”坐在王小天隔壁的同座,向他报以了一个无奈的眼神,那样子是在告诉他,你自求多福。

    王小天的脑袋开始越来越灵活,说话的这人叫周强,是自己高中的同座,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或者说,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应该死了才对,而且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去留念的了……

    在临近死亡的一瞬间,他躺倒在电脑桌前,回想了自己的一生,碌碌无为,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像平淡无味的白开水,喝在嘴里,连去回味的感觉都找不到。

    唯一让他遗憾的,恐怕就是她了……

    正当王小天沉浸在回忆中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冷冷的从讲台上传来,正是脸色难看的英语老师张明星。

    “王小天同学,你上课睡觉,还胡言乱语的说脏话,扰乱课堂秩序,我现在罚你出去站半个小时,下课后去我办公室1

    老巫婆满脸寒霜,一巴掌拍在讲桌上,然后指着门口,尖锐的嗓音毫不掩饰的揭露着她此刻的怒火。

    学生在课堂上公然辱骂老师,这可是十分严重的事情,在她看来,必须要给这个无法无天的学生一个严厉教训,否则自己这个老师的权威何在?

    王小天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是他愿意听老巫婆的话,而是他现在大脑一片混乱,确实需要冷静的想一想。

    “张老师,协…王小天同学他只是有些调皮,不是故意要骂您的。”正当王小天准备迈步向门口走去之时,忽然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从课堂上响起。

    说话的是坐在第一排的一位女生,穿着洁白的连衣裙,仿佛夏日里盛开的白莲花,清馨而圣洁。她裸露在外的两只胳膊,葱藕一般碧玉无瑕,如水的眸子中,蕴含着焦急。

    老巫婆扫了一眼站起来的上官梓柔,冷冷的道:“梓柔同学,请记住这里是课堂,不是菜市场,说话之前要先举手。”

    上官梓柔嗓音清脆,如同黄鹂啼鸣,却也顾不得其他了,“老师,我想王小天同学不是有心的,我现在就让他向您道歉,再让他写一份检讨,您看这样行不行?”

    听对方这么一说,老巫婆的脸色倒是略有缓和,被一个全班只有在英语这门课程上才用个位数计算的“差生”当众辱骂,虽然让她很不爽,但身为班长的上官梓柔既然开口了,她作为老师的权威也得到了维护。

    “小天,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给张老师道歉。”上官梓柔终于舒了口气,没好气的看向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王小天,连连向对方暗使眼色。

    而此刻,作为当事人的王小天,却如遭雷劈,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这个声音……

    这个背影……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就算相隔了时间与空间,也无法从他的记忆里抹去!

    上官梓柔,一个令王小天牵肠挂肚的名字,只有无数次的梦里才能出现,每次醒来,他都不愿意去回忆,因为每回忆一次,他的心就痛一次……

    十七岁的那年,一个雨天,上官梓柔的父亲带着全家离开了县城。据说,梓柔的大伯在上海开了家大公司,老爷子后继无人,就将公司产权继承给了自己唯一的弟弟,也就是梓柔的父亲。

    本来约好的,王小天要去和上官梓柔道别,但是那一天,这个傻丫头在雨下站了一整夜,也没有等到王小天。

    上官梓柔病倒了,发着四十度的高烧,不过王小天始终没有出现,仿佛从人间蒸发!

    在父亲的安抚下,上官梓柔哭着离开了,带着失望和悲恸的眼泪,就像那一天的绵绵细雨,一直不停的下。

    直到他们消失在视野尽头,王小天的身影才出现。

    当时,他也哭了,哭的很伤心……

    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第一次分开,也是王小天最后一次见上官梓柔的面。

    后来,上官梓柔也曾多次回来找过王小天,但一直都没有对方的音讯,她去过王小天以前的家,但这里,早已换了主人。

    再后来,王小天不知从谁那里,听说上官梓柔结婚了,新郎,并不是他。

    那**,王小天喝的烂醉!在梦里,他依稀见到了那个朦胧的窈窕身影,还有,那一段青春年少时的美好……

    做梦!

    一定又是在做梦!!

    王小天剧烈的喘息着,他肯定自己在做梦,不然……不然不可能看到高中的同学!还有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人儿!

    在原地呆立了片刻,忽然,王小天发了疯似得冲了出去,一把抱住了惊慌失措的上官梓柔,死死的抱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就算是做梦,他也不愿意这个梦快点醒来,但是为什么这次的梦境如此真实?

    全班的人都呆住了,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搂紧上官梓柔,对于外界的一切,王小天都恍若未闻,他贪婪吮吸着对方发间的清香,这个感觉真好。

    “小天,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你……你怎么呢?”上官梓柔也被王小天疯狂的举动吓到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微微皱着柳眉,用力挣扎起来。

    王小天被后者的挣扎惊醒,连忙松开了手,他怕自己真的伤到面前这个女孩,就算这是一个梦,他也不愿意去伤害她。

    脱离了王小天的怀抱,上官梓柔慌忙整理了一下仪容,忽然想到这还是在课堂之上,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呢……

    立刻,她的俏脸升起两抹绯红,一直扩散到脖子根,就像红苹果一样娇艳欲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1上官梓柔感觉自己的脸颊都在发烫,她目光移向王小天,却是吓了一大跳,此刻的后者满脸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

    “小天,你……我……我弄疼你了?”上官梓柔心中一急,赶紧小心的问道。

    王小天摇摇头,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流,“就算是一个梦,我也不要醒过来……梓柔,你知道么,我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你说1

    此时此刻,教室那老旧的窗户玻璃透下一缕天边的金色光辉,映衬着王小天眼角的泪光,闪烁着点点晶莹。

    扬起头,王小天仔细打量着身前这个在他的记忆里,一直都停留在十七岁分别时的那张青涩容颜,没有任何的改变,还与二十年前一样熟悉。

    上官梓柔被王小天深情的目光注视,心里头小鹿乱跳,更娇羞无限,低头摆弄着衣角。

    “你们……反了反了1

    那基本被当做空气晾在一旁的老巫婆,感觉自己人民教师的尊严再次被践踏,脸色铁青的她,一个巴掌劈头砸在讲桌上,指着门外,刺耳尖锐的破罗嗓音,直接飙到一百二十分贝:

    “王小天!givemeout!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