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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实验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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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声音清澈,歌声婉转悱恻、悠扬绵长,如漫漫长夜里的一盏孤灯,迎候着亲人的归来,又如冬天里取暖的炉火,让人感觉到温暖和依靠。

    两个小护士好奇的看着她,她们一动不动,仔细凝听着这好听的歌声,这关于至死不渝的爱情的歌声。

    施教授在外面沉闷枯坐、独自哀愁,忽然,他听到了歌声,里间的那个女生在唱歌,他凝神倾听,很好听,唱的祖国西南地区的民歌,他站起身来,隔着玻璃窗往里看去,他看到那个女生正拉着学生的手,痴痴的看着学生的脸,轻声吟唱着。

    施教授忽然很是感动,他想道,我是真的老了和多情了,原来,小儿女的感情有时候这么缠绵动人、让人情不能自已。

    那女生轻声唱着,她凝视着病人安静恬睡的脸,她痴痴发呆,忽然,她感觉到了动静,她握着的手动弹了一下。

    她心中欣喜,她没有停止唱歌,她紧张的注视着老师的脸,在明亮的灯光下,她看到老师的嘴唇微动翕张,透过薄薄的眼皮,她看到了眼珠在转。

    她心细如发,热泪盈眶,她想道,老师就要醒来了,老师就要被我的歌声唤醒了。

    病床上的江伟嘴唇翕动,他咳出了声音,他睫毛跳动,张开了双眼,循着歌声,他看向床边,那儿坐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她拉着他的手,满眼含泪的看着他。

    他感受到了温暖和安心,他喊道:“颖儿!”

    然而他很快发现他认错了人,那虽然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她和颖儿一般会唱好听的歌曲,然而她却不是颖儿。

    他很快看清楚了她,他认得她,她是他教过的那个硕士班里的女生李莉同学,他单独给她补过课,他们有来往。

    两个值班护士见病人醒来,其中一个赶紧飞奔出门,她很快带来了值班医生,病房外间的施教授却先于值班医生一步走进了里间病房。

    值班医生站到了病床前,他仔细观察着病人的情况,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江伟说道:“江伟。”

    医生又问道:“你现在什么感觉?”

    江伟说道:“疼痛,口渴。”

    医生点头说道:“病人意识清楚,神经感触正常,他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阶段,非常好。”

    听罢医生的介绍,施教授老泪纵横,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医生问值班护士:“病人是怎么醒来的,是自己忽然醒来的吗?”

    值班护士说道:“不是,是这位姑娘唱歌,他听着歌声醒来的。”

    医生看着李莉,问道:“你是他女朋友吗?平时经常给他唱歌吗?”

    李莉摇头,她回避了是否是女朋友的问题,说道:“我是他学生,我第一次给老师唱歌,唱的是我们那的山歌。”

    医生微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陪陪你们老师再说说话、唱唱歌吧,你用歌声唤醒了你老师,你功劳很大。”

    病房里,众人皆已退去,只留下了李莉同学和那两名护士,施教授虽已离开里间,然而却并没有离开病房,他瘫软在外间的沙发上,虽然庆幸,却也兀自哀伤不已。

    李莉遵医嘱,喂江伟吃了面包和牛奶,她说道:“老师,你刚醒来,医生说,你要保持体力,那咱们说话,我多说,你多听,行吗?”

    江伟说道:“好!”

    李莉说道:“那咱们说点什么好呢?那要不这样吧,你虽然认识我很久了,可是你却不知道我是少数民族的,要不你先猜一下我是哪个少数民族的吧?我给你两个选项,土家族,苗族,你选一个。”

    江伟自是不知,只得胡乱猜道:“土家族。”

    李莉说道:“老师聪明,一猜就猜对了,我是土家族的,可是,跟苗族也差不多,电视里的土苗风情,你肯定也看过,可是,那都是假的,天天唱歌跳舞,怎么生活呢?可是,也不全是假的,女孩子满头的银头饰,那是真的,我也有,我们那儿的风俗,哪个男子要是触碰了女孩子的银头饰,就非得把她娶回家不可。。。。”

    她给老师说着家乡的趣事,那都是关于爱情和婚姻的,恍恍惚惚的,她也迷糊了,她想道,我这是恋爱了吗?我的梦想成真了吗?

    他们正说话间,一个年轻的中年女子忽然冲了进来,李莉吃惊的看着她,江伟惊叫起来:“妈妈!”

    江妈妈这几年过得特别好,心情尤其愉悦,自从江伟中考高考成名后,她就觉得心情特别舒畅,对于一个当妈的来说,没有什么比儿子有出息更令她高兴和得意的了。

    今年四月底以来,她的心情就更好了,毫无征兆的,儿子忽然去了国内最有名的北华大学读博士的最后两年,北华大学声名赫赫,远非西京飞天大学所能比,这样一来,她的成就感和自豪感就更强了。

    不过她也知道,儿子自从读了大学以后,她就没有办法照顾他了,儿子能够取得一些成绩,更多的是儿子自己努力的结果,她在其中没有什么功劳。

    可是那又有什么要紧?儿子是我的儿子,我是他的妈妈,他出息,我骄傲,我自豪,天经地义,谁也说不得。

    她有工作,可是她从来没有指望着能在那个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干出点业绩、干出点花来,丈夫在单位当了个处长,是单位的中干,原来她还觉得丈夫挺厉害,现在儿子厉害了,她对丈夫那个职位也就不以为意了。

    她得意洋洋的对江爸爸说道:“老江同志,我儿子二十岁就是博士了,你二十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江爸爸自然心情也很愉悦,他配合妻子,说道:“二十岁的时候我在读夜大,白天上班,晚上上课。”

    江妈妈马上说道:“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同样是二十岁,一个在上夜大,夜大的正规名字都没有一个,一个在读博士,赫赫有名的北华大学的博士,这么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老江,你这个处长要努力啊!”

    江爸爸笑道:“江处长一直在努力,永远在路上。”

    江妈妈眉开眼笑:“这还差不多,你倒有自知之明。”

    江爸爸乘机说道:“老太婆,心情高兴吧?既然高兴,就把家里的伙食改善一下,自从儿子读大学以来,我发现家里的伙食质量直线下降,不但太素,而且做法粗糙。”

    江妈妈说道:“老头子,你糊涂了?儿子现在去了北华大学,毕业后就会留在北京工作,北京物价多贵!房子多贵!咱们现在就得省吃俭用,攒钱给儿子买房子、娶媳妇儿。”

    江爸爸说道:“俭用可以,省吃就算了吧?我还想吃点肉呢!你这样为儿子考虑,小心慈母多败儿,把儿子培养成了啃老族。”

    江妈妈说道:“咱家不会慈母多败儿,咱家只会母慈儿孝敬,我等着享儿子的福,我等得到,也享受得到。”

    老两口的聊天是愉悦的,他们的心情都好,家庭闲聊自然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