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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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德指间的那根一开始吸了三分之一的卷烟，在回答索尔问题的过程中燃烧了又三分之一，最后一截被他小心翼翼的拿着放进唇间，吸到快要烫到手指，迅速地丢在地上，踩灭。
扭头对着煤气灯罩吐出一口将灯光变得浑浊的烟雾后，米德这才看向索尔，问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问题。
“索尔，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教会的人盯上吗？”
其他三人似乎对这很感兴趣，都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他们在一旁或靠着墙壁，或坐在床尾，甚至还有一位就蹲在索尔对面，双肘杵在膝盖上，捧着洋溢青春的脸蛋，眨着墨绿色双眸等待索尔的嘴唇动起来。
需要爆米花吗，小妹妹？
索尔忍不住想着，在他们的目光注视下，于昏黄的灯光中开始讲起了“睡前故事”。
他说出开始与经过，从女儿失踪开始，到对方援救赶到结束。
当然，略去了进入真实大楼地下仓库查看轮回者日志，以及尝试仪式进入心灵宇宙的事情，虽然这是最关键的部分，也是对方最想知道的地方。
听完故事的四人，看向索尔的眼神都变了一些。
索尔能从这些目光中解读出一些，大约是：钦佩、赞叹、同情之类。
“索尔，你很勇敢，而且做了一件令人称赞的好事！”
米德毫不掩饰对索尔所作所为的看法，发表了自己的“故事感言”。
他打断索尔张口欲出的自谦，道：“哪怕你是为了救自己的女儿，这依然不能否你的善举，反而更能证明你是一位伟大的父亲。”
听到这样的夸赞，索尔神情黯淡下来，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抱歉，对你做了这么多，却依旧没能见到女儿，我感到很遗憾，但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如愿。”
米德有着与外表粗狂不符的细腻，立即察觉到了索尔的心思，安慰道。
“但愿能借您吉言。”
索尔将痛苦连同记忆中女儿的乖巧与可爱一起藏于心底，笑着回应。
空气沉寂了片刻。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米德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并做好了自问自答的准备。
“反抗军？”
索尔不假思索的回答，但因为感受到面前四人的神情不自然，而将结尾肯定的语气微微上扬，改为不确定的询问语调。
哪怕是经过这样加工，米德四人依旧露出诧异的表情。
显然没想到，索尔能够直接就猜出他们的身份。
难道我们表现得这么明显？
四人内心同时浮现出这么一个想法，也因此感到有些后怕。
倒不是怕索尔，而是隐藏身份的能力不过关，对于他们来说是极其危险的致命因素！
米德下意识的看向绮莲娜和迪菲特，认为是她们在自己和马斯克没回来的时候，无意中向“外人”索尔暴露了身份。
绮莲娜像做错了事的小女孩一般，脑袋往耸起的肩膀下缩了缩，躲避来自队长审视的目光。
迪菲特倒是没有闪躲，眉头微皱地回应米德的注视，似是在说与我无关。
只有马斯克置身事外一般，嘴角带着一丝庆幸和幸灾乐祸。
这细小的暗中交流，虽然是在强大的默契下完成，但还是让气氛稍稍凝固了片刻。
索尔不可能察觉不到，他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不谨慎所引起的。
“哈！看来我是猜对了！”
他先是流露出中奖一般的喜悦，用兴奋的语调打破持续的氛围。
接着带有一种歉意，他替绮莲娜和迪菲特解围，并自我解释道：
“其实这并不难猜，敢和教会作对，甚至杀死他们一名主教的人，也只有反抗军了！”
气氛果然在这句话下缓和了过来。
大家露出“原来是这样”、“他说的没错”、“并不是我们自己暴露的”等等反应。
同时，还隐隐有着一股自豪夹杂在这种种情绪当中。
比如：是啊！只有我们反抗军敢这么做，我们是勇士！是英雄！
这就是索尔的言语艺术，以及他所想达到的效果。
用拍马屁的方式，来化解对方心中的担心与怀疑。
虽然并不明显，但索尔依旧能感受得到，刚刚米德最怀疑的人其实是他！
因为反抗军的特殊，大家完全有理由怀疑索尔是不是教会派出的奸细。
至于之前的那场战斗与反抗，谁又能保证不是一场骗取信任的苦肉计呢？
好在索尔的解释“无可挑剔”，就像床头煤气灯所散发出的灯光，将猜忌的阴影逼退到一定范围外。
虽然猜忌并不会因此而消除——作为与危险共存的反抗军，作为负责队员生命的队长，米德永远都要时刻保持警惕。
但他还是露出了误会解除的开朗笑意：“看来是我想多了！”
“正如你所见，我作为艾欧萨德77号反抗军据点的队长兼负责人，米德·爱普，想要和你谈一件重要的事情，索尔·高德先生！”
接着，米德站起身来，十分正式地面对索尔，向他提出一个请求。
索尔也起身，认真的聆听对方接下来的话。
“索尔·高德先生，你愿意加入我们，成为一名对抗强大、反抗教会、与危险共存、与死长伴的反抗军吗？”
米德丝毫不去掩饰成为反抗军所背负的一切，甚至在说出这些可怕的词语时，他还加重了语气与间顿。
他身后的三人早已从听故事的态度转为了一种肃穆的状态，四双目光齐齐紧盯着索尔的面部毛孔，似是想要从一丝一毫的表情反应中捕捉到任何一缕违心，听辨出他接下来回答的半点谎言。
我就知道，这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
面对这个邀请，索尔内心的想法与之前重合，难怪他当时向米德问出这个问题后，对方面露尴尬甚至转移话题。
原来这真的是他们的目的之一。
不过，反抗军的门槛这么低吗？
见人就拉，交谈几句就入伙？连个考核都没有？
也是，一个据点就只有四个人，肯定缺人缺的紧……
“虽然我们人手短缺，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细致的观察，让米德像是精通读心术一般，看透了索尔的想法，并给予合理的回答。
“虽然很抱歉，但我们对与教会有着血仇、立场处于绝对敌对的人，一直都很欢迎。”
说到这一点，米德面露无奈：“这也是我们人手短缺的真正原因，因为符合这些条件的人，根本活不到被我们发现并加入我们，你只是个例外。”
血仇？
是指朱莉尔的肩膀受伤？嗯，的确算是有着一些血仇。
至于立场的敌对，作为B级通缉名单上的人，那就更不用说了，这让他很轻松的接受了这样的解释。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索尔自嘲的笑了笑，且不说现在被通缉的处境，如果他拒绝这个邀请，恐怕能不能从这里活着出去都是个问题。
“据我所知，没有。”
米德再次帮他确定了这一点。
“只有呆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直到强大到能够对抗教会的通缉。”
“比如？”
“没有比如，只有一种方式：我们帮你成为蜕变者，并且你自己再不断提升实力！”
米德给出了索尔想要的回答。
成为蜕变者！
如果换做以前，索尔一定会非常高兴，甚至激动得跳起来。
但是现在没有那么强的危机感逼迫，让他不得不重新想起，轮回者日记中那位穿越者前辈的提醒。
不要借用神灵的力量成为蜕变者！
无视那句有可能是以生命为代价证明出的忠告，成为蜕变者并解决当下所面对的处境？
还是为了长远发展，选择苟一苟，再去寻找其他办法？
比如通过心灵宇宙，用他塑造出的“救赎者”，以神灵的威压慢慢向各个势力伸出爪牙，最后将整个世界掌控在手中，成为幕后大佬。
到时候，哪怕他还是个弱鸡普通人，也不用惧怕任何威胁了。
只是这个办法存在一些不稳定因素，如果有什么能保证他的演技永远不会穿帮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发展路线。
可是，想要演技不穿帮的话，最好的保证就是真正拥有绝对的实力……
短短片刻，索尔的内心就已经在两种选择中交锋了无数次。
最后他做出一个决定：先了解一下！
不过多接触，只了解一下总是没错的。
况且他和其他普通人一样，一直都对这方面向往且好奇。
“加入你们，我就可以成为蜕变者？”
索尔一脸惊喜地确认道，露出对这方面极其感兴趣的样子。
“成为蜕变者也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我还需要向上面报告并申请，当然，以你的情况，大概率会通过。”
米德示意他大可放心。
面对这么低的门槛，索尔忍不住有些怅然。
他之前还打算在真实大楼努力工作几十年，从而争取到成为蜕变者的资格。
然而在反抗军这里，只要加入就能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不过他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反抗军本来人就少，肯定要人员精英化，成为蜕变者就是他们最好的武装。
当然，也有相应的代价。
正如米德所说，死亡常伴，危险长存！
索尔不会因为眼下短暂的安宁，就忘了反抗军在教会碾压下的处境——他正和反抗军们像一群老鼠般躲在地下！
不然人人都会为了成为蜕变者，从而加入反抗军了。
“你必须给出明确的答复，我才会继续告诉你蜕变者的相关信息。”
看出了索尔的心思，米德提前堵住他的嘴，并不解道：“索尔，你似乎在犹豫什么？”
米德指间的那根一开始吸了三分之一的卷烟，在回答索尔问题的过程中燃烧了又三分之一，最后一截被他小心翼翼的拿着放进唇间，吸到快要烫到手指，迅速地丢在地上，踩灭。
扭头对着煤气灯罩吐出一口将灯光变得浑浊的烟雾后，米德这才看向索尔，问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问题。
“索尔，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教会的人盯上吗？”
其他三人似乎对这很感兴趣，都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他们在一旁或靠着墙壁，或坐在床尾，甚至还有一位就蹲在索尔对面，双肘杵在膝盖上，捧着洋溢青春的脸蛋，眨着墨绿色双眸等待索尔的嘴唇动起来。
需要爆米花吗，小妹妹？
索尔忍不住想着，在他们的目光注视下，于昏黄的灯光中开始讲起了“睡前故事”。
他说出开始与经过，从女儿失踪开始，到对方援救赶到结束。
当然，略去了进入真实大楼地下仓库查看轮回者日志，以及尝试仪式进入心灵宇宙的事情，虽然这是最关键的部分，也是对方最想知道的地方。
听完故事的四人，看向索尔的眼神都变了一些。
索尔能从这些目光中解读出一些，大约是：钦佩、赞叹、同情之类。
“索尔，你很勇敢，而且做了一件令人称赞的好事！”
米德毫不掩饰对索尔所作所为的看法，发表了自己的“故事感言”。
他打断索尔张口欲出的自谦，道：“哪怕你是为了救自己的女儿，这依然不能否你的善举，反而更能证明你是一位伟大的父亲。”
听到这样的夸赞，索尔神情黯淡下来，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抱歉，对你做了这么多，却依旧没能见到女儿，我感到很遗憾，但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如愿。”
米德有着与外表粗狂不符的细腻，立即察觉到了索尔的心思，安慰道。
“但愿能借您吉言。”
索尔将痛苦连同记忆中女儿的乖巧与可爱一起藏于心底，笑着回应。
空气沉寂了片刻。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米德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并做好了自问自答的准备。
“反抗军？”
索尔不假思索的回答，但因为感受到面前四人的神情不自然，而将结尾肯定的语气微微上扬，改为不确定的询问语调。
哪怕是经过这样加工，米德四人依旧露出诧异的表情。
显然没想到，索尔能够直接就猜出他们的身份。
难道我们表现得这么明显？
四人内心同时浮现出这么一个想法，也因此感到有些后怕。
倒不是怕索尔，而是隐藏身份的能力不过关，对于他们来说是极其危险的致命因素！
米德下意识的看向绮莲娜和迪菲特，认为是她们在自己和马斯克没回来的时候，无意中向“外人”索尔暴露了身份。
绮莲娜像做错了事的小女孩一般，脑袋往耸起的肩膀下缩了缩，躲避来自队长审视的目光。
迪菲特倒是没有闪躲，眉头微皱地回应米德的注视，似是在说与我无关。
只有马斯克置身事外一般，嘴角带着一丝庆幸和幸灾乐祸。
这细小的暗中交流，虽然是在强大的默契下完成，但还是让气氛稍稍凝固了片刻。
索尔不可能察觉不到，他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不谨慎所引起的。
“哈！看来我是猜对了！”
他先是流露出中奖一般的喜悦，用兴奋的语调打破持续的氛围。
接着带有一种歉意，他替绮莲娜和迪菲特解围，并自我解释道：
“其实这并不难猜，敢和教会作对，甚至杀死他们一名主教的人，也只有反抗军了！”
气氛果然在这句话下缓和了过来。
大家露出“原来是这样”、“他说的没错”、“并不是我们自己暴露的”等等反应。
同时，还隐隐有着一股自豪夹杂在这种种情绪当中。
比如：是啊！只有我们反抗军敢这么做，我们是勇士！是英雄！
这就是索尔的言语艺术，以及他所想达到的效果。
用拍马屁的方式，来化解对方心中的担心与怀疑。
虽然并不明显，但索尔依旧能感受得到，刚刚米德最怀疑的人其实是他！
因为反抗军的特殊，大家完全有理由怀疑索尔是不是教会派出的奸细。
至于之前的那场战斗与反抗，谁又能保证不是一场骗取信任的苦肉计呢？
好在索尔的解释“无可挑剔”，就像床头煤气灯所散发出的灯光，将猜忌的阴影逼退到一定范围外。
虽然猜忌并不会因此而消除——作为与危险共存的反抗军，作为负责队员生命的队长，米德永远都要时刻保持警惕。
但他还是露出了误会解除的开朗笑意：“看来是我想多了！”
“正如你所见，我作为艾欧萨德77号反抗军据点的队长兼负责人，米德·爱普，想要和你谈一件重要的事情，索尔·高德先生！”
接着，米德站起身来，十分正式地面对索尔，向他提出一个请求。
索尔也起身，认真的聆听对方接下来的话。
“索尔·高德先生，你愿意加入我们，成为一名对抗强大、反抗教会、与危险共存、与死长伴的反抗军吗？”
米德丝毫不去掩饰成为反抗军所背负的一切，甚至在说出这些可怕的词语时，他还加重了语气与间顿。
他身后的三人早已从听故事的态度转为了一种肃穆的状态，四双目光齐齐紧盯着索尔的面部毛孔，似是想要从一丝一毫的表情反应中捕捉到任何一缕违心，听辨出他接下来回答的半点谎言。
我就知道，这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
面对这个邀请，索尔内心的想法与之前重合，难怪他当时向米德问出这个问题后，对方面露尴尬甚至转移话题。
原来这真的是他们的目的之一。
不过，反抗军的门槛这么低吗？
见人就拉，交谈几句就入伙？连个考核都没有？
也是，一个据点就只有四个人，肯定缺人缺的紧……
“虽然我们人手短缺，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细致的观察，让米德像是精通读心术一般，看透了索尔的想法，并给予合理的回答。
“虽然很抱歉，但我们对与教会有着血仇、立场处于绝对敌对的人，一直都很欢迎。”
说到这一点，米德面露无奈：“这也是我们人手短缺的真正原因，因为符合这些条件的人，根本活不到被我们发现并加入我们，你只是个例外。”
血仇？
是指朱莉尔的肩膀受伤？嗯，的确算是有着一些血仇。
至于立场的敌对，作为B级通缉名单上的人，那就更不用说了，这让他很轻松的接受了这样的解释。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索尔自嘲的笑了笑，且不说现在被通缉的处境，如果他拒绝这个邀请，恐怕能不能从这里活着出去都是个问题。
“据我所知，没有。”
米德再次帮他确定了这一点。
“只有呆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直到强大到能够对抗教会的通缉。”
“比如？”
“没有比如，只有一种方式：我们帮你成为蜕变者，并且你自己再不断提升实力！”
米德给出了索尔想要的回答。
成为蜕变者！
如果换做以前，索尔一定会非常高兴，甚至激动得跳起来。
但是现在没有那么强的危机感逼迫，让他不得不重新想起，轮回者日记中那位穿越者前辈的提醒。
不要借用神灵的力量成为蜕变者！
无视那句有可能是以生命为代价证明出的忠告，成为蜕变者并解决当下所面对的处境？
还是为了长远发展，选择苟一苟，再去寻找其他办法？
比如通过心灵宇宙，用他塑造出的“救赎者”，以神灵的威压慢慢向各个势力伸出爪牙，最后将整个世界掌控在手中，成为幕后大佬。
到时候，哪怕他还是个弱鸡普通人，也不用惧怕任何威胁了。
只是这个办法存在一些不稳定因素，如果有什么能保证他的演技永远不会穿帮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发展路线。
可是，想要演技不穿帮的话，最好的保证就是真正拥有绝对的实力……
短短片刻，索尔的内心就已经在两种选择中交锋了无数次。
最后他做出一个决定：先了解一下！
不过多接触，只了解一下总是没错的。
况且他和其他普通人一样，一直都对这方面向往且好奇。
“加入你们，我就可以成为蜕变者？”
索尔一脸惊喜地确认道，露出对这方面极其感兴趣的样子。
“成为蜕变者也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我还需要向上面报告并申请，当然，以你的情况，大概率会通过。”
米德示意他大可放心。
面对这么低的门槛，索尔忍不住有些怅然。
他之前还打算在真实大楼努力工作几十年，从而争取到成为蜕变者的资格。
然而在反抗军这里，只要加入就能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不过他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反抗军本来人就少，肯定要人员精英化，成为蜕变者就是他们最好的武装。
当然，也有相应的代价。
正如米德所说，死亡常伴，危险长存！
索尔不会因为眼下短暂的安宁，就忘了反抗军在教会碾压下的处境——他正和反抗军们像一群老鼠般躲在地下！
不然人人都会为了成为蜕变者，从而加入反抗军了。
“你必须给出明确的答复，我才会继续告诉你蜕变者的相关信息。”
看出了索尔的心思，米德提前堵住他的嘴，并不解道：“索尔，你似乎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