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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仇恨,是一种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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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非和**换上了紫女拿来的衣服,三人正坐在屋子里交谈。

    紫女微笑着问道:"他们都走了,你们还打算留在这里吗?"

    韩非调笑道:"既然都是如此,要是我和子房也走了,留着紫女姑娘一个人岂不是会很无聊。"

    **也说道:"在卫庄兄他们回来之前,良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

    "随便你们了。"紫女轻笑着起身,妖娆的身姿尽收眼底,"不过你们不走,我倒是有事情要去做。"

    韩非讶然道:"哦?"

    紫女低头看了一眼酒樽中清冽透明的酒水,勾人的眸子闪过一道凌冽的冷芒。她优雅地饮下酒水,如此简单的动作却像是冷艳的女王。

    "虽然弄玉和红瑜没有出什么事,但是,紫兰轩的人可不是想动就能动的。"

    说完,便推开门枢走了出去。

    韩非握着酒杯愣愣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一向嗜酒如命的他此刻却似乎忘记了喝酒。

    **发现韩非异样的神情,忍不住问道:"韩兄,你怎么了。"

    韩非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失笑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

    ...

    ...

    只有置身风雨之中,才能更清晰地感觉到风的律动,雨的轻柔。

    高耸的阁楼顶端,细雨劈里啪啦的落在层层堆叠的瓦片之上,雨水连续不断的落下,原本青黑色的瓦片都已经隐隐有了丝丝透亮的光泽。

    天空上漂浮着一层浅薄的阴云,三人站在阁楼顶端,仿佛整片天空就压在眉梢之上。

    雨水顺着雨伞的边缘滴滴落到脚边,玄子烨瞥了一眼卫庄,黑色的兜帽掩盖之下,整个人显得比起平时更加冷峻。

    荆轲打了一个哈欠,懒散地问道:"我们来这里干嘛?"

    听到声音,玄子烨嘴角一勾:"来收保护费。"

    "保护费?"

    "不过不急,因为现在人还没有到。"

    荆轲正想要再次开口,但是看到右边两人的表情,便直接住嘴了。

    他觉得,即使他问了,也肯定没有人会理他。

    风阵阵吹过来,荆轲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双目凌神,居高临下。

    脚下的四周同样是其他高低不同的阁楼,而视野的远处却截然不同,那里尽是穷闾阨巷,那里只属于普通的百姓。

    不是因为真的属于他们,而是因为稍微有些身份的人都不会选择去那里,那里仅仅只能说是一个安身之地。

    分开这两块区域的是一座拱桥,悠悠的小河水从桥下流过。雨中的河水呈现出一种深暗色,密密麻麻的雨点坠进河中,泯然于际。

    从这种高度看下去,整个新郑城的一举一动都在眼中。各种街道交错纵横,街道上无疑存在着一种空寂感,没什么行人。

    但是凡事也总有例外。

    嘴角挂着笑容,荆轲的目光仿佛穿越万里。有些人喜欢站在高处,而有些人却永远都是站在高处。

    "有人来了。"

    荆轲看到了,玄子烨和卫庄自然也看到了。

    "走吧。"玄子烨看了卫庄一眼。

    "嗯。"卫庄轻应道。

    这是一条很普通的桥,但是又有一点特殊,因为这座桥连接了两块不同的区域。

    唐七打着伞站在桥上,头发和鬓角已经花白,他的眼睛眯起,浑浊的眼中隐隐闪烁着光亮。

    拱桥两边分别站有他的几名手下,手下的目光在四周来回扫视,负责警戒。

    "啪嗒!"

    雨水飞溅,三道身影突然落在桥上。

    一个人披着雨衣,头上带着兜帽,看不到完整的样子,另外两个人则是打着伞,但是伞面被压低,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子。

    桥边的几名手下下意识靠拢,眼中露出凶狠的眼神。

    见状,唐七低声道:"退下。"

    几名手下互相看了一眼,点头退到了一边。

    四人在桥上相会,没有人说话,耳边只是听着淅沥的雨声。

    唐七开口道:"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还带了两个朋友。"

    卫庄目视着桥下的流水:"是他们自己来的。"

    只是有些惊讶,但是唐七也不会多问。

    "如果不是你找我,我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陷阱。"

    "毒蝎门的人想要你死。"

    唐七嘿嘿一笑:"毒蝎子可是找到大靠山了。"

    "你呢?为什么没有?"

    "虽然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但是有些事情我却可以选择不做。"

    卫庄拿出一张锦帛,上面印着的正是百越的那个图案。

    "如果你能碰巧告诉我这个是什么意思,你的麻烦说不定就碰巧没有了。"

    唐七转过头:"这是...死之血誓?"

    "说些我能明白的。"

    唐七解释道:"和一笔宝藏有关,火雨山庄的宝藏。"

    卫庄皱眉:"宝藏?"

    "火雨山庄盛产一种玉石,颜色如同火焰一般鲜艳,被称为火雨玛瑙。山庄的主人正是因为火雨玛瑙变成的了巨富,也被称为火雨公。但是有钱自然也会引来一些是非。当时有三个盗贼就盯上了火雨山庄。"

    "断发三狼?"卫庄低声道。

    "没错。他们抢走了火雨山庄的宝物,并且以百越的死之血誓约定平分这笔宝藏。"

    "就凭他们三人就能抢走宝藏?"

    唐七摇头:"不知道,事情的确就是如此。唯一诡异的就是后来有人发现他们离奇惨死在了山中。"

    卫庄扬起手中的锦帛:"他们死了,那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这个?"

    "所以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我猜事情还没有结束。"唐七迟疑了一下,"我曾经在我的战友那里还听说过另一种真相。"

    "另一种?"卫庄感觉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嗯。"唐七点头,"当时火雨山庄受韩国的庇护,而他是刘意的亲兵,他告诉我断发三狼之所以能够那么简单地抢夺火雨山庄的宝藏,是因为和他们合作的还有刘意。"

    终于听到了一个有趣的名字,卫庄的嘴角轻轻翘起。

    "所以刘意以为自己杀死了断发三狼,但是有人从中活了下来,而且,他来复仇了。"

    "或许吧。"唐七说,"仇恨这种东西谁说得清,这么多年,有些人说不定早都忘了。"

    "仇恨是永远忘不掉的,这是一种诅咒。"

    玄子烨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看着湖面,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卫庄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光,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以这样的语气说出一句话。

    唐七笑道:"这位朋友说的很有道理,仇恨是一种诅咒,看来死之血誓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一切。"

    卫庄问道:"依你之言,那笔宝藏最终落到了刘意的手里?"

    "如果我的那个战友说得是真的,那么事情就远不止这么简单。"唐七缓缓地说,"因为按照他所说的,刘意在争夺宝藏的那群人中根本排不上号。"

    "越来越有意思了。"卫庄问,"那群人指的是那些?"

    唐七眯起眼睛:"据说当时有四方势力,韩国,楚国,百越,还有...一个人。"

    "一个人?"卫庄疑惑,国与国之间的争斗竟然混进了一个人。

    "没错,就是一个人。"唐七的语气十分肯定,"你或许没有见过他,但是肯定听说过他。他的剑,七星龙渊。我在百越***时候,曾经被他救过一次。"

    "七星龙渊!?"卫庄下意识地转过头。

    荆轲也听到了,只不过他好像有些反应迟钝,他撞了撞玄子烨的肩膀,低声说。

    "他们好像在说你的剑。"

    玄子烨心想,我当然知道,你都听到了,我还能听不到。

    玄子烨收起伞,任由雨水落在他的身上。

    "我当时的确在百越。"

    见到伞下熟悉的相貌,唐七的瞳孔也是猛地睁大,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没有想到唐七还能见到阁下,当年的救命之恩,无以回报。"

    "别说什么救命之恩了。"玄子烨指着卫庄,"现在你不是正给他办事吗?"

    卫庄冷声质问道:"所以其实一切你都知道?"

    玄子烨点头:"我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要杀一个人!"

    没有以往的嬉笑,此刻玄子烨的声音充满了暴戾与杀意,在这股强烈的气势之下,就连卫庄都是感觉十分压抑。

    卫庄的眉头紧锁,他突然想到了刚刚玄子烨所说的那一句话。

    "因为仇恨?"

    "因为仇恨。"玄子烨紧紧抓住拱桥的扶手,目光却早已飞到了远处,"我要报仇,也必须报仇。"

    "还有你杀不掉的人?"

    "没有我杀不掉的人,只有我找不到的人,所以我在找。"玄子烨微微一笑,"这个世上存在着七个盒子,正好韩国就有一个,只要有这东西在,他们就一定会来。所以我只需要等着便是。"

    "这就是你这次来韩国的真正原因?"

    "算是。"玄子烨点头,"但是,并不是全部。"

    "我回来之后告诉我一切,包括你以前的事情。"

    说完,卫庄直接转过身,却是朝着桥对面走过去。

    荆轲嘀咕道:"卫庄兄是不是走错路了啊。"

    玄子烨道:"他没有走错路,那就是毒蝎门的方向。"

    荆轲恍然大悟:"那我可以去吗?"

    玄子烨瞥了荆轲一眼,心想,我他么又不是你的监护人,你想去就去,问我干嘛。

    "随便你。"

    荆轲嘿嘿一笑,"那我去了。"

    虽然紫兰轩的一切都很好,但是这样的生活过久了就不好了,好久都没有找人打架了。

    随即,荆轲就快速地跟上了卫庄。

    同时,唐七也在和玄子烨告别之后坐上马车离开了。

    玄子烨耸了耸肩,得嘞,现在就剩自己一个了。

    回去睡大觉。

    ...

    ...

    雨水顺着屋檐落下,在院子里汇聚成去一条条潺潺的溪流在地面上流淌。

    檐廊之上,站着两个人。

    一个女人,一个女孩。

    两人之间没有对话,女人只是静静地站着,眼神不知道看着那里。

    而女孩倒是显得有些活泼,她走到檐廊边缘,伸出手试图想要接住顺着屋檐落下的雨滴。

    过了一会儿,女孩似乎觉得有些无聊了,便伸出手拉了拉女人的裙摆。

    女人低下头,语气清冷:"你想要离开这里?"

    女孩点头。

    "不行。"女人干脆的拒绝。

    女孩虽然很小,但是却出奇的聪明,她已经听出了女人口中无法商量的意思。

    于是她换了一个要求,她指着自己黑色的头发,还指了指女人披肩的黑发。

    女人问道:"你要换回以前的头发?"

    女孩点头,然后双手做出一些动作,甩了甩头发,像是在说不是自己的头发不舒服的意思。

    女人再次否定:"也不行。"

    这样,女孩鼓起脸蛋,松开了女人的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