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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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的太阳慢慢从天边升起
清澈刺骨的露水从稻叶划过，清脆的鸟叫声与响亮的鸡鸣声不断响起，无处不在的露水让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湿气，这些掺杂在一起本该让这个清晨充满诗情惬意。
可林凡现在却没法静下心来欣赏这一副田园景色，被鸟声鸡鸣声叫醒的他摸着滚烫的额头就知道糟了！
咬舌头，掐大腿林凡都尝试了一遍，但神智越来越迷离，没走几步便“轰”的一声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鼻子传来的剧烈疼痛感让林凡恢复了一丝神智，挣扎着想要爬起但两个胳膊却像软面条一样没有丝毫的力气。
此刻的林凡难受至极，摔出来的这一丝神智仿佛就是为了让林凡感受痛苦的，直挺挺的趴在地上感受着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酸痛感以及从内心深处不断涌出的绝望感！
这种濒死的感觉让林凡又恐惧又痛苦，他想要呐喊想要呼救，但鼓起最后一丝力量从嗓子里发出的只是无比虚弱的“啊啊”声。
在无力的啊了几声后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也被抽走了，这个时候林凡能指挥的动的只有眼睛了，无力的眨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稻田里，稻子已经结出了细小的稻穗，地下有几个甲虫爬来爬去，乌黑的背壳在沾上露水后看起来干净无比，叽叽喳喳的麻雀在试探几次后落下，熟练地叨几嘴还未成熟的麦穗后飞速的飞回了林凡头顶上的大树！
而暗红的太阳也慢慢有了温度，颜色也慢慢有了变化开始让人感到耀眼，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林凡身上的时候，身体不在感到酸痛温暖的感觉带来了无比的舒适感，在这种舒适感中林凡慢慢失去了意识...
“要是死了，能让我在回去吗”这是失去意识前，林凡所想的唯一一个问题，这些天来紧张、害怕、孤独每时每刻都伴随着林凡，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这究竟是现实还是只是一场梦，一切的一切都感觉很不真实，甚至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
“事情的缘由我在信里都告诉你爹了，到了县城你爹肯定会保你周全”里正边说边把信塞到了余子豪的手里
马车上的余子豪捂着屁股龇牙咧嘴的点了点头后恶狠狠的说道：“二爷爷，牛二那几个贱民下手太狠了还有楚娘那个贱人，等我养好了伤一定饶不了他们”
里正瞅了一眼余子豪敷衍道：“行了，这本来就是你不对，还想怎么出气！楚大朗和牛二他们那都是过命的交情，要不是看我几分薄面你早被抽的皮开肉绽了，你这点伤养个两三天就痊愈了何必在招惹是非
在说要不是你在府城惹下了大麻烦，你爷爷又怎会让你来梅村避难，这都一年过去了竹剑帮虽然已经被大哥打击清理了好几次，但漏网之鱼最近对余家的袭击越来越频繁搞得你爷爷头痛不已，你爷爷前两天来信还说让你安心待着，他已经在剩余的匪徒中安插进了人手准备把他们一网打尽，可你呢安心待了没几天就又做出这种糊涂事”
听着二爷爷的叱责，余子豪一脸的不服气随后闭上眼睛也不在说什么了。老头愤慨的“哼”了一声便转身下车。
看着马车逐渐驶出视线摇摇头轻叹便转身往院内走去，左腿刚迈进门槛就听到身后有人急哄哄的喊道：“里正、里正....”
老头转身看着跑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张三郎问道：“怎么了”
“里正”张三郎费劲的咽了口唾沫喘了喘气后接着道：“宁校尉，他倒在了村外..马郎中说是着了伤寒”
老头惊恐的说道：“伤寒......他昨夜不是就走了吗，怎么又倒在了村外”
张三郎一脸懵逼的不知怎么回答，老头看了看道：“罢了，他倒在了那，去看看”
“在楚娘家”
老头听着一愣，迈出的脚也停了下来喊道：“怎么又在楚娘家，得了伤寒怎么还敢把他留在村里..”
“这...”张三郎刚开了个头就被老头无情的打断了“边走边说”
原来今早，牛二和另外两个人就来帮楚娘修复昨晚被踹坏的屋门，而准备早食的楚娘在看到昨晚没注意到的厨房的时候也是有点明白了“宁校尉”为什么强塞给自己钱了.
看着摇摇欲坠的厨房门，还有地下的树叶，水缸里乌黑的水楚娘没有声张，对牛二他们说了一声后便去村外采摘野菜，在溜达了一圈后就看到了不省人事的林凡，急忙上前的楚娘看着眼前所谓的“救命恩人”叫不醒后，大胆的把手指伸到林凡的鼻孔前，感受到还有气息后松了一口气，然后便急忙的往村里跑去，因为她感受到的鼻息都特么的烫手...
而随后牛二几个在楚娘的带领下寻到了林凡，抬回了村内就送到了一个略懂医术的村民家，这位略懂医术的村民摸了摸林凡的额头又象征性的号了号脉，随后便一脸惊恐的说道：“伤寒，快把他抬走”急忙跑出了屋子几步后又喊道：“不不不不....快...快把他抬出村..要是过给了大家谁都活不了”
众人一听牛二身旁的两人立马也飞快的跑出了屋，本来已经转身也要离去的牛二在看到楚娘后犹豫了一番还是留了下来：“楚娘，快走吧！他得的可是伤寒，小心别过给了你”
楚娘咬了咬嘴唇随后坚定的摇了摇头：“牛大哥，你走吧！宁校尉昨晚刚救了我，此恩不能不报。我带他去我家”
牛二一听急了：“你这是何必”
楚娘没在说什么，随后便扶起林凡靠在了床架上然后蹲下尝试着背起他，可林凡这强壮的身体怎会是一个一米六几的弱女子所能背起的，连着两次把林凡扶在背上的楚娘都没能成功的从床沿上站起来！
牛二看着固执的楚娘在一次蹲下把林凡扶在了背上叹了口气抓住了林凡：“我来吧”
“牛大哥..”牛二笑了笑：“要不是你家郎君替我挡了一刀他也不会死，今天也算我牛二报答他了”
说完牛二便背着林凡，楚娘拿着剑跟在身后往家的方向赶去
院子里的马郎中看着跑远的牛二和楚娘跺了跺脚：“唉”了一声后对着身旁的张三郎说道：“三郎，快去找里正！此人绝对不能留在村内，不然大家都得给他陪葬”
里正家离楚娘家不算太远，张三郎给里正解释的差不多的时候两人也刚好到了楚娘家的门前，莽撞的张三郎上前就准备推开大门，刚迈出两步就被里正急忙一把扯会骂道：“开门干嘛，不要命啦”
张三郎低下头，里正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又往后退了几步深吸几口气后大声喊道：“牛二，楚娘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为一个外人连全村老幼的性命都不管不顾了吗”
屋内的楚娘拿着湿哒哒的麻布正在给林凡擦脸，听到里正中气十足的呐喊声动作一顿看了看牛二，靠在墙上的牛二看着楚娘投来的不知所措的眼神说道：“你接着给他擦，我去和里正说”
走出的牛二刚把大门拉开一条缝的时候就听到外面的里正喊道：“里面的是谁，别开门，隔着门说就行”
牛二一听又把那一丝缝隙关上喊道：“里正，我是牛二”
“牛二，你好歹也是南征北战了好几年，难道不知伤寒的危害吗，你要害死全村人吗”因为里正的呐喊声而被吸引来的村民一听“伤寒”顿时炸了窝，哄哄闹闹的就喊了起来“里正，什么伤寒啊”....“牛二，你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了，哪来的伤寒”
牛二听着屋外的哄闹呐喊咒骂声说道：“里正，没有那么可怕，我在军中的时候也碰到过有人感染伤寒，没那么可怕只要把病人独自安置过给其他人的机会很小的，只有我和楚娘跟宁校尉呆的时间长，我们两个不出去不会害了大家的”
“我们村怎么能和军中相比，军中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煞气重自然不惧风邪入体，可村里这么多老幼要是不小心过给了任何一个人，你这不是害了全村人嘛”
牛二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里正了，村民听完里正所说的更是激动了起来“里正说的没错，你牛二打了这么多年仗杀了不少人，区区小鬼风邪自然不敢靠近你，可我们都是良善百姓没你那么重的煞气，你可不能害我们”。
牛二的沉默，村民的附和之声更是让里正有了底气：“牛二，你把那个宁校尉现在给我扔出村，你和楚娘各自独居一段时日，要是没有过给你们，这事就算过去了！你要是非要和那个宁校尉缠在一起就别怪我不讲情义，逐你们出村了”
心乱如麻的牛二正思考对策时，突然听到身后楚娘喊道：“牛大哥，你出去吧！你平常对楚娘的照顾，楚娘已经感激不尽了，这一次实在不该还拖累你了”
说完还没等牛二表示什么楚娘就对着外面喊道：“里正，宁校尉对楚娘有恩，楚娘实在不能就这么看着宁校尉白白去死，容楚娘收拾一下就和宁校尉出村”
“好，楚娘天黑之前你必须要出村，牛二你呢”牛二听着里正的话看了一眼楚娘
楚娘对牛二作揖道：“牛大哥，你还有妻儿！你回去把，楚娘带宁校尉去县城寻医”
牛二沉默了一会点点头：“那你保重，可需给你雇个马车”
楚娘急忙摆手：“不用了，牛大哥！我用板车推着宁校尉去就行，县城也不远”
说罢听到屋内的林凡一阵急促的咳嗽，楚娘急忙跑回屋内，而牛二看着楚娘的背影摇摇头对着屋外喊道：“里正，叫大家散了吧！我看着楚娘，等她走了我就在她家独居几日”
里正听到这才放下了心对着叽叽喳喳的人群喊道：“都散了吧，散了吧..别聚到这了，小心真过给你们”
人群顿时鸟兽鱼散，只有一个三十来岁面色暗黄的女子牵着一个六七岁的稚童往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冲着院内问道：“二郎，你没事吧”，稚童抬头看了看女子思索了一番也小心翼翼的喊道：“爹...爹”
牛二听着屋外妻儿的呼叫急忙喊道：“我没事，回去吧！没事别来着..呆两天我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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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濒死的感觉让林凡又恐惧又痛苦，他想要呐喊想要呼救，但鼓起最后一丝力量从嗓子里发出的只是无比虚弱的“啊啊”声。
在无力的啊了几声后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也被抽走了，这个时候林凡能指挥的动的只有眼睛了，无力的眨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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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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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一听又把那一丝缝隙关上喊道：“里正，我是牛二”
“牛二，你好歹也是南征北战了好几年，难道不知伤寒的危害吗，你要害死全村人吗”因为里正的呐喊声而被吸引来的村民一听“伤寒”顿时炸了窝，哄哄闹闹的就喊了起来“里正，什么伤寒啊”....“牛二，你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了，哪来的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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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的沉默，村民的附和之声更是让里正有了底气：“牛二，你把那个宁校尉现在给我扔出村，你和楚娘各自独居一段时日，要是没有过给你们，这事就算过去了！你要是非要和那个宁校尉缠在一起就别怪我不讲情义，逐你们出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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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还没等牛二表示什么楚娘就对着外面喊道：“里正，宁校尉对楚娘有恩，楚娘实在不能就这么看着宁校尉白白去死，容楚娘收拾一下就和宁校尉出村”
“好，楚娘天黑之前你必须要出村，牛二你呢”牛二听着里正的话看了一眼楚娘
楚娘对牛二作揖道：“牛大哥，你还有妻儿！你回去把，楚娘带宁校尉去县城寻医”
牛二沉默了一会点点头：“那你保重，可需给你雇个马车”
楚娘急忙摆手：“不用了，牛大哥！我用板车推着宁校尉去就行，县城也不远”
说罢听到屋内的林凡一阵急促的咳嗽，楚娘急忙跑回屋内，而牛二看着楚娘的背影摇摇头对着屋外喊道：“里正，叫大家散了吧！我看着楚娘，等她走了我就在她家独居几日”
里正听到这才放下了心对着叽叽喳喳的人群喊道：“都散了吧，散了吧..别聚到这了，小心真过给你们”
人群顿时鸟兽鱼散，只有一个三十来岁面色暗黄的女子牵着一个六七岁的稚童往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冲着院内问道：“二郎，你没事吧”，稚童抬头看了看女子思索了一番也小心翼翼的喊道：“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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