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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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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看着一道小小的身影正在踏着小碎步快速的往这边跑着,突然被脚底下的石头绊倒似的,砰的一下扑在地面上,让人看得煞是心疼。

    小小的身影,不哭不闹,倔强的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继续呼唤着爹往这边跑来。

    越来越近,冷硕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样子。

    来人是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女娃娃,脸上沾着尘土,脏脏的小脸上被脏东西弄得黑漆漆的,一双大眼睛楚楚可怜,小鼻子上还挂着一个鼻涕泡,咧着嘴,眼泪伴随着口水朝着持剑汉子喊去:

    “爹,娘快不行了,你快回去看看吧,娘快要死了。”

    一边说着,一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让冷硕一阵揪心。

    一边小跑着,突然被汉子的同伴揽过来抱在怀里,不让孩子接近冷硕这边。女孩一边挣扎一边朝着汉子这边呼喊着。

    如注的泪水如同泄洪的石坝一般出现在持刀中年汉子的脸上,他在再也没有刚刚视死如归的气势,女孩的啼哭压折了他内心最后一根稻草,砰的一声双腿跪下,面朝冷硕陈立,不停的磕头,砰砰声清晰可见。

    冰冷的土地上,填了几道殷红。

    身边持剑的李姓汉子,见到身边的老伙计这般也失去了战意,跟着跪了下来。

    他们现在可以放弃一切,只想活着,就算回去见一面妻女再来赴死也好。

    见到同伴不停磕头,说不出话来,持刀汉子咣当一声丢掉了手中的破铁刀,撤下了蒙面的破布,颤颤巍巍的说道:

    “两位小英雄,求求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今天是第一次打劫,我们之前从未做过谋财害命的事情,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我们,不要杀我们。”

    冷硕被面前的场景惊到,陈立也对面前的这帮人的情绪过激搞得摸不清头绪。

    本来就想把他们赶走就行,因为好奇也就多问了几句。再说了,打劫只要不杀人,也罪不至死啊,自然有官家过来惩罚,也轮不到他们。

    冷硕显然是受不了女孩撕心裂肺的啼哭,心软了,说道:

    “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们,大叔,你先起来,刚刚我兄弟也一直在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你们先动手我们不得不进行防卫。”

    陈立懒得说些什么,看到冷硕上前搀扶正在磕头泪水恒流的持刀汉子,捡起自己的斧子插回自己的腰间。

    过了好一会,这群自称强盗的人终于开口解释了起来。

    其中一名无奈的说道:

    “咱们都是苍木森林北边一个小村庄的村民,平时依靠打猎农耕为生,前段时间不知何故,一群魔狼出现在村子周围活动,体型庞大,见人就杀,不光我们村子,隔壁好几个村子已经被破坏的只剩废墟。”

    “是啊,我们走投无路才流落至此”另一名帮腔道。

    冷硕若有所思,扭头看向女孩,俯身蹲下,从魔法戒中摸出一块方糖塞到沾着鼻涕和泪水的女娃娃嘴里,轻轻地蹭掉一些灰尘。

    似乎是因为感受到了甘甜,女娃娃从村民手中挣脱出来抱着冷硕的脖子大哭,说道:“大哥哥,大哥哥,求求你放过我爹,我娘快要不行了,求求你救救她。”

    冷硕也不顾及女孩身上脏兮兮的,轻轻的抱住她,轻轻地拍了拍女孩的后背,这才清楚地感受到女孩身上的穿着。

    小女娃娃身上套着一层又一层的布衣,虽然极为厚实,看得出女孩的爹娘极为宠爱孩子。但是这些布衣都是粗麻制成,根本不保暖,白嫩的小脸都有些许红点似的冻疮,煞是可怜。

    也不顾及女孩身上脏兮兮的灰尘,银光一闪,旁边横躺着的少年枪凭空消失,轻轻一抱把女孩抱起来,用身上的温度让女娃娃暖和几分。

    在一边刚刚那个磕头的中年汉子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抱起来,连忙急了,生怕冷硕对自己的女儿不利,又要准备磕头求饶。

    刚准备动作,就被抱着女娃娃的冷硕托起来,说道:

    “不知道大叔是否可以领我们去看看孩子他娘,没准我们俩可以帮点什么。”

    汉子内心一阵错愕。

    本以为放过他们已经是神明显灵,听到冷硕二人要帮他,他已经顾不上为自己刚才所作所为羞愧,就准备跪下磕头。

    稳稳地被冷硕托住,耳边传来冷硕的声音:

    “大叔,你年纪跟我们父母一般大小,是我们长辈,你这般让我们这群后辈如何自处呢。先带我们去阿姨那边看看吧。”

    冷硕说着,目光投向陈立。

    陈立一句话没说,哼了一声,似乎对于冷硕的多管闲事表示不满,天底下苦命的人这么多,就他们俩这个十二三岁毛头小子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

    也没发表反对的想法,顺着冷硕的想法点了点头,毕竟他也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回去好报告老爹处理这件事。

    ......

    跟随者十几个刚刚假扮强盗的村民走了大概二百米左右,在林子深处见到一片平地,三五架运货运菜的各式推车,互相撑着,上面盖着粗布棚子,勉强的抵御着寒风。

    见到村民们回来了,几个中年妇女捧着热水迎了上来,面怀期待的望向这群老爷们,希望他们能带回来些什么。

    见到他们一个个低头耷拉脑的样子也只能叹了口气,把热水递了过去。

    女娃娃叫涵涵,刚刚在路上偷偷告诉冷硕的。

    见到村里的阿婆们,轻轻的拍了拍冷硕的肩膀想要下来。

    冷硕把涵涵放到地上,一只手被涵涵扯着往一处棚子走,陈立和涵涵的爹随即跟上。

    几个妇女见到冷硕陈立二人面带疑惑的望向身后的老爷们,被几个汉子扯到一边似乎在解释着什么。

    进入棚子,迎面就看到一个婆婆在照顾着一名中年女子。

    女子面容消瘦枯黄,面露着痛苦的神色,嗯哼的声音从女子嘴中发出,身上裹着厚厚的粗布套着的破棉被,身体时不时的哆嗦。

    陈立半蹲在女子身边,两指轻触女子额头,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站起身来,对冷硕说道:

    “应该就是寻常发烧,外加长时间没有吃些带营养的东西,虚脱了。”

    涵涵的爹俯下身子,一只大手牢牢握住妻子的手,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温度传给妻子,让妻子更舒适一些。

    冷硕的箱子里常备了一些草药,挑了一些递到婆婆手里,嘱咐着草药的用法。

    婆婆见到草药显得十分高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兴冲冲的出去煎药了。

    涵涵钻进爹爹的臂弯处,好像这样可以让她暖和一些,面带关切的望着自己昏迷的娘亲,伸手扯了扯冷硕的衣角。

    冷硕微微点头。

    冷洛夜亲手裹着白布的包子随着魔法戒亮起的白光,出现在手中,轻轻得递给涵涵,然后取出带着保温功效的杯子,轻轻的拧开盖子,闻了闻,肆意的香气在棚子中萦绕。

    冷硕自己还没喝几口,有点不舍得,但是看到面前眉头紧缩的一家人,蹲下身子,递到了涵涵的爹的手中。

    中年汉子见到手中的热粥,闻到这扑鼻的香气十分惊喜,这显然是冷硕为他的妻子准备的。

    望向面带微笑的冷硕,低声朝着冷硕道谢,生怕惊扰了妻子。

    松开涵涵,轻轻的把妻子的托起,依靠在自己怀中,小心翼翼的把热粥用木勺送到妻子嘴里,时不时地的张嘴感受了一下热粥的温度,才放心的送到妻子嘴中。

    涵涵见到爹爹在照顾娘亲,身体不自觉的靠在冷硕身上,手上捧着被裹着的包子的白布被冷硕打开,三个白花花的包子还带着热气,让这个小娃娃不停的吞口水。

    即使是馋的不行,也丝毫不见女娃娃有些丝毫动作,静静地等着爹照顾娘亲,她想把这些包子留给娘亲。

    陈立依靠在墙边,双手抱胸轻闭着眼睛。

    冷硕见到这个这一家人的样子,一阵心疼,伸手在自己的衣襟处仔细的擦了擦,捧起一只包子慢慢的掰开,肉汁差点滴落。

    轻轻地蹲下送到涵涵嘴边,涵涵再也抵挡不住肉包的诱惑,大口大口的吸吮着肉汁,好像说不出的幸福。

    见到涵涵吃的香,轻轻地揉了揉涵涵的脑袋瓜。

    过了好一会,刚刚出门的婆婆端着一碗药汤进来。

    陈立拦住了正要把药汤送过来的婆婆,伸出小指轻轻的点了一下药液,在自己的舌尖轻呡。

    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婆婆送进去。

    中年男子见状把汤药给妻子服下后,为妻子掖了掖被子,轻轻地让妻子躺下。

    起身一脸正色的朝着冷硕和陈立的方形深深地行了大礼。

    冷硕还以为他要磕头,正想托,见到是鞠躬礼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涵涵把手中剩下的包子悄悄地用白布包好,悄悄地扯出一点棉被盖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小小的身躯给娘亲取暖,似乎是吃饱了有些困了,不经意间睡着了。

    看着懂事的女儿,中年汉子眼角挂着些许晶莹,低声示意冷硕陈立出去说话,然后走出了棚子,二人随即跟上。

    “大叔贵姓?”冷硕问道。

    “哪有什么贵姓,俺姓赵。今日真是是谢谢两位小兄弟救命之恩,今后俺老赵这条命就是你们的,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赵大叔眼神充满了坚定。

    陈立懒得寒暄,直接问道:

    “你知道什么原因导致狼群暴动吗?”

    “暴动?”冷硕有些许疑惑。

    陈立瞥了他一眼,似乎还没原谅冷硕,说道:

    “寻常狼群伤人也就罢了,这种明显就是魔兽伤人,这种魔兽智慧极高,他们没有道理无故伤人和人族为敌。”

    冷硕和赵大叔若有所思。

    赵大叔说道:

    “这是半个月前发生的事情,开始是我们邻村遭受劫难,后来才到我们,我们死的死伤的伤,几百号人现在全走散了,只剩下我们这群三四十号人。”

    “半个月前的事?”陈立眉头一皱,说道:

    “你们辖区的官府呢,他们不管吗?”

    听到这,赵大叔攥起了拳头,恶狠狠地说道:

    “这帮狗娘养的狗官,说什么城主大人亲临,搞什么狗屁面子工程,那几天直接不接收民众上报的案子。”

    冷硕听到城主,回想起之前在胡同遇到的的拦车的老人和身着黄马褂的武神军车队。

    陈家和冷家都属于军部,这种民生的事情陈立还是不太了解,听到这帮官员这样草菅人命,气不打一处来。

    冷硕拍了拍陈立的肩膀,然后跟赵大叔说道:

    “我们两个能力有限,根本无法解决你们遇到的困难,只能力所能及的提供一些帮助,赵大叔之后呢,这些村民从不能一直在这里挨冻,这天可是越来越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