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提卡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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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兹戴尔的边角地带，一座巨大的移动载体正在重新搭建。但如果与移动城邦相比，它的体积小得多。
罗德岛刚刚从雷姆必拓发掘出来。特蕾西娅根据舰船上面留存的资料为它命名，并且将它作为巴别塔的核心。
经由outcast的特训，莫林的档案上“战斗技巧”终于坐实了普通。
是的，就是普通。
在一众多年刀尖舔血的佣兵中，算是普通。这算是……夸奖？
莫林在一位萨卡兹的悬赏单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莫林，法术强大，实战羸弱，5颗”
而她的医术水平，却得到了凯尔希和touch的一致认可。
“还不错，但基础不太好，严重偏科。”凯尔希有一说一，“接受过一定的医学教育，但肯定没上完，才会在缝线练习上产生这么低级的错误。”
“但她足以胜任一线感染医疗。”越是简短的评价，越是体现出touch的满意程度。
凯尔希想起了亚叶，道：“是的，她的医疗法术在救治急性态患者时非常优秀。我的学生亚叶不如她。”
“那么，我同意干员千珏成为医疗部正式干员。”touch说道。
“我也同意。”
……
巴别塔的制服很随意，只要能满足干员基本战斗需求，就是好的制服。
莫林为了融入萨卡兹们，还是戴上兜帽隐藏自己的四耳。
“兜帽人竟是我自己。”莫林走在走廊上自嘲地笑了笑。她轻车熟路地找到w和伊内丝所在的病房。
舰内有很多未清理的地方，巴别塔众人只能勉强将这艘巨物开起来。而最先清理出来的顶层部分，被特蕾西娅划出来很大一部分给病房。
“伊内丝，我来看你啦。”莫林发现病房里只有伊内丝一个人因为腿部重创而不得已留在病床上，w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千珏，”伊内丝看到了莫林的身份标牌，“你居然真的把这个当代号？”
“不然呢？麦当劳、麦迪文、周杰伦、迪亚士、达尔文？”莫林似乎听到了不可名状的企鹅尖啸。她握住了伊内丝的手，简单探查了她的伤情。“你还是感染了。”
“没关系，”伊内丝苦涩地笑了，轻轻抽回了手，“佣兵们总是活不长的。”
“你答应过我，以后拿不动剑了，要找个萨卡兹嫁出去，生下好多萨卡兹小孩。”莫林反驳道，“你一定要死在柔软的床上。”
“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揭穿我身份的时候。”
“你的复述和我的原话完全不同了，佣兵不需要这么多的温情。死在战场上才是佣兵最好的归宿……只要我还能拿得起剑，就会一直战斗下去。”
莫林严厉地呵斥道：“不许这么说！”想到自己和伊内丝截然不同的经历，她缓和了语气，“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即使提不起剑，即使跑不动，即使你真的看不见了，也要好好活着。既然特蕾西娅救下了我们，你选择战死也符合她的愿景吗？”
伊内丝开始倾诉她的观点：“我经历过许多比那天和黑王部下更严酷的战斗。很多比我强的人都死了，很多没我强的人也死了。他们的面容、武器甚至名字我都记不清了，但侥幸活下来的我应当背负起那些逝者的愿望，投入新的战斗中，”
“说起来，活下去……这就是你对萨卡兹的期许吗？”
莫林楞了一会。她实话实说道：“我忘记了很多事。但是如果那时候的我，也一定会这么祝福萨卡兹——同样也会祝福提卡兹。每个母亲对她的孩子最初的愿望，都是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千珏，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伊内丝压低了声音。
“你想通了？”
“没错。”伊内丝说道，“如果我能和w一样正面作战，也许……我们真的能凭借自己的刀活过去，而不是偶然被殿下救起。”
“如果你的思想只是想要变强的话，我不能为你举行仪式。萨卡兹的第一准则是活下去，你在寻仇的路上寻死。”
“我从不否认我的意图，千珏。我需要变得更强，足够强。”伊内丝说道，“为了殿下战死是无上的荣耀，萨卡兹——提卡兹的生命仅仅价值几颗糖果，那个名单不仅仅是恶趣味，更是笼罩整个卡兹戴尔的恐怖掌控力。
有时我甚至如同行走在黑暗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但现在我想清楚了。这是一片笼罩在卡兹戴尔上的黑网，但我们并非无法掀翻它。
殿下也要打破这一切，萨卡兹的生命不应该毫无价值。我们的价值在战场上，殿下的犁需要锋利的剑。
我会努力活下去，我想看到光芒重新照耀在卡兹戴尔大地上！”
莫林理解了。这是不同于她的信念，伊内丝选择了以杀止杀，而莫林选择救赎所有人。
这是两条相同的道路。
她默默呼唤狼灵：‘我们要怎样转化亚人？别说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换我来操纵你的身体吧。’
‘我不相信你。你要是占着不走我岂不是血亏？’
‘呵，那你给她输血吧，干嘛叫我。’
‘我觉得你比系统和炎魔的方法可靠多一些。’
‘真是警惕啊，不过这是好事。我把相关的记忆权限给你。’
一些破碎的记忆随着源石能量浮上意识海面，莫林在这一刻，化身千珏。
“你的武器还在吗？”‘千珏’问道。她的声音变得毫无感情，仿佛人的一切都不足以撼动她的威严。神威如山，神恩似海。
“从不离身。”伊内丝从病床另一侧抽出螺旋细剑，平放在腿上，右手仍然紧紧握住剑柄。
‘千珏’中的狼灵咬上伊内丝持剑的右手臂，在狼吻离开时留下一道犬牙血痕。
羊灵用右手拇指划过细剑的剑身，将流出的一滴仿佛在发光的血珠按在伊内丝的手臂上。
这个转化仪式中最核心的步骤，千珏的祝福就是指祂自愿献出的血。对，祂，而不是她。莫林的血液本身是没有这种能力的，只有大规模输血中的稀薄神性，才能让炎魔洗涤瓦伊凡的血脉，成为纯血萨卡兹。
同样，只有祂用血液的祝福才能让一位提卡兹完全从生理上变化为萨卡兹。
“祝福你，最强大的猎手，最狡黠的猎物。”
伊内丝感受着手臂上残存的一缕温暖，游走在血液、肺腑中。她更轻松地发动源石技艺，环绕四周，最终正视着‘千珏’的身影。这一次，没有阻碍地，狼灵和面部模糊的莫林向她笑了笑。
“我，这就成为了萨卡兹？”
“没错。你的羊耳可能会脱落，角也会向下弯曲生长。尾骨将再次生长。而当你的皮肤包裹不住时，新生的萨卡兹尾巴会取代羊尾。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你已经是萨卡兹的同类了。”
伊内丝别扭地沉默了一会，小声道：
“……谢谢你，千珏。”
“好好活着，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在卡兹戴尔的边角地带，一座巨大的移动载体正在重新搭建。但如果与移动城邦相比，它的体积小得多。
罗德岛刚刚从雷姆必拓发掘出来。特蕾西娅根据舰船上面留存的资料为它命名，并且将它作为巴别塔的核心。
经由outcast的特训，莫林的档案上“战斗技巧”终于坐实了普通。
是的，就是普通。
在一众多年刀尖舔血的佣兵中，算是普通。这算是……夸奖？
莫林在一位萨卡兹的悬赏单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莫林，法术强大，实战羸弱，5颗”
而她的医术水平，却得到了凯尔希和touch的一致认可。
“还不错，但基础不太好，严重偏科。”凯尔希有一说一，“接受过一定的医学教育，但肯定没上完，才会在缝线练习上产生这么低级的错误。”
“但她足以胜任一线感染医疗。”越是简短的评价，越是体现出touch的满意程度。
凯尔希想起了亚叶，道：“是的，她的医疗法术在救治急性态患者时非常优秀。我的学生亚叶不如她。”
“那么，我同意干员千珏成为医疗部正式干员。”touch说道。
“我也同意。”
……
巴别塔的制服很随意，只要能满足干员基本战斗需求，就是好的制服。
莫林为了融入萨卡兹们，还是戴上兜帽隐藏自己的四耳。
“兜帽人竟是我自己。”莫林走在走廊上自嘲地笑了笑。她轻车熟路地找到w和伊内丝所在的病房。
舰内有很多未清理的地方，巴别塔众人只能勉强将这艘巨物开起来。而最先清理出来的顶层部分，被特蕾西娅划出来很大一部分给病房。
“伊内丝，我来看你啦。”莫林发现病房里只有伊内丝一个人因为腿部重创而不得已留在病床上，w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千珏，”伊内丝看到了莫林的身份标牌，“你居然真的把这个当代号？”
“不然呢？麦当劳、麦迪文、周杰伦、迪亚士、达尔文？”莫林似乎听到了不可名状的企鹅尖啸。她握住了伊内丝的手，简单探查了她的伤情。“你还是感染了。”
“没关系，”伊内丝苦涩地笑了，轻轻抽回了手，“佣兵们总是活不长的。”
“你答应过我，以后拿不动剑了，要找个萨卡兹嫁出去，生下好多萨卡兹小孩。”莫林反驳道，“你一定要死在柔软的床上。”
“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揭穿我身份的时候。”
“你的复述和我的原话完全不同了，佣兵不需要这么多的温情。死在战场上才是佣兵最好的归宿……只要我还能拿得起剑，就会一直战斗下去。”
莫林严厉地呵斥道：“不许这么说！”想到自己和伊内丝截然不同的经历，她缓和了语气，“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即使提不起剑，即使跑不动，即使你真的看不见了，也要好好活着。既然特蕾西娅救下了我们，你选择战死也符合她的愿景吗？”
伊内丝开始倾诉她的观点：“我经历过许多比那天和黑王部下更严酷的战斗。很多比我强的人都死了，很多没我强的人也死了。他们的面容、武器甚至名字我都记不清了，但侥幸活下来的我应当背负起那些逝者的愿望，投入新的战斗中，”
“说起来，活下去……这就是你对萨卡兹的期许吗？”
莫林楞了一会。她实话实说道：“我忘记了很多事。但是如果那时候的我，也一定会这么祝福萨卡兹——同样也会祝福提卡兹。每个母亲对她的孩子最初的愿望，都是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千珏，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伊内丝压低了声音。
“你想通了？”
“没错。”伊内丝说道，“如果我能和w一样正面作战，也许……我们真的能凭借自己的刀活过去，而不是偶然被殿下救起。”
“如果你的思想只是想要变强的话，我不能为你举行仪式。萨卡兹的第一准则是活下去，你在寻仇的路上寻死。”
“我从不否认我的意图，千珏。我需要变得更强，足够强。”伊内丝说道，“为了殿下战死是无上的荣耀，萨卡兹——提卡兹的生命仅仅价值几颗糖果，那个名单不仅仅是恶趣味，更是笼罩整个卡兹戴尔的恐怖掌控力。
有时我甚至如同行走在黑暗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但现在我想清楚了。这是一片笼罩在卡兹戴尔上的黑网，但我们并非无法掀翻它。
殿下也要打破这一切，萨卡兹的生命不应该毫无价值。我们的价值在战场上，殿下的犁需要锋利的剑。
我会努力活下去，我想看到光芒重新照耀在卡兹戴尔大地上！”
莫林理解了。这是不同于她的信念，伊内丝选择了以杀止杀，而莫林选择救赎所有人。
这是两条相同的道路。
她默默呼唤狼灵：‘我们要怎样转化亚人？别说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换我来操纵你的身体吧。’
‘我不相信你。你要是占着不走我岂不是血亏？’
‘呵，那你给她输血吧，干嘛叫我。’
‘我觉得你比系统和炎魔的方法可靠多一些。’
‘真是警惕啊，不过这是好事。我把相关的记忆权限给你。’
一些破碎的记忆随着源石能量浮上意识海面，莫林在这一刻，化身千珏。
“你的武器还在吗？”‘千珏’问道。她的声音变得毫无感情，仿佛人的一切都不足以撼动她的威严。神威如山，神恩似海。
“从不离身。”伊内丝从病床另一侧抽出螺旋细剑，平放在腿上，右手仍然紧紧握住剑柄。
‘千珏’中的狼灵咬上伊内丝持剑的右手臂，在狼吻离开时留下一道犬牙血痕。
羊灵用右手拇指划过细剑的剑身，将流出的一滴仿佛在发光的血珠按在伊内丝的手臂上。
这个转化仪式中最核心的步骤，千珏的祝福就是指祂自愿献出的血。对，祂，而不是她。莫林的血液本身是没有这种能力的，只有大规模输血中的稀薄神性，才能让炎魔洗涤瓦伊凡的血脉，成为纯血萨卡兹。
同样，只有祂用血液的祝福才能让一位提卡兹完全从生理上变化为萨卡兹。
“祝福你，最强大的猎手，最狡黠的猎物。”
伊内丝感受着手臂上残存的一缕温暖，游走在血液、肺腑中。她更轻松地发动源石技艺，环绕四周，最终正视着‘千珏’的身影。这一次，没有阻碍地，狼灵和面部模糊的莫林向她笑了笑。
“我，这就成为了萨卡兹？”
“没错。你的羊耳可能会脱落，角也会向下弯曲生长。尾骨将再次生长。而当你的皮肤包裹不住时，新生的萨卡兹尾巴会取代羊尾。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你已经是萨卡兹的同类了。”
伊内丝别扭地沉默了一会，小声道：
“……谢谢你，千珏。”
“好好活着，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