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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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还没有跨过生命界限之前，不要轻易告别。”--白修
张肃仇看着骨刺向自己的眉心刺来，他闭上眼，脑海里那些回忆像走马灯似地飘过，那些日夜折磨着他的记忆终于也要走到尽头了吗？
“永别了。”
如果真的有地狱的话，自己会坠落到哪里呢？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又会在哪里呢？
张肃仇仿佛看见死神正在向他招手，他想伸出双臂迎接死亡。原来在人临死之前，神还会留给人这么漫长的一瞬间来向世界告别吗？真是残忍。
“唰！”一道风卷起空中坠落的雪花袭过张肃仇耳旁。
张肃仇猛地睁开眼，他看见自己面前有一道刀光一闪而过。这一刀重新唤醒了张肃仇的五感，他从将死之人的回忆中被扯回现实世界中，惊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纷纷落雪中，只见两条刀光在月光的照射下极速翻舞着，就像两条上下跳跃的闪电。提刀的人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来回闪跃着，他身旁卷起一阵风，轻轻吹散了途经的飘雪。只听无数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张肃仇还没回过神来，科莱克斯所刺出的骨刺就已经全部被斩成了无数截碎片。
漫天的飘雪混杂着骨碎片缓缓落下，在月色中闪闪发光，如坠落的星屑般。那人停下了脚步在雪地上滑行了一下，靴子推起一层积雪，手中的刀卷起一阵雪风。
“白……修……”张肃仇看着白修，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为自己还活着而喜悦还是悲伤。
“老张……抱歉我来晚了。”白修提着夜风和荒月站在张肃仇面前，声音有些颤抖，他看着张肃仇那已经被骨质吞噬了的半张脸和断掉的左臂，又望向被刺穿的猎手号和失去了头颅的双子号残骸，将手中的刀柄攥得喀吱作响。
罗杰回头看见了白修阻止了骨刺救了张肃仇，又看见了正迎面跑来的林娅，他这才停下脚步松了一口气。
罗杰小心翼翼地让亚伽和猎户躺了下来，又起身四下寻找了一遍，最后才开口向林娅问道：“林娅，怎么就你和白修来了？苏九生呢？”
林娅闻言，突然放慢了脚步，她低着头从罗杰身旁走过，没有说话。
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罗杰的心头，罗杰一把抓住林娅的肩膀将她扳向自己：“苏九生呢？你说话啊林娅！”
林娅抬起头，满脸都是泪痕，她咬着下唇，使劲摇了摇头，然后突然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蜷缩着身体失声痛哭起来。
“苏九生上校他！”林娅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流出，顺着手背往下滑，一滴滴落到雪地上晕染开。
“苏……苏九生……”罗杰往后退了半步，双唇颤抖着。
张肃仇像纸人一样呆坐在原地，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修，眼神似乎在乞求白修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白修的眼里噙满泪水，他握着刀的手青筋毕露，不住颤抖着：“是我没用，我没保护好上校，没保护好你们……”
“都是这场该死的战争害的……”林娅突然站起身来，她猛地抽出了匕首，失神似地拖着猫尾向科莱克斯冲去，热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林娅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这都是你们害的！！”
罗杰回过神，他猛地扑上去抓住了林娅：“不行！你不是他的对手！”
“哈哈哈哈哈……”科莱克斯怪笑一声，“原来姓苏的和林海同归于尽了，之前的爆炸就是苏九生自爆了吧，哈哈哈哈，人造人的命运还真是可悲。”
科莱克斯的话音还没散尽，他突然感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一瞬间，他的那只机械眼就被白修一刀刺穿，荒月的刀刃直接穿透他的机械眼球和脑组织，从后脑刺穿出来。
白修一脚踩在科莱克斯的胸口，他浑身不住地颤抖着。白修俯下身，用那双青如幽鬼的双眼死死盯着被自己刺穿的科莱克斯，又将刀往前送了几寸，从科莱克斯的脑袋里迸出一股脑浆。
“你刚刚说什么？！”白修松开插在科莱克斯脑袋上的荒月，一把捏住了科莱克斯的脑袋往下狠狠一按，荒月的刀尖碰到地面，刀身又被地面顶了上来，那只扎在荒月上的机械眼从科莱克斯的眼眶里被顶了出来。
“唰！”科莱克斯那已经增殖到辨不出人形的身体里忽然蹿出几根骨刺，猛地刺向白修。
白修头也不回，他反手用夜风以极快的速度斩击，瞬间将那几根骨刺斩碎。
“喂，你倒是说话啊？”白修忽然失神似地笑了起来，他一把将夜风也插在了科莱克斯增殖出来的肉块上，然后双手伸向科莱克斯左眼眼眶上的裂口，他左右手向外猛地一扯，竟然将科莱克斯的整个左脸连带颧骨硬生生撕扯了下来，科莱克斯的脸变得血肉模糊，汩汩鲜血流到了他那恶心的身体上。
“哈哈……”白修满手鲜血，他笑着直起身，拎起了科莱克斯的半张脸。白修的身上开始腾起蒸汽，血蜗已经蔓延至了他的全身，并且开始逐渐变成了暗红色。
罗杰和林娅都被眼前这一幕吓住了。
“白修！够了！”张肃仇突然断喝一声，“给我清醒一点！你现在和他有什么区别！”
白修被这一声吼震慑住了，他猛地回过神来。白修看着手里那鲜血淋漓的血肉，瞳孔猛地扩张开：“我……我在做什么？”
“啪！”白修的脚被科莱克斯一把握住，与其说是握住，不如说是被他身体的某一个部分缠住了。
白修迅速抽出两把刀，一刀砍在了科莱克斯膨胀异变的肉体上，却不料这肉体虽然看起来与普通的身体没什么两样，却因为其肌肉密度极高而异常坚韧，白修这一刀竟然只砍下去了半寸。
科莱克斯的脖子突然裂开，他的颈脖开始伸长，支撑着他那不完整的脑袋立了起来，右眼眶里的眼球早已被张肃仇刺烂，而左眼眶也被白修撕开，只剩下了一半，使得半个左脑裸露在外，不停地摇晃着。
“我……才是……最后的赢家……”这声音已经完全不像科莱克斯尖锐的声音了，它沙哑而冰冷，空洞至极，听得人心里发憷。
“这样都还活着？！”林娅往后看着肉体不断扭动着的科莱克斯，退了一步。
“它已经不是科莱克斯了，科莱克斯已经彻底被病毒吞噬了。”罗杰举起枪，“恐怕现在这坨恶心的东西是被莱克斯仅存的一点原始意识来驱动的。”
“不，它也有自我意识……”张肃仇皱了皱眉头，汗水顺着他的眉心滑下，“之前的自我防御就是证据。”
“杀……杀了你们！”那扭动着的变异肉体猛地抡起白修向地上一砸，白修被重重地摔在地上，陷进了雪里。
科莱克斯的变异体像野兽一样发出一声尖啸，只见从他的身体里突然长出几节骨刺，像是节肢昆虫的足一样猛地扎入雪地，增殖的肉体迅速攀附住骨刺并在其上蔓延生长并形成了韧带，短短几秒钟便变成了六条“虫足”。
变异体借助虫足的支撑让自己那庞大而扭曲的身体站了起来，它甩动着细长的脖子发出骇人的叫声。
“这，”林娅的身体有些颤抖，她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烧得厉害，“到底要把生命玷污到何种程度……”
“嘭！”子弹从罗杰的枪膛里射出，精准地朝着变异体的大脑射去。
“啪！”银色的子弹贯穿了变异体的大脑，可是变异体不仅没有倒下，还依旧不断修缮着自己的身体。
“这家伙的能量难道是无尽的吗？为什么被我们消耗到了这个地步还能……”说完，罗杰暗骂了一句。
“默示病毒是作用于死亡细胞的病毒，本身就是个不应该存在的错误。”林娅看着面前这个像虫子一样的变异体，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简直就像是神为了审判人类而创造出来的产物。”
白修爬了起来，他拾起刀，脚下一发力，闪到了林娅身边。
“可我们之所以能战胜这种怪物，不也是因为默示吗？”张肃仇苦笑一声，他试了试力气，然后勉强地站起身，伸展了一下右手那骇人的骨爪。
“林……娅……”变异体突然停止了摇晃它那脊椎外露的脖子，半张脸一动不动地对着林娅。
“没了眼睛也能看见，看来他把商夜的能力也移植到自己身上了，”白修挡在了林娅面前，“他怎么偏偏会找林娅当目标。”
林娅眉心一沉：“估计和冯老有关。听说冯老在进入巨耳以前就认识科莱克斯了，为了阻止他的实验，冯老本想在试验中弄瞎他的双眼，可是最终也只毁掉了一只。冯老和宋傲一起回到国内后，先是被巨耳保护了起来，后来又被巨耳利用。我被冯老当做女儿，他找不到冯老，只好拿我下手了。”
“都是因为天使计划，”罗杰盯着科莱克斯的变异体，“科莱克斯这个男人，只要给出有利于他的条件，他什么都可以舍弃，所以后来才会甘心加入抢走了九号天使的巨耳，最终变成了现在这个死族一样的怪物。”
“真是个恶心的男人。”白修将刀尖对准变异体，几片雪晶飘落在了刀身上。
林娅的幻象对于失去了双目的目标无法施用；张肃仇体力透支，连站都站不稳；而罗杰的能力虽然足以和基因武器的持有者抗衡，但是面对这种怪物，作为普通人类的他根本束手无策。
罗杰瞟了一眼白修，他很清楚，此时此刻唯一能和这怪物战斗的只有白修了。
科莱克斯的变异体脖子一歪，嗓子里挤出一声“林娅”，然后六只虫足突然蹬地，猛地向前一冲。
白修提着刀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他跳起的同时旋转身体，刀刃的寒光划出两道弧线，两把刀先后砍在了变异体的脖子上，碰撞出两道火花，划出深深的两道伤口，但还是没能斩断它的脖子。
白修双脚点地，他没有停歇，而是一把抓住虫足，顺势翻到了变异体的背上，双刀向下猛地一扎，竟然直接刺穿了它的后背，从胸前穿透了出去。
变异体发出一声哀嚎，它左右扭动了一下，然后往下猛地一震，似乎想把白修甩下去。白修俯下身稳住了身体，接着抓住刀柄想把刀抽出来。
白修抓着刀柄往外一扯，居然没有扯动。
“这！”白修这才发现变异体已经以极快的速度自愈了，他的两把刀就像是被牢牢浇筑在了变异体的身体中一样。
“难道它是故意……”白修心里突然一惊，他猛地望向林娅。
就在白修望向林娅的同时，罗杰也察觉到了变异体刚刚的动作有些不自然，他向那变异体的腹部望去。一瞬间，他的本能天赋将接下来两秒钟内要发生的事情在他的脑中呈现了出来。
“不好！”罗杰猛地扑向林娅。
“在还没有跨过生命界限之前，不要轻易告别。”--白修
张肃仇看着骨刺向自己的眉心刺来，他闭上眼，脑海里那些回忆像走马灯似地飘过，那些日夜折磨着他的记忆终于也要走到尽头了吗？
“永别了。”
如果真的有地狱的话，自己会坠落到哪里呢？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又会在哪里呢？
张肃仇仿佛看见死神正在向他招手，他想伸出双臂迎接死亡。原来在人临死之前，神还会留给人这么漫长的一瞬间来向世界告别吗？真是残忍。
“唰！”一道风卷起空中坠落的雪花袭过张肃仇耳旁。
张肃仇猛地睁开眼，他看见自己面前有一道刀光一闪而过。这一刀重新唤醒了张肃仇的五感，他从将死之人的回忆中被扯回现实世界中，惊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纷纷落雪中，只见两条刀光在月光的照射下极速翻舞着，就像两条上下跳跃的闪电。提刀的人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来回闪跃着，他身旁卷起一阵风，轻轻吹散了途经的飘雪。只听无数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张肃仇还没回过神来，科莱克斯所刺出的骨刺就已经全部被斩成了无数截碎片。
漫天的飘雪混杂着骨碎片缓缓落下，在月色中闪闪发光，如坠落的星屑般。那人停下了脚步在雪地上滑行了一下，靴子推起一层积雪，手中的刀卷起一阵雪风。
“白……修……”张肃仇看着白修，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为自己还活着而喜悦还是悲伤。
“老张……抱歉我来晚了。”白修提着夜风和荒月站在张肃仇面前，声音有些颤抖，他看着张肃仇那已经被骨质吞噬了的半张脸和断掉的左臂，又望向被刺穿的猎手号和失去了头颅的双子号残骸，将手中的刀柄攥得喀吱作响。
罗杰回头看见了白修阻止了骨刺救了张肃仇，又看见了正迎面跑来的林娅，他这才停下脚步松了一口气。
罗杰小心翼翼地让亚伽和猎户躺了下来，又起身四下寻找了一遍，最后才开口向林娅问道：“林娅，怎么就你和白修来了？苏九生呢？”
林娅闻言，突然放慢了脚步，她低着头从罗杰身旁走过，没有说话。
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罗杰的心头，罗杰一把抓住林娅的肩膀将她扳向自己：“苏九生呢？你说话啊林娅！”
林娅抬起头，满脸都是泪痕，她咬着下唇，使劲摇了摇头，然后突然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蜷缩着身体失声痛哭起来。
“苏九生上校他！”林娅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流出，顺着手背往下滑，一滴滴落到雪地上晕染开。
“苏……苏九生……”罗杰往后退了半步，双唇颤抖着。
张肃仇像纸人一样呆坐在原地，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修，眼神似乎在乞求白修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白修的眼里噙满泪水，他握着刀的手青筋毕露，不住颤抖着：“是我没用，我没保护好上校，没保护好你们……”
“都是这场该死的战争害的……”林娅突然站起身来，她猛地抽出了匕首，失神似地拖着猫尾向科莱克斯冲去，热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林娅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这都是你们害的！！”
罗杰回过神，他猛地扑上去抓住了林娅：“不行！你不是他的对手！”
“哈哈哈哈哈……”科莱克斯怪笑一声，“原来姓苏的和林海同归于尽了，之前的爆炸就是苏九生自爆了吧，哈哈哈哈，人造人的命运还真是可悲。”
科莱克斯的话音还没散尽，他突然感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一瞬间，他的那只机械眼就被白修一刀刺穿，荒月的刀刃直接穿透他的机械眼球和脑组织，从后脑刺穿出来。
白修一脚踩在科莱克斯的胸口，他浑身不住地颤抖着。白修俯下身，用那双青如幽鬼的双眼死死盯着被自己刺穿的科莱克斯，又将刀往前送了几寸，从科莱克斯的脑袋里迸出一股脑浆。
“你刚刚说什么？！”白修松开插在科莱克斯脑袋上的荒月，一把捏住了科莱克斯的脑袋往下狠狠一按，荒月的刀尖碰到地面，刀身又被地面顶了上来，那只扎在荒月上的机械眼从科莱克斯的眼眶里被顶了出来。
“唰！”科莱克斯那已经增殖到辨不出人形的身体里忽然蹿出几根骨刺，猛地刺向白修。
白修头也不回，他反手用夜风以极快的速度斩击，瞬间将那几根骨刺斩碎。
“喂，你倒是说话啊？”白修忽然失神似地笑了起来，他一把将夜风也插在了科莱克斯增殖出来的肉块上，然后双手伸向科莱克斯左眼眼眶上的裂口，他左右手向外猛地一扯，竟然将科莱克斯的整个左脸连带颧骨硬生生撕扯了下来，科莱克斯的脸变得血肉模糊，汩汩鲜血流到了他那恶心的身体上。
“哈哈……”白修满手鲜血，他笑着直起身，拎起了科莱克斯的半张脸。白修的身上开始腾起蒸汽，血蜗已经蔓延至了他的全身，并且开始逐渐变成了暗红色。
罗杰和林娅都被眼前这一幕吓住了。
“白修！够了！”张肃仇突然断喝一声，“给我清醒一点！你现在和他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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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白修的脚被科莱克斯一把握住，与其说是握住，不如说是被他身体的某一个部分缠住了。
白修迅速抽出两把刀，一刀砍在了科莱克斯膨胀异变的肉体上，却不料这肉体虽然看起来与普通的身体没什么两样，却因为其肌肉密度极高而异常坚韧，白修这一刀竟然只砍下去了半寸。
科莱克斯的脖子突然裂开，他的颈脖开始伸长，支撑着他那不完整的脑袋立了起来，右眼眶里的眼球早已被张肃仇刺烂，而左眼眶也被白修撕开，只剩下了一半，使得半个左脑裸露在外，不停地摇晃着。
“我……才是……最后的赢家……”这声音已经完全不像科莱克斯尖锐的声音了，它沙哑而冰冷，空洞至极，听得人心里发憷。
“这样都还活着？！”林娅往后看着肉体不断扭动着的科莱克斯，退了一步。
“它已经不是科莱克斯了，科莱克斯已经彻底被病毒吞噬了。”罗杰举起枪，“恐怕现在这坨恶心的东西是被莱克斯仅存的一点原始意识来驱动的。”
“不，它也有自我意识……”张肃仇皱了皱眉头，汗水顺着他的眉心滑下，“之前的自我防御就是证据。”
“杀……杀了你们！”那扭动着的变异肉体猛地抡起白修向地上一砸，白修被重重地摔在地上，陷进了雪里。
科莱克斯的变异体像野兽一样发出一声尖啸，只见从他的身体里突然长出几节骨刺，像是节肢昆虫的足一样猛地扎入雪地，增殖的肉体迅速攀附住骨刺并在其上蔓延生长并形成了韧带，短短几秒钟便变成了六条“虫足”。
变异体借助虫足的支撑让自己那庞大而扭曲的身体站了起来，它甩动着细长的脖子发出骇人的叫声。
“这，”林娅的身体有些颤抖，她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烧得厉害，“到底要把生命玷污到何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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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的能量难道是无尽的吗？为什么被我们消耗到了这个地步还能……”说完，罗杰暗骂了一句。
“默示病毒是作用于死亡细胞的病毒，本身就是个不应该存在的错误。”林娅看着面前这个像虫子一样的变异体，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简直就像是神为了审判人类而创造出来的产物。”
白修爬了起来，他拾起刀，脚下一发力，闪到了林娅身边。
“可我们之所以能战胜这种怪物，不也是因为默示吗？”张肃仇苦笑一声，他试了试力气，然后勉强地站起身，伸展了一下右手那骇人的骨爪。
“林……娅……”变异体突然停止了摇晃它那脊椎外露的脖子，半张脸一动不动地对着林娅。
“没了眼睛也能看见，看来他把商夜的能力也移植到自己身上了，”白修挡在了林娅面前，“他怎么偏偏会找林娅当目标。”
林娅眉心一沉：“估计和冯老有关。听说冯老在进入巨耳以前就认识科莱克斯了，为了阻止他的实验，冯老本想在试验中弄瞎他的双眼，可是最终也只毁掉了一只。冯老和宋傲一起回到国内后，先是被巨耳保护了起来，后来又被巨耳利用。我被冯老当做女儿，他找不到冯老，只好拿我下手了。”
“都是因为天使计划，”罗杰盯着科莱克斯的变异体，“科莱克斯这个男人，只要给出有利于他的条件，他什么都可以舍弃，所以后来才会甘心加入抢走了九号天使的巨耳，最终变成了现在这个死族一样的怪物。”
“真是个恶心的男人。”白修将刀尖对准变异体，几片雪晶飘落在了刀身上。
林娅的幻象对于失去了双目的目标无法施用；张肃仇体力透支，连站都站不稳；而罗杰的能力虽然足以和基因武器的持有者抗衡，但是面对这种怪物，作为普通人类的他根本束手无策。
罗杰瞟了一眼白修，他很清楚，此时此刻唯一能和这怪物战斗的只有白修了。
科莱克斯的变异体脖子一歪，嗓子里挤出一声“林娅”，然后六只虫足突然蹬地，猛地向前一冲。
白修提着刀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他跳起的同时旋转身体，刀刃的寒光划出两道弧线，两把刀先后砍在了变异体的脖子上，碰撞出两道火花，划出深深的两道伤口，但还是没能斩断它的脖子。
白修双脚点地，他没有停歇，而是一把抓住虫足，顺势翻到了变异体的背上，双刀向下猛地一扎，竟然直接刺穿了它的后背，从胸前穿透了出去。
变异体发出一声哀嚎，它左右扭动了一下，然后往下猛地一震，似乎想把白修甩下去。白修俯下身稳住了身体，接着抓住刀柄想把刀抽出来。
白修抓着刀柄往外一扯，居然没有扯动。
“这！”白修这才发现变异体已经以极快的速度自愈了，他的两把刀就像是被牢牢浇筑在了变异体的身体中一样。
“难道它是故意……”白修心里突然一惊，他猛地望向林娅。
就在白修望向林娅的同时，罗杰也察觉到了变异体刚刚的动作有些不自然，他向那变异体的腹部望去。一瞬间，他的本能天赋将接下来两秒钟内要发生的事情在他的脑中呈现了出来。
“不好！”罗杰猛地扑向林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