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期末成绩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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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了，天色暗了下来，月亮和星星登上了夜幕的舞台，村里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
陆星宇不急着回去大棚的屋子，搬了张椅子到院子里纳凉。
青蛙和蟋蟀跟较劲似的，张开了嗓子，萤火虫纷纷出来活动，提着它的小灯笼一会儿飞到这边，一会儿聚到那边，亮光一闪一闪的。
陆国杰跟着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安静地听了一阵夜里小动物们的声音，跟他聊了起来：“回来的路上遇到你大伯，他又讲起了你。”
遇到？陆星宇在心里给这个词打了一个双引号，陆国杰回家不经过大伯家，不经过他们开的超市，怕是大伯特意过去等他的吧。
他知道爸爸是有话对自己说，顺着陆国杰的话接道：“大伯说了什么？”
“他说现在超市的生意不忙，想要浩波跟着你学养兰花。”
“所以爸爸的意思是？”陆星宇问道，脑海里闪过以前他大伯一家做的事情，心里有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你的事情你自己决定，我只是帮他转告一声。”陆国杰说道。
田静拿着一个哈密瓜出来切，两人默契地终止了这个话题，转而聊起了其它。
早晨，陆星宇是被热醒的，大夏天的，跟腿上盖了个毛毯睡觉似的，非常热。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制造热源的罪魁祸首，小乖和球球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他的床上，靠着他的腿呼呼大睡。
陆星宇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伸了伸懒腰，站在溪边刷牙洗脸，低头能看到溪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小虾，晨风吹过，感觉特别凉爽。
太阳刚出来，草叶子上的露珠还没有被太阳蒸发，晶莹剔透。
陆星宇把牙刷毛巾放回屋里，见两只小狗醒来了，先后跑了出去。
小乖和球球在杂草丛里跑来跑去，打了几个滚，身上沾了草上的露水，浑身湿漉漉的。
见陆星宇往外走去，它们用力抖了抖身子，将露水甩了出去，撒腿跟上了上去。
上午，陆星宇挑选好兰花，细心地包装好，骑着摩托车送到镇上去发货，顺便买回来二十只小鸡。
小鸡们刚出生没几天，羽毛黄黄的，毛绒绒的一小团。
他把它们放出来，小鸡们挤在一起，柔声地唧唧叫着，小眼睛东张西望，就是不肯迈开脚步。
“小乖，球球，不可以咬啊。”见两只小狗凑到小鸡身上嗅来嗅去，陆星宇赶紧警告道，时刻注意着小狗的动作。
嗅了一阵，球球跑到一边玩去了，小乖趴在不远处一直盯着小鸡看。
陆星宇见两只小狗没有扑向小鸡，能够和平相处，便进屋拿了一个碗，倒入一些温水，再加些小米。
小米在温水里泡了半个多小时，陆星宇倒掉一大部分水，剩下一些和着小米一起端给小鸡吃。
小鸡容易饿，要少吃多餐，从市集里出来到现在，它们早就饿了。
见到食物，小鸡们恢复了活泼好动的性子，围在碗边啄着小米吃，仰着脖子喝水，跟旁边的小鸡挤来挤去。
小鸡吃饱喝足就犯困，好几只在碗边站都站不住，闭着眼睛东倒西歪，直往地上倒去。
陆星宇把它们抱进一个纸箱子里，小鸡们舒舒服服地趴着睡了起来。
纸箱子是他随手从家里拿的，跟当初给小乖和球球当窝的箱子是一样的。
两只小狗可能对小时候睡过的窝有亲切感，一见到纸箱子就要往里跳，被陆星宇一手拦住一个，拎了出来，教育了一番。
“小宇叔，你猜我期末考了多少分？”雁儿神神秘秘地把两张试卷放在背后，仰头看着陆星宇问道。
“六十分？”
“不是。”
“七十分？”
“不是，你猜高点。”
见雁儿急了，陆星宇哈哈笑了两声，说道：“一百分？”
雁儿使劲点了点头，把两张试卷打开给他看，期待地说道：“小宇叔，你答应过我考了一百分就教我编小兔的。”
“现在就教你，过来。”陆星宇夸了她几句，到田地里拔了几根狗尾巴草，教她编成兔子。
这是小时候林婶编来逗她小女儿开心的，陆星宇看过几遍就学会了。
雁儿是个心灵手巧的小女孩，教了她两遍，她好快学会了，独立编好了一个，雁儿迫不及待要拿去给小朋友们看了。
陆星宇无奈地笑了笑，捡起被她遗忘在一旁的满分试卷，折好放到屋里。
过了一会儿，雁儿又跑了回来，陆星宇以为她终于发现试卷忘了，回来拿的。
谁知是他想多了，雁儿完全不记得试卷这回事。
“小宇叔，你教了我编小兔，我也编了一个东西送给你。”
雁儿掏出一根番薯藤，沿着它的藤捏成一段一段的，但彼此之间还有细丝连着，并不完全捏断，末尾连着一片番薯叶。
“做好了，好像不够长，那当手链吧。”
雁儿本来想往陆星宇脖子上挂的，一看番薯藤的长度，她只好把项链当手链，缠在他的手上。
陆星宇晃了两下，番薯藤贴在手上凉凉的。
小孩子经常折了番薯藤，做成项链，手链，有时还会做成耳环，挂在耳朵上，看着它随着脑袋的动作一甩一甩的，特别开心。
雁儿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很好看，小宇叔，我走了。”
“你的试卷。”
“什么试卷？哦，我的试卷，我还要拿着跟爷爷换奖品呢。”雁儿拍了拍脑袋，未免试卷再次丢了，她赶紧抱着试卷回家找爷爷去。
好吧，试卷在雁儿眼里就这么点用途，陆星宇想想自己小时候，好像也差不多。
他小学的成绩很好，每次发了试卷总是整整齐齐地折好放在笔盒里，老师经常在班上表扬他，要那些老是把试卷弄丢的同学好好学学。
其实老师不知道，他对待试卷认真，是因为试卷可以拿回家跟妈妈换零花钱。
那基本上是他唯一可以获得零花钱的机会，拿了零花钱，舍不得买上一根冰淇淋，倒是舍得拿去小店买一袋波珠或者一张小人纸。
揣上它们，在其他小朋友面前就特别神气，走路都带风的，总要找机会把它们拿出来秀上一番。
白云村小学的期末成绩出了，举行了散学礼，领了成绩单，几家欢喜几家愁。
方叔方婶笑得合不拢嘴，把雁儿的试卷翻来覆去地看，高高兴兴地把奖状贴在客厅，还买了一根冰淇淋奖励她。
小石子看着试卷上红红的五十九分发愁，把卷上的分数加了又加，把试卷上的题从头看到尾，好想找出一个老师改错的地方，让他拿个六十分也好啊。
“怎么办？又是一顿竹笋炒肉了。”小石子低着头走路，翻了翻手中的试卷。
“小石子。”
虎仔从身后拍了小石子一下，他手上的试卷飘出去两张，刚好飘到了旁边的小溪里。
小石子下意识伸手去抓，抓了个空，他一看剩下的一张试卷，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丢的不是你呢，你丢了就好了。”
“对啊，你丢了就好了。”小石子重复说了一遍，手上一松，试卷飘入水中。
“小石子，你怎么不要试卷啊？”虎仔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
“秘密。”小石子脚步轻快了起来，跑回家里。
“考了多少分？试卷拿出来。”
“刚才回来的路上，虎仔撞到我了，试卷被撞到水里去了。”
“试卷上多少分？”
“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先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找黄老师问问成绩。”
“我，我忽然想起来了，语文六十五，英语七十，数学，数学，数学五十九。”
......
太阳落山了，天色暗了下来，月亮和星星登上了夜幕的舞台，村里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
陆星宇不急着回去大棚的屋子，搬了张椅子到院子里纳凉。
青蛙和蟋蟀跟较劲似的，张开了嗓子，萤火虫纷纷出来活动，提着它的小灯笼一会儿飞到这边，一会儿聚到那边，亮光一闪一闪的。
陆国杰跟着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安静地听了一阵夜里小动物们的声音，跟他聊了起来：“回来的路上遇到你大伯，他又讲起了你。”
遇到？陆星宇在心里给这个词打了一个双引号，陆国杰回家不经过大伯家，不经过他们开的超市，怕是大伯特意过去等他的吧。
他知道爸爸是有话对自己说，顺着陆国杰的话接道：“大伯说了什么？”
“他说现在超市的生意不忙，想要浩波跟着你学养兰花。”
“所以爸爸的意思是？”陆星宇问道，脑海里闪过以前他大伯一家做的事情，心里有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你的事情你自己决定，我只是帮他转告一声。”陆国杰说道。
田静拿着一个哈密瓜出来切，两人默契地终止了这个话题，转而聊起了其它。
早晨，陆星宇是被热醒的，大夏天的，跟腿上盖了个毛毯睡觉似的，非常热。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制造热源的罪魁祸首，小乖和球球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他的床上，靠着他的腿呼呼大睡。
陆星宇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伸了伸懒腰，站在溪边刷牙洗脸，低头能看到溪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小虾，晨风吹过，感觉特别凉爽。
太阳刚出来，草叶子上的露珠还没有被太阳蒸发，晶莹剔透。
陆星宇把牙刷毛巾放回屋里，见两只小狗醒来了，先后跑了出去。
小乖和球球在杂草丛里跑来跑去，打了几个滚，身上沾了草上的露水，浑身湿漉漉的。
见陆星宇往外走去，它们用力抖了抖身子，将露水甩了出去，撒腿跟上了上去。
上午，陆星宇挑选好兰花，细心地包装好，骑着摩托车送到镇上去发货，顺便买回来二十只小鸡。
小鸡们刚出生没几天，羽毛黄黄的，毛绒绒的一小团。
他把它们放出来，小鸡们挤在一起，柔声地唧唧叫着，小眼睛东张西望，就是不肯迈开脚步。
“小乖，球球，不可以咬啊。”见两只小狗凑到小鸡身上嗅来嗅去，陆星宇赶紧警告道，时刻注意着小狗的动作。
嗅了一阵，球球跑到一边玩去了，小乖趴在不远处一直盯着小鸡看。
陆星宇见两只小狗没有扑向小鸡，能够和平相处，便进屋拿了一个碗，倒入一些温水，再加些小米。
小米在温水里泡了半个多小时，陆星宇倒掉一大部分水，剩下一些和着小米一起端给小鸡吃。
小鸡容易饿，要少吃多餐，从市集里出来到现在，它们早就饿了。
见到食物，小鸡们恢复了活泼好动的性子，围在碗边啄着小米吃，仰着脖子喝水，跟旁边的小鸡挤来挤去。
小鸡吃饱喝足就犯困，好几只在碗边站都站不住，闭着眼睛东倒西歪，直往地上倒去。
陆星宇把它们抱进一个纸箱子里，小鸡们舒舒服服地趴着睡了起来。
纸箱子是他随手从家里拿的，跟当初给小乖和球球当窝的箱子是一样的。
两只小狗可能对小时候睡过的窝有亲切感，一见到纸箱子就要往里跳，被陆星宇一手拦住一个，拎了出来，教育了一番。
“小宇叔，你猜我期末考了多少分？”雁儿神神秘秘地把两张试卷放在背后，仰头看着陆星宇问道。
“六十分？”
“不是。”
“七十分？”
“不是，你猜高点。”
见雁儿急了，陆星宇哈哈笑了两声，说道：“一百分？”
雁儿使劲点了点头，把两张试卷打开给他看，期待地说道：“小宇叔，你答应过我考了一百分就教我编小兔的。”
“现在就教你，过来。”陆星宇夸了她几句，到田地里拔了几根狗尾巴草，教她编成兔子。
这是小时候林婶编来逗她小女儿开心的，陆星宇看过几遍就学会了。
雁儿是个心灵手巧的小女孩，教了她两遍，她好快学会了，独立编好了一个，雁儿迫不及待要拿去给小朋友们看了。
陆星宇无奈地笑了笑，捡起被她遗忘在一旁的满分试卷，折好放到屋里。
过了一会儿，雁儿又跑了回来，陆星宇以为她终于发现试卷忘了，回来拿的。
谁知是他想多了，雁儿完全不记得试卷这回事。
“小宇叔，你教了我编小兔，我也编了一个东西送给你。”
雁儿掏出一根番薯藤，沿着它的藤捏成一段一段的，但彼此之间还有细丝连着，并不完全捏断，末尾连着一片番薯叶。
“做好了，好像不够长，那当手链吧。”
雁儿本来想往陆星宇脖子上挂的，一看番薯藤的长度，她只好把项链当手链，缠在他的手上。
陆星宇晃了两下，番薯藤贴在手上凉凉的。
小孩子经常折了番薯藤，做成项链，手链，有时还会做成耳环，挂在耳朵上，看着它随着脑袋的动作一甩一甩的，特别开心。
雁儿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很好看，小宇叔，我走了。”
“你的试卷。”
“什么试卷？哦，我的试卷，我还要拿着跟爷爷换奖品呢。”雁儿拍了拍脑袋，未免试卷再次丢了，她赶紧抱着试卷回家找爷爷去。
好吧，试卷在雁儿眼里就这么点用途，陆星宇想想自己小时候，好像也差不多。
他小学的成绩很好，每次发了试卷总是整整齐齐地折好放在笔盒里，老师经常在班上表扬他，要那些老是把试卷弄丢的同学好好学学。
其实老师不知道，他对待试卷认真，是因为试卷可以拿回家跟妈妈换零花钱。
那基本上是他唯一可以获得零花钱的机会，拿了零花钱，舍不得买上一根冰淇淋，倒是舍得拿去小店买一袋波珠或者一张小人纸。
揣上它们，在其他小朋友面前就特别神气，走路都带风的，总要找机会把它们拿出来秀上一番。
白云村小学的期末成绩出了，举行了散学礼，领了成绩单，几家欢喜几家愁。
方叔方婶笑得合不拢嘴，把雁儿的试卷翻来覆去地看，高高兴兴地把奖状贴在客厅，还买了一根冰淇淋奖励她。
小石子看着试卷上红红的五十九分发愁，把卷上的分数加了又加，把试卷上的题从头看到尾，好想找出一个老师改错的地方，让他拿个六十分也好啊。
“怎么办？又是一顿竹笋炒肉了。”小石子低着头走路，翻了翻手中的试卷。
“小石子。”
虎仔从身后拍了小石子一下，他手上的试卷飘出去两张，刚好飘到了旁边的小溪里。
小石子下意识伸手去抓，抓了个空，他一看剩下的一张试卷，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丢的不是你呢，你丢了就好了。”
“对啊，你丢了就好了。”小石子重复说了一遍，手上一松，试卷飘入水中。
“小石子，你怎么不要试卷啊？”虎仔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
“秘密。”小石子脚步轻快了起来，跑回家里。
“考了多少分？试卷拿出来。”
“刚才回来的路上，虎仔撞到我了，试卷被撞到水里去了。”
“试卷上多少分？”
“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先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找黄老师问问成绩。”
“我，我忽然想起来了，语文六十五，英语七十，数学，数学，数学五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