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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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过后，众人站在木质的扶梯边，看着被苏牧从房间中扯下、堆到一处的布制窗帘，面面相觑。
“真的……要烧吗？”唐宛秋的声音有些颤抖：“烧完了万一没用，咱们今晚住哪儿？”
“如果解决不了任务，就算在这里住一辈子又有啥用啊！”
苏牧撇了撇嘴，将手中的煤油灯倾倒而下。
这种基本上是全木结构的房屋一旦着起火来，后果可想而知。在几人有意的助长下，没多久火苗就蹿满了整个房屋。
噼里啪啦的声响贯穿了楼上楼下的每一个角落，一股奇异的香味伴随着房屋的燃烧不断传来，有些像庙宇中供在佛前的香烛。
苏牧事先已经将静静地躺在房间中的宋小枪等人都转移了出来，放到了庭院中空旷的地方。
此时他正与两位女生并肩站在石板路上，凝视着这场盛大的火灾。
“如果是放到现代，我这种纵火行为应该会被抓起来的吧。”看着那越烧越旺的冲天火焰，苏牧发表着这样的感慨。
“把应该去掉。”唐宛秋冷冷地看着一脸迷醉的苏牧：“换成一定。话说，我看你的表情怎么这么舒爽啊，莫非你蓄谋已久不成？”
突然一阵风刮来，卷起了一缕黑烟，呛得她连连咳嗽。
擦了擦眼角因为咳嗽流出来的泪水，唐宛秋怒视着苏牧：“你刚刚笑了对吧？”
“呵呵，我怎么会取笑你呢。”
苏牧一本正经地别过了脸：“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很好笑的事情。”
“你……！”
唐宛秋愤恨地攥紧了拳头，又有些无奈地放下：“希望烧房子能有用吧……”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太阳缓缓移到了正中。
那栋可怜的老宅——不，如今已经不能叫做老宅了。它已经失去了作为一栋房屋所有的框架，更像是一堆不断地逸散出火星的灰烬，可怜的瘫倒在原地。
“都怪你！”唐宛秋望着满地的灰烬，似乎已经看到了夜晚露宿园中的命运：“现在屋子都烧没了，也还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说什么怪不怪的，还太早了。”苏牧挠了挠头，并未露出一点慌张的神色：“事实上，我早就猜到烧房屋是没有用的。”
“啊？”唐宛秋瞪大了眼睛，几乎想要揍上眼前的青年几拳：“那你还烧？”
“或者说，只烧房屋是没用的。”苏牧捡起几根地上的枯枝，走上前去，轻轻地撩拨着地上的灰烬。
片刻过后，带着欣喜的笑容，苏牧举起了手中熊熊燃烧起来的火把。
“这庄园中所有的一切，都要烧掉！”他手持着这捧火把，点燃了地上枯黄的草皮。
“完了……”唐宛秋看着已经兴致勃勃地爬到树上、认真的实行着自己纵火大计的苏牧，欲哭无泪地抹了把脸：“这家伙总算完全疯掉了。”
“嘻嘻。”石田千叶愣愣地盯着苏牧的身影，露出了一个唐宛秋从没见过的笑容。
“小千叶你笑什么？”唐宛秋没安好气地嘟囔着：“咱们今晚连睡的地方都没有了。”
石田千叶扑闪着眼睛，双目中绽放出一种难以言状的光芒：“苏牧哥哥，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呢。”
她忽然走上前去，也从地上拾起了几根枯枝，如法炮制的造出了一根火炬。
“苏牧哥哥，我来帮你！”石田千叶笑脸盈盈的走了上去。
一大一小两个纵火犯欢快地跑在庭院中的各个角落里，似乎不把这处庄园誓不甘休。
“疯了……都疯了。”唐宛秋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等等……”看着那两个无比欢快的身影，她狠狠地咬了咬牙，猛然起身：“我也来！”
正在他们闹得声势浩大时，沉浸在黑暗中的宋小枪似乎也听到了他们的喊叫一般，从深沉的睡梦中微微醒转。
抬头望向四周，他有些惊讶地发现，围绕着自己的黑暗似乎在惧怕着什么一般，不安地涌动着。
宋小枪漂浮在半空中，极目远眺。
在他目光所能及的最远处，似乎隐隐地有光芒洒落。
“嘿……你总算来了吗，牧哥。”
少年抬起了头，笑的如同阳光一般灿烂。
“不要……不要靠近我……”
少女不安的低语在狭小幽闭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无助，但那些紧紧围绕着她的人们似乎并不买账。
带着一丝丝狞笑，那些可怖的脸孔围了上来。
雨点般的拳头落了下来，还夹杂着些重踹。
少女发出了凄厉的惨叫。片刻后，她的嘴似乎就被堵住了，只能发出一声声吃痛的闷哼。
“以后还敢不敢勾引人了，小婊子？”
与她年龄相差无几的女声传来，饱含着深深的恶毒。
骂骂咧咧地，那些施暴者离开了。
夕阳洒落进来，照亮了双目无神的少女。
“我没有，我没有……”
少女双手紧紧地抱着头，痛苦的低吟着。
双手抱头，其实也没能让她受到的伤害少多少，却已经是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方式了。
“明天放学之后不准走，我们继续。”
回想起那为首的女生临走前的话语，少女无力地倚在墙上，心中升起了深深的绝望。
如果苏牧在现场的话，一定会震惊无比。
这名与尹清长得极其相似的少女眼中，竟逐渐地泛起了一抹抹鲜艳的红色。
“唔……”
伴随着一阵贯穿了四肢百骸的疼痛，肖恩从梦中醒来。
“这是……我的车库？”
有些惊讶地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座古宅，回到了自己曾今日夜蜗居与此的这间地下室。
看着桌上的那张很眼熟的报纸，他突然怔在了原地。
有些颤抖的伸出右手，肖恩拿起了那张报纸。
“……经历过这些依然坚持下来的人们，如果你依然心存希望，如果你也想拯救人类，那么，请你来到我的医院！”
看着这句话下方，那张熟悉的面孔，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
伴随着一声低吼，他紧紧攥着报纸的双手更加用力，连骨节都绽出了一抹抹的白色。
突然想起了什么，肖恩有些急切的望向胸前。
不出他所料，那节陪伴了他许久的指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残阳如血。
在一座摩天大楼的屋顶上，浑身沐浴着鲜血的顾昂然看着怀中的男人，双目含泪。
“这次……不是跟你开玩笑啦。”虚弱的光头男人无力地瘫倒在他的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堆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我真的要死了。”
“老家伙，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死啊！”
浑然不顾自己同样严重的伤势，顾昂然拼命地按压着对方的胸膛：“你可是这个城市的英雄！”
“傻小子……”光头男人微微一笑，语气变得越发虚弱：“现在，你才是……这个城市的英雄啊。”
“我会当这个什么狗屁英雄，完全是因为你啊！你不准死，你听到没有！”
顾昂然目眦欲裂，紧紧地盯着对方，仿佛怕看漏了什么一般。
“老家伙……”
片刻过后，他怀中的男人终止了呼吸。
顾昂然无力地垂下头，紧紧地抱着怀中开始慢慢僵硬的身躯，久久不能动弹。
片刻过后，众人站在木质的扶梯边，看着被苏牧从房间中扯下、堆到一处的布制窗帘，面面相觑。
“真的……要烧吗？”唐宛秋的声音有些颤抖：“烧完了万一没用，咱们今晚住哪儿？”
“如果解决不了任务，就算在这里住一辈子又有啥用啊！”
苏牧撇了撇嘴，将手中的煤油灯倾倒而下。
这种基本上是全木结构的房屋一旦着起火来，后果可想而知。在几人有意的助长下，没多久火苗就蹿满了整个房屋。
噼里啪啦的声响贯穿了楼上楼下的每一个角落，一股奇异的香味伴随着房屋的燃烧不断传来，有些像庙宇中供在佛前的香烛。
苏牧事先已经将静静地躺在房间中的宋小枪等人都转移了出来，放到了庭院中空旷的地方。
此时他正与两位女生并肩站在石板路上，凝视着这场盛大的火灾。
“如果是放到现代，我这种纵火行为应该会被抓起来的吧。”看着那越烧越旺的冲天火焰，苏牧发表着这样的感慨。
“把应该去掉。”唐宛秋冷冷地看着一脸迷醉的苏牧：“换成一定。话说，我看你的表情怎么这么舒爽啊，莫非你蓄谋已久不成？”
突然一阵风刮来，卷起了一缕黑烟，呛得她连连咳嗽。
擦了擦眼角因为咳嗽流出来的泪水，唐宛秋怒视着苏牧：“你刚刚笑了对吧？”
“呵呵，我怎么会取笑你呢。”
苏牧一本正经地别过了脸：“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很好笑的事情。”
“你……！”
唐宛秋愤恨地攥紧了拳头，又有些无奈地放下：“希望烧房子能有用吧……”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太阳缓缓移到了正中。
那栋可怜的老宅——不，如今已经不能叫做老宅了。它已经失去了作为一栋房屋所有的框架，更像是一堆不断地逸散出火星的灰烬，可怜的瘫倒在原地。
“都怪你！”唐宛秋望着满地的灰烬，似乎已经看到了夜晚露宿园中的命运：“现在屋子都烧没了，也还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说什么怪不怪的，还太早了。”苏牧挠了挠头，并未露出一点慌张的神色：“事实上，我早就猜到烧房屋是没有用的。”
“啊？”唐宛秋瞪大了眼睛，几乎想要揍上眼前的青年几拳：“那你还烧？”
“或者说，只烧房屋是没用的。”苏牧捡起几根地上的枯枝，走上前去，轻轻地撩拨着地上的灰烬。
片刻过后，带着欣喜的笑容，苏牧举起了手中熊熊燃烧起来的火把。
“这庄园中所有的一切，都要烧掉！”他手持着这捧火把，点燃了地上枯黄的草皮。
“完了……”唐宛秋看着已经兴致勃勃地爬到树上、认真的实行着自己纵火大计的苏牧，欲哭无泪地抹了把脸：“这家伙总算完全疯掉了。”
“嘻嘻。”石田千叶愣愣地盯着苏牧的身影，露出了一个唐宛秋从没见过的笑容。
“小千叶你笑什么？”唐宛秋没安好气地嘟囔着：“咱们今晚连睡的地方都没有了。”
石田千叶扑闪着眼睛，双目中绽放出一种难以言状的光芒：“苏牧哥哥，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呢。”
她忽然走上前去，也从地上拾起了几根枯枝，如法炮制的造出了一根火炬。
“苏牧哥哥，我来帮你！”石田千叶笑脸盈盈的走了上去。
一大一小两个纵火犯欢快地跑在庭院中的各个角落里，似乎不把这处庄园誓不甘休。
“疯了……都疯了。”唐宛秋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等等……”看着那两个无比欢快的身影，她狠狠地咬了咬牙，猛然起身：“我也来！”
正在他们闹得声势浩大时，沉浸在黑暗中的宋小枪似乎也听到了他们的喊叫一般，从深沉的睡梦中微微醒转。
抬头望向四周，他有些惊讶地发现，围绕着自己的黑暗似乎在惧怕着什么一般，不安地涌动着。
宋小枪漂浮在半空中，极目远眺。
在他目光所能及的最远处，似乎隐隐地有光芒洒落。
“嘿……你总算来了吗，牧哥。”
少年抬起了头，笑的如同阳光一般灿烂。
“不要……不要靠近我……”
少女不安的低语在狭小幽闭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无助，但那些紧紧围绕着她的人们似乎并不买账。
带着一丝丝狞笑，那些可怖的脸孔围了上来。
雨点般的拳头落了下来，还夹杂着些重踹。
少女发出了凄厉的惨叫。片刻后，她的嘴似乎就被堵住了，只能发出一声声吃痛的闷哼。
“以后还敢不敢勾引人了，小婊子？”
与她年龄相差无几的女声传来，饱含着深深的恶毒。
骂骂咧咧地，那些施暴者离开了。
夕阳洒落进来，照亮了双目无神的少女。
“我没有，我没有……”
少女双手紧紧地抱着头，痛苦的低吟着。
双手抱头，其实也没能让她受到的伤害少多少，却已经是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方式了。
“明天放学之后不准走，我们继续。”
回想起那为首的女生临走前的话语，少女无力地倚在墙上，心中升起了深深的绝望。
如果苏牧在现场的话，一定会震惊无比。
这名与尹清长得极其相似的少女眼中，竟逐渐地泛起了一抹抹鲜艳的红色。
“唔……”
伴随着一阵贯穿了四肢百骸的疼痛，肖恩从梦中醒来。
“这是……我的车库？”
有些惊讶地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座古宅，回到了自己曾今日夜蜗居与此的这间地下室。
看着桌上的那张很眼熟的报纸，他突然怔在了原地。
有些颤抖的伸出右手，肖恩拿起了那张报纸。
“……经历过这些依然坚持下来的人们，如果你依然心存希望，如果你也想拯救人类，那么，请你来到我的医院！”
看着这句话下方，那张熟悉的面孔，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
伴随着一声低吼，他紧紧攥着报纸的双手更加用力，连骨节都绽出了一抹抹的白色。
突然想起了什么，肖恩有些急切的望向胸前。
不出他所料，那节陪伴了他许久的指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残阳如血。
在一座摩天大楼的屋顶上，浑身沐浴着鲜血的顾昂然看着怀中的男人，双目含泪。
“这次……不是跟你开玩笑啦。”虚弱的光头男人无力地瘫倒在他的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堆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我真的要死了。”
“老家伙，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死啊！”
浑然不顾自己同样严重的伤势，顾昂然拼命地按压着对方的胸膛：“你可是这个城市的英雄！”
“傻小子……”光头男人微微一笑，语气变得越发虚弱：“现在，你才是……这个城市的英雄啊。”
“我会当这个什么狗屁英雄，完全是因为你啊！你不准死，你听到没有！”
顾昂然目眦欲裂，紧紧地盯着对方，仿佛怕看漏了什么一般。
“老家伙……”
片刻过后，他怀中的男人终止了呼吸。
顾昂然无力地垂下头，紧紧地抱着怀中开始慢慢僵硬的身躯，久久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