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靖王爷的小奴儿 > 第76章 珍珠玉扣

第76章 珍珠玉扣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萧衍没有说话,玉流觞却冲着马仵作和王婆子眼神一冷,“给本侯好好地验,不得有任何隐瞒。”

    马仵作和王婆子连连躬身,“小人不敢,请侯爷放心,小人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玉流觞一摆手,马仵作和王婆子立马带着工具进了屋。

    沈长梨却一直倚在门槛上,目光一直不咸不淡地看着萧衍。萧衍似有所感,端茶的手一顿,半侧过脸来,轻轻一声。

    “放心去做,爷信你。”

    千言万语都不及这一个“信”字。

    沈长梨与他对视一眼,微微敛目,转身进了屋。

    其实萧衍、萧琏和玉流觞三人就坐在屋门口不远,三位大爷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人验尸,那感觉恐怕也不是一般人能承认的。

    马仵作和王婆子早已按照规矩穿上专门验尸用的外衣,戴上手套。

    沈长梨冲他们点点头,“我是大夫,但不是专业的仵作,我和你们一起验尸。青梅是爷的人,我也想能够找出真正的凶手,让她死的瞑目。”

    马仵作叹息一声,点点头。

    沈长梨直接抽出一个帕子裹住口鼻。

    “开始吧!”

    马仵作掀开沈长梨罩在青梅身上的外衫,一看到青梅的死状,他脸色突变,与王婆子对视一眼。饶是他常为人验尸收尸,也没见过被折磨成这样的。

    青梅的脖子上还套着粗绳,嘴里塞着布巾。沈长梨将绳子解掉,可却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布巾从她嘴里拔出来,一股血线喷出。

    原来青梅早已将舌头咬碎,她定然是不甘忍受折磨,大吼大叫之下被塞上干巾。

    而她的脖子上,被绳子勒出的红痕,已是血肉模糊。

    马仵作用手转动着青梅的脖颈,细细查看。

    “马仵作怎么看?”

    “像是被勒死的,但又似乎不像……”

    沈长梨自然知晓被吊死之人的症状,若是活着被吊上去,眼睛会上翻,因绳子勒住喉部,舌头会微微吐出来。现在青梅嘴里被塞了布巾,舌头已碎,并没有吐出来。

    但看着脖子上的勒痕,沈长梨眼眸一缩,“她是死后被人吊上去的。看这脖子上的印痕。若是死前被吊上去,初时会呈深红色,血荫会成黑色。若是死后被吊上去,初时其痕无血荫,只有白痕,最后才会转为褐色。看,这印痕是褐色的。”

    马仵作有些吃惊地看着她,“沈小郎说的极是,此女的确是死后才被吊上去的。”

    沈长梨扭头朝门外看了一眼。

    三个贵人悠闲地喝茶,似乎对青梅是死前还是死后被吊上去,根本不关心。

    她冷哼一声,真是一群冷漠的家伙!

    王婆子在给青梅检查下身,看后,她眉心紧皱,轻轻为她整理破碎的衣裙。

    “此女是被人奸杀而死,而且人不止一个。以老婆子的经验,应该被活活折磨至少三个时辰以上。”

    沈长梨眼一冷,狠狠地瞪向门外,故意大声说。

    “玉侯爷听到了吗?青梅的确是被人奸杀而死,而奸杀她的人不止一个,至少被活活折磨三个时辰以上……三位爷都是男人,试问,傻子一个人能做得到吗?”

    她声音极响,门外挤的满当当的人都听到,一下子炸了锅。

    付摇蕙微垂着目,咬着唇,脸色不由白了白。

    她站在萧衍身后,微微抬目,正好看到对面坐着的襄王。

    襄王阴鸷的眼眸阴恻恻地瞟了沈长梨一眼,咳嗽一声,没开口。

    萧衍依旧云淡风轻不动声色,悠闲品茶。

    被点了名的玉流觞轻呵一笑,妖艳的姿态当真美不胜收,“本侯不聋,沈小郎不必特意说的那么大声。”

    沈长梨眯着眼看他,这货好像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似的,方才还剑拔弩张要抓安歌,如今得知这个结果,竟然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她的手里似乎握着什么?”

    王婆子抬起青梅的双手,两手紧握成拳,掰都掰不开。

    沈长梨缩着眼,慢慢去掰青梅的左手,好不容易掰开,却见手心里握着一枚白色的珍珠玉扣。

    马仵作一见那玉扣,脸色骤然难看。

    沈长梨自然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马仵作识得这玉扣?”

    马仵作验了一辈子尸,自然知道的比别人多些。

    “这是南海珍珠,非常珍贵,只有京中的贵人们才会奢侈地用南珠做衣饰上的扣子……”

    他说到这里,似乎已没必要再说下去了。

    贵人们的后宅龌龊事多,虐死个把丫环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沈长梨阴冷的目光又向门外扫了一眼。

    三个贵人还在喝茶,只是襄王的脸色有些僵硬。

    沈长梨冷哼一声,又去掰青梅的右手,右手掰开后,里面握着一绺布条,是绸面的,就像萧衍身上穿过的绸面亵衣。

    只不过颜色是浅黄色的。

    明黄是尊贵的颜色,一般人不敢穿。

    反正萧衍是不敢穿。

    青梅手里握着这两个物件,可以肯定就是奸杀她的凶手留下的。

    沈长梨脸色相当难看,心里已经猜到是谁了。

    因为看到青梅脖子上的绳索,就让她想到了襄王套在她脖子上的绳索,绳子的系法并没有不同。

    她深着眼,暗暗咬了咬牙。

    马仵作已经将验尸结果写在一记录薄上,沈长梨拿着青梅手里这两个东西跨出门,直接放到桌上。

    “三位爷看看吧!这就是奸杀青梅的凶手……南海珍珠做成的玉扣,还有浅黄色绸布,应该都是贵人们用的物件吧?在整个别苑,就三位爷身份尊贵……”

    萧衍眯着眼看着那珍珠玉扣,神色渐渐变得阴冷。

    玉妖精更是痛快,他妖冶的眼光扫了沈长梨一眼,龇牙一笑,将自己的撇的一干二净。

    “本侯向来喜欢红色,最喜黑矅石做成的扣子……”

    说着,他坐正身子,伸开双臂,“沈小郎要不要验验?本侯夹袍里衣玉带上,皆是黑曜石……”

    他一副请君脱衣的姿态,太不要脸。

    沈长梨冷哼一声,别过眼。

    萧衍轻轻放下茶盏,抬头看着沈长梨,唇角勾着一抹意味十足的笑。

    “本王穿什么样的衣,用什么样的扣,你不是最清楚吗?”

    沈长梨脸一青,瞪他一眼。

    现在只剩下一个襄王了。

    萧琏轻轻一笑,垂下眉眼,将茶盏一推,站起身,“九弟,二哥乏了,戏也看过了,就不在这凑热闹了,这便回海棠院休息。”说完,他竟然甩甩衣袖转身就走。

    片刻又顿住脚,“九弟,不过死了一个奴婢,值得大惊小怪?你我兄弟这么多年,别伤了和气。”

    他这话说的,简直就是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

    望着萧琏远去的背影,沈长梨气的鼻子都歪了,“爷,青梅不能就这么屈死,爷该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萧衍阴着脸没说话,唇角抿成一个冷硬的弧度。

    玉流觞像是热闹也看够了,大红的锦袍一撩也站起身,“靖王的家务事,本侯也爱莫能助,告辞。”

    说完,这个混蛋也要走。

    “呸!”沈长梨冲着他狠狠呸一声,“刚才是哪个混蛋说皇城司是专司侦讯,逮捕,判决,关押的权力?怎么,这物证俱在,玉侯爷这是退缩了?”

    玉流觞丝毫没有被骂的觉悟,笑的那是一个欢畅,“本侯倒是想管,靖王同意吗?襄王殿下说的对,不过死了一个奴婢,何必伤了兄弟的和气?”

    他意味十足的说完,扫了一眼萧衍的脸色,一个旋身说走就走。

    “爷,是摇蕙错怪安歌了。青梅死了,我心里极难受,便也失了冷静,请爷原谅。”

    说完,付摇蕙放低姿态冲沈长梨又福了福,“希望阿梨也不要生我的气,着实是青梅死在安歌屋里,任谁都会……”

    “幸好已经证明的了安歌的清白,否则,摇蕙姐定然对安歌不依不饶。”

    沈长梨故意刺她一下。

    付摇蕙脸上讪讪,被噎的再不说话。

    萧衍始终茶一杯接一杯的喝,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长梨瞧他那个闷骚样,简直气坏了。

    “爷,青梅虽是爷的私卫,但也是活生生一个人。有人胆敢在别苑里欺负爷的人,爷不能再忍气吞声,得给青梅一个公道。”

    付摇蕙诧异地看着沈长梨,似得没想到,她竟还想着为青梅讨回公道。

    可事实上,这公道讨不回来。

    萧衍终于抬起眼尾撩她一眼,“阿梨,你早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不是吗?”

    沈长梨心头一沉,“爷,我……”

    “摇蕙,让小白羽卫为青梅换上新衣,厚殓了吧!”

    说完,这厮转身也要走。

    沈长梨有些急,跟上去,“爷,你还要忍气吞声到什么时候?不仅是青梅,还有你那莫名死去的三个王妃……”

    “够了!”

    萧衍历喝一声,脸色极是难看,他冷冷地瞪着沈长梨,似乎她这话,生生揭开了他的伤疤似的。

    他手负在身后,握了又松,松了又握,胸口起伏,心中并不平静。

    沈长梨慢慢垂下眼,“我知道了,爷不必生气,爷身边的事,我无权置喙。只是……”

    她猛地抬起头,“爷若无担当,何必还要白羽卫?爷不为身边的人做主出气,你身边的人又何必再死心塌地跟着爷?萧老九,你就忍吧!”

    说完,沈长梨拉起红绫和安歌,将他们扯回了自己住的偏院。

    两人冷战了一天,没想天刚擦黑,萧衍就来到了偏院。

    沈长梨正在安慰安歌,虽然青梅的事跟他没关系,可这事就像在安歌心里生了根,一时半会还过不去这个坎。

    红绫鬼鬼祟祟闯进来,“长梨姐,爷找你。”

    沈长梨扁扁嘴,“没空。”

    红绫用胳膊肘碰她,“你跟爷置什么气?又不是爷害的青梅,他现在就站在院门外,我从没见过爷这么低三下四来找一个人。”

    沈长梨往门外看了一眼,这个时辰,萧衍找她作甚?

    虽然不情愿,但沈长梨还是起身走到院外。

    看到萧衍一身玄色锦衣,披着大裘,背对她而站,似乎要外出的样子。

    不远处,袁隋和雷鸣牵着马等着。

    沈长梨慢慢缩了眼,“都这么晚了,爷要去哪儿?”

    萧衍立马转过身来,看着她,脸上并没有上午那般臭了。他似乎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安慰一下,手举到半空便僵住了,随后自嘲一笑,收回来。

    “有些事,爷要去做。”

    沈长梨脱口而出,“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只不过这么随口一问,结果话一落,似乎就变了味。萧衍是王爷,是主子,他什么时候回来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小奴去过问?根本就是僭越。可不知为何,细细一品,那感觉就像一个妻子在 寻问自己的丈夫什么时候回家一样。

    两人的神色都一僵。

    沈长梨咬着唇低下头。

    萧衍却勾着唇笑了,这次终于大胆地伸出手在她的上脑袋上拍了拍。

    “别担心,爷出去会尽快回来。爷不在时,你自己安分点,听到没?”

    他的语气带着宠溺,更像自己出门不放心自己的小妻子一般。

    这一来一往的,两人脸上都火辣辣的。

    “别磨叽了,你赶紧快去快回。”

    反正天黑下来,沈长梨也不怕让他看见自己脸红,抬起头冲他粗声粗气一声。

    萧衍轻嗯一声,笑了笑,“在这里等着,我回来有礼物给你。”

    看着他的背影在暗黑的别苑里穿过月亮门,沈长梨一个人还傻傻地站着,觉得空气都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上午还在生他的气,怎么这一会子就这么容易原谅他了呢?

    真是奇怪了。

    她向来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怎么一遇到萧衍,就这么轻易被他一两句软话给俘获了!

    沈长梨走回院子,就听到红绫在屋里还在劝安歌。

    “喂,你怎么还没有想明白?青梅的死跟你已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沈长梨倚在门上,看着安歌缩在墙角的椅子上,耷拉着大脑袋,不说话,不抬头,就像被抽走了魂一样,沉默的让红绫和她的心都紧绷的心疼。

    不过,这不能怪安歌。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开心结,何况他还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子。

    “红绫,去给安歌做碗安神汤。”

    沈长梨将红绫支走,她一个旋身坐到安歌身边,突然伸手就往他怀里捞。

    安歌吓得终于直起背,沈长梨扯着他脖子上的银丝就将那块雕龙佩给提溜了出来。

    她摩挲着玉佩,轻轻问,“安歌,你脖子上何时有的这块玉佩?这是谁留给你的?”

    安歌吓得赶紧将玉佩抓回来又贴身放回心口,大脑袋使劲摇着,“不能说,不能说,娘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