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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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博斯远去，沉默的凯恩扭头走向警署，却被一个少年拦住。
“嘿，警长，我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少年正了正帽子，恭敬地看着凯恩。
凯恩随手抽走了少年别在领口的香烟：“小家伙，去帮我叫几个人，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
少年的眼睛发着崇拜的亮光：“我知道，警长。镇上最勇敢、最厉害的那几个家伙，我会帮你把他们都叫过来的。”
“很棒。”凯恩拍拍少年的肩膀：“快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的好消息。”
凯恩走进警署，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突然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这次是哈维。
“你好啊，凯恩。”哈维的脸上挂着让凯恩有些不解的笑容：“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很需要我。”
凯恩点点头：“是啊，我现在确实很需要你，我的副警长。”
“你看，这样好不好。”哈维走进房间，大大方方地躺在凯恩对面的椅子上：“我帮助你这一次，而你，去告诉那些老家伙，你觉得我哈维可以成为这个镇子上的新警长。”
哈维兴致勃勃地抚摸着胸前的警徽：“这样的话，那个明天过来的家伙就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这里没有他的位置。”
凯恩深深地看了一眼哈维，摇摇头：“不行，哈维。我不会同意你的建议。”
“为什么？”哈维捏紧了拳头，怒气冲冲。
凯恩尽量克制住自己心中翻腾的情绪：“如果你不知道，我告诉你也没用。”
“好吧，我就知道。是不是我和海伦在一起让你生气了？”哈维整张脸涨得通红。
“你们在一起了？”凯恩表现的十分惊讶：“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没有关系。我不在乎这个。”
“是吗？我不相信。”哈维从椅子上站起身，不断地后退：“除非你想说，我不行。”
“你确实不行。”凯恩摇摇头：“你是个棒小伙，哈维，但是我不认为你可以当一个镇子的警长。”
“我确实想要你帮忙，但是我不需要你和我做交易。”凯恩已经不想再掩饰自己心中的失望：“我只能说，随你的便。”
哈维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抽搐着，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哈维扯下胸前的警徽，放到了办公桌上，一边直直地瞪着凯恩，一边一步步的退到墙边。
终于，没有等到凯恩挽留的话语的他将自己腰间的配枪卸下，挂在墙上，转身走出了警署。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凯恩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深深的地吸了一口气，凯恩将自己埋在椅子里。
沉寂了几分钟，凯恩正准备出门，又有人敲起了警署的门。
拉开门，凯恩的眼神因为看到来人而亮了起来：“是你，汤姆。”
来人是汤姆，他当年的副手之一：“我刚刚从那个小家伙那里收到信息，你需要我，我就过来了。”
“是你让这个城镇获得了秩序，是你让妇孺和老人可以安心的在街道上行走，我不会让弗兰克破坏这一切的，凯恩。”汤姆整张脸上都是因为激动冒出来的汗水，似乎这样可以证明他的所言非虚。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凯恩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
“当然了，凯恩。五年前我们能做到的事情，现在我们一样可以做到。”汤姆的回答斩钉截铁，这些年安逸的生活似乎没有让他变得颓废，他看起来仍然十分强壮。从墙上拿下曾经属于自己的配枪，汤姆充满感情地抚摸着它，开口问道：“凯恩，你现在找到几个帮手了？”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二人言语间恰好到了十一点，看了一眼挂在墙上发出响声的壁钟，凯恩缓缓开口。
“没有人是什么意思？”汤姆脸上的笑容突然停滞：“副警长呢？”
“就是没有人，汤姆。”凯恩刀削般的脸上此时尽是疲惫：“副警长不到十分钟之前刚刚离职。到目前为之，只有我们两个。”
“唔……凯恩，我有些事，大概十分钟以后过来。”汤姆将手里的枪放到了桌子上，缓缓挪向了门口：“十分钟以后我一定会过来，你也抓紧找多一些帮手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只剩一个小时了，不是吗？”
汤姆离开后，凯恩也迈着焦急的步伐走向了旅馆，一进门，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艾米正坐在旅馆的大厅中。
“艾米，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改变主意了吗？”凯恩欣喜着走上前去，想要把妻子用力地拥入怀中。
可是艾米并没有接受他的拥抱，反而有些不满地推开他：“我也以为你会改变主意的。”
“好吧，很抱歉，我不能走。”凯恩向艾米道了个歉，走上了楼梯：“我去找海伦小姐有点事。”
敲了敲门，在海伦诧异地目光里，凯恩走进了海伦的房间。
“你怎么来了？”海伦看着凯恩，眼神十分复杂。
“你知道的……弗兰克马上就要来了。”凯恩的表情有些担忧：“我怕你会有危险。弗兰克那个人你也知道。”
“我已经卖掉了这间旅馆……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海伦相当坦然：“我不怕他。我知道他是什么，可能他自己不知道，但是我再也不要见到那样的家伙了。
“他可能会收到信，如果让他知道你后来曾经和我在一起……我怕他会循着踪迹去报复你，那个家伙的占有欲很畸形。”凯恩郑重地看着对方：“我会留下来对付他，你自己以后一定要注意。”
二人言语之间透露出了一个相当劲爆的消息，海伦竟然还曾经是那个弗兰克的前女友。
如果苏牧在场，一定会忍不住说一句贵圈真乱。
“人生没有什么是无代价的。”海伦坚定地看着凯恩：“我不会害怕任何事。”
凯恩带着欣赏的目光深深地看了看这个女人：“很好。”凯恩走到房门口，准备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海伦忍不住叫出了声：“凯恩……”
凯恩回头后，海伦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声：“如果你聪明点的话，你也应该离开，和你的妻子一起。”
“我不能。”
“我知道。”
走下楼梯，满怀歉意地看了艾米一眼，凯恩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艾米向一旁露出玩味笑容的前台发问道：“请问，您知道海伦小姐是谁吗？”
“她曾经是你丈夫的女友，在那之前，她还是弗兰克的女友。”前台的语气中带着些调笑：“这是你问我我才告诉你的，小姐。”
“好吧……”艾米细细思索着，抿了一下嘴唇：“我觉得你似乎不太喜欢我的丈夫，是吗？”
“是啊，我不喜欢他。”前台金丝眼镜下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弗兰克还在的时候，这里总是很忙碌。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公理和正义，这个小镇上还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家伙并不喜欢他。不是每一只曾经的狼，都会心甘情愿地磨平自己的爪牙。”
“是吗……”艾米看着门外，已经找不到自己丈夫的背影了。
看了看上楼的阶梯，艾米下定了决心：“海伦小姐的房间在哪儿？”
从旅馆中出来以后，凯恩又来到了老约翰的酒馆。
酒馆中乱哄哄的，有一个家伙正在周围人的簇拥中大放厥词：“我敢打赌，很快凯恩就会被弗兰克那几个家伙干掉，我敢打赌！”
凯恩实在难以扼制胸膛中升腾起的怒火，走上前去给对方揍了个大马趴。
“你不应该这样的。”对方用湿方巾擦拭着被凯恩打伤的眼角：“你是这个镇子的警长。”
“对不起……”凯恩伸出手，却被对方甩开。
“你来这儿，是想寻找帮手吗？我刚刚知道，你的副警长都离职了。”对方的话语中带着讥诮：“会在这里打发时间的人，很多都曾经是弗兰克的朋友。再说了，我们花那么多钱聘请警长，不是为了遇到危险时自己也要上去拼命的。”
凯恩沉默的环视四周，没有一个人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凯恩无奈地摇摇头，走出了酒馆。
凯恩似乎能听到背后传来的哄笑声，这让他在七月的酷暑中浑身发凉。
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公理和正义。
最后一站，凯恩来到了教堂。
里面有整齐的唱诗声，似乎是在做礼拜。凯恩敲了两下之后，推开了教堂沉重的木门。
开门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人们眼中都闪耀着紫色的光芒，再定睛一看又消失无踪。
“很抱歉打扰了你们，我需要帮助，牧师先生。”忽略掉刚刚心中一闪而过的诡异感受，凯恩有些忐忑地抬起头，看向肖恩。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忐忑”过了？凯恩突然有些自嘲地想起了这个问题。
肖恩眯起眼睛看着凯恩：“我们的警长，你平常可不常来教堂，而且就在今天，你的婚礼也没有在这里举行。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呢？”
凯恩咽了一口口水：“我的婚礼没有在教堂举行，是因为我的妻子是一名贵格教徒。而我现在站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很多人……你们中间也许已经有很多人听说过了，弗兰克那个恶徒即将回到这个小镇上了……我需要帮助。”
“圣经教导我们，不要去杀人。”肖恩伸出白皙的手，整了整衣领：“我不愿意沾上这样的罪孽，我也不想指引别人去杀人。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抱歉。”
“没有关系，牧师。”凯恩看着牧师，感觉自己的心在慢慢向下滑落。
“好了，让我来说几句。”镇长从下面的人群中站了出来，走到凯恩眼前。
“凯恩，你是一位好警长，你为这个镇子付出了太多。但是这一次，你真的不应该回来。”
镇长的脸上写满了不耐：“我早就让你离开了，明天就会有新的警长带着人手过来，他们可以解决掉弗兰克，你们的恩怨也不会影响到这个镇子。马上就有一些商人要来镇子上评估，他们正思考着要不要把工厂和店铺开到这里。如果这个时候让他们听说镇子上发生了恶性枪击案，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凯恩看着眼前这张油腻的脸，觉得无比的陌生。明明是同一个人，在当初他逮捕了为非作歹的弗兰克后对他褒奖有加，现在却说着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话。
“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可是我觉得镇长说的有些道理……”
镇长的话语不仅深深地刺痛了凯恩的心，也在人群中掀起了哗然大波。
凯恩心知肚明，在这儿也无法得到任何帮助。
他再无心去管身后乱遭遭的人群，无力地推开了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不是肯的家吗，他曾经是我最好的战友。”警长看到马路对面的一间木屋，不由得想起当年的往事，快死寂的心中又艰难地升腾起一丝希望。
敲了几下门，一位长相柔和的妇人打开了门，是肯的妻子。
“我是来找肯的，夫人。”
“他不在家。他说他去教堂了，警长。”看着眼前带着歉意的女子，凯恩无语凝噎。
“可是我刚从教堂回来。”警长默默地把这句话吞进肚子。
迈着比出门时沉重太多的步伐，凯恩回到了警署。
这里果然空无一人。
凯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孤独。
距离正午只有半小时了。
目送着博斯远去，沉默的凯恩扭头走向警署，却被一个少年拦住。
“嘿，警长，我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少年正了正帽子，恭敬地看着凯恩。
凯恩随手抽走了少年别在领口的香烟：“小家伙，去帮我叫几个人，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
少年的眼睛发着崇拜的亮光：“我知道，警长。镇上最勇敢、最厉害的那几个家伙，我会帮你把他们都叫过来的。”
“很棒。”凯恩拍拍少年的肩膀：“快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的好消息。”
凯恩走进警署，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突然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这次是哈维。
“你好啊，凯恩。”哈维的脸上挂着让凯恩有些不解的笑容：“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很需要我。”
凯恩点点头：“是啊，我现在确实很需要你，我的副警长。”
“你看，这样好不好。”哈维走进房间，大大方方地躺在凯恩对面的椅子上：“我帮助你这一次，而你，去告诉那些老家伙，你觉得我哈维可以成为这个镇子上的新警长。”
哈维兴致勃勃地抚摸着胸前的警徽：“这样的话，那个明天过来的家伙就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这里没有他的位置。”
凯恩深深地看了一眼哈维，摇摇头：“不行，哈维。我不会同意你的建议。”
“为什么？”哈维捏紧了拳头，怒气冲冲。
凯恩尽量克制住自己心中翻腾的情绪：“如果你不知道，我告诉你也没用。”
“好吧，我就知道。是不是我和海伦在一起让你生气了？”哈维整张脸涨得通红。
“你们在一起了？”凯恩表现的十分惊讶：“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没有关系。我不在乎这个。”
“是吗？我不相信。”哈维从椅子上站起身，不断地后退：“除非你想说，我不行。”
“你确实不行。”凯恩摇摇头：“你是个棒小伙，哈维，但是我不认为你可以当一个镇子的警长。”
“我确实想要你帮忙，但是我不需要你和我做交易。”凯恩已经不想再掩饰自己心中的失望：“我只能说，随你的便。”
哈维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抽搐着，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哈维扯下胸前的警徽，放到了办公桌上，一边直直地瞪着凯恩，一边一步步的退到墙边。
终于，没有等到凯恩挽留的话语的他将自己腰间的配枪卸下，挂在墙上，转身走出了警署。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凯恩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深深的地吸了一口气，凯恩将自己埋在椅子里。
沉寂了几分钟，凯恩正准备出门，又有人敲起了警署的门。
拉开门，凯恩的眼神因为看到来人而亮了起来：“是你，汤姆。”
来人是汤姆，他当年的副手之一：“我刚刚从那个小家伙那里收到信息，你需要我，我就过来了。”
“是你让这个城镇获得了秩序，是你让妇孺和老人可以安心的在街道上行走，我不会让弗兰克破坏这一切的，凯恩。”汤姆整张脸上都是因为激动冒出来的汗水，似乎这样可以证明他的所言非虚。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凯恩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
“当然了，凯恩。五年前我们能做到的事情，现在我们一样可以做到。”汤姆的回答斩钉截铁，这些年安逸的生活似乎没有让他变得颓废，他看起来仍然十分强壮。从墙上拿下曾经属于自己的配枪，汤姆充满感情地抚摸着它，开口问道：“凯恩，你现在找到几个帮手了？”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二人言语间恰好到了十一点，看了一眼挂在墙上发出响声的壁钟，凯恩缓缓开口。
“没有人是什么意思？”汤姆脸上的笑容突然停滞：“副警长呢？”
“就是没有人，汤姆。”凯恩刀削般的脸上此时尽是疲惫：“副警长不到十分钟之前刚刚离职。到目前为之，只有我们两个。”
“唔……凯恩，我有些事，大概十分钟以后过来。”汤姆将手里的枪放到了桌子上，缓缓挪向了门口：“十分钟以后我一定会过来，你也抓紧找多一些帮手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只剩一个小时了，不是吗？”
汤姆离开后，凯恩也迈着焦急的步伐走向了旅馆，一进门，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艾米正坐在旅馆的大厅中。
“艾米，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改变主意了吗？”凯恩欣喜着走上前去，想要把妻子用力地拥入怀中。
可是艾米并没有接受他的拥抱，反而有些不满地推开他：“我也以为你会改变主意的。”
“好吧，很抱歉，我不能走。”凯恩向艾米道了个歉，走上了楼梯：“我去找海伦小姐有点事。”
敲了敲门，在海伦诧异地目光里，凯恩走进了海伦的房间。
“你怎么来了？”海伦看着凯恩，眼神十分复杂。
“你知道的……弗兰克马上就要来了。”凯恩的表情有些担忧：“我怕你会有危险。弗兰克那个人你也知道。”
“我已经卖掉了这间旅馆……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海伦相当坦然：“我不怕他。我知道他是什么，可能他自己不知道，但是我再也不要见到那样的家伙了。
“他可能会收到信，如果让他知道你后来曾经和我在一起……我怕他会循着踪迹去报复你，那个家伙的占有欲很畸形。”凯恩郑重地看着对方：“我会留下来对付他，你自己以后一定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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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带着欣赏的目光深深地看了看这个女人：“很好。”凯恩走到房门口，准备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海伦忍不住叫出了声：“凯恩……”
凯恩回头后，海伦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声：“如果你聪明点的话，你也应该离开，和你的妻子一起。”
“我不能。”
“我知道。”
走下楼梯，满怀歉意地看了艾米一眼，凯恩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艾米向一旁露出玩味笑容的前台发问道：“请问，您知道海伦小姐是谁吗？”
“她曾经是你丈夫的女友，在那之前，她还是弗兰克的女友。”前台的语气中带着些调笑：“这是你问我我才告诉你的，小姐。”
“好吧……”艾米细细思索着，抿了一下嘴唇：“我觉得你似乎不太喜欢我的丈夫，是吗？”
“是啊，我不喜欢他。”前台金丝眼镜下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弗兰克还在的时候，这里总是很忙碌。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公理和正义，这个小镇上还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家伙并不喜欢他。不是每一只曾经的狼，都会心甘情愿地磨平自己的爪牙。”
“是吗……”艾米看着门外，已经找不到自己丈夫的背影了。
看了看上楼的阶梯，艾米下定了决心：“海伦小姐的房间在哪儿？”
从旅馆中出来以后，凯恩又来到了老约翰的酒馆。
酒馆中乱哄哄的，有一个家伙正在周围人的簇拥中大放厥词：“我敢打赌，很快凯恩就会被弗兰克那几个家伙干掉，我敢打赌！”
凯恩实在难以扼制胸膛中升腾起的怒火，走上前去给对方揍了个大马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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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沉默的环视四周，没有一个人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凯恩无奈地摇摇头，走出了酒馆。
凯恩似乎能听到背后传来的哄笑声，这让他在七月的酷暑中浑身发凉。
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公理和正义。
最后一站，凯恩来到了教堂。
里面有整齐的唱诗声，似乎是在做礼拜。凯恩敲了两下之后，推开了教堂沉重的木门。
开门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人们眼中都闪耀着紫色的光芒，再定睛一看又消失无踪。
“很抱歉打扰了你们，我需要帮助，牧师先生。”忽略掉刚刚心中一闪而过的诡异感受，凯恩有些忐忑地抬起头，看向肖恩。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忐忑”过了？凯恩突然有些自嘲地想起了这个问题。
肖恩眯起眼睛看着凯恩：“我们的警长，你平常可不常来教堂，而且就在今天，你的婚礼也没有在这里举行。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呢？”
凯恩咽了一口口水：“我的婚礼没有在教堂举行，是因为我的妻子是一名贵格教徒。而我现在站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很多人……你们中间也许已经有很多人听说过了，弗兰克那个恶徒即将回到这个小镇上了……我需要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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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系，牧师。”凯恩看着牧师，感觉自己的心在慢慢向下滑落。
“好了，让我来说几句。”镇长从下面的人群中站了出来，走到凯恩眼前。
“凯恩，你是一位好警长，你为这个镇子付出了太多。但是这一次，你真的不应该回来。”
镇长的脸上写满了不耐：“我早就让你离开了，明天就会有新的警长带着人手过来，他们可以解决掉弗兰克，你们的恩怨也不会影响到这个镇子。马上就有一些商人要来镇子上评估，他们正思考着要不要把工厂和店铺开到这里。如果这个时候让他们听说镇子上发生了恶性枪击案，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凯恩看着眼前这张油腻的脸，觉得无比的陌生。明明是同一个人，在当初他逮捕了为非作歹的弗兰克后对他褒奖有加，现在却说着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话。
“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可是我觉得镇长说的有些道理……”
镇长的话语不仅深深地刺痛了凯恩的心，也在人群中掀起了哗然大波。
凯恩心知肚明，在这儿也无法得到任何帮助。
他再无心去管身后乱遭遭的人群，无力地推开了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不是肯的家吗，他曾经是我最好的战友。”警长看到马路对面的一间木屋，不由得想起当年的往事，快死寂的心中又艰难地升腾起一丝希望。
敲了几下门，一位长相柔和的妇人打开了门，是肯的妻子。
“我是来找肯的，夫人。”
“他不在家。他说他去教堂了，警长。”看着眼前带着歉意的女子，凯恩无语凝噎。
“可是我刚从教堂回来。”警长默默地把这句话吞进肚子。
迈着比出门时沉重太多的步伐，凯恩回到了警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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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孤独。
距离正午只有半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