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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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缝隙是被杜撰者填满的。”--渡边白柳
“鬼湿婆！你要做什么！”白修惊叫一声，他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渐渐模糊，他伸出手使劲拍打着罩住鬼湿婆的透明罩。
白修脖子以下的黑色血蜗又开始慢慢向上侵蚀了，白修咬着牙看着鬼湿婆，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渗出。
“为，为什么……”
“白修，我真的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这百年的生命中我曾经几度试图融入人类的社会，可最终我明白了这是不可能的。”鬼湿婆微笑着看着白修，“如果我活下来，只会被日复一日当做实验材料而已。与其继续忍受百年的痛苦和孤独，我不如就此了结。”
“人类会因为你的自杀而毁灭的！”白修嘶吼道，血蜗已经蔓延至了他的脸上。
鬼湿婆闭上了眼：“白修，告诉我，所谓生命，真的是可以为了别人而牺牲的一种东西吗？”
“呃啊！”白修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声，他的眼白也已经重新变成了黑色。白修突然盯向被拘束着的鬼湿婆，一阵杀意涌出。
鬼湿婆睁开眼看着神化后面目异常狰狞的白修，悲伤地笑了笑。
“吼！”白修发狂似地用手猛地砸向透明罩，只听“咔”的一声，脆弱的玻璃罩瞬间碎裂，白修的手猛地刺向鬼湿婆。
“到底……是不是呢？”鬼湿婆看着眼前一片片闪着光零落着的碎片，自言自语道。
睁开眼，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光，亮得有些刺眼。
乔拉双目无神地躺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回过神来。乔拉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树林之中，夜色早已褪去了。
“我这是……”乔拉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你终于醒了。”薇莉儿柔美的声音从乔拉身后传来，语气有些虚弱。
乔拉回过身看着自己身后的薇莉儿，只见薇莉儿正靠在一棵树坐在雪地上，似雪的长发散落在她的双肩上。
“薇莉儿……我为什么还活着？花烬他们呢？”乔拉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个被薇莉儿咬伤的伤口，发现那处伤口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薇莉儿的脸色有些苍白，她轻轻说道：“就像你所察觉的，我其实并没有要杀死你的意思，不过你刚才确实是已经死了。”
刚才？已经死了？乔拉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她继续听薇莉儿说下去。
“乔拉，花儿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我会是这种破坏体质？或者说，你了不了解‘天使’计划？”
乔拉摇了摇头。
“这样啊……”薇莉儿勉强地笑了笑，“看来我要讲的东西可不少呢……不知道我的时间还够不够……”
话音未落，薇莉儿突然捂住嘴猛烈咳嗽起来，她轻轻放下手，看见掌心中有几点湛蓝的血渍。
“我之所以会是这种体制，是因为我体内的‘Duan’--‘人间恶魔’病毒。”薇莉儿继续说道，“我是被制造出来的容器，为的就是适应各种基因武器，我的身体是由母体克隆而成的，而我的血液则是被病毒感染过的特殊血液，它可以同时适应多种基因武器。‘天使’计划就是为了培养出我这种人形兵器而存在的。”
说着，薇莉儿轻轻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一滴蓝色的血珠从伤口里渗出。
“早在我还是胚胎的时候，我身体中的基因就已经被改动成了可以自体合成这种血液的基因组，并被成功接受了‘人间恶魔’的感染。”薇莉儿微微皱了皱眉，“为了成功培养出我，‘天使计划’的执行者--科莱克斯--不断地改造人类，并用病毒反复感染他们以获得数据。这个计划杀死了无数人。”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就在他们以为九号试验品--也就是我--终于成功成长起来了时，我的身体开始发生了异变。”薇莉儿的话突然停了下来。
“这个异变就是‘破坏体质’对吧。”乔拉看着薇莉儿的双眼。
薇莉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人类是不能同时执行两种基因武器的，因为这种病毒拥有极其特殊的特异性，甚至可以形容其为‘怪癖’，默示病毒一旦发生了第一次变异、生成了一种基因武器之后，就不能允许其他类型的变异在同一个个体中存在。如果存在，这个个体就会从内部发生湮灭。”
乔拉点点头，薇莉儿说的这些她都在苏九生给出的情报上见过。
“其实在我身上是同理的。”薇莉儿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后来他们发现，原来我的身体并不是能够同时容纳这些基因武器，而是可以最大程度弱化湮灭作用。”
乔拉愣了一下：“也就是说，湮灭作用其实随时都在你的身体内发生吗？！”
“没错。”薇莉儿抬眼看着乔拉，温柔地笑了笑。
“随着我的肉体不断衰老，强烈的湮灭作用对我的身体负担越来越大。‘人造天使’的肉体成长程度和人类不同，我在五年之内就能成长到十岁的肉体。与此相对的，我的内脏会以人类内脏衰老速度的三到五倍衰老。”
薇莉儿轻轻将双手放在胸口，她能感受到胸膛内心脏的跳动：“这副美丽的驱壳之下，内在其实是将要衰亡的了。湮灭作用在早些年还不能对我年轻的肉体产生影响，可是随着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湮灭作用造成的伤害也就越来越严重。”
薇莉儿重新看向乔拉，她的双眼闪烁着泪光。薇莉儿颤抖着双唇说：“对本就一无所有的我而言，时间是最廉价却也最奢侈的代价。”
“薇莉儿……”乔拉看着薇莉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薇莉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的血液就是你们要得到的东西，只要你们拥有我和鬼湿婆的血液，利用这两种血液就能创造出不需要固定宿主血液的共鸣装置，其产生的基因共鸣可以弱化死族的自愈，进而让它们可以被简单杀死。”
“你们的制作过程不可能一次成功，要提取我和鬼湿婆血液中的病毒有效片段并成功结合才能完成这个装置。”薇莉儿说着叹了口气，“宋傲他的原计划是通过我和鬼湿婆制作出这种装置后结束这场灾难，继而利用所掌握的生物技术实现让存活下来的人类进化、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可是他的这一切计划都由于我的破坏体质而付之一炬了。”薇莉儿垂下了目光，一片雪轻轻落到了她那颤抖着的睫毛上，“他知道，如果继续在我的身体上进行试验，只会加速我的死亡。”
“也就是说宋傲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共鸣装置根本完成不了？”乔拉猛地站起身来，“那我们来这里的意义何在？！”
薇莉儿忽然抬起头，她凝视着乔拉的双眼说：“乔拉，你和白修就是唯一的希望。”
乔拉闻言愣在了原地，五鹿归冬说过的话突然闪过她的脑海。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乔拉皱着眉问道。
“这并不是宋傲想出来的方法，而是贝尔彻私下告诉我的，当我把这个方法告诉宋傲之后，连他都惊讶了。”薇莉儿又轻轻咳了几声，她觉得嘴里有一丝血腥味。
薇莉儿看着乔拉，目光沉了下来：“把你和白修作为新的‘钥匙’，这就是贝尔彻的方法。”
“鬼湿婆告诉我，白修是神族的继承者，他的‘修罗’基因被完全激活之后可以抑制住湮灭作用，这也是神族不会被湮灭作用吞噬的原因。而天使的继承者，就是你，乔拉。”
“可……为什么会是我？”乔拉眉心一紧，她已经渐渐猜出了整个事情的眉目。
“我的血液内虽然有各种基因武器，但是它们一旦进入了人类血液中就其会因为强烈的湮灭作用而消失。可是这种湮灭作用会轻易杀死普通人类，所以几乎没有能人够承受住。”
血从薇莉儿的嘴角流出，看来她的身体崩坏地愈发严重了。
薇莉儿用手背拭了拭血迹，继续说：“但是你不一样，乔拉，可以说是巧合，你体内的‘火神’基因的共鸣强度目前是仅次于‘修罗’的。这种湮灭作用会引起极强的基因共鸣，对于拥有‘火神’的你来说，共鸣会达到很强的程度，其强度足以唤醒‘人间恶魔’。你的身体被破坏后会导致你的死亡，可是‘火神’会在你死后由于强大的共鸣而唤醒其内的‘人间恶魔’的基因片段，那个片段正是合成默示病毒的片段。默示病毒会让你复苏。”
乔拉愣了一下，据她所知，历史上被默示复活的人只有曾经的问文海，而他最终就是因为感染后的变异而痛苦地死去的。
乔拉叹了口气：“默示能够让死去的人重生，却依旧会给复活者带来死亡的厄运。因为默示而二次进化的诺芬激活了死去的行尸，并赐予它们自愈能力，足以消灭人类……我们都干了些什么……”
“乔拉，你知道‘默示’的含义吗？默示意味着它一旦不再沉默，就会根据万物的所作所为来做出适合他们的判决，就像是神谕一般。”薇莉儿无力地笑了笑。
薇莉儿突然向雪地上倒去，乔拉快步来到她的身前扶住了她倒下的身体。
薇莉儿闭上眼笑着说：“乔拉，你不会因为默示而死的，默示病毒会影响一般人的身体，可是不会影响基因武器持有者的身体，你会活下去，作为天使基因的唯一继承者。你的血液已经逐渐被我的血液所侵蚀，它正在慢慢改写你身体内的遗传基因，你最终会变成我这副模样，和我不一样的是，你不会因为湮灭作用而消失，因为你的体内只有‘火神’。”
“不要再说了……薇莉儿，”乔拉怜悯地扶起薇莉儿，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不要再说了……”
“好温暖……”薇莉儿虚弱地睁开双眼，她深深地嗅了一下乔拉的发香。
薇莉儿沉默了一秒，然后轻声说：“这个结局，可能就是对于我的判决吧……”
乔拉感到心中泛出一阵痛楚，她抱紧了薇莉儿的身体，却只觉得自己怀中的这条生命正在不断流逝着。薇莉儿既不是乔拉名义上的敌人，也没有杀死乔拉，她的命运从一出世就被他人左右，甚至连死亡都是为了让别人活下去。没有任何东西属于她，她的生命如此干净，就如同她洁白的身体。
“乔拉……我有最后一个请求……”薇莉儿小声说。
“历史的缝隙是被杜撰者填满的。”--渡边白柳
“鬼湿婆！你要做什么！”白修惊叫一声，他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渐渐模糊，他伸出手使劲拍打着罩住鬼湿婆的透明罩。
白修脖子以下的黑色血蜗又开始慢慢向上侵蚀了，白修咬着牙看着鬼湿婆，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渗出。
“为，为什么……”
“白修，我真的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这百年的生命中我曾经几度试图融入人类的社会，可最终我明白了这是不可能的。”鬼湿婆微笑着看着白修，“如果我活下来，只会被日复一日当做实验材料而已。与其继续忍受百年的痛苦和孤独，我不如就此了结。”
“人类会因为你的自杀而毁灭的！”白修嘶吼道，血蜗已经蔓延至了他的脸上。
鬼湿婆闭上了眼：“白修，告诉我，所谓生命，真的是可以为了别人而牺牲的一种东西吗？”
“呃啊！”白修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声，他的眼白也已经重新变成了黑色。白修突然盯向被拘束着的鬼湿婆，一阵杀意涌出。
鬼湿婆睁开眼看着神化后面目异常狰狞的白修，悲伤地笑了笑。
“吼！”白修发狂似地用手猛地砸向透明罩，只听“咔”的一声，脆弱的玻璃罩瞬间碎裂，白修的手猛地刺向鬼湿婆。
“到底……是不是呢？”鬼湿婆看着眼前一片片闪着光零落着的碎片，自言自语道。
睁开眼，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光，亮得有些刺眼。
乔拉双目无神地躺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回过神来。乔拉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树林之中，夜色早已褪去了。
“我这是……”乔拉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你终于醒了。”薇莉儿柔美的声音从乔拉身后传来，语气有些虚弱。
乔拉回过身看着自己身后的薇莉儿，只见薇莉儿正靠在一棵树坐在雪地上，似雪的长发散落在她的双肩上。
“薇莉儿……我为什么还活着？花烬他们呢？”乔拉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个被薇莉儿咬伤的伤口，发现那处伤口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薇莉儿的脸色有些苍白，她轻轻说道：“就像你所察觉的，我其实并没有要杀死你的意思，不过你刚才确实是已经死了。”
刚才？已经死了？乔拉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她继续听薇莉儿说下去。
“乔拉，花儿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我会是这种破坏体质？或者说，你了不了解‘天使’计划？”
乔拉摇了摇头。
“这样啊……”薇莉儿勉强地笑了笑，“看来我要讲的东西可不少呢……不知道我的时间还够不够……”
话音未落，薇莉儿突然捂住嘴猛烈咳嗽起来，她轻轻放下手，看见掌心中有几点湛蓝的血渍。
“我之所以会是这种体制，是因为我体内的‘Duan’--‘人间恶魔’病毒。”薇莉儿继续说道，“我是被制造出来的容器，为的就是适应各种基因武器，我的身体是由母体克隆而成的，而我的血液则是被病毒感染过的特殊血液，它可以同时适应多种基因武器。‘天使’计划就是为了培养出我这种人形兵器而存在的。”
说着，薇莉儿轻轻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一滴蓝色的血珠从伤口里渗出。
“早在我还是胚胎的时候，我身体中的基因就已经被改动成了可以自体合成这种血液的基因组，并被成功接受了‘人间恶魔’的感染。”薇莉儿微微皱了皱眉，“为了成功培养出我，‘天使计划’的执行者--科莱克斯--不断地改造人类，并用病毒反复感染他们以获得数据。这个计划杀死了无数人。”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就在他们以为九号试验品--也就是我--终于成功成长起来了时，我的身体开始发生了异变。”薇莉儿的话突然停了下来。
“这个异变就是‘破坏体质’对吧。”乔拉看着薇莉儿的双眼。
薇莉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人类是不能同时执行两种基因武器的，因为这种病毒拥有极其特殊的特异性，甚至可以形容其为‘怪癖’，默示病毒一旦发生了第一次变异、生成了一种基因武器之后，就不能允许其他类型的变异在同一个个体中存在。如果存在，这个个体就会从内部发生湮灭。”
乔拉点点头，薇莉儿说的这些她都在苏九生给出的情报上见过。
“其实在我身上是同理的。”薇莉儿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后来他们发现，原来我的身体并不是能够同时容纳这些基因武器，而是可以最大程度弱化湮灭作用。”
乔拉愣了一下：“也就是说，湮灭作用其实随时都在你的身体内发生吗？！”
“没错。”薇莉儿抬眼看着乔拉，温柔地笑了笑。
“随着我的肉体不断衰老，强烈的湮灭作用对我的身体负担越来越大。‘人造天使’的肉体成长程度和人类不同，我在五年之内就能成长到十岁的肉体。与此相对的，我的内脏会以人类内脏衰老速度的三到五倍衰老。”
薇莉儿轻轻将双手放在胸口，她能感受到胸膛内心脏的跳动：“这副美丽的驱壳之下，内在其实是将要衰亡的了。湮灭作用在早些年还不能对我年轻的肉体产生影响，可是随着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湮灭作用造成的伤害也就越来越严重。”
薇莉儿重新看向乔拉，她的双眼闪烁着泪光。薇莉儿颤抖着双唇说：“对本就一无所有的我而言，时间是最廉价却也最奢侈的代价。”
“薇莉儿……”乔拉看着薇莉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薇莉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的血液就是你们要得到的东西，只要你们拥有我和鬼湿婆的血液，利用这两种血液就能创造出不需要固定宿主血液的共鸣装置，其产生的基因共鸣可以弱化死族的自愈，进而让它们可以被简单杀死。”
“你们的制作过程不可能一次成功，要提取我和鬼湿婆血液中的病毒有效片段并成功结合才能完成这个装置。”薇莉儿说着叹了口气，“宋傲他的原计划是通过我和鬼湿婆制作出这种装置后结束这场灾难，继而利用所掌握的生物技术实现让存活下来的人类进化、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可是他的这一切计划都由于我的破坏体质而付之一炬了。”薇莉儿垂下了目光，一片雪轻轻落到了她那颤抖着的睫毛上，“他知道，如果继续在我的身体上进行试验，只会加速我的死亡。”
“也就是说宋傲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共鸣装置根本完成不了？”乔拉猛地站起身来，“那我们来这里的意义何在？！”
薇莉儿忽然抬起头，她凝视着乔拉的双眼说：“乔拉，你和白修就是唯一的希望。”
乔拉闻言愣在了原地，五鹿归冬说过的话突然闪过她的脑海。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乔拉皱着眉问道。
“这并不是宋傲想出来的方法，而是贝尔彻私下告诉我的，当我把这个方法告诉宋傲之后，连他都惊讶了。”薇莉儿又轻轻咳了几声，她觉得嘴里有一丝血腥味。
薇莉儿看着乔拉，目光沉了下来：“把你和白修作为新的‘钥匙’，这就是贝尔彻的方法。”
“鬼湿婆告诉我，白修是神族的继承者，他的‘修罗’基因被完全激活之后可以抑制住湮灭作用，这也是神族不会被湮灭作用吞噬的原因。而天使的继承者，就是你，乔拉。”
“可……为什么会是我？”乔拉眉心一紧，她已经渐渐猜出了整个事情的眉目。
“我的血液内虽然有各种基因武器，但是它们一旦进入了人类血液中就其会因为强烈的湮灭作用而消失。可是这种湮灭作用会轻易杀死普通人类，所以几乎没有能人够承受住。”
血从薇莉儿的嘴角流出，看来她的身体崩坏地愈发严重了。
薇莉儿用手背拭了拭血迹，继续说：“但是你不一样，乔拉，可以说是巧合，你体内的‘火神’基因的共鸣强度目前是仅次于‘修罗’的。这种湮灭作用会引起极强的基因共鸣，对于拥有‘火神’的你来说，共鸣会达到很强的程度，其强度足以唤醒‘人间恶魔’。你的身体被破坏后会导致你的死亡，可是‘火神’会在你死后由于强大的共鸣而唤醒其内的‘人间恶魔’的基因片段，那个片段正是合成默示病毒的片段。默示病毒会让你复苏。”
乔拉愣了一下，据她所知，历史上被默示复活的人只有曾经的问文海，而他最终就是因为感染后的变异而痛苦地死去的。
乔拉叹了口气：“默示能够让死去的人重生，却依旧会给复活者带来死亡的厄运。因为默示而二次进化的诺芬激活了死去的行尸，并赐予它们自愈能力，足以消灭人类……我们都干了些什么……”
“乔拉，你知道‘默示’的含义吗？默示意味着它一旦不再沉默，就会根据万物的所作所为来做出适合他们的判决，就像是神谕一般。”薇莉儿无力地笑了笑。
薇莉儿突然向雪地上倒去，乔拉快步来到她的身前扶住了她倒下的身体。
薇莉儿闭上眼笑着说：“乔拉，你不会因为默示而死的，默示病毒会影响一般人的身体，可是不会影响基因武器持有者的身体，你会活下去，作为天使基因的唯一继承者。你的血液已经逐渐被我的血液所侵蚀，它正在慢慢改写你身体内的遗传基因，你最终会变成我这副模样，和我不一样的是，你不会因为湮灭作用而消失，因为你的体内只有‘火神’。”
“不要再说了……薇莉儿，”乔拉怜悯地扶起薇莉儿，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不要再说了……”
“好温暖……”薇莉儿虚弱地睁开双眼，她深深地嗅了一下乔拉的发香。
薇莉儿沉默了一秒，然后轻声说：“这个结局，可能就是对于我的判决吧……”
乔拉感到心中泛出一阵痛楚，她抱紧了薇莉儿的身体，却只觉得自己怀中的这条生命正在不断流逝着。薇莉儿既不是乔拉名义上的敌人，也没有杀死乔拉，她的命运从一出世就被他人左右，甚至连死亡都是为了让别人活下去。没有任何东西属于她，她的生命如此干净，就如同她洁白的身体。
“乔拉……我有最后一个请求……”薇莉儿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