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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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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先生, 我在门外,有事叫我。”三分钟后, 女警将闫桑桑拉到床边。眨眼间, 整个房间只剩姜砚和闫桑桑二人。

    “吃不吃?”

    姜砚将室内灯打开,从口袋掏出两块巧克力, 这是昨天下山, 找零购买的。姜砚手指骨节分明, 在巧克力的映衬下,显的更加白皙。闫桑桑看着巧克力,又看了眼姜砚,瑟瑟摇头。

    “你叫什么?”姜砚也没多说,直接坐到闫桑桑对面。此时闫桑桑穿着件蓝白居家服,酒店拖鞋。要是不考虑门外警察,看起来就像寻常旅游的游客。

    “桑桑……”闫桑桑张了张口。她精神恍惚,但对姜砚有天然的信任感。

    “桑桑是你本名?”姜砚继续问道。

    闫桑桑没有答话。

    “那东西还在跟着你?”姜砚直视闫桑桑眼睛。此时闫桑桑周边死气环绕,按照死气的蔓延程度,活不过今晚。

    “没……没有。”姜砚说完, 闫桑桑打了个激灵。在说话的同时, 又有几缕黑气冒出眉心。

    “你要是不说,会死的。”姜砚直接开门见山。他想起刘娥的分析,要是闫桑桑一直沉默应对,整件事情难搞了……

    “你……真的看见了?”可能是姜砚‘死’字说的太绝对,闫桑桑恍惚了一下。

    审讯,发呆, 睡梦。这段时间,黑气会无时无刻的出现在自己身边。闫桑桑要被逼疯了。

    她最开始是想答谢姜砚,才要求见面。只是后来发现,在姜砚出现的时候,黑气不敢冒出……

    闫桑桑复杂的看向姜砚。

    姜砚点头。

    “可以救我?”

    “可以。”

    双方一问一答。

    “我叫徐梓萌……”‘闫桑桑’纠结了一下,缓缓说道。随着第一句话落地,这也表明,她这段时间都在装疯卖傻。

    半小时后,姜砚了解了前因后果。

    闫桑桑本名徐梓萌,贵溪航空职业学院大二学生。聪明漂亮,社交少,属性宅。一年前,通过手机游戏认识cp‘明镜’。经过无数次彻夜深聊后,两人感情迅速升温。

    三个月前,徐梓萌学校放假。在‘明镜’的热情相邀下,她跑到内省奔现。‘明镜’正是花臂男冯虎。冯虎社会气十足,成熟,爱吹大话。在他的强烈攻势中,徐梓萌放下戒备,两人谈起恋爱。徐梓萌以为自己找到真爱,某日,两人一起来到内省乡下。

    徐梓萌以为踏青,哪想刚到乡下,就被冯虎被五花大绑起来。她这才知道,冯虎的真实身份是人口贩子。徐梓萌被绑了两个月,这也是她最为黑暗的两个月。

    被困期间,徐梓萌想到很多,她想到父母,同学,街口的奶茶店。那以前不被珍惜的日子竟是如此美好。在囚.禁的两个月里,徐梓萌曾偷跑过两次。但无一例外,全被冯虎抓了起来。

    “你逃不掉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了你。”

    这是冯虎猫戏老鼠的台词。在最后一次逃跑后,徐梓萌被扔进猪圈,至此,她心理防线全部崩塌。徐梓萌不敢逃跑,不敢顶嘴,只想苟活。

    冯虎对她的态度转变十分满意,在确定不会逃跑后,联系买家,最后以十万价格,卖给长陵地界的一户农家。一个星期前,徐梓萌和冯虎来到长陵。她期间有无数次求救,但经过先前折磨,不敢有任何反抗。

    冯虎内里充满了掌控.欲。三天前,他对徐梓萌拳打脚踢,之后感觉不过瘾,又将徐梓萌扯到了广告牌上。冯虎本意是吓唬一下,哪想到争执间,自己会失足摔落……

    随着徐梓萌讲述,一个电影中的场景也勾勒在姜砚面前。

    徐梓萌说完,满脸泪光的看向姜砚。在冯虎摔下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解脱了。哪想到,冯虎又会出现!

    当时‘冯虎’就站在广告牌上,他对自己狰狞笑着,那句‘做鬼也不放过你’徘徊在耳边。也就从那时起,徐梓萌知道自己逃不了。

    冯虎这几天一直跟着她,只有前天警局,才会在姜砚出现的时候消失。徐梓萌当时想要坦白,只是对冯虎的惧意刻在骨子里。

    连死了都怕。

    “一定要救我……”

    徐梓萌泪眼婆娑的看向姜砚。她本想将事情烂肚子里,奢望冯虎放自己一条生路。但昨晚的场景太逼真,而今早起床,自己脖上多了一圈红印……

    徐梓萌想到黄符,她昨天意识不清,但有直觉,姜砚那句‘会死的’并不是吓人。

    徐梓萌说完,姜砚神色严肃。虽是寥寥数语,但一个单身女性被拐到山区,囚.禁,殴打,猪圈……这里面的艰辛可想而知。在经过这么多非人折磨,徐梓萌没有精神失常已经非常强大了。

    “先生,一定要救我!”徐梓萌见姜砚不开口,再次祈求。这段时间,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冯虎本名是?”姜砚开口。

    “赵明。”徐梓萌忙答。冯虎做事认真,平常一直用‘冯虎’在外行动,‘闫桑桑’和‘冯虎’都是他从黑.市上买来的假.证件。

    “你们……”

    “咳!”

    姜砚刚想问什么,只见徐梓萌脖子被猛然掐住。她周边的黑气也越来越多。恍然间,形成一个黑影。黑影阴涔涔的站在徐梓萌身后,一人一魂恍若一体。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姜砚取出辟邪符,果断打决。

    “噗!”徐梓萌胸口一疼,黑影飘出体外,接着重新聚集,悬浮在徐梓萌身身旁。徐梓萌感觉自己被一座大山压着。她身体瑟瑟发抖,那是刻入骨髓的恐惧。

    辟邪符和昨天一样,迎风消散。

    徐梓萌祈求的看着姜砚。黑影同样看着姜砚,双方昨天已经交过手,面前风水师厉害,但对他无可奈何。

    “不关你的事。”对峙间,黑影无意识的开口。他是冯虎的阴气聚集,成因特殊,姜砚伤不了他。说完后,黑影缩手,徐梓萌身上的死气越来越重。

    他是凭借本能,要杀了这个女人。

    徐梓萌张着口,说不出话。

    “魂为阳,颇为阴。魂魄归来,无远遥只……”对峙中,姜砚再次打决。紧接着,一张青符缓缓飘出。在青符出现的同时,黑影明显一颤。

    姜砚没有理会,以鲜血为引,将青符贴于徐梓萌额前。

    黑影就像遇到不可抗力,渐渐虚幻。

    “滋滋,滋——”黑影越来越薄弱,随后化成黑烟,准备飞往陈梓萌身上,但青符就像结界,将陈梓萌和黑烟隔开。

    黑影找不到宿体,在房间四下乱窜。他看似凶恶,但意识薄弱,所有战斗力只对徐梓萌有效。

    黑影的声音太过痛楚,陈梓萌被眼前场景吓懵了。

    “即死兮神似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就在这懵逼中,姜砚从腰间取出一方砚台。砚台一闪,黑气全部吸引其中。三秒后,黑气没有了,砚台正常了,整个房间化为平静。

    “我……”徐梓萌脸色苍白。

    “没事了。”姜砚将徐梓萌额间的青符揭开,此时青符已经变成酥黑,就像被火燎过一样。

    “冯虎已经死了,彻底消失。”姜砚蹲到徐梓萌身旁,一字一顿。一边说着,一边将青符折成小三角,挂在徐梓萌胸前。

    “怎么了?”砚台落地的声音太大,李伟和值班女警连忙进来。

    姜砚看向徐梓萌。徐梓萌还没回神,只是在看姜砚时,有一种踏实感。除此,她能明显感到自己身上的脏东西不见了。

    “我……愿意交代。”恍惚间,徐梓萌捏了胸前黑三角。

    “给局里打电话!”

    李伟果断吩咐。半小时后,徐梓萌在民警的安排下离开。在离开时,朝姜砚感激的看了一眼。现在审讯未结束,徐梓萌房间保留。在徐梓萌和警察离开后,姜砚将怀中的砚台取出。青烟袅袅,一个婀娜身影缓缓出现。

    “公子。”刘娥妖娆的走向姜砚,作势捏肩。只是和上次一样,双手从姜砚的脖颈穿过。没有任何触感……

    刘娥有些遗憾,随后‘坐’在床边。眼神魅惑的看向姜砚。

    “拿出来。”姜砚没理她。

    “公子……”刘娥眨了眨眼睛。

    姜砚不言一语。

    “给。”三秒后,刘娥心不甘情不愿的抚额,一个黑团子缓缓冒出。

    姜砚收了过来。面前黑团正是冯虎的阴气。只是和柴亮亮的纯阴相比,这些阴气少了一丝清明,多了些许斑驳。这不是纯粹的阴气,而是徐梓萌的惧怕,恐慌,悲伤……这一连串的负.面情绪化成。

    阴邪是生灵死前的执念,几率大约万分之一。冯虎作恶多端,但死的突然,理因不会生成阴邪。只是徐梓萌对他的惧意太重,这使得冯虎的阴气和邪气分开。

    阴气是徐梓萌的‘执念’。

    徐梓萌的惧意就像一盏明灯,指引着‘冯虎’。徐梓萌越害怕,阴气的力量就越强……

    “除了生灵死前执念,活人的执念也会生成阴灵磁场……”冯虎阴气的根源是徐梓萌,属于活人‘牵绊’。而辟邪符只对死灵的阴邪有效……

    辟邪符得升级了啊。

    “姜公子……”姜砚在这若有所思,刘娥则时不时的瞥向黑团,眸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青光符?”姜砚转向刘娥。

    冯虎的组成方式是刘娥告知。他刚才扔出的青符名为青光符,主要作用是静心冥神,驱邪安定。青光符的作用比不上驱邪符,但适合徐梓萌。姜砚刚才在系统界面查了下,青光符是汉末年间,一个名叫张天的道长炼制,现在流传至今,属于一个小众的制符方法。

    “你真的是……生前执念聚集?”

    姜砚继续疑惑。冯虎是徐梓萌的执念生成。同理,刘娥也有可能是他人执念。只是,什么样的执念能让刘娥存活三百年?

    不合理啊。

    “公子,别忘了奴家的要求。”姜砚一头雾水,而刘娥一笑。化成青烟,飘回砚台。

    姜砚:……

    他使劲晃了下砚台,刘娥就是不出来。不管是自身执念还是他人执念,刘娥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刘娥遁走。姜砚看着手中砚台,有些两难。思索后,决定放进收纳袋——

    “喵!”

    就在这时,窗边传来一道‘喵’声。姜砚抬头,此时二楼的窗户打开,一只橘猫正一眨不眨的蹲在那里。见姜砚望来,后背拱起,猛然跳来。

    还没等姜砚回神,手中的黑气不翼而飞。而橘猫正颇为享受的舔着唇角。

    姜砚:……防的了砚台,防不了橘猫啊。

    “砰砰,砰——”刘娥也注意到橘猫,十分懊恼。自己准备了一天,竟被一只野猫截胡!

    “啪!”橘猫看着砚台,一把拍下。接着伸舌舔了两下,这是一个大补丸,就是吃不到……

    砚台连忙静止。不敢动,不敢动了。

    “阴气啊……”

    姜砚将砚台郁闷收起。九通收纳袋有聚灵炼宝的作用,他本想多攒点,没想到被橘猫拆骨入腹。加上高志国的阴灵,这是橘猫抢的第二个。根据系统介绍,橘猫属于灵物,以阴邪为食。阴邪就像补品,灵物吃的越多,自身实力也越加强大。

    看在橘猫没坏心的份上,姜砚不再纠结。

    姜砚将东西规整,正准备离开,只见橘猫呆卧在原地,睥睨的看向姜砚。

    姜砚:???

    “有事?”姜砚疑惑。

    橘猫跳到姜砚身边,卧倒,翻肚皮。尾巴绷直的盯着姜砚。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姜砚蹲下,伸手,接着常识性的摸向肚皮——

    “喵!”橘猫舒爽的‘喵’叫。

    姜砚:……这是看在‘阴灵大补丸’的份上,让撸了啊。

    姜砚撸了十分钟,紧接着,橘猫起身,就像喝醉一样。一步三摇的爬上窗台,跳走。浑身上下充满了惬意。

    姜砚看着自己右手,又看了看怀中砚台。

    此时砚台散发着微微青光。很明显,刘娥郁闷了……橘猫是赤.果果的挑衅!

    姜砚摸了摸鼻子,虽然是意外,但刘娥出力的东西让橘猫抢了。好像有些不地道……只是橘猫是灵物,刘娥阴邪所化。他不确定阴气会不会叠加。要是像港城电影那样,刘娥实力加啊加的,最后变成‘刘姥姥’‘刘魔头’,那事情就有些大条了。

    姜砚不收刘娥,但不会让刘娥为非作歹。

    “答应你的,我会尽力。”思索后,姜砚敲了敲砚台。昨日里,他曾答应刘娥一个请求,只是‘请求’的步骤有些复杂。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碰得到……

    刘娥明白姜砚意思,又闪动了两下,接着归于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刘娥:宝宝心里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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