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竟然是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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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军地下指挥据点，“夔龙使徒”所罗坐在一张石桌前。
桌子上，放着一只没有连接电线，却依旧烧红了内芯的钨丝灯。
明亮的灯光照在他轮廓如同刀削的方脸上，显露出他眉宇间的一丝愁容。
所罗黑色的短发平齐地竖在脑袋上，也像是一刀切出来的般，他披着一件绣有雷电图案的紫色长袍，骨节分明的双手交叉在桌面上，双眼紧盯面前不时抽打一下尾巴的几条小鱼。
“也不知道普通的鱼能不能让救赎者大人满意，万一祂因此没有召集我，那我与金乌使徒的交易可就泡汤了……”
心中担忧着的同时，所罗忍不住暗骂一声：
“该死的教会！他们居然杀了我派出去购买海鱼的人！好在77号据点得知了78号据点任务失败的情报，让我能有所准备，否则……”
否则不仅会引出大麻烦，而且他连提前准备这些普通的鱼都没时间。
“救赎者大人，我恳求您的体谅……”
所罗发出真诚的祷告。
……
寂静的船舱内，偶尔能听到海浪拍打船身的“哗哗”声，不时的轻微晃动，让钉在舱门旁的鱼油灯所发出的昏光摇曳不定。
木制的矮桌前，“饕餮使徒”塔塔披着一件粗糙的亚麻披风，里面却是穿着洛可可式的碎花丝绸长裙，她无比虔诚的将一条半死幼鲨抬到桌子上。
哪怕是幼鲨，躺在一米多宽的矮桌上，依旧是头尾着地。
这是塔塔表达对救赎者的虔诚的方式——她要用最珍贵的海鱼，作为救赎者大人的祭献品。
“等我有了足够的能力，一定要亲自捕捉一条成年鲸鱼祭献给救赎者大人！”
她暗暗下定决心，并将这化作自己复仇之外的另一股动力。
在等待救赎者召唤的时间里，塔塔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待会见到其他人，我要不要告诉他们，我所发现的那个秘密呢？”
她从小到大都听说过一个故事：海神曾将无数恶魔镇压在大海之中，这也就是恶魔海的来源。
她因此联想到，救赎者大人也自称收服过大量恶魔，甚至还帮她逼退了恶魔的侵蚀。
再加上一点：救赎者大人要求让大家祭献海鱼，这说明祂和大海有着密切的关系。
种种迹象，让塔塔在这几天反复思考中，诞生了一个让她感到无比震惊的猜测。
救赎者大人，就是海神！
而现在，她几乎可以敢肯定，自己的猜测就是对的。
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塔塔很想将这个信息告诉其他人。
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因为救赎者大人的存在，以及成为祂的使徒这件事，是她最大的秘密。
所以她唯一能够分享这个信息的人，就只有其他几位使徒了。
“不行，救赎者大人也许并不希望别人知道祂是海神……”
“可我真的很想告诉麒麟使徒他们，我们跟随的救赎者，是一位无比厉害的神灵，是这片大海的主宰啊！”
“要不……我不明说，只给大家一些提醒？”
“好！就这么定了！”
……
“金乌使徒”温斯顿静静坐在一片黑暗当中，合上的窗帘缝隙下透过一缕猩红的月光，在他的金丝眼镜上反射出诡异之色。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来自大海的味道，让静逸的空气都变得有些咸味，那是他用来祭献给救赎者大人的海鱼。
他刻意没有开灯，甚至故意将窗帘拉上，阻止月光的窥入，这样多少能够让他所处的环境更加隐秘一些。
温斯顿深知一点：作为教会的人，其实最大的敌人并不是反抗军，而是教会内部自己人的怀疑。
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信仰动摇者，其实已经犯了严重的思想罪，但凡被人察觉出半点苗头，都会引来无时无刻的监视，最终被送上绞刑台。
自从上次被救赎者大人召集后，温斯顿活得越来越提心吊胆，就像是一只老鼠般下意识的抗拒光亮。
他知道，其实并不是自己出了问题，而是他接触了一些真相后，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丑恶，却又惧怕被丑恶继续侵蚀。
归根究底，是世界出了问题，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推翻这个世界。
“我渴望建立一个新世界，一加一等于二的真实世界……”
抱着这样的理念，温斯顿对救赎者大人的召集，变得越发迫切了起来。
……
心灵宇宙中，巨大的宫殿前。
三道星光滑落，化作三道身影。
三人刚一落地，耳中便传来一道淡淡的提醒声。
“我们进入神殿吧，别让救赎者大人等待我们。”
早就站在那里的索尔，根本不给其他人打招呼的机会，直接就做起自己的引导工作。
他率先大步走进大殿，朝已经高座黄金宝座上方的救赎者行了个礼，毫不拘谨的坐在了上一次的位置上。
其他三人同样行礼并入座。
“很高兴再见到你们，我的使徒们。”
救赎者用威严且平和的声音做了个开场。
“我愿虔诚的赞美您，救赎者大人！”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几人中最胆小内向的塔塔，这次居然第一个发言。
她如她所说得那样虔诚恭敬，双手按胸道：
“如果不是您出面帮我驱散恶魔的侵蚀，我恐怕根本来不及按照金乌先生告诉我的办法解决，就已经彻底沦为恶魔的奴仆了。”
听到这句话，所罗与温斯顿内心微动：看来救赎者大人还是帮了饕餮小姐啊。
这种善良的行为，让他们对救赎者隐隐多了一份真心的尊敬。
至于索尔，则是一脸懵逼。
“有过这种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从真正意义上来说，救赎者就是索尔的一个马甲，等于索尔自己的意志。
可现在他却是被告知，有人得到了他的帮助，并且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
“况且，我也没有这个能力啊？”
索尔内心充斥着古怪。
“这个小姑娘是不是搞错了些什么？还是说，她真的得到了某些帮助，并且将帮助的来源认定为我？”
不过他并未点明出来，反而顺势接受了对方的感激。
“就当做是我预付给你的馈赠。”
救赎者保持着神秘高深的形象，威严的补充道：“但下不为例。”
塔塔连连点头，再度虔诚赞美了一句：
“您果然像传说中那样强大且仁慈，我代表生活在大海上的所有居民，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们的守护！”
这赞美，暗含着她对其他三人的提醒，而且寓意十分明显，她相信大家只要没那么愚蠢的话，都能听出其中的含义。
事实也的确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除了索尔之外，温斯顿和所罗解释微微一惊。
传说中？
代表大海上的居民？
感谢守护？
“难道说，饕餮小姐发现了救赎者大人的真正身份？”
“她是在暗指，救赎者大人是海神！”
两人瞬间反应过来，内心同时掀起一阵澎湃。
由此他们也随之想到了之前塔塔所想到的信息，联系到“海鱼祭品”以及“收服恶魔”，再凭借自身对一些神灵的了解，同样验证了“救赎者就是海神”这个信息的真实性。
“原来是这样！”
“真是太好了，原本我还担心救赎者大人是一位隐藏的邪神，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了。”
“之前我还在怀疑，救赎者大人是否有能力去推翻这个被教会掌控的世界，看来完全是我多虑了！”
他们可是听说过海神的威名，如果真的有哪位神灵能与教会的四神抗衡的话，那一定不是躲在地底的雷神，而是那位主宰着整个恶魔海的海神！
至少有一点可以表明海神的强大——几百年来，教会统治的手掌，从未能伸及到恶魔海半分，甚至沿海很多区域都完全脱离了教会的掌控。
这间接表明着，哪怕是教会的四位神灵，也对海神有着很大的忌惮，不愿轻易招惹。
至于海神的善恶立场，更不用去说。
为了镇压大海中的无数恶魔，几百年来一直守护在大海之中的神灵，又怎么可能会是邪神？
想到这些，意识到自己正坐在海神的座下，甚至成为了海神的使徒，温斯顿与所罗莫名的诞生了一股强烈的自豪与惊喜，坐姿都变得更加挺拔。
“什么鬼？”
反倒是索尔，内心已经古怪到了极点，并且产生了各种疑惑。
“救赎者只是我临时创建的马甲啊，哪来的传说？怎么就守护大海居民了？”
“这小姑娘难道把救赎者当成其他神灵了？”
“即便这样，也只能说她见识短浅，可那两个老油条又是怎么回事？以他们的阅历，难道也在这样以为？这不应该啊！”
“不过这样也好，从这三人眼中的狂热与惊喜不难看出，他们错认的某位神灵应该有点逼格，或许对救赎者这个马甲来说还是件好事。”
心虚之下，索尔努力不让自己的内心表现出来，以免被人发现端倪。
却不知他刻意所保持的平静态度，反倒让观察到这一点的其他三人，产生了同一个想法。
“麒麟使徒一点都不惊讶，看样子他早就知道了这个信息！果然这里除了救赎者，就属麒麟使徒最神秘啊……”
反抗军地下指挥据点，“夔龙使徒”所罗坐在一张石桌前。
桌子上，放着一只没有连接电线，却依旧烧红了内芯的钨丝灯。
明亮的灯光照在他轮廓如同刀削的方脸上，显露出他眉宇间的一丝愁容。
所罗黑色的短发平齐地竖在脑袋上，也像是一刀切出来的般，他披着一件绣有雷电图案的紫色长袍，骨节分明的双手交叉在桌面上，双眼紧盯面前不时抽打一下尾巴的几条小鱼。
“也不知道普通的鱼能不能让救赎者大人满意，万一祂因此没有召集我，那我与金乌使徒的交易可就泡汤了……”
心中担忧着的同时，所罗忍不住暗骂一声：
“该死的教会！他们居然杀了我派出去购买海鱼的人！好在77号据点得知了78号据点任务失败的情报，让我能有所准备，否则……”
否则不仅会引出大麻烦，而且他连提前准备这些普通的鱼都没时间。
“救赎者大人，我恳求您的体谅……”
所罗发出真诚的祷告。
……
寂静的船舱内，偶尔能听到海浪拍打船身的“哗哗”声，不时的轻微晃动，让钉在舱门旁的鱼油灯所发出的昏光摇曳不定。
木制的矮桌前，“饕餮使徒”塔塔披着一件粗糙的亚麻披风，里面却是穿着洛可可式的碎花丝绸长裙，她无比虔诚的将一条半死幼鲨抬到桌子上。
哪怕是幼鲨，躺在一米多宽的矮桌上，依旧是头尾着地。
这是塔塔表达对救赎者的虔诚的方式——她要用最珍贵的海鱼，作为救赎者大人的祭献品。
“等我有了足够的能力，一定要亲自捕捉一条成年鲸鱼祭献给救赎者大人！”
她暗暗下定决心，并将这化作自己复仇之外的另一股动力。
在等待救赎者召唤的时间里，塔塔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待会见到其他人，我要不要告诉他们，我所发现的那个秘密呢？”
她从小到大都听说过一个故事：海神曾将无数恶魔镇压在大海之中，这也就是恶魔海的来源。
她因此联想到，救赎者大人也自称收服过大量恶魔，甚至还帮她逼退了恶魔的侵蚀。
再加上一点：救赎者大人要求让大家祭献海鱼，这说明祂和大海有着密切的关系。
种种迹象，让塔塔在这几天反复思考中，诞生了一个让她感到无比震惊的猜测。
救赎者大人，就是海神！
而现在，她几乎可以敢肯定，自己的猜测就是对的。
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塔塔很想将这个信息告诉其他人。
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因为救赎者大人的存在，以及成为祂的使徒这件事，是她最大的秘密。
所以她唯一能够分享这个信息的人，就只有其他几位使徒了。
“不行，救赎者大人也许并不希望别人知道祂是海神……”
“可我真的很想告诉麒麟使徒他们，我们跟随的救赎者，是一位无比厉害的神灵，是这片大海的主宰啊！”
“要不……我不明说，只给大家一些提醒？”
“好！就这么定了！”
……
“金乌使徒”温斯顿静静坐在一片黑暗当中，合上的窗帘缝隙下透过一缕猩红的月光，在他的金丝眼镜上反射出诡异之色。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来自大海的味道，让静逸的空气都变得有些咸味，那是他用来祭献给救赎者大人的海鱼。
他刻意没有开灯，甚至故意将窗帘拉上，阻止月光的窥入，这样多少能够让他所处的环境更加隐秘一些。
温斯顿深知一点：作为教会的人，其实最大的敌人并不是反抗军，而是教会内部自己人的怀疑。
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信仰动摇者，其实已经犯了严重的思想罪，但凡被人察觉出半点苗头，都会引来无时无刻的监视，最终被送上绞刑台。
自从上次被救赎者大人召集后，温斯顿活得越来越提心吊胆，就像是一只老鼠般下意识的抗拒光亮。
他知道，其实并不是自己出了问题，而是他接触了一些真相后，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丑恶，却又惧怕被丑恶继续侵蚀。
归根究底，是世界出了问题，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推翻这个世界。
“我渴望建立一个新世界，一加一等于二的真实世界……”
抱着这样的理念，温斯顿对救赎者大人的召集，变得越发迫切了起来。
……
心灵宇宙中，巨大的宫殿前。
三道星光滑落，化作三道身影。
三人刚一落地，耳中便传来一道淡淡的提醒声。
“我们进入神殿吧，别让救赎者大人等待我们。”
早就站在那里的索尔，根本不给其他人打招呼的机会，直接就做起自己的引导工作。
他率先大步走进大殿，朝已经高座黄金宝座上方的救赎者行了个礼，毫不拘谨的坐在了上一次的位置上。
其他三人同样行礼并入座。
“很高兴再见到你们，我的使徒们。”
救赎者用威严且平和的声音做了个开场。
“我愿虔诚的赞美您，救赎者大人！”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几人中最胆小内向的塔塔，这次居然第一个发言。
她如她所说得那样虔诚恭敬，双手按胸道：
“如果不是您出面帮我驱散恶魔的侵蚀，我恐怕根本来不及按照金乌先生告诉我的办法解决，就已经彻底沦为恶魔的奴仆了。”
听到这句话，所罗与温斯顿内心微动：看来救赎者大人还是帮了饕餮小姐啊。
这种善良的行为，让他们对救赎者隐隐多了一份真心的尊敬。
至于索尔，则是一脸懵逼。
“有过这种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从真正意义上来说，救赎者就是索尔的一个马甲，等于索尔自己的意志。
可现在他却是被告知，有人得到了他的帮助，并且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
“况且，我也没有这个能力啊？”
索尔内心充斥着古怪。
“这个小姑娘是不是搞错了些什么？还是说，她真的得到了某些帮助，并且将帮助的来源认定为我？”
不过他并未点明出来，反而顺势接受了对方的感激。
“就当做是我预付给你的馈赠。”
救赎者保持着神秘高深的形象，威严的补充道：“但下不为例。”
塔塔连连点头，再度虔诚赞美了一句：
“您果然像传说中那样强大且仁慈，我代表生活在大海上的所有居民，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们的守护！”
这赞美，暗含着她对其他三人的提醒，而且寓意十分明显，她相信大家只要没那么愚蠢的话，都能听出其中的含义。
事实也的确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除了索尔之外，温斯顿和所罗解释微微一惊。
传说中？
代表大海上的居民？
感谢守护？
“难道说，饕餮小姐发现了救赎者大人的真正身份？”
“她是在暗指，救赎者大人是海神！”
两人瞬间反应过来，内心同时掀起一阵澎湃。
由此他们也随之想到了之前塔塔所想到的信息，联系到“海鱼祭品”以及“收服恶魔”，再凭借自身对一些神灵的了解，同样验证了“救赎者就是海神”这个信息的真实性。
“原来是这样！”
“真是太好了，原本我还担心救赎者大人是一位隐藏的邪神，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了。”
“之前我还在怀疑，救赎者大人是否有能力去推翻这个被教会掌控的世界，看来完全是我多虑了！”
他们可是听说过海神的威名，如果真的有哪位神灵能与教会的四神抗衡的话，那一定不是躲在地底的雷神，而是那位主宰着整个恶魔海的海神！
至少有一点可以表明海神的强大——几百年来，教会统治的手掌，从未能伸及到恶魔海半分，甚至沿海很多区域都完全脱离了教会的掌控。
这间接表明着，哪怕是教会的四位神灵，也对海神有着很大的忌惮，不愿轻易招惹。
至于海神的善恶立场，更不用去说。
为了镇压大海中的无数恶魔，几百年来一直守护在大海之中的神灵，又怎么可能会是邪神？
想到这些，意识到自己正坐在海神的座下，甚至成为了海神的使徒，温斯顿与所罗莫名的诞生了一股强烈的自豪与惊喜，坐姿都变得更加挺拔。
“什么鬼？”
反倒是索尔，内心已经古怪到了极点，并且产生了各种疑惑。
“救赎者只是我临时创建的马甲啊，哪来的传说？怎么就守护大海居民了？”
“这小姑娘难道把救赎者当成其他神灵了？”
“即便这样，也只能说她见识短浅，可那两个老油条又是怎么回事？以他们的阅历，难道也在这样以为？这不应该啊！”
“不过这样也好，从这三人眼中的狂热与惊喜不难看出，他们错认的某位神灵应该有点逼格，或许对救赎者这个马甲来说还是件好事。”
心虚之下，索尔努力不让自己的内心表现出来，以免被人发现端倪。
却不知他刻意所保持的平静态度，反倒让观察到这一点的其他三人，产生了同一个想法。
“麒麟使徒一点都不惊讶，看样子他早就知道了这个信息！果然这里除了救赎者，就属麒麟使徒最神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