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与耶拉冈德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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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年前，谢拉格，圣山。
三步一颔首，五步一摇铃，这是圣女登山的仪式。
希瓦艾什家和佩尔罗契家的战士护卫在持铃少女的身旁，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耶拉冈德，你睡得可真沉啊。”手拿圣铃，登山试炼的少女正是莫林。她在心中默念着耶拉冈德的名字，用狼灵的领域触碰，笼罩谢拉格的耶拉冈德的领域。“连同为不朽存在的我的触碰，都无法惊醒你。”
莫林此次远道而来，是为了求见耶拉冈德。而祂的沉眠地，就是谢拉格人最为神圣的圣山曼珠院。
很轻松地，莫林就假扮成本地一名布朗陶家族商人的女儿。参与选圣仪式时故意融化雪水，滴到自己的额头上。
数百年前的圣女可不是好工作。一百年来，笼罩在谢拉格的领域逐渐微弱，暴雪、狂风甚至山崩，各种大大小小的天灾出现在平和的雪域。
曼珠院将这种现象定性为人们冒犯了神明，耶拉冈德的愤怒让天灾在谢拉格横行，并着手在雪域选拔圣女。
适龄的少女，都要去山洞中祈祷。冰冷的山洞中，被恐惧的少女们体温融化的雪水，滴中的人，便是耶拉冈德挑中的圣女。
她要徒步走上圣山“喀兰峰”顶峰，在山顶虔诚祈祷，不吃不喝，直至体力耗尽而亡。
看似公平的选举，实则被三大家族暗中掌控。也就是说，每年被选中牺牲的少女，其实是早就预定好的，由三大家族中的领民轮流承担。前年是佩尔罗契，去年是希瓦艾什，今年就到了布朗陶家。
这位少女的父亲经商多年，在红尘中摸爬滚打，已经对耶拉冈德的教义产生些许怀疑，算是一个浅信徒。而他的女儿是独女，却在布朗陶内部被定为这一届的圣女。
在原本的历史中，他将率领自己的小家族领民杀上圣山，烧毁曼珠院，但在这个世界，一切都变了。
自称来自希瓦艾什家领地的少女莫林主动提出要代替他的女儿去当圣女，条件是要一块圣山的眼泪石去治疗家人的疾病，那个父亲同意了。
在那个年代，登山采石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如果他不去攀登，他的女儿就要攀登。
那块拼上老父亲半条命得到的‘女神泪’的属性很不好，不过莫林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要去亲自爬圣山，拜访那位神明。
正巧莫林和他都是卡普里尼，正巧冒充了他平日里孱弱、足不出户的女儿。
“呼——”莫林登上了喀兰峰的山顶。
莫林合十低首，悄悄展开羊灵生息领域。
“耶拉冈德，冒犯了。”莫林心中道。
她举起米凯尔的祝福伪装成的圣铃，灌输神力摇动。霎时间，以莫林为中心的万年风雪被吹开，露出岩石，暴雪降下，与风合为一体，让僧侣和护卫们的视野受阻。
清澈的铃声比以往更加响亮，整个谢拉格都能听到。
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远望向圣山。
护卫们惊骇着散开，向莫林跪拜。在这一刻，仿佛莫林就是耶拉冈德的化身。
“再不醒来，我可要接管你的信徒了哦。”莫林闭上双眼，羊灵领域中出现了一个睡眼朦胧的少女。
“你是谁？”
祂们的对话在精神领域碰撞中完成，外人是听不见的。
“在我自我介绍前，先解决我们的现状如何？”
“不错的主意。”
笼罩在谢拉格上空的云层散开，第一缕阳光照在伪装成圣女的莫林身上，风雪也随之停息。铃音继续回响，谢拉格迎来了一个难得的晴天。
“这是圣女的灵魂平息了耶拉冈德的怒火！”一个僧侣大声呼喊道，“让我们跪拜耶拉冈德的化身！”
在耶拉冈德的操作下，这句话仿佛说在谢拉格领民们的耳畔。
“耶拉冈德显灵了！”希瓦艾什家的工匠们欣喜。
“祂宽恕了我们！”布朗陶家的商人们垂泪。
“耶拉冈德在上!”佩尔罗契家的战士们祷告。
“……当祂苏醒时，群山将为之传讯，天空也会降下五彩华光……”僧侣们喃喃诵经道。
……
“我受到了感召，我要前往耶拉冈德的神国了。”圣女莫林道。
第一个呼喊的僧侣已经成为曼珠院的大长老，他站出来，向莫林合十拜下，道：“曼珠院不能没有您，请您再继续领导我们吧。”
“腐败的人已经被驱逐，邪恶的风俗也被制止，我没有留下的理由了。在我之后，还会有新的圣女领导谢拉格。”
“那我们如何知道，谁是新的圣女？”
“被第一滴雪水滴中额头的少女，虔诚走过我的天途的少女，她将领导谢拉格。”
莫林的身影融入五彩的霞光，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她的容貌，成为崭新的曼珠院中神像的范例。
……
“耶拉冈德，我要回卡兹戴尔了。”雪山脚下，莫林向耶拉冈德辞行。
“很抱歉，我的眼泪是有限的。林，你帮了我这么多，这块泪石请一定要收下。”耶拉冈德将一块晶莹的源石塞给莫林，“这是全矿洞最好的一块了。我会小心收集眼泪，等你下次来谢拉格，我就把真正的泪石给你。”
“长者赐，不敢辞。这块泪石我就收下了。”莫林展颜一笑，“好啦好啦，别哭，泪石就不好凝结了。又不是见不着了，我们这样的存在能活很久，我肯定会回来的。”
耶拉冈德抹了一下眼睛，道：“好，我等你。就算你未来真的要抹消记忆，林，你都永远是雪境最尊贵的客人。萨卡兹的战争中也有神明在插手，你一定要小心。”
“一定。”莫林牵起耶拉冈德的手，放在自己的羊角上，“再摸摸我的头吧，我在曼珠院留了一个箱子，请你代我保管。”
耶拉冈德胡乱在莫林柔顺的头发上摸了摸，“这么好的头发，不摸真是可惜了。狼灵也来让我摸摸。”
“便宜你了。”肩高一米五的巨狼将头凑了过去。
莫林再次拥抱了耶拉冈德，和狼灵踏上了回家的路。
六百年前，谢拉格，圣山。
三步一颔首，五步一摇铃，这是圣女登山的仪式。
希瓦艾什家和佩尔罗契家的战士护卫在持铃少女的身旁，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耶拉冈德，你睡得可真沉啊。”手拿圣铃，登山试炼的少女正是莫林。她在心中默念着耶拉冈德的名字，用狼灵的领域触碰，笼罩谢拉格的耶拉冈德的领域。“连同为不朽存在的我的触碰，都无法惊醒你。”
莫林此次远道而来，是为了求见耶拉冈德。而祂的沉眠地，就是谢拉格人最为神圣的圣山曼珠院。
很轻松地，莫林就假扮成本地一名布朗陶家族商人的女儿。参与选圣仪式时故意融化雪水，滴到自己的额头上。
数百年前的圣女可不是好工作。一百年来，笼罩在谢拉格的领域逐渐微弱，暴雪、狂风甚至山崩，各种大大小小的天灾出现在平和的雪域。
曼珠院将这种现象定性为人们冒犯了神明，耶拉冈德的愤怒让天灾在谢拉格横行，并着手在雪域选拔圣女。
适龄的少女，都要去山洞中祈祷。冰冷的山洞中，被恐惧的少女们体温融化的雪水，滴中的人，便是耶拉冈德挑中的圣女。
她要徒步走上圣山“喀兰峰”顶峰，在山顶虔诚祈祷，不吃不喝，直至体力耗尽而亡。
看似公平的选举，实则被三大家族暗中掌控。也就是说，每年被选中牺牲的少女，其实是早就预定好的，由三大家族中的领民轮流承担。前年是佩尔罗契，去年是希瓦艾什，今年就到了布朗陶家。
这位少女的父亲经商多年，在红尘中摸爬滚打，已经对耶拉冈德的教义产生些许怀疑，算是一个浅信徒。而他的女儿是独女，却在布朗陶内部被定为这一届的圣女。
在原本的历史中，他将率领自己的小家族领民杀上圣山，烧毁曼珠院，但在这个世界，一切都变了。
自称来自希瓦艾什家领地的少女莫林主动提出要代替他的女儿去当圣女，条件是要一块圣山的眼泪石去治疗家人的疾病，那个父亲同意了。
在那个年代，登山采石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如果他不去攀登，他的女儿就要攀登。
那块拼上老父亲半条命得到的‘女神泪’的属性很不好，不过莫林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要去亲自爬圣山，拜访那位神明。
正巧莫林和他都是卡普里尼，正巧冒充了他平日里孱弱、足不出户的女儿。
“呼——”莫林登上了喀兰峰的山顶。
莫林合十低首，悄悄展开羊灵生息领域。
“耶拉冈德，冒犯了。”莫林心中道。
她举起米凯尔的祝福伪装成的圣铃，灌输神力摇动。霎时间，以莫林为中心的万年风雪被吹开，露出岩石，暴雪降下，与风合为一体，让僧侣和护卫们的视野受阻。
清澈的铃声比以往更加响亮，整个谢拉格都能听到。
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远望向圣山。
护卫们惊骇着散开，向莫林跪拜。在这一刻，仿佛莫林就是耶拉冈德的化身。
“再不醒来，我可要接管你的信徒了哦。”莫林闭上双眼，羊灵领域中出现了一个睡眼朦胧的少女。
“你是谁？”
祂们的对话在精神领域碰撞中完成，外人是听不见的。
“在我自我介绍前，先解决我们的现状如何？”
“不错的主意。”
笼罩在谢拉格上空的云层散开，第一缕阳光照在伪装成圣女的莫林身上，风雪也随之停息。铃音继续回响，谢拉格迎来了一个难得的晴天。
“这是圣女的灵魂平息了耶拉冈德的怒火！”一个僧侣大声呼喊道，“让我们跪拜耶拉冈德的化身！”
在耶拉冈德的操作下，这句话仿佛说在谢拉格领民们的耳畔。
“耶拉冈德显灵了！”希瓦艾什家的工匠们欣喜。
“祂宽恕了我们！”布朗陶家的商人们垂泪。
“耶拉冈德在上!”佩尔罗契家的战士们祷告。
“……当祂苏醒时，群山将为之传讯，天空也会降下五彩华光……”僧侣们喃喃诵经道。
……
“我受到了感召，我要前往耶拉冈德的神国了。”圣女莫林道。
第一个呼喊的僧侣已经成为曼珠院的大长老，他站出来，向莫林合十拜下，道：“曼珠院不能没有您，请您再继续领导我们吧。”
“腐败的人已经被驱逐，邪恶的风俗也被制止，我没有留下的理由了。在我之后，还会有新的圣女领导谢拉格。”
“那我们如何知道，谁是新的圣女？”
“被第一滴雪水滴中额头的少女，虔诚走过我的天途的少女，她将领导谢拉格。”
莫林的身影融入五彩的霞光，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她的容貌，成为崭新的曼珠院中神像的范例。
……
“耶拉冈德，我要回卡兹戴尔了。”雪山脚下，莫林向耶拉冈德辞行。
“很抱歉，我的眼泪是有限的。林，你帮了我这么多，这块泪石请一定要收下。”耶拉冈德将一块晶莹的源石塞给莫林，“这是全矿洞最好的一块了。我会小心收集眼泪，等你下次来谢拉格，我就把真正的泪石给你。”
“长者赐，不敢辞。这块泪石我就收下了。”莫林展颜一笑，“好啦好啦，别哭，泪石就不好凝结了。又不是见不着了，我们这样的存在能活很久，我肯定会回来的。”
耶拉冈德抹了一下眼睛，道：“好，我等你。就算你未来真的要抹消记忆，林，你都永远是雪境最尊贵的客人。萨卡兹的战争中也有神明在插手，你一定要小心。”
“一定。”莫林牵起耶拉冈德的手，放在自己的羊角上，“再摸摸我的头吧，我在曼珠院留了一个箱子，请你代我保管。”
耶拉冈德胡乱在莫林柔顺的头发上摸了摸，“这么好的头发，不摸真是可惜了。狼灵也来让我摸摸。”
“便宜你了。”肩高一米五的巨狼将头凑了过去。
莫林再次拥抱了耶拉冈德，和狼灵踏上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