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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我家闺女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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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上岸的时候,贾赦装作浑身无力的样子,紧紧地抱着秦可卿倒在了地上装晕,他自己还做了一次肉垫子。

    秦家女婢和嬷嬷想要接过自家大小姐秦可卿。可那个男人晕是晕了,他的手还紧紧地抱着姑娘呢。

    两人拌不开贾赦的手无计可施正在着急,就见气宇轩昂的七王爷带着护卫走到了跟前。他掰开贾赦的手,让丫鬟抱走她家姑娘,让秦家那嬷嬷给她家姑娘控水,自己与护卫想要扶起贾赦。

    一个护卫见贾赦好一会还没醒过来,就帮他一边揉搓控水,一边喊着:“贾将军,贾大人,你快醒醒啊。”

    当贾赦睁开眼时,护卫这才松了一口欣喜地道:“总算醒过来了,我师傅教的推拿手法还真管用。

    贾将军,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那么深的池塘,那么凉的水,你都敢毫不犹豫地下去救人,你真勇敢。小人佩服。”

    随着护卫的话音落下,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高声称赞起贾大老爷的英雄事迹,还有人鼓掌赞扬。贾赦心说,要不是有人推我进池塘,大老爷能玩得这么凄惨吗?还勇敢?勇敢个屁。

    七王爷这会儿已经向那个丫鬟问清了那个姑娘的出身底细,听到贾赦醒过来了,也是长舒一口气。他对贾赦埋怨道:“你这个人啊,水性不好就不要下去嘛,咱找会水的下去不行啊?

    这么凉的天,你真是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都忘了?欧阳老人家都是怎么教你的?”

    话音刚落,身后一位刚赶过来的妇人听后怒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女儿都掉水里了,你才去找会水的人来?等你找到了,我女儿还有命在吗?你的心怎么就这么冷呢?

    你看看人家这位叫什么贾大人的,人家就不像你,我们一家都会感谢人家一辈子的。”

    秦夫人说完冷哼一声转过身对着贾赦道:“贾大人,小妇人是工部营缮郎秦业大人的夫人。感谢你救了我家女儿。真是太感谢了。

    等回了家,我会让我家的那位好好谢谢你这个贵人的。你看天凉,你浑身都湿了,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

    她是真的不想让女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围观,太影响女儿的名声了,她家的女儿还有大用呢。

    贾赦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苦笑着从一个护卫手中接过自己的外氅,步履蹒跚着向那位同样浑身湿透躺在侍女怀中的姑娘走了过去。

    贾赦将外氅盖在那位瞄了他一眼,就赶紧红着脸闭上眼睛,眼珠子却在眼皮下咕噜噜乱转的秦姑娘身上。他转身对着七皇子说道:“咱们走吧,多谢你了。”说完扶着一个身边的护卫,就那么浑身湿漉漉地蹒跚而去。

    一晃过了有一个月的时间,这天七皇子给贾琮、迎春和惜春上完课,来到大厅,就见贾赦正跟四五个同僚,以及七八个文雅斋老友在那里吃茶。

    七王爷与这些人早都混熟了,见了礼,吃了口茶,他忽然说道:“恩候,你还记得你跳进池塘救得那个女子吗?”

    贾赦装作忘了一般,想了好一会才一拍大腿说道:“想起来了,就是拿了我衣裳没还给我的那个秦家是吗?哼,这家人真不厚道。”

    他到现在都没搞用白,是谁将秦可卿推到水里的,又是谁将自己推出去的?他可以肯定不是游人拥挤,绝对是有人故意推他的,要不那股力量不会那么大。但这话他不想让人知道。

    贾赦说着撇撇嘴,用一副不屑的样子道:“虽说衣裳不值几个钱,但那也是我那还有十天才过七岁生日的小女儿,和小不点俩人,跟着绣娘一针一线学着做的。哼,我家女儿可辛苦了。”

    七皇子哭笑不得地说道:“好好,我知道你女儿和惜春孝顺好吧?我羡慕你好吧?咱能不能不要总把你这两个宝贝儿挂嘴上?我家女儿才一岁,我倒是想让她也孝顺我呢。”

    贾赦岔开了话头,见七王爷提起他的女儿,就故作来了兴趣:“哎,我给你们说啊,这女儿啊就是老爹的贴心小棉袄,我家的小不点惜春,我也是当自己的亲生闺女一般养着的。

    原来西院的老太太什么都不教她俩,任由各自的教养嬷嬷教些礼仪女红罢了,就当小猫小狗一般养着给她和宝玉逗个乐子玩。可我女儿和惜春都聪明啊。

    才两岁的小不点儿就知道求着人学识字,给会读书的丫鬟行礼恳求,给会画画的人送礼物求学,就差主子给奴才叩头了。

    她两还求着宝玉教她们看书作诗,可那个混蛋玩意自己都不爱读书只爱和漂亮丫鬟玩,哪里还会教她俩读书?白喊了他几年的哥哥。

    唉,可我那时就算知道也没有办法,谁让我那个填房,就是那么个冷心冷肺的人呢?我一个满是通房姨娘的混账和臭名卓著的老纨绔,又能怎么办呢?

    迎春和惜春两个丫头从小就都被丫鬟嬷嬷慢待。稍大些后,好吃的都被她俩的嬷嬷偷吃了。迎春软弱一些,她的首饰珠宝被她的奶嬷嬷偷出去换钱赌博了。惜春比她强些也强不了多少,毕竟她更小一些。

    我知道情况后就找人撺掇着她两身边的丫鬟找老太太告状。结果呢?就是没个结果。我又不能去闹,那会让老太太下不来台,很可能会让两个丫头受更多的委屈。

    东府敬大哥托我照顾惜春,可我连自己的闺女都照顾不了。我只好拐着弯用别人的名义,送给她们一些启蒙读物,托人教给她们一些她们喜欢学习的东西。别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明知道自己的亲闺女被奶娘欺负,却不敢过去打杀了,就怕老娘知道后,心里嫌我埋怨她老人家不经心。

    我就那么看着,看着她老人家把我的迎春养成木头人,人称二木头。就看着小不点生生被养的成天冷着个脸,还被人说是个冷心冷情的。她不冷着个脸,小人儿镇得住丫鬟婆子吗?我家惜春那时才三岁啊,我家闺女苦啊。

    再说了,我闺女这个二木头的称号,你们说那些人是怎么排的?我家迎春是荣国府大房的长女独苗,我家惜春更是宁国府嫡长女,怎么都被人编排到二房女儿的后面去了?

    惜春也被排到了二房庶女的后面成了什么四姑娘?这不是笑话吗?哼,我贾赦的女儿和侄女岂是别人能编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