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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hapter ninet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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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两个人决定尝试couple生活,但是简凝独来独往的性子,再加上被动的状态,她丝毫没有自己已经是某人发展对象的自觉,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按理来说,第二天两人至少会通个电话之类的,心大的简凝同志完全没记起还有袁泽这回事,一大早就拉着周煜琛开始横扫百货公司。天知道周煜琛看着自家妹妹就旅个游像移居一样,内心有多么想甩手走人。而一早上就拿着手机等简凝电话的袁泽内心os大概是,别人都说自家媳妇查岗比打卡还严,怎么到他这儿就不一样了?

    等兄妹俩吃喝玩乐回到别墅,已经晚上八点多,而他们一早的飞机,简凝收拾行李洗完澡往床上一趟,没多久就睡着了,自然又错过了袁泽的电话。一天没联系到人的袁泽有些郁闷,那姑娘到底在忙什么,其实袁泽一直想跟她说上话也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想告诉她,他明天就要归队了,特种部队通信受限,他们会有一段时间联系不上了。

    这边,刚到T国机场的简凝,打开手机,发现信箱里有一条短信,是袁泽发来的,搭上标点符号一共十个字:有任务已归队,勿念。简凝看着这极短的内容,脚步就是一顿,看着屏幕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再一看短信时间:凌晨四点十五,瞬间内心数个念头涌上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些异样。原来做军人的家属就是这番滋味吗?如果不是这条短信,她都快忘了那个帮她搬东西换灯饰穿着宽松T恤的男人是个属于国民的军人了。这就是他的生活吗?不管在哪,不管几点,只要部队一个电话,就必须立马归队,甚至来不及和她好好告别,甚至因为涉及jun事行动,都不能告诉她是什么任务。

    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在某个角落,用他们的方式守卫着自己的guo家?简凝斟酌片刻,在输入框打下:早日平安归来,将几字发了过去。不要受伤,袁泽。是你说,我们,来日方长。信息发送成功后,她轻轻吐了口气。

    推着行李的周煜琛,见简凝在前面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看手机,神情有些呆滞,不由眉头微皱,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怎么了?”

    她刚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就听见周煜琛的声音,不由吓了一跳,暗自吸了口气,换了一副神色抬起头看着周煜琛审视的眼睛,“没事。”

    是么?什么事情会让你如此失神?还是说,有个让你失态的人?

    周煜琛这次行程安排的特别紧,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这次算是忙里偷闲,另一方面简凝时间也不宽裕。兄妹俩下了飞机,就见厂商那边有人在出口举着牌子等着。他们这行,高效是基本要求,简凝不会蠢到他哥是单纯带她来旅游,这次他没带助理,自己正好充当一下助手身份。她在飞机上将投资方案、风险预测报告等大致浏览一遍,又问了周煜琛几个问题,心里大概清楚了厂商那边情况。快下飞机时,简凝补了个妆,一副职场中人干练形象。周煜琛就更不用说了,连续工作三四十个小时可以眉毛都不皱一下西装依旧笔挺。所以对方见到两人时,一肚子寒暄客套全都没处使,本以为他们坐了四五小时至少有些疲倦,可以顺带先请两人吃饭,投资的事情慢慢来,没想到两人丝毫不见倦容。

    握完手后,周煜琛表明自己时间非常紧,希望尽快带他们前往工厂,至于请客就留到双方达成合作后。周煜琛从见到对方开始,态度就非常强势。简凝明白周煜琛此举的含义。对方在曼谷或者说在T国算得上老牌企业,根基较深,且近几年来外向发展。对于他们来说,选择这个企业远不如选择一个名不经传的公司来得有利润,而对于对方来说,周煜琛的公司最近风头正盛,态势很猛,与周煜琛合作能迅速提高自己在中国的知名度打开市场,是个很好的选择。周煜琛何尝会不知道对方的心思,他会来这一趟,说明还有利润空间,至于能多得到多少,就要看这次谈判的效果了。按周煜琛的话来说,他们既然打算搭他的顺风车,交点车费是应该的,态度不硬气一点,怎么“趁火打劫”呢?所以简凝也收起温和亲切的模样,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好说话。

    周煜琛话刚说完,对方那个比周煜琛还大上十来岁的男人有些尴尬,说已经在酒店订好包厢,要给他们接风洗尘。周煜琛则一再表示要先参观工厂。无奈下,男人笑着拿出手机:“抱歉,我先跟老总打个电话。”便不动声色走到一处打电话了。周煜琛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只好对简凝说:“少说话,多留个心眼。”

    简凝则觉得他哥反应有些过度,但没表示异议。

    没多久,男人回来,“周总这么敬业,让我们很不好意思,那就先送您去工厂,我们老板马上就到工厂了。”

    “您是说砂楚先生?”周煜琛明锐注意到他前后两次的人称变化。

    “正是,老板听说这次能与周先生合作,非常重视,便亲自接待了。”男人说到。

    “周某惶恐。”而事实上,出乎周煜琛预料,他没想到对方老板会亲自出面,毕竟这个项目并不是特别庞大。

    车一直往郊区方向开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到了目的地。简凝还没下车就看见工厂大门外停了一辆宝马,见他们来了,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个不大不小的啤酒肚,穿着泰式开衫,看那神态,大概就是砂楚了。

    而这个砂楚中文说的非常好,先对周煜琛伸出手,笑道:“周总果真一表人材。”

    周煜琛伸出手回握:“砂楚先生过奖了。”

    砂楚随即注意到周煜琛身后的简凝,看着她开口:“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周煜琛顺势将手往后一揽,轻放在简凝的背上:“这位是我的助理,简凝。”

    砂楚见周煜琛显得有些亲密的动作,不免又打量了简凝一番,心中有了较量,礼貌的夸了简凝几句,这才把他们往车间带。

    一路上,工厂总负责人带着一行人参观讲解,周煜琛跟着静静的看着,没什么表情,话也不多,只是就某些生产线提出问题。参观完后,周煜琛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砂楚见状也没表态,而是说:“两位一路奔波,不如我们先去吃一顿,再详谈怎么样?”

    周煜琛和简凝一路察言观色,心里都觉得砂楚此番应该有别的打算,但又碍于什么不方便直说,便同意先去吃饭,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到了包厢后,偌大的房间,只坐了三人,砂楚打发了一路送他们来的手下,笑着说他自己要亲自招待。

    饭桌上,不出ya洲圈,在哪都一样,打着哈哈,话里套话,曲折的很。兄妹俩先敬了砂楚一轮酒,周煜琛恭维道:“砂楚先生的中文非常地道。”

    砂楚笑眯眯的接受了他的夸奖,说起了以前在华国的所见所闻,特别还说起N市的第三产业发展规划让他非常喜欢和佩服,讲起有一次在华国夜总会的体验,直呼比他们这好太多,他那圆圆的脸,再配上手势语调,格外有趣,引得他们笑了几次。

    这时,砂楚喝了一口,略带询问般问:“听说,周总有一家酒吧生意非常好?”

    周煜琛夹菜的手不可察觉的停滞一下,接着自嘲着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砂楚先生的眼睛,不过您的消息不怎么准确。那家酒吧,纯粹是周某为朋友们平常有个消遣地开着玩儿的,热闹是热闹,可每年到头利润一分没有,我还要往里贴钱,”他越说越无奈,似乎那家酒吧是一难题,“不知它怎么就入了您的眼?”

    说完,周煜琛举起酒杯敬了一下,砂楚喝了一口,眯了眯他那简凝一直就觉得不怎么善意的眼睛,“哈哈哈,周总你真是太会说笑了。”

    之后,两人一直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四两拨千斤般打着哈哈,简凝听了一会儿就知道这次成不了,顿时没了兴趣,T国菜她一直又很排斥,只能强装礼貌,适时回应砂楚几句,等着结束。

    终于,两人实在是找不到话聊了,这顿饭才吃完。三人一起走出来,砂楚又将兄妹两人送上车,客套的道别,周煜琛回应一句后,关上车窗,命令司机去下榻的酒店,这才算真正的完事了。

    而后视镜里,可以看到,砂楚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坐的那辆车开远,表情看不出喜怒,而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助理拿着手机恭敬的在一旁等着。

    直到黑色轿车看不到了,砂楚才接过电话。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砂楚刚才还捉摸不透的神色立马变得暴怒,他骂了一句,接着用泰语吼:“不要轻举妄动,我马上来。”挂了电话,对助理说:“备车,去清迈极乐城。”

    不到一分钟,一辆jun用的悍马开来,在砂楚面前停下,砂楚来不及等助理开门,自己就上了车。

    助理一直紧张的注意者砂楚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这时砂楚突然问:“周煜琛是从B市过来的?”

    “老板,是的。”

    砂楚搭在窗边的手哒哒的敲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一个念头冒出来,他立马对助理说:“查一下周煜琛接下来的行程,知道了马上告诉我。”

    助手有些迟疑,刚刚那个电话看老板反应应该是即将要送出去的货遇到了麻烦,而老板刚刚问周煜琛从哪里过来,周煜琛一个N市商人,怎么会从B市过来…难道说?助理想到这,突然心惊肉跳,立马答了一声好,掏出手机吩咐下去。

    这边,简凝一进房间,就把高跟鞋一丢,赤着脚往沙发上一躺,舒服的叹了一口。跟在后面进来的周煜琛见状挑挑眉,拐弯去厨房打开冰箱,瞥了一眼,问道:“喝什么?”

    “橙汁有吗?”简凝幽悠哉哉问。

    周煜琛给简凝倒了一杯柳橙汁,又给自己拿了一杯水,这才在旁边一张沙发坐下。

    “哥,你怎么突然要变成抽八成利润了?”原本周煜琛跟她说七三分他就拿下这个项目,而她没想到饭局快结束时,砂楚说七三分,周煜琛打太极没松口。

    “砂楚醉翁之意不在酒……”周煜琛端起杯子喝水,掩盖住自己的眼神。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目的不是这个项目?”简凝疑惑地望着他,等他说话,而周煜琛的眼神却始终回避她,有什么是周煜琛不想让她知道的吗?

    简凝开始回想,首先映入脑海的是砂楚那张让人不太舒服的脸,接着是生产线参观,然后是饭局…饭局…砂楚的动作话语表情,开始从她眼前划过…哪里不太对?是哪里呢?

    几秒钟后,简凝刷的从沙发上坐起来,不可置信的对着周煜琛说:“你的意思是,砂楚真正的目的是想让你帮他品?这个项目只是跟线,用来探一探你的想法?”饭局上,砂楚提起周煜琛酒吧的事,现在细想确实有些突兀,而周煜琛当时应该就听出了砂楚话里的话,并且玩笑似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还虚虚实实回问了过去。只不过砂楚戒备很重,在看出周煜琛没有想法在这种路子上赚钱,便打着哈哈过去了。简凝被自己的想法吃了一惊。砂楚是hei道上的?

    砂楚如果不是hei道上的,怎么可能在jin三角区域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而且越做越大?她简凝真是天真的可以,还以为大家都是清清白白。哪怕是她哥,也不是干干净净的。风光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周煜琛如果没有些手段,就他这样锋芒毕露,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只是这些周煜琛从来不会跟她说,更别说让她面临这些阴暗了。他总是将她保护得太好。简凝心疼的看了她哥一眼,她知道砂楚找上她哥绝对是考虑了很久。周煜琛在商场上得天独厚的背景后台,如果真的能成,周煜琛可以为他挡掉很多麻烦,特别是过境运输这块。不过,砂楚低估了周煜琛,也低估了他们国家的法制。可如果砂楚真是黑道份子,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吗?

    周煜琛见她突然安静,抬眸撇了一眼她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顿时一紧,立马出口到:“你瞎想什么?你不是这个圈子的人,自然不会有事。再说了,我会处理好。”周煜琛看着她担忧的神情,心里叹了口气,起身摸了摸她的头,柔和的说:“好了,去洗澡吧,跑了一天也累了,早点休息,明天去清迈有得你坐的。”

    简凝何尝不知道周煜琛这是在安慰她?周煜琛定是不会让她插手进来,那就听话一点,不给他添麻烦,不要让他分神来担心自己。她收了收神色,“哥,不用担心我,我这就去洗澡。”

    而周煜琛等简凝走开后,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灯火通明的窗外,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表情格外冷峻…

    第二天一早,他们在清迈的全程向导杰森打电话给周煜琛,说准备来接他们了。周煜琛后来根本就没怎么睡,也不能睡,电话一响他就接了,看了一下时间,又听了片刻外面的动静,知道简凝还没起床,他揉了揉额头:“杰森,你晚一个小时过来吧,我妹妹昨晚睡得晚……”他看了一眼窗外,又说:“你能换台宽敞一些的车过来吗?我们可能都需要在路上补个觉。”

    杰森爽快的答应了,“我到酒店门口就给你打电话。”

    周煜琛把手机往旁边一丢,随手拿起浴袍穿上,去洗漱。从洗手间出来后,坐在沙发上,边擦头发边叫客房服务定早餐。都忙完后,他这才敲门叫简凝起床。

    等两人拎着箱子出电梯就看见一个年纪差不多大的英国男人在向他们招手。简凝看着他一身结实的肌肉,灿烂的笑容,不由心情轻快了一些,笑着问:“这小哥叫什么名字?还挺帅的。”

    “杰森,我们接下来都由他带。”周煜琛看她情绪还不错,心里也没那么担心了。

    两人上车后,杰森调了一下窗户,“到清迈要挺久的,累了你们就睡会吧。”

    后座的两人纷纷笑起来,说他们刚起不久,精神还不错。于是三个人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杰森非常健谈,而且很幽默,两人也渐渐被他感染。

    等红绿灯时,杰森突然回头说:“嘿!你们知道吗?本来用来接你们的那台车,在我准备要来接你们时,突然自己爆炸了!要不是Ian要我换一台能让你们睡觉的车并且晚一个小时来接你们,或许我们三个人都被炸死了……”

    “什么?”简凝的脸刷的就是一白,周煜琛听到后心里一紧,下意识抓住简凝颤抖的手,缓了缓语气,“怎么回事?”

    “我出来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引发爆炸,不过没有人受伤,不用担心…”杰森摆摆手,回过身,继续开车。

    两人都沉默下来,心里无数个想法在叫嚣着。他们都知道那车为什么爆炸。而且他们还活着根本不是凑巧,简凝望着周煜琛,那双漂亮清澈的眼睛似乎在对周煜琛说,幸好,幸好哥你算对了…幸好没有让这个善良无辜的人死去。不多不少,要杰森晚一个小时,因为一个小时的时间,正好是杰森接到他们出发后没多久…

    周煜琛捏了捏简凝有些发凉的手,微微笑了一下,看着她无声的说:“没事了,没事了…”

    乐观心大的杰森根本没注意到两人的古怪,驶了两条路,才发现气氛有些奇怪,他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两人,开心的说:“让它过去吧,不要想了,我们应该感到高兴,这样,等到了我们一起喝一杯庆祝一下这次的好运!”

    然而两人还是不太好受,杰森想了想,决定聊点别的转移他们注意力,于是说:“刚刚听到一条广播…”他拐了个弯,“原来这个国家有名的商人砂楚,其实是个贩du分子,刚刚新闻里说,他今天凌晨四五点在进行du品运输时被了。”

    这下,周煜琛和简凝是彻底没反应过来,砂楚死了?两人还来不及发问,杰森又开始说:“这消息真是痛快,这里其实是个很美的地方,却因为混乱好多人不敢来,要是du品能越来越少,这里会更好的…”

    后面的话,周煜琛和简凝也听不太清了。因为他们确定砂楚真的死了,这样的消息无疑能给T国人民希望,就像杰森说的那样。虽然不知道砂楚为什么死的这么赶巧,不过,这也意味着,这下或许他们是真的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