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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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石岳激动的神情和手中传来的温度，望见石岳眼角的泪流，冷硕被吓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面对面前这个精神好像崩溃似的汉子。
轻拍了下石岳的肩膀说道：
“石大哥，你先坐下，我和你慢慢说。”
闻声跟随冷硕坐在案台前，取下挂在耳朵上的眼镜，如获珍宝般的，手指摸索着金属外壳，望着冷硕期待着他能说点什么。
冷硕也不急丈量刚刚石岳锻打的零件，从自己耳边取下戴着的放大眼镜，轻轻地拨开边框的卡扣，两块浑圆的椭圆形琉璃块出现在手中。
刚刚的场景，冷硕已经大体明白，这个世界并没有手中放大的技术，石岳之所以神情激动很可能跟这个相关。
轻声跟石岳说道：
“这是我从那本古书上学来的，这种琉璃块随处可见，制作起来也不复杂，但是需要细细的打磨以达到最合适的弧度，大小也有要求。制作完成后使用一种，类似于我们常见抛光木质家具的蜡，把表面打的光滑透亮，然后使用金属块按照一定的距离固定即可。”
冷硕如数家珍的对石岳解释道：
“这较大较薄的叫目镜，这较小较厚的物镜，这种形状我统称为凸透镜，焦距不同。物镜的凸透镜焦距小于目镜的凸透镜的焦距......”
石岳的精神平稳了不少，听着冷硕云里雾里的解释了半个多时辰，如同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里面太多没见过的术语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也大致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眼神中闪着光，手中颤颤巍巍的拿着手中两块大小不一的镜片。
石岳已经清楚的认识道，这个小物件只要掌握方法制作起来相当简单，成本也极低，如果每一名偃甲师父都有一个，那么......
石岳想都不敢想，如果在偃甲界普及这个物件，那么不仅老师傅的眼疾就会得到解决，其他偃甲师父对于细小细节的把握和处理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这是一场偃甲界的动荡，甚至是这个大陆的一场革新。
石岳眼前仿佛已经见到了偃甲学术界的重新辉煌，仿佛已经忘记了他自己。
这小小的镜片也改变了他自己。
石岳小时候跟着师父修行，也曾经梦想着成为一名像师父一样的偃甲大师，从小十分刻苦钻研。
因为一场事件，在自己研究一块魔石的时候，刺眼的光芒在昏暗的环境中被照亮，石岳也因此无法长时间盯着微小的东西，他的偃甲生涯因此结束。
常年抑郁寡欢，只能在铸造上面继续寻找他的出路，见到手中的宝贝，仿佛燃起了重新研究偃甲的希望。
这对他来说，仿佛草原上的星星之火，被火星一下子点燃，火海漫天，势不可挡。
脑海中浮现无数点子围绕着镜片展开。
“还有这个。”
“嗯？”
冷硕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尺子，和这个世界的木尺不同，这把尺子只有食指长度，与寻常的直来直往不同，这个尺子呈虎口状，冷硕称之为游标尺。
因为虎口可以移动，在放大眼镜的刻画下，远比寻常尺子更加精准。
“这.......”
石岳内心如同正在经历风暴的小船，一次又一次被冷硕制作的风暴翻腾。
这种游标尺在放大眼镜的帮助下，老师傅们所谓的经验、丈量、感觉，仿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就算没有任何经验，一个普通人借助这两个工具都能丈量出最精准的尺寸。
偃甲师傅们可以全心全意投身在设计，制作上。再也不会因为经验或者身体状态，停滞在曾经如同天壑一般的困难面前。
太多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伸手拿起冷硕的图纸，仔细的看着图纸上标注的精准刻度。
本以为冷硕图纸上那些微小计量都是天方夜谭、纸上谈兵，但是面对案台上的游标尺和放大眼镜，仿佛一切都有了变化。
冷兄弟竟然刻画的如此精密和精细，这幅图究竟是这么绘画出来了。
太匪夷所思了。
现在看完，他终于明白了。
不知不觉，冷硕的形象在石岳心中已经从冷小弟变为冷兄弟。
看到冷硕拿出来的这两件物件，他只觉得自己比冷硕妄活十多年，感叹之余，眼神中充满钦佩。
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带冷硕去见师父的想法。
.......
石岳望了望自己刚刚敲打的合金部件，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自己敲打的尺寸跟图纸的精密程度相差甚远，伸手拦住正要拿游标尺测量的冷硕，说道：
“天色不早了，人是铁饭是钢，跟我一起去吃饭，冷长官那边我跟人打声招呼”
说着，一道银光从石岳手中丢出，在空中呈现一道弧线，落到冷硕手中。
是一把长相精巧的钥匙。
“你先收拾东西，这是储物柜钥匙，你大可以放心的把东西锁在这里，至于你的部件，给我一晚，我包你满意。”
刚刚还不觉得怎样，听石岳一说，突然感觉到自己饥饿无比，从早上应付的吃点东西，到上午跟陈立激战，然后一直研究锻打到现在，俨然已经到了晚上。
在这个密闭的房间，仅靠魔石和烛光照明。如果没有石岳，自己肯定已经忘记了时间这个概念。
瞧见冷硕收拾好东西，安安稳稳的存放进去。
石岳大手一挥，搂住冷硕的脖颈说道：
“走走走，带你尝尝我们兵工厂的伙食，你这身材，太瘦了，你看看大哥我。多吃肉知道吗？”
“石大哥，我才十二岁，还在长身体。”
“十二岁？哈哈哈哈，那你不应该叫我大哥，叫我一声叔叔都不过分。”
石岳心情大好，打趣道。
.......
跟着石岳从地下走出来，冷硕才望见天色早就黑了。待在这一天时间，也没跟父亲报备，冷硕有点担心。
这样想着，忽然身边传来急匆匆的跑步声，石岳见到冷硕不为所动，他就站在冷硕身边看着发生的一切。
“你小子，大哥受伤了不陪着我在这干什么亏心事呢？”
来人正是陈立，刚刚因为询问不到冷硕在哪个房间，自己也不能乱闯，无奈的只能在兵工厂大厅等候。
左等右等，早就有些不耐烦了。
这么久不出来难道这家伙不会饿吗？
看到冷硕和石岳一同出来，本来准备教训冷硕的想法暂时搁置。
有外人在，总归要给小弟留点面子。
见到来人，石岳询问道：
“冷兄弟，这位是？”
“这是我从小.....”
不等冷硕说完，陈立大大咧咧的打断了说话，露着大白牙说道：
“我叫陈立，是冷硕的大哥。你呢？”
石岳看了一眼冷硕，发现冷硕一脸没好气的望着陈立，也没反驳，大概摸清楚了两人的关系，心中的提防也淡了几分。
“别瞎喊，这是我今天在这边认识的石大哥，他今天帮了我不少，正准备吃饭呢。”
陈立微微弓身向石岳行礼，咬着牙根狠狠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瞅瞅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让我你大哥等了一下午你知道吗？要不是问了冷叔，我都不知道你在这里。怎么样，大哥今早猛不猛？”
冷硕不想跟这个熊孩子纠缠，嗯嗯应付道；
“是是是，你最强，我打不过你，走吧，正好我跟石大哥也没吃饭，一起？”
“你敢不叫我一起！”陈立说道。
......
冷硕三人，漫步在街道上。
在石岳的指引下，大老远就看到了食堂的所在。
兵工厂食堂里兵工厂不远处，紧贴军营东门，跟军营伙房分开，上下三层，装潢并不豪华，大老远就能听见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
不像是武神军军部或者其他哨卡那样严格，来往有不少商贩或者百姓自由行走。
据石岳的话说，因为军士训练的关系，他们日常的三餐由军队配备的高级营养师负责，听起来很美好，石岳偶然吃过一次，再也不想去。
这军中为了锻炼士兵能够在恶劣环境生存下来，他们日常食用的饭餐味道往往差强人意，寻常人根本难以入口。
营养师们刻意的使用一些浓缩的手法，尽量让士兵以最少的进食量获得最大的营养。
而兵工厂食堂通常是由百姓自营的商摊组成，平时兵工厂干活的匠人不跟常年居住的士兵不同，口味要更加亲民一些，这里更像是军营的开放区域。
不少士兵在疲累的时候，只要得到长官的许可，也会过来逛逛，见见家人什么的，各种娱乐区棋牌室也应运而生。
看样子，虽不如洛河城市坊那般豪华丰富，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也算的上是严酷的军营中不可多得的消遣地带。
走进食堂，冷硕三人找到了一个靠窗位置，食堂内没有餐馆一样四处忙碌的小二。一个个摊位围绕在四周如同卖菜的早市，想吃什么吃什么。
几个打扫卫生的老人，推着满载毛巾水桶这类清洁物品的小车，分别站立在食堂过道，清扫着已经离开的客人留下的残羹。
冷硕起身，招呼着陈立去选食物，迎面一个老人真背着身子，身形佝偻着推着清洁车。
像是驼背的关系，面前缓步被推行的车子仿佛比老人还要高上几分。
突然，“铛！”的一声！
车子似乎撞到了什么，车顶堆积的餐盘洒落了一地。
车前传来一声恼火的喊叫：
“你个老不死的眼瞎吗？”
老人的双腿随即被这一声喝叫吓到，两腿一软跪在了车后。头都不敢抬，伏着身子给前面的人道歉。
“你知道老子是谁吗？今天这事没有一百两银子，没完！”
冷硕隔着清洁车，打眼瞧见对面是个袒这胸脯，穿着平民样式，身材相当魁梧的中年男子，脸上长满络腮胡，面容十分凶狠。
老人根本不敢抬头，不停的重复着道歉、求饶的话语，声音细不可闻，连冷硕都有点听不清楚。
精壮中年男子，走到老人身前，端详了一会。
随即抓着老人沾着不少灰尘的衣襟凭空提起，老人双脚离地，汉子骇人的双眼瞪着老人惊恐害怕的脸，这人脸上竟然还带着些许得意。
陈立看到这样的场面，当场就忍不住了，扬起袖子就要管。
冷硕想到了自己跟痞子军对峙的情景，伸手抓住了陈立正要上前的身形，暗暗的说道:
“这里是军营，不是家里，老爹都不在，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先探探他的虚实，你稍安勿躁。”
感受着石岳激动的神情和手中传来的温度，望见石岳眼角的泪流，冷硕被吓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面对面前这个精神好像崩溃似的汉子。
轻拍了下石岳的肩膀说道：
“石大哥，你先坐下，我和你慢慢说。”
闻声跟随冷硕坐在案台前，取下挂在耳朵上的眼镜，如获珍宝般的，手指摸索着金属外壳，望着冷硕期待着他能说点什么。
冷硕也不急丈量刚刚石岳锻打的零件，从自己耳边取下戴着的放大眼镜，轻轻地拨开边框的卡扣，两块浑圆的椭圆形琉璃块出现在手中。
刚刚的场景，冷硕已经大体明白，这个世界并没有手中放大的技术，石岳之所以神情激动很可能跟这个相关。
轻声跟石岳说道：
“这是我从那本古书上学来的，这种琉璃块随处可见，制作起来也不复杂，但是需要细细的打磨以达到最合适的弧度，大小也有要求。制作完成后使用一种，类似于我们常见抛光木质家具的蜡，把表面打的光滑透亮，然后使用金属块按照一定的距离固定即可。”
冷硕如数家珍的对石岳解释道：
“这较大较薄的叫目镜，这较小较厚的物镜，这种形状我统称为凸透镜，焦距不同。物镜的凸透镜焦距小于目镜的凸透镜的焦距......”
石岳的精神平稳了不少，听着冷硕云里雾里的解释了半个多时辰，如同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里面太多没见过的术语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也大致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眼神中闪着光，手中颤颤巍巍的拿着手中两块大小不一的镜片。
石岳已经清楚的认识道，这个小物件只要掌握方法制作起来相当简单，成本也极低，如果每一名偃甲师父都有一个，那么......
石岳想都不敢想，如果在偃甲界普及这个物件，那么不仅老师傅的眼疾就会得到解决，其他偃甲师父对于细小细节的把握和处理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这是一场偃甲界的动荡，甚至是这个大陆的一场革新。
石岳眼前仿佛已经见到了偃甲学术界的重新辉煌，仿佛已经忘记了他自己。
这小小的镜片也改变了他自己。
石岳小时候跟着师父修行，也曾经梦想着成为一名像师父一样的偃甲大师，从小十分刻苦钻研。
因为一场事件，在自己研究一块魔石的时候，刺眼的光芒在昏暗的环境中被照亮，石岳也因此无法长时间盯着微小的东西，他的偃甲生涯因此结束。
常年抑郁寡欢，只能在铸造上面继续寻找他的出路，见到手中的宝贝，仿佛燃起了重新研究偃甲的希望。
这对他来说，仿佛草原上的星星之火，被火星一下子点燃，火海漫天，势不可挡。
脑海中浮现无数点子围绕着镜片展开。
“还有这个。”
“嗯？”
冷硕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尺子，和这个世界的木尺不同，这把尺子只有食指长度，与寻常的直来直往不同，这个尺子呈虎口状，冷硕称之为游标尺。
因为虎口可以移动，在放大眼镜的刻画下，远比寻常尺子更加精准。
“这.......”
石岳内心如同正在经历风暴的小船，一次又一次被冷硕制作的风暴翻腾。
这种游标尺在放大眼镜的帮助下，老师傅们所谓的经验、丈量、感觉，仿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就算没有任何经验，一个普通人借助这两个工具都能丈量出最精准的尺寸。
偃甲师傅们可以全心全意投身在设计，制作上。再也不会因为经验或者身体状态，停滞在曾经如同天壑一般的困难面前。
太多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伸手拿起冷硕的图纸，仔细的看着图纸上标注的精准刻度。
本以为冷硕图纸上那些微小计量都是天方夜谭、纸上谈兵，但是面对案台上的游标尺和放大眼镜，仿佛一切都有了变化。
冷兄弟竟然刻画的如此精密和精细，这幅图究竟是这么绘画出来了。
太匪夷所思了。
现在看完，他终于明白了。
不知不觉，冷硕的形象在石岳心中已经从冷小弟变为冷兄弟。
看到冷硕拿出来的这两件物件，他只觉得自己比冷硕妄活十多年，感叹之余，眼神中充满钦佩。
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带冷硕去见师父的想法。
.......
石岳望了望自己刚刚敲打的合金部件，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自己敲打的尺寸跟图纸的精密程度相差甚远，伸手拦住正要拿游标尺测量的冷硕，说道：
“天色不早了，人是铁饭是钢，跟我一起去吃饭，冷长官那边我跟人打声招呼”
说着，一道银光从石岳手中丢出，在空中呈现一道弧线，落到冷硕手中。
是一把长相精巧的钥匙。
“你先收拾东西，这是储物柜钥匙，你大可以放心的把东西锁在这里，至于你的部件，给我一晚，我包你满意。”
刚刚还不觉得怎样，听石岳一说，突然感觉到自己饥饿无比，从早上应付的吃点东西，到上午跟陈立激战，然后一直研究锻打到现在，俨然已经到了晚上。
在这个密闭的房间，仅靠魔石和烛光照明。如果没有石岳，自己肯定已经忘记了时间这个概念。
瞧见冷硕收拾好东西，安安稳稳的存放进去。
石岳大手一挥，搂住冷硕的脖颈说道：
“走走走，带你尝尝我们兵工厂的伙食，你这身材，太瘦了，你看看大哥我。多吃肉知道吗？”
“石大哥，我才十二岁，还在长身体。”
“十二岁？哈哈哈哈，那你不应该叫我大哥，叫我一声叔叔都不过分。”
石岳心情大好，打趣道。
.......
跟着石岳从地下走出来，冷硕才望见天色早就黑了。待在这一天时间，也没跟父亲报备，冷硕有点担心。
这样想着，忽然身边传来急匆匆的跑步声，石岳见到冷硕不为所动，他就站在冷硕身边看着发生的一切。
“你小子，大哥受伤了不陪着我在这干什么亏心事呢？”
来人正是陈立，刚刚因为询问不到冷硕在哪个房间，自己也不能乱闯，无奈的只能在兵工厂大厅等候。
左等右等，早就有些不耐烦了。
这么久不出来难道这家伙不会饿吗？
看到冷硕和石岳一同出来，本来准备教训冷硕的想法暂时搁置。
有外人在，总归要给小弟留点面子。
见到来人，石岳询问道：
“冷兄弟，这位是？”
“这是我从小.....”
不等冷硕说完，陈立大大咧咧的打断了说话，露着大白牙说道：
“我叫陈立，是冷硕的大哥。你呢？”
石岳看了一眼冷硕，发现冷硕一脸没好气的望着陈立，也没反驳，大概摸清楚了两人的关系，心中的提防也淡了几分。
“别瞎喊，这是我今天在这边认识的石大哥，他今天帮了我不少，正准备吃饭呢。”
陈立微微弓身向石岳行礼，咬着牙根狠狠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瞅瞅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让我你大哥等了一下午你知道吗？要不是问了冷叔，我都不知道你在这里。怎么样，大哥今早猛不猛？”
冷硕不想跟这个熊孩子纠缠，嗯嗯应付道；
“是是是，你最强，我打不过你，走吧，正好我跟石大哥也没吃饭，一起？”
“你敢不叫我一起！”陈立说道。
......
冷硕三人，漫步在街道上。
在石岳的指引下，大老远就看到了食堂的所在。
兵工厂食堂里兵工厂不远处，紧贴军营东门，跟军营伙房分开，上下三层，装潢并不豪华，大老远就能听见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
不像是武神军军部或者其他哨卡那样严格，来往有不少商贩或者百姓自由行走。
据石岳的话说，因为军士训练的关系，他们日常的三餐由军队配备的高级营养师负责，听起来很美好，石岳偶然吃过一次，再也不想去。
这军中为了锻炼士兵能够在恶劣环境生存下来，他们日常食用的饭餐味道往往差强人意，寻常人根本难以入口。
营养师们刻意的使用一些浓缩的手法，尽量让士兵以最少的进食量获得最大的营养。
而兵工厂食堂通常是由百姓自营的商摊组成，平时兵工厂干活的匠人不跟常年居住的士兵不同，口味要更加亲民一些，这里更像是军营的开放区域。
不少士兵在疲累的时候，只要得到长官的许可，也会过来逛逛，见见家人什么的，各种娱乐区棋牌室也应运而生。
看样子，虽不如洛河城市坊那般豪华丰富，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也算的上是严酷的军营中不可多得的消遣地带。
走进食堂，冷硕三人找到了一个靠窗位置，食堂内没有餐馆一样四处忙碌的小二。一个个摊位围绕在四周如同卖菜的早市，想吃什么吃什么。
几个打扫卫生的老人，推着满载毛巾水桶这类清洁物品的小车，分别站立在食堂过道，清扫着已经离开的客人留下的残羹。
冷硕起身，招呼着陈立去选食物，迎面一个老人真背着身子，身形佝偻着推着清洁车。
像是驼背的关系，面前缓步被推行的车子仿佛比老人还要高上几分。
突然，“铛！”的一声！
车子似乎撞到了什么，车顶堆积的餐盘洒落了一地。
车前传来一声恼火的喊叫：
“你个老不死的眼瞎吗？”
老人的双腿随即被这一声喝叫吓到，两腿一软跪在了车后。头都不敢抬，伏着身子给前面的人道歉。
“你知道老子是谁吗？今天这事没有一百两银子，没完！”
冷硕隔着清洁车，打眼瞧见对面是个袒这胸脯，穿着平民样式，身材相当魁梧的中年男子，脸上长满络腮胡，面容十分凶狠。
老人根本不敢抬头，不停的重复着道歉、求饶的话语，声音细不可闻，连冷硕都有点听不清楚。
精壮中年男子，走到老人身前，端详了一会。
随即抓着老人沾着不少灰尘的衣襟凭空提起，老人双脚离地，汉子骇人的双眼瞪着老人惊恐害怕的脸，这人脸上竟然还带着些许得意。
陈立看到这样的场面，当场就忍不住了，扬起袖子就要管。
冷硕想到了自己跟痞子军对峙的情景，伸手抓住了陈立正要上前的身形，暗暗的说道:
“这里是军营，不是家里，老爹都不在，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先探探他的虚实，你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