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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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博最近没什么异动吧?”付信山打掉自己手心的碎茬子,看着付暖玉,说道。

    付暖玉面色厌恶地摇了摇头。“周博那老狗,面带阴鸷权谋,骨子里就是个懦夫。明明早就对邢松云心生怨恨,但要不是为了和我睡觉,连反的胆量都没有。”

    “周博心机是有的,办事也老辣,只是被邢松云调教过几年,把胆子磨没了。”

    付信山看了一眼付暖玉,继续说道:“阿姐,我知道,做这些脏事你心里恶心。但是生活艰难,我们都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过活的。”

    “阿姐无法修炼,能做得也只有这些事了。这些事难道还能比跟恶狗抢垃圾吃更恶心吗?”付暖玉的白脸拧成了一团,如地狱恶鬼一般,说道:“只是那老阴狗,每次趴在我身上的时候,我都想吐,真恨不得刮了那老狗。”

    “有机会,我一定让阿姐亲手,一刀一刀刮完他身上的肉。”付信山看着付暖玉,一字一顿地说道。

    付暖玉闻言,扭曲着脸,残忍地笑了一下。这笑容,连付信山都心底发寒。

    晨光如玉,伴随着鸟儿的啁啾声,街道上慢慢有了人影。马根山卸下了杂货店的门板,向外瞅看一眼街道上的行人。

    陈亮在柜台后,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陈亮可以感知得到,邢松云仍是躺在棺材铺里,显然到此时还没有修复完毕。他躺在棺材里的修复时间已经超过了马根山,可见他的伤损比马根山严重地多。

    白鹤堂的堂部大厅上,付信山正吃着手下买来的丰盛的早餐。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早餐吃得异常得多,而晚餐和午餐都是随便对付下了事,有时忙碌起来,甚至不吃了。

    付信山刚刚风卷残云一般,扫完了满桌的肉食小菜馒头和羹汤,周博和卫寿锁便脚步匆忙地走了进来。

    “有什么发现吗?”付信山用温热的毛巾擦了一把脸,随手便扔在了桌边,看着进来的周博卫寿锁,问道。

    “暗探查访了一夜,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卫寿锁首先回答道。

    周博的目中阴鸷一闪,不答反回道:“会不会已经不在这片街区?”

    “别人的地盘,怎么可能藏得住。”付信山瞪了周博一眼,显然不赞同他的看法。

    付信山站起身来,在桌前踱步,忽然停住,看向卫寿锁,问道:“母绍玉和王敬思那边,可有什么异常?”

    “已经增派了人手,没有异常。”卫寿锁恭声答道。

    “周博,晚些时候,你去见一趟母绍玉和王敬思。”付信山忽然看着不远处的屏风,语气深邃地说道。

    “去见他俩?”周博一时未能领悟付信山是何意。

    “就说你冷玉堂的地牢里,逃了一名要犯,让他们协助搜查。这名要犯掌握有本帮的机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付信山依旧看着那屏风,如同自言自语般地向周博,说道。

    周博略一沉思,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口。付信山这是要来个大搜查,让藏匿在暗处的邢松云躲无可躲。

    “中午的时候,把暗探们都撤了。让他们休息一天,后面还有恶战呢。”付信山向周博嘱咐了一句,然后扭头看向卫寿锁,说道:“寿锁,你带着白鹤堂的兄弟们,全力配合周堂主的行动。”

    “是。”卫寿锁虽然心里一直不服周博,但付信山吩咐他也不敢执拗。

    付信山忽然从怀里拿出一团布,扔到了周博的面前。

    周博的眉头跳了一下,将那团部展开,原来是一副笔墨粗疏的人像。

    “这是半年前,白鹤堂搜捕一名奸细时,画下的。不过还没来得及搜捕,那奸细的尸体,就在巷子里被人发现了,这副画像还未见过天光。就用他做为名目吧。”付信山看着周博,语气沉静地说道。

    周博阴鸷的脸上闪过一抹恐惧。这样一副毫无用处的画像,付信山居然能一直留着,足见其用心之深,远不是他能及的。

    晌午时分,骄阳似火,烤的街道边的树木全都耷拉着叶子。杂货店的生意也稀落起来,毕竟很少有人大晌午的,来杂货店里买东西。

    陈亮坐在一张已经被磨光了的木桩椅子上,搭理着脑袋。邢松云竟然到现在还没有修复完成,这倒让陈亮有几分焦急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陈亮忽然发觉,马根山站在柜台后面,一边翻着账本,一边不时瞥一眼门外。这引起了陈亮的警觉,陈亮记得昨天,马根山可是专心看账,目不斜视的。

    陈亮站了起来,走到马根山身旁,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马根山看的是街道斜对面的一个茶摊。

    “那茶摊有问题?”陈亮看着马根山,问道。

    “茶摊没问题,茶摊里有个人有问题。”马根山语气淡然地答道。

    陈亮的心头一跳。“什么人有问题?”

    “最左边,第二张桌子上。”马根山低头看着账本,答道。

    陈亮按照马根山的描述望了过去,只见一人独坐一张茶桌,桌子上摆着茶碗和一盘子干果。

    “看起来就是正常的茶客啊。有什么问题?”陈亮有些不解,感觉马根山是自己吓自己。

    “脸生。”马根山简短地回答道。

    “脸生?”陈亮咂摸着马根山这两字的含义。

    “这间杂货店开了几十年了,对面那茶摊怕也有十多年了。年复一年,如复一日。那茶摊一般都是熟客,很少有生人。一坐一上午的生人更少。茶在哪不能喝,去茶铺就是和熟人聊天下棋,那样在那干坐一上午,还没问题吗?”

    陈亮闻言心头陡然一跳,再次看向那独坐一桌的那人,目色闪动。也许是陈亮看得略久,那人有所察觉,抬头看向杂货店这里。

    陈亮见那人抬头,立马转开目光,拿起柜台上的抹布,兀自在柜台上擦拭着。“这事看来比自己想得还要麻烦了,万一处理不好,那可是要命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