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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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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悬崖上的冲云和云飞儿,突然发现脚下的振动,不再是水流冲击那么简单,两个人悬着的心也就跟着奇异的振动开始起伏。云飞儿不敢想象,一旦贝多叶出了点什么事,他的后果——“大块头!我们快下去啊!难道要等到我妈妈死了,你才敢下去?冲云小子,快啊!”

    “云飞儿!可是,可是,可是!”冲云感到脚下的悬崖似乎在崩塌,升腾上来的血雾也变得非常躁动不安,左右摇晃之下,露出了一条缝隙,他恍然一眼就看到了下面的景象:一头巨大的多足怪兽,正在下面的河水里不停地击打着什么,血红色的水浪不只是在四处溅射,而是像一朵正在瞬间盛开,又瞬间凋落的红花,血红的花瓣,眨眼之间脱落下来,顺着一阵疾风,飞得老高!这朵花的花蕊却是造成这一切的祸首,还在不停地扭动、击打,卯足劲儿,狠狠地抽打那些出来映衬它的花瓣,碾压那刚刚冒出来要包裹住它的花骨朵,它似乎要告诉这个世界,花朵没有花瓣才是最漂亮的,它,花蕊才是最漂亮的!

    “快啊!冲云小子!难道你就没有磐石炎那种气魄?难道你就没有我妈妈那种豪气!快给我冲啊!”云飞儿的嘴巴不停地大叫着,虽然声音还是被水声、击打声给掩盖了,可是,这个声音在冲云的耳朵里,似乎比那些声音更加响亮,他不再犹豫,狠狠地往后退两步,四脚刨地,飞冲而出,穿过升腾上来的血雾,飞散出自己的血雾,驾驭着空气的流动,飞速地向怪物冲去,“去死吧!”他的一口血雾对着怪物就喷射过去,四只脚也不空闲,对着怪物那巨大的脑袋就踩。

    嘭嘭嘭……巨大的击打声中,没有一声是冲云制造出来的,可他和云飞儿却被成为那些散落的花瓣中的一员,带着只有他们自己听得见风声,狠狠地摔倒在不远处的岸上。

    河里这头巨大的怪物,根本就没有把冲云当回事,连用脚抵挡一下的动作都没有,任凭他们两个撞在它的身上,血雾和撞击,在它滑溜的身上一蹭,就转向飞散开去。它现在最担心的是,为什么身边的石头泥土都向它挤来,似乎要把它牢牢包裹起来,连身边的水都不留给它一样,它那巨大的,韧性、反应速度、力量都非常棒的十四双脚,不停地击打那些以前是那么可爱,现在却是这么该死的,令它非常恐惧的石头和泥土,结果却是让身体被包裹得越来越紧,都有压碎它表层,挤捏破它不太坚硬的内脏,折断它不算太坚硬,但是弹性非常好的骨头的趋势!连它刚刚吞到食道里的猎物都变成了尖锐的刀子,狠狠地划过它的食道,感觉上就像要把它开膛破肚一样,吓得它把好不容易抓来的猎物,用了好大的劲儿吐出来!可是吐出来之后,这个该死的猎物竟然跟那些石头一样,拼命地向它挤过来。

    贝多叶一边维持着指矛上的土精,狂吸土元素,精神力沿着这个巨大的身形就是一阵盘绕,找磐石炎,什么也没有找到,“好家伙,两三百米长,一两百米宽,几十米高!体表竟然是石头一般的巨壳!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也太恐怖了点吧!”正当她往最坏处想的时候,藏在壳里的脑袋吐出一个东西,精神力伸过去,一探查,正是奄奄一息的磐石炎,可是磐石炎也受到了她的攻击,被那些石头、泥土狠狠地砸、裹、压,她赶紧用精神力包裹住伸出来的土精,四处飞来的石头和泥土一下就失去了吸引力,纷纷落到地上:“磐石炎!快跑!快跑!”精神力在磐石炎的脑袋里大声喊叫,结果却是毫无反应,“该死的!他一定是晕了过去,很可能已经死了!要是冲云小子能把他搬到一边去就好了!”

    怪物发现身边的石头不再向自己挤压,不再向自己飞砸,它把一直藏在壳里的脑袋慢慢地往外伸,刚吞出来的,就在嘴边的猎物,它也没有再吃下去的意思,而是用嘴把这个猎物推出它的壳,伸出一个乌龟似的脑袋,四下里看看,十四双脚轻轻一抖,裹在上面的泥土、石头渣滓等东西,咚咚咚地掉在水里。眼睛一阵乱转,发现周围,除了他刚吐出来的小猎物外,就是不远处有一个更小的猎物在地上爬动,还飞到了天上!嗷,太过沉闷的怒哼,根本就听不出是怎么叫嚷的声音从怪物的嘴里吐出来,十四只脚在河水里一阵转动,掉头转向,嘴巴朝着那个非常小的猎物。噗,舌头突然从它的嘴里冲出,朝着那个正在盘旋的小猎物射去,缠绕住,往回拖。

    “该死!”贝多叶一发现怪物有了动静,立刻延伸出精神力,把自己绑在这个怪物的身上,并慢慢地往怪物背上爬,再飞散出去大量的精神力,沿着怪物那巨大的身躯四处查探,寻找怪物的动向,“这个大家伙要攻击什么东西!”找到怪物脑袋的朝向,迅速收缩精神力,变为一条线,沿着怪物脑袋的方向飞射出去,在空中一阵扫描,没找到什么。怪物的舌头飞射出来,精神力跟着舌头往前伸,可是这怪物的舌头在没有用到一秒的时间里,飞射了一两百米,捕捉到了什么东西,并以差不多的迅速往回缩,她沿着舌头延伸过去的精神力被这个速度弄碎裂了,她赶紧延伸出更多的精神力,钻进怪物的嘴巴,等舌头回来,再探查,“天啦!是冲云小子跟云飞儿!我这到底是惹谁啦!”贝多叶一声大吼,被水流的轰鸣声压得牢牢实实的,没有任何人能听得见,她立刻把指矛上的精神力撤掉,“但愿我的这种攻击还能奏效!”开始在心里不停地念叨,希望哪个神灵听见助她一臂之力。

    “嗷!”怪物正享受着吞噬掉捣蛋鬼的喜悦,不想,四周的石头和泥土再次向它飞射而来,吓得它连忙把脑袋缩回壳里,十四双脚也不去反抗了,也缩回到壳里,想依靠那坚硬的壳扛住这奇怪的事情!没有反抗的怪物,由于精神比较集中,发现了造成这个奇怪事情的原因,有一个产生吸引力的中心正在自己的壳上,那巨大的压力,把它跟河底牢牢地压在一起,如果它会说话,它就会大声怒骂:“该死的魔神!为什么连这个河底都想要吞噬我?难道那个该死的大地之神觉得,我太重啦!压得他太不舒服了!”已经吞到食道里的猎物,虽然没有刚才那个猎物那么坚硬,可还是划得食道生痛,它急忙再次把该死的猎物吐出来。噗!带着愤怒的呕吐声!

    冲云小子和云飞儿,在他们两个被捕捉到的那一刻,就被过于剧烈的运动摔晕了过去,进入到食道里虽然又被血雾一顿狠狠地腐蚀,可是那些眩晕已经深入魂魄,他们根本就没法醒过来——还好,云飞儿是吸收血雾的专家,是吸收带有腐蚀效果的杂质的专家,本来应该面目全非的冲云,却只是伤了一些表皮!不过,他被吐到河岸上的时候,翻了好几个跟斗,擦掉了身上的好多皮肉,可是他还是没有醒过来。然后又被地上的泥土和石块推挤着,向怪物滑动过去。

    被怪物扔到河里的磐石炎,在他离开怪物嘴巴的那一刻,百分之十的血肉已经被完全腐蚀掉,占血肉百分之十的,还留在身体表层的血肉受到严重腐蚀,根本就不能再用留在身上,不过,在这个时候还能当作一件保护内脏的衣服!苦命的磐石炎,既要承受一大堆的石头、泥土的打击,还要承受到怪物躯壳、包裹住他的泥土石头的挤压,要不是他身体还算强壮,早已一命呜呼!

    “幸运!幸运!”贝多叶一发现怪物把冲云小子和云飞儿吐了出来,立刻用精神力包裹住土精,停止一切的攻击,大声喊叫着幸运。

    怪物发现,自己刚把猎物吐出来,那个巨大的吸引力就消失了,它急忙再次伸出脑袋来,四处找寻那个始作俑者,可是没有发现任何能入它法眼的东西,还是只有它刚才吃过一次的两个猎物。慢慢地伸长头,使劲地往刚才那个引力中心看去。一瞟之下,只发现自己身体的那个地方好像有一个黄点在移动,略微沉默了会儿,它的舌头就伸过去探查。

    正往怪物背上爬的贝多叶,突然看见一个巨大的脑袋,在血雾中对着自己看,心里立刻一阵乱转:“要是它能把我吃下去!我肯定能把这个怪物给杀死!来吧!”不反抗也不闪躲,等着那个脑袋伸过来,向她发起进攻。

    怪物似乎不敢再捕捉什么东西,它的舌头不再像刚才一样,飞射过去,而是慢慢地,慢慢地伸过去,挨着看到的那个黄点的时候,停顿了下来,鼓足勇气,悬在空中的舌头突然一动,闪电般地在那个黄点上舔舐了一下,跟着就迅速缩回到嘴里,仔细地感受一下舔舐那个黄点的感觉。

    贝多叶有受活罪的感觉,“该死的怪物,我是让你吃了我,不是让你把我当痒痒,随便挠一下就可以啦!”气得她挥动拳头就在怪物的壳上使劲地敲打。

    怪物没有感到敲打,只感到了一点点振动,它再次伸出舌头,重复刚才的动作……重复地试了十多次,它都没有发觉什么,只感到,那个黄点好像是自己壳上的一根刺,有点拉舌头。舌头不再回缩,就在黄点上一遍又一遍地舔舐,虽然这个黄点被舔舐得脱离躯壳好多次,可是怎么也不肯离开,就像贴在磁铁上的铁屑,虽然可以被弄得满身乱跑,却很难把它们从磁铁上弄下来。

    贝多叶忍受着怪物那巨大而粗糙的舌头对自己的戏弄,忍气吞声地收回土精,变回指矛,挥动拳头,不停地在怪物身上狠戳,可是怪物就跟没有感觉一样。舌头不停地把她一次次从拔离,却总不把她卷回嘴,“该死!我可玩不起啊!要是那三个家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以后可就会孤孤单单一个人,那多没意思啊?该死的大家伙,你难道不敢给我来点重的吗?或者发发脾气,从这里离开,到那边的岸上去滚上几下!或者……总之,你得给我一个机会,我才能从你这该死的身上离开!”精神力一次次想要渗入怪物的脑袋,可是它那巨大的脑袋就跟铁墙一样,怎么都钻不进去。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巨大的怪物还在不停地舔着贝多叶,弄得贝多叶在它身上转了好几十个圈,可它还是不厌烦。

    被摔晕了的云飞儿醒了过来,先不管自己身处何方,张口就是一声大叫:“啊——”直到他发现周围的环境里的事物,都没有因为他的尖叫而发生改变,更没有给出反应,这才停下来,仔细打量自己的情况:“树枝被摔断了几处!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我这——不是在怪物的肚子里啊!”刚想用树枝走两步,却发现自己的树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栽在了地里,依靠他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拔不出来。他没有为此去烦恼,而是把自己的倾斜的身子立起来,感受一下周身,“身体已经不是那种透明的样子啦!我到底在这里呆了多久啊?”摇晃着树枝,清理一下记忆,眼睛看向旁边,“冲云小子!”一个从大体形态上还能辨别的,血淋淋的冲云就躺在不远处,他浑身不停地冒着血雾,流着血,喊叫一声,却没有反应。望向河里,磐石炎如同一块腐肉,被水浪冲上了河岸,河里的血水也不知道从他身上带走了多少血液,不过还有呼吸的起伏,“磐石炎!大笨象!”没有反应,依旧没有反应。视线再伸远一些,就看见了被巨大的怪物不停戏弄的贝多叶,“妈妈!妈妈!”平静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与惊慌起来,可是怪物和相比起来小得可怜的贝多叶,都没有给他任何反应。

    云飞儿一阵喊叫之后,发现自己只是一个被人抛在一边的孩子,能看到的熟人不是快要死了,就是被怪物欺负着,他的心里一阵阵地绝望地狂跳,可是他的树根就是不跟他合作,不理他,还是死死地在地里吸收着营养。“冲云小子,离我最近,我把他弄醒才会有办法!”树枝使劲地向冲云伸过去,可是还隔着三米远,“给我长!”不服输的云飞儿把模拟身体的木元素,拼命地往那根伸出去的树枝上挤,可那根树枝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是慢慢地长长。好不容易挨着了冲云,云飞儿举起来就是一鞭子。

    啪,云飞儿的树枝抽在冲云的身上,冲云那不知道在哪儿休息的意识,突然回到身体,闭着眼睛就猛然一跳:“啊!救命啊!救命啊!”在地上一阵绕圈乱跑,“我不想被怪物吃掉啊!救命啊!大姐,救命啊!”他的声音还是没能传到在那边僵持着的一人一兽的耳朵里。

    “死小子!冲云小子!你瞎跑什么?快给我停下来!”云飞儿看着不停往地上滴血的冲云,在身边仓皇地跑过来跑过去,始终没有注意到他,他恨不得用树枝把冲云牢牢地捆住,勒死!可是他的树枝却只能是一条鞭子,而不是一条绳子,而且还是不能够到的鞭子。

    “谁!是谁在叫我?”冲云听着轰隆隆的水响声,正在追着臆想出来的贝多叶,却听见了有人在叫他,他这才停住脚步,四处找,“我怎么还闭着眼睛啊?”扔掉在闭着的眼睛里臆想出来的,那个始终追不上的贝多叶,慢慢地睁开一条缝,看看周围,“我没有在怪物的肚子里!我还活着!”立刻睁圆,高兴地跳起来。

    “混蛋!冲云小子!我要把你活剐啦!”云飞儿看着冲云接下来的举动,气得把那条很长的树枝挥过来挥过去,抽向冲云,可是冲云与他之间的距离又远了好几米,根本就够不着,只能不停地在地上抽打。

    “云飞儿!”冲云立刻扭头看向正在爆发的云飞儿,也不管空中还在挥舞的树枝,飞速地冲过去,慌慌张张地问:“云飞儿!我大姐在哪儿?我大姐在哪儿?”啪啪啪一连串的抽打,抽打得他血淋淋的血肉四处飞溅——只有云飞儿看得出——痛得他不停地颤抖着,可他没有叫一声痛,没有退避一下,而是挺着颤抖的身子承受着,闭上眼睛继续着急地问。

    “该死的怕死鬼!”云飞儿看着趴在自己面前的冲云,一阵狂怒地抽打,总算把怒气发泄得差不多了,“噷!你个混蛋!扭头看一下,那边河里!那么大的动静,如果你都看不见,我劝你这一辈子千万要小心!你丢掉性命的机会可比别人大上好几万倍!”还想说下去的云飞儿,发现冲云的脑袋一下就扭向那边,看了一眼河里,跟着就被吓得使劲退了三米多远才停下来,“我这是在对牛弹琴!没意思!”他就不再吭声。

    “云飞儿!那,那个真是大姐吗?她——她——她——不会有事吧?”在一边哆哆嗦嗦了好一阵,冲云才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爬到云飞儿身边,小声地问。

    “我怎么知道?我还期望着你,去打探一下呢?想不到,你这个胆小鬼!竟然被吓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啦!”云飞儿的嘴瘪了好一阵,才闷闷不乐地蔑视着说。

    “我不是怕!我——身上有伤!”冲云似乎发觉自己很是丢人,连忙站起来,看看自己的身体,“瞧!都还在流血!很痛的啊!我炼化出来的第二个血头颅,那个该死的雏形已经消失啦!糟糕!糟糕!”离开云飞儿到安全距离,立刻喷出血头颅,发散出血雾,包裹着自己,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修复身体。

    云飞儿看着冲云,看着贝多叶,心里这个难受,这个愤恨……却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地上,等着别人把他拔出来:“我以后再也不离开妈妈啦!跟着这些大块头,简直就是自找苦吃!我就算有一万颗心脏,也会被他们给气炸掉的!幸好,我没有心脏!”

    冲云收回血雾,吞回血头颅,看看十多米外地云飞儿,再看看河里:“我还是先去把磐石炎,这头大笨象拖回来好些!这也算是我的一个功劳啦!”他不向任何人打声招呼,踩着水流的轰轰声,看着大怪物戏弄贝多叶的间隙,匍匐着,一点一点地向躺在河边的磐石炎靠过去。“我这怎么搬啊?”冲云遇到了难题,“你这该死的大笨象,为什么你有鼻子,能卷着我们跑,我却只有这样一张鸟嘴,我该怎么叼着你跑啊?你——这么大的块头!”扭头看看还在戏弄贝多叶的大怪物,“这个地方不能久呆!”张开嘴,咬住磐石炎露出骨头的腿,就往远处拖,开始很慢,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他拖着磐石炎冲进了河岸边的树林里,这才停下脚步来,“对!我得把云飞儿也弄到这里面来!外面太危险!”又慢慢地匍匐出去。

    “你个该死的小子!你在干嘛?没看到,那个大怪物在折腾我妈妈吗?你担心个屁啊!”云飞儿看着慢慢向他匍匐过来的冲云,就是一通大声地骂,“瞧!我这样大声喊叫,那个怪物都听不见!你怕什么啊!”

    冲云一下就被云飞儿刺激得跳起来,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小家伙!我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吗?我会有你说的那么胆小吗?”一口叼住云飞儿的树干,一点点地把云飞儿拖出地来,“我不但敢走!我还敢飞!”立刻升腾出血雾,飞起来。

    嗷,大怪物一下就注意到了冲云,它的尊严似乎被冒犯了,嚎叫一声,戏弄贝多叶的舌头,立刻就向冲云射来。

    “该死!冲云小子快跑!怪物抓我们来啦!”云飞儿正讥笑着,要对冲云说点什么,突然看见了大怪物的变化,又听到了那叫声,立刻催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