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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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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人一听这话,面面相觑。

    叶老爷子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这一茬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没想到,有个村民却站出来说道:“谎话编得不错嘛,昨天傍晚,我还看到你躲在河边吃烧鸡呢。”

    叶奉先这个人又馋嘴又自私,昨天有人要去镇上,他便抠抠嗦嗦地掏了几枚铜板作为劳务费,让那人给他从镇上带了一只烧鸡回来,并且嘱咐了那个人,一定要将烧鸡悄悄地给他,两人就约在河边接头,不能被叶老太太和叶老爷子给知道了。

    叶老爷子倒是不嘴馋,但叶老太太这段时间嘴巴确实刁得很,若是让她知道了,这只烧鸡肯定只能剩下一半。

    叶奉先拿到烧鸡之后,便在河边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你说我昨天傍晚在河边偷吃烧鸡,你有什么证据?”叶奉先立刻说道。

    “我带你们去河边看看不就成了吗?你那堆鸡骨头就在草丛后面堆着呢。”那个村民说道。

    “你冤枉我!”叶奉先立刻反唇相讥,“也许是你吃的鸡呢?你是故意要栽赃陷害我的吧?”

    “我吃的鸡?我能买得起镇上的烤鸡?咱们家过得是什么日子,村里的人不会不知道吧?也就只能在过年的时候称一斤猪肉了!”那个村民冷笑了一声。

    “哦,我知道了,所以说,你肯定是仇富,你看到我们老叶家比你们家境优渥,所以你对我们老叶家怀恨在心,故意要冤枉我!”叶奉先大声说道,想要用气势压倒对方,“一定是这样,你太坏了!族长,还不速速将他给处置了!”

    “族长,我冤枉啊!”那个村民惊慌地喊道,“我昨天傍晚真的在河边看到他在吃烧鸡!如果我敢说半句谎话,那就让我遭天打雷劈!”

    这下,众人不再怀疑他的话语的真实度了,纷纷以一种怀疑的眼神看向叶奉先。

    叶奉先眼珠子转了转,立刻又说道:“也许是他认错人了呢?河边那种地方草木又深,肯定看不清楚正脸,单凭一个身形会认错,人也不奇怪!”

    见叶奉先顺利地逢凶化吉,叶老爷子又松了一口气。

    “还有什么证人吗?”叶氏宗族的族长问道。

    “我倒是没有看到他吃烧鸡,但是我昨天傍晚看到他从河边走回来了。”毛大娘说道。

    “你撒谎!”叶奉先开口便是反驳。

    “昨天晚上大约快到亥时的时候,我起来上茅房,还看到叶老爷子、叶奉先、尤月娥和叶琼丹从我家门口经过了呢,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去做什么。”又有一个人说道。

    “你撒谎!你们都在撒谎!你们就是嫉妒我老叶家有钱,存心想抹黑我们老叶家,请族长大人明察!”叶奉先急得满身大汗,喊得喉咙都要嘶了。

    “一个人冤枉你有可能,总不可能他们都在冤枉你吧?”族长自然不信,“你要是拿不出有力的证据为自己辩解,那么,我只会相信他们。”

    “谁不知道咱们老叶家现在出了个了不得的孙女?就算他们都嫉妒我们老叶家,这也很正常吧?对于这些酸溜溜的人,以什么恶劣的想法去揣度他们都不过分。”叶奉先冷哼一声说道。

    他的这番话,瞬间激起了民愤。

    “嘿,你这个不要脸的!你还敢污蔑我们!”

    “就是!天地良心,我们就算是再穷,也断然不会做出这种把人往火坑里推的事!缺德的事,咱们没有做过,你可是做过不少呢。”

    “当初,他们大房连叶琼丹父母的棺材都能从土里挖出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叶家大房做不出来的?就算我们心思再恶毒,在他们叶家大房面前也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吧?”

    ……

    “够了,都不要吵了!”叶氏宗族的族长大声喊道,然后,他直勾勾地看向了叶奉先,“你还能为自己提供什么其他的证据吗?”

    这些年来他对叶奉先那是越来越失望了。

    从前,叶奉先是他们叶氏宗族的希望之一,因为他年纪轻轻地便考上了秀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可正是因为他年纪轻轻地便考上了秀才,于是便志得意满,从此耽于玩乐,学业上一落千丈,辜负了整个宗族对他的期望。

    而后,他做的荒唐之事更是不胜枚举,让叶氏宗族的人越来越以他为耻。

    叶奉先低头想了一会儿,见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了,便悻悻地说道:“反正这件事情与我无关,全是那张寡妇一个人的错!我就是一个受害者!你们要是非要拉一个人浸猪笼的话,那就把张寡妇浸猪笼吧!”

    “叶奉先,你竟然说得出这种话来,你真是好狠的心啊!”张寡妇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的肚子里现在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们叶家大房的叶继刚和叶继武都潜逃在外,有可能已经遇害了,若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留不住,你们叶家大房就要断子绝孙了!”

    “怎么就怀了我的孩子了?”叶奉先当然不认,“我昨晚有没有和你发生过什么都还不一定呢,你怎么就赖在我身上了呢?我说你这妇人也太卑鄙了吧!谁知道你勾搭过几个男人,肚子里怀的又是谁的种?你也不怕你的亡夫半夜从地下爬出来,你可真是大胆得很!”

    “叶奉先!你真是太无耻了!你死了以后一定会下地狱的!”张寡妇睚眦欲裂。

    “你要死就死,别拖我一起!我反正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这件事情全赖张寡妇,是她在算计我!”叶奉先无情地说道。

    张氏宗族的族长看向张寡妇,厉声问道:“对于叶奉先的指认,你认吗?”

    “我不认!”张寡妇掷地有声的说道,“我一个规规矩矩的小妇人,若不是受人强迫,我又怎么会委身于人?我怕大家对我有偏见,所以在叶奉先调戏我、强迫我之后,我也只能忍气吞声,只能寄希望于叶奉先能够早日厌倦于我,还我一个平静的生活。”

    说着,张寡妇又可怜地哭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

    这其中有不少女人有些同情起了张寡妇,本来寡妇门前是非就多,更何况那些臭男人就喜欢欺负寡妇,因为寡妇家里没有男人可以给她撑腰。

    “这叶奉先平时就挺好色地,他会强迫当寡妇也很正常吧?”

    “就是,不然能整天流连于花街柳巷?还纳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妾?”

    “那小妾和别的男人私奔之后,他还调戏过村里不少女人呢,可惜就是太瘦弱了,有时候反而还能被女人给扇一巴掌!”

    ……

    两个宗族的族长一听叶奉先在村里的风评这么差,顿时就觉得这件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也许这两人都有错。

    “看来,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这两人确实有苟且,”张氏家族的族长说道,“张寡妇,你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实在是有辱门风,今日,你不得不死!以儆效尤!”

    叶氏家族的族长也对叶奉先说道:“叶奉先,枉你还是个读书人呢,你这圣贤书全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连狗都比你要知廉耻!你们二人的辩词虽然有所出入,但看得出来,你们之间一定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今天你们必须要被扔进河里!否则的话,要是以后人人都学你们,咱们这十里八乡不就要被退化成不知礼义廉耻的蛮夷之地了?”

    “冤枉啊!”叶奉先连忙挣扎着跪了起来,给族长连连磕头,“这件事情与我无关啊,我真的是受害者啊!”

    张寡妇流着眼泪,也开始连连求饶:“两位族长,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搬家可以吗?我离开这儿,走得远远地,我保证不会再回来,你们就当我已经死了吧!”

    “不行!”张氏宗族的族长掷地有声地说道,“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可废除!”

    “族长,求求你放过我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张寡妇哭得更大声了,“更何况我真的已经知错了啊,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就饶我一命吧!”

    “宗族里的规矩都在祠堂里面写得清清楚楚的,你明知故犯,如今还想我网开一面,简直就是做梦!”张氏宗族的族长冷哼一声,“如果今日我放过了你,那么日后谁还会服从我的管教?今日被沉入河底,乃是你咎由自取!你敢做出与人通奸这样的丑事,就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而此时,叶奉先还在大声喊着:“我是无辜的啊!我是受害者啊!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啊!”

    他可谓是将一个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的死鸭子的形象,诠释得淋漓尽致。

    “两位族长,难道这件事情就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吗?”叶老爷子哀戚地问道。

    “没有。”两位族长异口同声地说道。

    叶老爷子顿时老泪纵横,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人生中最为悲惨的事情之一。

    “丹丫头,你想想办法啊,要不然这样,”叶老爷子的眼中突然升起了一片期望之色,“你给两个宗族捐一些钱,让他们放过叶奉先吧!”

    “不,我不收钱!”叶氏宗族的族长说道,“出了这种事情,本来就已经是在丢宗族的脸面了,若是宗族收了钱放了他们,不是更失颜面吗?”

    “说得没错!”张氏宗族的族长也点了点头。

    “一人一千两银子呢?”叶老爷子问道。

    两人面色铁青,今日他们若是收了这银子,日后在族中将会威望尽失。

    “一人两千两银子呢?”叶老爷子又问道。

    两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一人三千两银子呢?”叶老爷子不甘心。

    两人冷哼了一声。

    “一人五千两银子呢?”

    这一回,两位宗族的族长还没来得及有什么表情,叶琼丹就说道:“爷爷,你哪来这么多钱呢?”

    “你身为侄女,难道不应该花钱给你大伯买命吗?这钱当然是由你来出了!”叶老爷子正色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