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保险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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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的喜庆气氛很浓，随处可见的过年红映照着它。
何归璨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开心起来，即使明天就是元宵节。
他不是北京人，这个应该与家人团聚的节假日里他却站在异乡的街道上，心情怎么也不会好，更何况这个年假本来就有一堆让他糟心的事，今天他赶回北京也是为了处理烂摊子的。
路对面就是太平洋保险的北京总部，这是何归璨第二次来这里，相信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会频繁的出入这座大厦。
随着人流走过十字路口，何归璨的内心一直在思考，或许这将是他人生的第二次转折点，上一次是一个异世界的灵魂试图夺舍他。
“3203.”
前台小姐姐将他带到会客区，他的经纪人早已在那里等候了。
“来了，几点到的京城？”
“刚到，一下飞机就来了，情况怎么样？”何归璨坐到耗子旁边。
邹浩给他让了让位置：“条件谈的基本差不多了，他们需要见见你。你真的有把握吗？”
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何归璨有些无奈地说道：“死马当活马医了。”
邹浩闻言也有些沉默，这次不仅是学弟的一道坎，他的职业前途也受到了很大影响。
两人很快调整情绪，邹浩也将这几天的谈判的一些细节讲给何归璨听。
刚刚将一些重点说完，保险公司的职员就请他们去会议室了。
何归璨进门之后很惊讶，没想到太平洋保险的老总也来了，这个情况可是刚刚耗子没有提到的，看来这一次的变故造成的影响比他想象中的更大。
“何导是吗，请坐。”坐在首位的保险公司总经理刘总开口说道。
“谢谢刘总。”会议室还有几位保险公司的高层，只有两个空着的座位，显然是为他们留的。
“我们见过对吗？发布会的时候。”刘总是个看着很和善的中年人，他坐在这个会议室就已经表明这一次的问题很大了，但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容。
何归璨没想到刘总还记得他，毕竟当时剧组的人很多，他又只是一个副导演。
“是的刘总，当时发布会还是我负责的现场。”
刘总点了点头：“这次事发突然，造成的后果很严重，华星已经准备放弃了，及时止损是最好的结果，这你清楚吧。”
何归璨明白刘总的意思，对于太平洋保险公司来说直接赔付华星的完片险并不是不可接受的损失，反而会省很多事。
“不过，太平洋成立以来这是第一起需要启动完片险的，所以华星的电影必须拍完，而你就是来救场的。”
刘总身子前倾，眼睛直盯着何归璨，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就在何归璨忍不住打算开口的时候，刘总又说话了。
“调查显示作为副导演，你几乎参与了剧组所有的前期准备，在陈新国导演团队退出之后，能够接手剧组的你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个烫手山芋，后续的投资不会太多，我们不会给你上亿的资金，你不是陈新国。我们需要的是节省投资，完成一部完整影片。”
刘总往椅背一靠：“说服我们。”
何归璨知道现在是他的时间了，他知道最好的选择并不是唯一的选择，站起身将文件夹里的资料拿出来递给刘总。
“这里有两份文件，一份是目前剧组的详细资料，包括各种花费，像是已经预支出的演员片酬和剧组片酬，以及我们搭好的拍摄场景和服装道具等的一些前期准备。”
“另一份则是剧本。”
刘总将剧组资料留在手里，另一份则交给了左手边的一个典雅端庄的少妇手上。
“首先，我本身是燕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的优秀学生，虽然才毕业一年，但我从大二就开始担任剧组的副导演，跟过不少剧组，也带团队独立拍摄过，导演经验丰富。”
“此外就像您刚才所说，我是目前对剧组情况最熟悉的人了。”
“从剧组的前期堪景、剧组人员的组建、演员的面试、服装道具的调用，这些情况我都了解，有些都是我负责的。所以我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剧组整合起来，并完成拍摄。”
刘总和少妇没有接话，翻着手里的资料，抬头示意何归璨继续说下去。
何归璨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状态：“事实上，剧组的情况要比我们想象中好得多。”
“陈导的团队主要是他御用的制片和摄影，他们退出了，反而省下不少的片酬。加上因为还没有开拍，剧组并没有组建完成，我们完全可以选择更经济的剧组成员。”
“其实我觉得这部影片完全可以盈利。”
“说说你的想法。”刘总闻言抬了抬头。
“剧组之前已经谈好了男女主角，女主角已经解约，她的片酬据说公司已经收回了，是吗？”
何归璨旁边的一个保险公司高管点了点头：“根据合同我们已经收回了预付片酬和违约金。”
“那这部分投入收回了，我们完全可以选择一个新人女主角。”
“那票房谁来扛？”一位高管问道。
“男主角，华星的本来想法就是陈导的影响力加歌手张星明的流量，来创造一个爆款，继而为上市做准备。”
“为此华星签下了老戏骨马文为张星明搭戏，张星明和马文的后续片酬在保险公司的账户里，不需要再投入了，而他们是必须要完成合同的。”
“只要压低投资，以目前的演员阵容，粉丝们会愿意买账的，收回投资不难。”
正如刘总所说，何归璨必须尽全力说服他们，那就要满足他们的条件，他们的条件很简单，少花钱把电影拍出来。
“其余的角色之前确定的基本都违约了，有意向的也放弃了，我们大可减少其他的重要角色，将剧情集中在男女主角之间，其他的配角，我们选择片酬较低的演员，降低预算。”何归璨接着说道。
“甚至我们放弃之前已经选择好的外景拍摄，因为预算太高，尽量选择影棚拍摄。”
“把之前的准备搞得七零八落，原本的剧情完全搞乱了，拍出来的电影还能看吗？”不少高管开始议论纷纷。
“只要修改剧本就可以了，那就不会乱了”看剧本的少妇示意刘总交换资料，“剧本是你写的？”
“原先的剧本要拍摄出来，上亿的资金都不一定搞得定，我只能根据现有的条件重写一个剧本。”何归璨摊摊手表示无奈。
剧本内容很少，只是一个大纲，刘总很快看完了。
“我说你为什么在资料上删掉了全部的外景地，唯独留下了古寺，你打算作为主要拍摄地？”
“没错，古寺的搭建是我负责的，外观整体是基本完成了，但内景还没有搭建好，我们可以把他做旧。本来华星打算留作自家的拍摄影城，但目前看是没办法了，现在还是归属剧组的，免费的不用白不用。”
刘总沉思了一会：“你还需要多少钱完成拍摄和后期？”
“最多两千万。”
“两千万？”
“拍摄过程中的投入可以降到最低，但是后期不能省。两千万是最低了。”
“我不是说少，而是两千万能完成吗？”
“绝对可以，古寺作为主要拍摄地不需要租金，服装道具之前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继续使用。主演片酬不算，其余的配角片酬我会控制在百万以内，特效方面尽量实景搭设，后期1500万应该可以完成。”
“你倒是能省钱”刘总一笑，转身问少妇，“你怎么看？”
“剧本很不错，会很受女生喜欢的。”少妇没有直接回应，反而说了这么句话。
“两千万的投资，剧组之前的投入你能收回多少也加上”刘总指着少妇，“蔡总将作为制片人进驻剧组，具体的情况和你的酬劳都和她谈。”
“我们梦源会跟进的。”这时候邹浩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
刘总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会议室，不少高管也随他走了，只留下蔡总的身边的两人。
何归璨和邹浩相视一笑，这件事总算有个相对满意的解决方案了。
“我们谈谈吧”蔡总微笑着说道，“何导。”
燕京的喜庆气氛很浓，随处可见的过年红映照着它。
何归璨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开心起来，即使明天就是元宵节。
他不是北京人，这个应该与家人团聚的节假日里他却站在异乡的街道上，心情怎么也不会好，更何况这个年假本来就有一堆让他糟心的事，今天他赶回北京也是为了处理烂摊子的。
路对面就是太平洋保险的北京总部，这是何归璨第二次来这里，相信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会频繁的出入这座大厦。
随着人流走过十字路口，何归璨的内心一直在思考，或许这将是他人生的第二次转折点，上一次是一个异世界的灵魂试图夺舍他。
“3203.”
前台小姐姐将他带到会客区，他的经纪人早已在那里等候了。
“来了，几点到的京城？”
“刚到，一下飞机就来了，情况怎么样？”何归璨坐到耗子旁边。
邹浩给他让了让位置：“条件谈的基本差不多了，他们需要见见你。你真的有把握吗？”
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何归璨有些无奈地说道：“死马当活马医了。”
邹浩闻言也有些沉默，这次不仅是学弟的一道坎，他的职业前途也受到了很大影响。
两人很快调整情绪，邹浩也将这几天的谈判的一些细节讲给何归璨听。
刚刚将一些重点说完，保险公司的职员就请他们去会议室了。
何归璨进门之后很惊讶，没想到太平洋保险的老总也来了，这个情况可是刚刚耗子没有提到的，看来这一次的变故造成的影响比他想象中的更大。
“何导是吗，请坐。”坐在首位的保险公司总经理刘总开口说道。
“谢谢刘总。”会议室还有几位保险公司的高层，只有两个空着的座位，显然是为他们留的。
“我们见过对吗？发布会的时候。”刘总是个看着很和善的中年人，他坐在这个会议室就已经表明这一次的问题很大了，但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容。
何归璨没想到刘总还记得他，毕竟当时剧组的人很多，他又只是一个副导演。
“是的刘总，当时发布会还是我负责的现场。”
刘总点了点头：“这次事发突然，造成的后果很严重，华星已经准备放弃了，及时止损是最好的结果，这你清楚吧。”
何归璨明白刘总的意思，对于太平洋保险公司来说直接赔付华星的完片险并不是不可接受的损失，反而会省很多事。
“不过，太平洋成立以来这是第一起需要启动完片险的，所以华星的电影必须拍完，而你就是来救场的。”
刘总身子前倾，眼睛直盯着何归璨，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就在何归璨忍不住打算开口的时候，刘总又说话了。
“调查显示作为副导演，你几乎参与了剧组所有的前期准备，在陈新国导演团队退出之后，能够接手剧组的你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个烫手山芋，后续的投资不会太多，我们不会给你上亿的资金，你不是陈新国。我们需要的是节省投资，完成一部完整影片。”
刘总往椅背一靠：“说服我们。”
何归璨知道现在是他的时间了，他知道最好的选择并不是唯一的选择，站起身将文件夹里的资料拿出来递给刘总。
“这里有两份文件，一份是目前剧组的详细资料，包括各种花费，像是已经预支出的演员片酬和剧组片酬，以及我们搭好的拍摄场景和服装道具等的一些前期准备。”
“另一份则是剧本。”
刘总将剧组资料留在手里，另一份则交给了左手边的一个典雅端庄的少妇手上。
“首先，我本身是燕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的优秀学生，虽然才毕业一年，但我从大二就开始担任剧组的副导演，跟过不少剧组，也带团队独立拍摄过，导演经验丰富。”
“此外就像您刚才所说，我是目前对剧组情况最熟悉的人了。”
“从剧组的前期堪景、剧组人员的组建、演员的面试、服装道具的调用，这些情况我都了解，有些都是我负责的。所以我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剧组整合起来，并完成拍摄。”
刘总和少妇没有接话，翻着手里的资料，抬头示意何归璨继续说下去。
何归璨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状态：“事实上，剧组的情况要比我们想象中好得多。”
“陈导的团队主要是他御用的制片和摄影，他们退出了，反而省下不少的片酬。加上因为还没有开拍，剧组并没有组建完成，我们完全可以选择更经济的剧组成员。”
“其实我觉得这部影片完全可以盈利。”
“说说你的想法。”刘总闻言抬了抬头。
“剧组之前已经谈好了男女主角，女主角已经解约，她的片酬据说公司已经收回了，是吗？”
何归璨旁边的一个保险公司高管点了点头：“根据合同我们已经收回了预付片酬和违约金。”
“那这部分投入收回了，我们完全可以选择一个新人女主角。”
“那票房谁来扛？”一位高管问道。
“男主角，华星的本来想法就是陈导的影响力加歌手张星明的流量，来创造一个爆款，继而为上市做准备。”
“为此华星签下了老戏骨马文为张星明搭戏，张星明和马文的后续片酬在保险公司的账户里，不需要再投入了，而他们是必须要完成合同的。”
“只要压低投资，以目前的演员阵容，粉丝们会愿意买账的，收回投资不难。”
正如刘总所说，何归璨必须尽全力说服他们，那就要满足他们的条件，他们的条件很简单，少花钱把电影拍出来。
“其余的角色之前确定的基本都违约了，有意向的也放弃了，我们大可减少其他的重要角色，将剧情集中在男女主角之间，其他的配角，我们选择片酬较低的演员，降低预算。”何归璨接着说道。
“甚至我们放弃之前已经选择好的外景拍摄，因为预算太高，尽量选择影棚拍摄。”
“把之前的准备搞得七零八落，原本的剧情完全搞乱了，拍出来的电影还能看吗？”不少高管开始议论纷纷。
“只要修改剧本就可以了，那就不会乱了”看剧本的少妇示意刘总交换资料，“剧本是你写的？”
“原先的剧本要拍摄出来，上亿的资金都不一定搞得定，我只能根据现有的条件重写一个剧本。”何归璨摊摊手表示无奈。
剧本内容很少，只是一个大纲，刘总很快看完了。
“我说你为什么在资料上删掉了全部的外景地，唯独留下了古寺，你打算作为主要拍摄地？”
“没错，古寺的搭建是我负责的，外观整体是基本完成了，但内景还没有搭建好，我们可以把他做旧。本来华星打算留作自家的拍摄影城，但目前看是没办法了，现在还是归属剧组的，免费的不用白不用。”
刘总沉思了一会：“你还需要多少钱完成拍摄和后期？”
“最多两千万。”
“两千万？”
“拍摄过程中的投入可以降到最低，但是后期不能省。两千万是最低了。”
“我不是说少，而是两千万能完成吗？”
“绝对可以，古寺作为主要拍摄地不需要租金，服装道具之前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继续使用。主演片酬不算，其余的配角片酬我会控制在百万以内，特效方面尽量实景搭设，后期1500万应该可以完成。”
“你倒是能省钱”刘总一笑，转身问少妇，“你怎么看？”
“剧本很不错，会很受女生喜欢的。”少妇没有直接回应，反而说了这么句话。
“两千万的投资，剧组之前的投入你能收回多少也加上”刘总指着少妇，“蔡总将作为制片人进驻剧组，具体的情况和你的酬劳都和她谈。”
“我们梦源会跟进的。”这时候邹浩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
刘总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会议室，不少高管也随他走了，只留下蔡总的身边的两人。
何归璨和邹浩相视一笑，这件事总算有个相对满意的解决方案了。
“我们谈谈吧”蔡总微笑着说道，“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