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怒发，魔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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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地精蹲在简陋的木造哨塔上面，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看起来只是个模糊的影子。半米多高的护板挡住了这家伙的身体，加上营地周围二百多米毫无遮掩的开阔地带，就是精灵神射手，也很难找到一箭命中要害的机会。
然而随着天色渐渐放亮，半个晚上的警戒任务即将结束，地精忍不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试图摆脱长时间蹲伏带来的疲倦和酸痛。
这个动作送了他的命。脸上和手上涂着黑油的诡射手阿尔飒亲自开弓，悄无声息的一箭划过晨曦晓色，精准的命中地精哨兵的嘴巴，特制的硬木箭头贯颅而出，喷出一蓬腥臭的血雨。
地精哨兵瞪大双眼，试图发出垂死的尖叫示警。但是诡射手射出的箭矢上淬了龙毒药剂，几乎是一下子就让地精哨兵的身体完全麻痹僵木，直到这家伙缓缓栽倒在地，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几乎与此同时，混沌军团宿营地北侧的十四座哨塔全都遭受了精灵神射手的攻击。无论是地精、狗头人还是魔化兽人，所有哨兵都无一幸免，而且死得无声无息。
混沌军团安排了游动岗哨，这批哨兵的死原本应该会被很快发现，但是担任当夜游动岗哨的魔化兽人全都喝得酩酊大醉，睡倒在各自的帐篷里面，连几名团队长也不例外。
这是个严重的疏失，在兵凶战危的局面之下足以致命。宿营地北侧的哨兵全部毙命，让混沌军团失去了预知危险的眼睛，所以直到地面微微颤抖，并且传来了仿佛山风呼啸、万马奔腾的隆然巨响的时候，艾伊卡鲁夫才从睡梦中惊醒，一跃而起，宛如暗红火炭的双眼望向隆隆巨响传来的方向。
“发生了什么事情？”艾伊卡鲁夫听到翼魔赛巴巴的尖锐声音咒骂着，随之响起的还有肉膜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深渊在下，哨兵都到哪里去了……”
声音突然中断，随后传来了赛巴巴变了调的惨叫。艾伊卡鲁夫悚然抬头，恰好看到十几支带着淡绿色光芒的箭矢从不同角度射来，在半空中的翼魔赛巴巴的身躯上交错集聚。
赛巴巴一声不吭的坠落下来，属于深渊恶魔的混沌气息在他死后迅速失控，还没坠落到地面上，赛巴巴就化成了一团剧烈燃烧的火球。火球坠地爆燃，引燃的帐篷多达数十处，掀起了一阵阵摄人心魄的惨叫和混乱。
艾伊卡鲁夫感觉自己的额头一跳一跳的疼了起来。翼魔赛巴巴是个贪婪成性却又胆小如鼠的懦夫，如果他死在别的地方，艾伊卡鲁夫连一丝心痛的感觉都不会有。但是在双足飞龙损失殆尽的现在，混沌军团失去了赛巴巴，无异于失去了一颗至关重要的眼睛。
从北方传来的隆隆巨响声更加接近了。艾伊卡鲁夫冒着被精灵神射手射伤的危险，快步登上一座木造哨塔。刚一露头，一支箭矢就无声无息的射到面前，艾伊卡鲁夫猛然甩头，箭矢擦着面颊飞过，附带的浓郁自然气息让巨角魔感到一阵刺痛，神色变得更加狰狞可怖。
没等艾伊卡鲁夫站稳脚跟，第二支箭矢接踵而至，依旧无声无息，犹如晴朗晨光里的一抹幽灵。“该死的精灵诡射手！”艾伊卡鲁夫举起戴着厚重腕甲的粗壮双臂，让飞来的箭矢在腕甲上撞出一溜火星，“这些家伙不都死在银霜隘口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无声无息的箭矢接下来又出现了两次，角度刁钻，不过都没有逃过腕甲的阻拦。精灵诡射手以“远程刺客”和“暗杀箭”著称，对于翼魔、火焚魔这类防御不高的深渊恶魔是相当致命的敌人，但是对于巨角魔、狂战魔这类皮糙肉厚的深渊恶魔就没有多大威胁了。
艾伊卡鲁夫是巨角魔之中的佼佼者，距离角魔督军只差一些功绩而已。除非被诡射手的暗杀箭恰好命中眼窝，否则光是坚比精钢的鳞片和肌肉，就足以抵挡住穿透力普普通通的暗杀箭。
想要对付巨角魔，精灵誓仇弓配上精金穿甲箭才是最有效的组合。
藏身于树冠下面的诡射手阿尔飒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魔法短弓。这件武器看上去更像是手工拙劣的小孩玩具，或者只是大略具备短弓外形的一根树枝，树枝两端甚至还有几片绿叶在晨风中微微颤抖。
“可惜了一头大猎物。”她用嘶哑艰涩、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话的嗓音喃喃自语说，“姐姐，失去了你的陪伴，我果然成了个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废物……”
听到混沌军团宿营地里响起的急促警钟，半人马女酋长凯蒂尔·白蹄高呼一声，把一支沉重的大戟在头上挥舞了两圈。“复仇！就是现在！”她一马当先的冲出丛林，身后紧紧跟随着一百二十名全副武装的半人马战士。“复仇！复仇！”的呐喊声和急骤的马蹄声压下了隆隆回响，在熹微晨光的照耀下，宛如一支巨大的钢铁箭矢，射向了混沌军团的宿营地。
另一个方向，在二十名精灵神射手的率领下，两百名精灵分成二十组，朝着混沌军团发起不间断的连续速射。这是自从黄金圣树倒下之后再也没有见过的战场盛景，精灵一族最后的血脉拼尽了所有力量，把五年以来龟缩和隐忍积蓄的怒气尽情发泄出来。蕴藏着自然气息的箭矢嘶嘶的划开空气，连珠洒落，短短半分钟之内，水平最差的精灵也射出了十五支箭矢，让混沌军团宿营地的西侧陷入一片无法挽回的混乱。
第三批复仇的利刃来自于空中。银飞马骑士琳·月锋率领着三十名飞马骑士俯冲而下，洁白的羽翼饱饮长风，短投矛闪烁着逼人的寒光。十二名曙光飞马骑士构成复仇利刃最锋利的一面，长达三米的光之长矛从天空中贯穿而下，就连最顽强的食人魔和半巨人都无法抵挡。一头身躯宛如肉山般庞大的猛犸巨象被连续刺中，发出的哀鸣声惊天动地，翻滚挣扎的身躯把许多来不及逃走的地精和狗头人卷了进去，直到周围一百多米践踏成一片血腥泥泞。
夹杂着大量泥沙的洪水就在这个最混乱的时刻，伴随着隆隆巨响滚滚而来，给不堪重负的混沌军团压上了最后一个砝码。由于附近河流的水量不大，哪怕蓄积了整个晚上，又有自然魔法助势，席卷而来的洪水依然只有齐腰深。对于深渊恶魔来说，这点洪水只能造成微不足道的麻烦，对于魔化兽人、食人魔和半巨人来说也不算什么。
但是对于炮灰部队里面人数最多、纪律也最差的地精和狗头人来说，齐腰深的洪水无异于灭顶之灾。几乎是在洪水刚刚逼近营地外围，连第二道壕沟都没有淹没的时候，营地北侧的三个地精部落首先尖叫着溃逃，紧接着是更多的地精部落，很快狗头人也卷入其中。本来应该站出来维持秩序的魔化兽人部队不知所措的在帐篷外面集合，因为所有的团队长都躺在顿·卡夫的帐篷里面，一个个喝的酩酊大醉，酒气熏天，怎么叫都叫不醒。
等到艾伊卡鲁夫摆脱精灵神射手的纠缠，回到营地中间打算发号施令的时候，情况已经变得难以挽回。火焚魔帕伊鲁秉承种族一贯传统，躲在安全的獠牙战车里面一声不吭，他的属下和他挤在一起，看上去活像是一群烤糊了的剥皮猴子；巨角魔们的举动走了另一个极端，他们从一开始就在竭力维持秩序——使用他们引以为豪的可怕暴力，挥舞着巨大的利爪在溃逃的队伍中掀起重重血浪。
可想而知，巨角魔们的努力极大的加剧了混乱的程度。因为这个深渊种族不见血的时候就以脾气暴躁著称，见血之后更是疯狂可怖，利爪撕裂的不仅仅是逃兵，还有那些努力维持秩序，却没注意利爪接近的倒霉蛋。艾伊卡鲁夫亲眼见到一名魔化兽人战士跑过来想要得到命令，结果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巨角魔手臂一挥，利爪削掉了他的半颗脑袋。
“这群该死的蠢货！”
艾伊卡鲁夫怒火中烧，深渊血脉在他的内心深处蠢蠢欲动，呼唤着他把眼前这群碍眼的渣渣撕成粉碎。想要遏制嗜血的冲动确实让艾伊卡鲁夫相当辛苦，那种出自本能的愤怒让他备感煎熬。
“都给我住手！”
咆哮声伴随着一股硫磺毒焰的火流，从艾伊卡鲁夫的喉咙里面喷射而出，烧焦了几个躲避不及的地精逃兵，也让陷入疯狂的巨角魔们动作为之一顿。艾伊卡鲁夫毫无保留的释放出属于督军级深渊恶魔的恐怖力量，粗壮的双脚周围燃起黑色烈焰，丝丝缕缕的深渊气息从黑色烈焰之中浮现，给人以邪恶、混乱和暴虐的感觉。
深渊气息让正在溃逃的队伍之中大肆屠杀的巨角魔们全都镇静下来，虽然他们的瞳孔依然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炭，虽然他们依然喘着粗气，利爪蠢蠢欲动，但是总算停了下来，一道道充满杀戮欲望的目光投向混沌军团的指挥官。
“看看你们做的好事！蠢货们！”艾伊卡鲁夫挥动着佩戴腕甲的双臂，宣泄着难以控制的愤怒，“现在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马上把那些地精萨满和狗头人首领统统抓起来，吊上旗杆！在溃逃结束之前，绝对不能弄死他们！去两个人把魔化兽人的队伍带过来，在营地北部建立起防线，如果那些家伙拒绝接受命令，就砍下一两颗团队长的脑袋！”
一只地精蹲在简陋的木造哨塔上面，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看起来只是个模糊的影子。半米多高的护板挡住了这家伙的身体，加上营地周围二百多米毫无遮掩的开阔地带，就是精灵神射手，也很难找到一箭命中要害的机会。
然而随着天色渐渐放亮，半个晚上的警戒任务即将结束，地精忍不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试图摆脱长时间蹲伏带来的疲倦和酸痛。
这个动作送了他的命。脸上和手上涂着黑油的诡射手阿尔飒亲自开弓，悄无声息的一箭划过晨曦晓色，精准的命中地精哨兵的嘴巴，特制的硬木箭头贯颅而出，喷出一蓬腥臭的血雨。
地精哨兵瞪大双眼，试图发出垂死的尖叫示警。但是诡射手射出的箭矢上淬了龙毒药剂，几乎是一下子就让地精哨兵的身体完全麻痹僵木，直到这家伙缓缓栽倒在地，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几乎与此同时，混沌军团宿营地北侧的十四座哨塔全都遭受了精灵神射手的攻击。无论是地精、狗头人还是魔化兽人，所有哨兵都无一幸免，而且死得无声无息。
混沌军团安排了游动岗哨，这批哨兵的死原本应该会被很快发现，但是担任当夜游动岗哨的魔化兽人全都喝得酩酊大醉，睡倒在各自的帐篷里面，连几名团队长也不例外。
这是个严重的疏失，在兵凶战危的局面之下足以致命。宿营地北侧的哨兵全部毙命，让混沌军团失去了预知危险的眼睛，所以直到地面微微颤抖，并且传来了仿佛山风呼啸、万马奔腾的隆然巨响的时候，艾伊卡鲁夫才从睡梦中惊醒，一跃而起，宛如暗红火炭的双眼望向隆隆巨响传来的方向。
“发生了什么事情？”艾伊卡鲁夫听到翼魔赛巴巴的尖锐声音咒骂着，随之响起的还有肉膜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深渊在下，哨兵都到哪里去了……”
声音突然中断，随后传来了赛巴巴变了调的惨叫。艾伊卡鲁夫悚然抬头，恰好看到十几支带着淡绿色光芒的箭矢从不同角度射来，在半空中的翼魔赛巴巴的身躯上交错集聚。
赛巴巴一声不吭的坠落下来，属于深渊恶魔的混沌气息在他死后迅速失控，还没坠落到地面上，赛巴巴就化成了一团剧烈燃烧的火球。火球坠地爆燃，引燃的帐篷多达数十处，掀起了一阵阵摄人心魄的惨叫和混乱。
艾伊卡鲁夫感觉自己的额头一跳一跳的疼了起来。翼魔赛巴巴是个贪婪成性却又胆小如鼠的懦夫，如果他死在别的地方，艾伊卡鲁夫连一丝心痛的感觉都不会有。但是在双足飞龙损失殆尽的现在，混沌军团失去了赛巴巴，无异于失去了一颗至关重要的眼睛。
从北方传来的隆隆巨响声更加接近了。艾伊卡鲁夫冒着被精灵神射手射伤的危险，快步登上一座木造哨塔。刚一露头，一支箭矢就无声无息的射到面前，艾伊卡鲁夫猛然甩头，箭矢擦着面颊飞过，附带的浓郁自然气息让巨角魔感到一阵刺痛，神色变得更加狰狞可怖。
没等艾伊卡鲁夫站稳脚跟，第二支箭矢接踵而至，依旧无声无息，犹如晴朗晨光里的一抹幽灵。“该死的精灵诡射手！”艾伊卡鲁夫举起戴着厚重腕甲的粗壮双臂，让飞来的箭矢在腕甲上撞出一溜火星，“这些家伙不都死在银霜隘口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无声无息的箭矢接下来又出现了两次，角度刁钻，不过都没有逃过腕甲的阻拦。精灵诡射手以“远程刺客”和“暗杀箭”著称，对于翼魔、火焚魔这类防御不高的深渊恶魔是相当致命的敌人，但是对于巨角魔、狂战魔这类皮糙肉厚的深渊恶魔就没有多大威胁了。
艾伊卡鲁夫是巨角魔之中的佼佼者，距离角魔督军只差一些功绩而已。除非被诡射手的暗杀箭恰好命中眼窝，否则光是坚比精钢的鳞片和肌肉，就足以抵挡住穿透力普普通通的暗杀箭。
想要对付巨角魔，精灵誓仇弓配上精金穿甲箭才是最有效的组合。
藏身于树冠下面的诡射手阿尔飒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魔法短弓。这件武器看上去更像是手工拙劣的小孩玩具，或者只是大略具备短弓外形的一根树枝，树枝两端甚至还有几片绿叶在晨风中微微颤抖。
“可惜了一头大猎物。”她用嘶哑艰涩、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话的嗓音喃喃自语说，“姐姐，失去了你的陪伴，我果然成了个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废物……”
听到混沌军团宿营地里响起的急促警钟，半人马女酋长凯蒂尔·白蹄高呼一声，把一支沉重的大戟在头上挥舞了两圈。“复仇！就是现在！”她一马当先的冲出丛林，身后紧紧跟随着一百二十名全副武装的半人马战士。“复仇！复仇！”的呐喊声和急骤的马蹄声压下了隆隆回响，在熹微晨光的照耀下，宛如一支巨大的钢铁箭矢，射向了混沌军团的宿营地。
另一个方向，在二十名精灵神射手的率领下，两百名精灵分成二十组，朝着混沌军团发起不间断的连续速射。这是自从黄金圣树倒下之后再也没有见过的战场盛景，精灵一族最后的血脉拼尽了所有力量，把五年以来龟缩和隐忍积蓄的怒气尽情发泄出来。蕴藏着自然气息的箭矢嘶嘶的划开空气，连珠洒落，短短半分钟之内，水平最差的精灵也射出了十五支箭矢，让混沌军团宿营地的西侧陷入一片无法挽回的混乱。
第三批复仇的利刃来自于空中。银飞马骑士琳·月锋率领着三十名飞马骑士俯冲而下，洁白的羽翼饱饮长风，短投矛闪烁着逼人的寒光。十二名曙光飞马骑士构成复仇利刃最锋利的一面，长达三米的光之长矛从天空中贯穿而下，就连最顽强的食人魔和半巨人都无法抵挡。一头身躯宛如肉山般庞大的猛犸巨象被连续刺中，发出的哀鸣声惊天动地，翻滚挣扎的身躯把许多来不及逃走的地精和狗头人卷了进去，直到周围一百多米践踏成一片血腥泥泞。
夹杂着大量泥沙的洪水就在这个最混乱的时刻，伴随着隆隆巨响滚滚而来，给不堪重负的混沌军团压上了最后一个砝码。由于附近河流的水量不大，哪怕蓄积了整个晚上，又有自然魔法助势，席卷而来的洪水依然只有齐腰深。对于深渊恶魔来说，这点洪水只能造成微不足道的麻烦，对于魔化兽人、食人魔和半巨人来说也不算什么。
但是对于炮灰部队里面人数最多、纪律也最差的地精和狗头人来说，齐腰深的洪水无异于灭顶之灾。几乎是在洪水刚刚逼近营地外围，连第二道壕沟都没有淹没的时候，营地北侧的三个地精部落首先尖叫着溃逃，紧接着是更多的地精部落，很快狗头人也卷入其中。本来应该站出来维持秩序的魔化兽人部队不知所措的在帐篷外面集合，因为所有的团队长都躺在顿·卡夫的帐篷里面，一个个喝的酩酊大醉，酒气熏天，怎么叫都叫不醒。
等到艾伊卡鲁夫摆脱精灵神射手的纠缠，回到营地中间打算发号施令的时候，情况已经变得难以挽回。火焚魔帕伊鲁秉承种族一贯传统，躲在安全的獠牙战车里面一声不吭，他的属下和他挤在一起，看上去活像是一群烤糊了的剥皮猴子；巨角魔们的举动走了另一个极端，他们从一开始就在竭力维持秩序——使用他们引以为豪的可怕暴力，挥舞着巨大的利爪在溃逃的队伍中掀起重重血浪。
可想而知，巨角魔们的努力极大的加剧了混乱的程度。因为这个深渊种族不见血的时候就以脾气暴躁著称，见血之后更是疯狂可怖，利爪撕裂的不仅仅是逃兵，还有那些努力维持秩序，却没注意利爪接近的倒霉蛋。艾伊卡鲁夫亲眼见到一名魔化兽人战士跑过来想要得到命令，结果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巨角魔手臂一挥，利爪削掉了他的半颗脑袋。
“这群该死的蠢货！”
艾伊卡鲁夫怒火中烧，深渊血脉在他的内心深处蠢蠢欲动，呼唤着他把眼前这群碍眼的渣渣撕成粉碎。想要遏制嗜血的冲动确实让艾伊卡鲁夫相当辛苦，那种出自本能的愤怒让他备感煎熬。
“都给我住手！”
咆哮声伴随着一股硫磺毒焰的火流，从艾伊卡鲁夫的喉咙里面喷射而出，烧焦了几个躲避不及的地精逃兵，也让陷入疯狂的巨角魔们动作为之一顿。艾伊卡鲁夫毫无保留的释放出属于督军级深渊恶魔的恐怖力量，粗壮的双脚周围燃起黑色烈焰，丝丝缕缕的深渊气息从黑色烈焰之中浮现，给人以邪恶、混乱和暴虐的感觉。
深渊气息让正在溃逃的队伍之中大肆屠杀的巨角魔们全都镇静下来，虽然他们的瞳孔依然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炭，虽然他们依然喘着粗气，利爪蠢蠢欲动，但是总算停了下来，一道道充满杀戮欲望的目光投向混沌军团的指挥官。
“看看你们做的好事！蠢货们！”艾伊卡鲁夫挥动着佩戴腕甲的双臂，宣泄着难以控制的愤怒，“现在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马上把那些地精萨满和狗头人首领统统抓起来，吊上旗杆！在溃逃结束之前，绝对不能弄死他们！去两个人把魔化兽人的队伍带过来，在营地北部建立起防线，如果那些家伙拒绝接受命令，就砍下一两颗团队长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