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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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的始终在骚动，触手可及的永远是笑话。
陆雨柔没有回话，只是看着白色床单发了一会呆，不知想到了什么，红了眼眶，过了许久，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再看向陆泽泽时，脸上一片素冷。
大概，爱而不得的人反而比不爱而得的人要幸福一点，至少还有尊严。
第二日。
傍晚下班，苏白竟然亲自过来接凉伊，一出大门，就看到他倚靠在车子边上，指间夹着一根烟，远远看过去，总觉得他周身笼罩了一股黑色气息。凉伊稍稍顿了一下脚步，想起当年的红色少年，不由得慌了神，当他的目光瞥过来的时候，她才笑呵呵的走过去。
“老公，今天去哪里吃饭呀？”她站在他的面前表情愉悦，顺手拿掉了他手里的烟，说：“伤口不疼了？竟然抽烟，一大股烟味，秋风都吹不散。”
苏白低眸浅笑，站直了身子，把手放在了风衣口袋里，微微弯身，与她平视，笑着说：“等的时候无聊，抽着解闷。”
凉伊蹲下踩灭了烟头，找了垃圾桶丢了，这才拍拍手回到他的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说：“那么这闷解了吗？应该是越来越闷了吧。”
苏白轻哼了一声，只笑不说话，并侧过身子，替她拉开了车门，特别绅士。凉伊笑了笑，假装提了一下裙子，就上了车。
上车之后，凉伊一直侧头看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来，可是苏白隐藏情绪的本事实在太高，不管怎么盯着他，他都是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架势，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
凉伊是猜不透，想了半天，就放弃了，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背，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她的手还没有避开，苏白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说着，还侧头冲着她微微一笑，笑的神神秘秘的。凉伊同他对视了一眼，那一瞬间，她的心里头便存了一丝期待，因为他的姿态很明显，这是要给她惊喜啊。
苏白送的惊喜，大概会是个惊吓吧……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苏白一直侧头看着窗外，脸上虽然挂着浅笑，可这笑容却并没有达到眼底。一路上，他们两个握在一块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车子驶上环海路的时候，凉伊终于忍不住转头看了看韩苏白，笑问：“到底是什么？晚上就不要去海边了，风大，容易受寒。”
他但笑不语，就是不告诉她。
不多久，车子终于停下了，映入苏白眼里的，是一套海景别墅，房子是全木制作的，能看到大面积的钢化玻璃，在夕阳余晖之下，闪着暖黄色的光。
凉伊站在别墅前，侧头看了看走过来的苏白，问：“这算是玻璃房还是木头房？”
他没有回答，只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腰，说：“先进去。”
屋内也是经过精心布置的，进了屋子，苏白先带着她参观了一下房子，便将她带到卧室前，让她先回房间洗澡换衣服，休息一下。
凉伊现在还有点云里雾里的，这别墅不算大，但是设计巧妙，面朝大海，四周围则是春暖花开，位置特别棒，是大多数人渴望的类型。
一楼几乎全是花海，什么颜色的花都有，秋千、凉亭、花圃……
凉伊喵了他一眼，见他的样子明显是什么都不会告诉她，便也不再多问，直接进了房间。房间的床上放着特别给她准备的衣服，额，貌似裁缝有些偷工减料。
凉伊拿起来看了一眼，真不知道苏白到底想做什么。
过于羞耻，她把衣服裹了裹，塞到了被子里。
房间的前方，整面都是落地窗，海天一线的景色，映入她的眼帘，心情不自觉的好了起来，正好夕阳西下，大片的美景，让她恍惚觉得自己身处仙境。
夜幕降临，保姆进来时候，凉伊刚好洗完澡，化了个淡妆，应了一声之后，看了看镜子内的自己。挑了其中一瓶香水，喷了一下，就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别说，她还真有点不自在，因为后面实在露的太多了，几乎整个背都露在外面，前面吧，胸部也是漏了大半，羞耻得不行。
并且这衣服有些修身的，裙子上的开叉有点高，穿上后凉伊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还是想塞到被子里。想了想，把自己的大衣套上了。
她站在房门前，深深吸了口气，才开门出去。凉伊抬手将头发别在耳后，就下了楼，顺道问了一句，“今晚是准备了什么宴会在这里吗？”
这保姆的嘴巴也很紧，只笑不说话。
凉伊看了她一眼，也就不多问什么，缓缓下了楼。楼下的灯光有些暗，只开了几盏地灯，整个气氛说不出的浪漫。
凉伊显然是猜错了，并没有任何宴会，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明显没什么人。
她立在楼梯口，没见着苏白的人，保姆给她指引了方向，她便往客厅走了过去。走了没几步，就看到苏白站立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凉伊在距离他三步的位置停了下来，落地床上倒影出了她的身影，身上的衣服，有些怪异？
苏白透过玻璃窗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一挑，转身面向了她，笑道：“把外衣脱掉。”
“冷。”
“开了暖气，29度。”由着他这么一说，凉伊才觉得热。瞪着眼睛想了一会，终于把衣服脱了，双手抱胸。
苏白也换了一身衣服，不过相较凉伊就随意了一些，就只是一件白衬衣，领口都敞开着，像是勾引人的小白脸。
他瞄了一眼，说:“挺好看的。”
对于他的一句夸奖，凉伊抿了唇，强忍住了笑容，说：“真是奇了怪了，今天居然能听到苏先生的一句夸奖。”
“实话实说而已。”他浅浅的笑，上前一步，伸手非常自然的搭在了她裸露的背上，说：“饿了吧，走，去吃饭。”
走到餐厅，看到那架势，凉伊还是忍不住问道：“就我们两个？”
“是啊，不然还有谁？”
凉伊没好气的笑了笑，说：“就我们两个人，那为什么还要让我换衣服？”
“就穿给我看，还不行了？”他说着，手指在她的背脊上轻轻的摩挲了两下，说：“还是说，你还想穿给别的什么人看？”
凉伊没说话，只是径自上前入座。
浪漫的晚餐，隔得超级远的两个人，光是服务员就站了四个。凉伊没见过这阵势，一直不动弹，坐着就不动，等服务员离开，凉伊便看着烛光下的苏白，他依旧十分淡定，低垂着眼帘，弄着手里的餐巾。凉伊抬手，双手撑着下巴，笑说：“迟来的求婚？”
“不喜欢？”他没有抬眸，还是忙着手上的动作？
“喜欢，那肯定喜欢。”
“那不就好了。喜欢就好。”这会，他终于捣鼓完手上的餐巾，抬眸眼带笑意的看着她。
凉伊略带不屑的‘嘁’了一声，说：“很熟练的样子嘛，看来，这三年学了不少啊。”
“但我只对你一个人做了，不是吗？”苏白微微挑了眉，也许是烛光太温柔，让凉伊看花了，此刻苏白的眼神，真是难得的温和，并带着无穷的宠溺。
凉伊的心跳失去了频率，瞥开了视线，虽然一直抿着唇忍着笑，可脸上的那份喜悦之情，怎么都掩饰不住，半晌，终于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
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而已，就算知道这是情话，究竟有几分的真实谁都不知道，但她还是开心，比中彩票还开心的开心。
她摇晃了一下脑袋，便假装不在意的低头吃东西。
“喜欢这里吗？”苏白低垂着眼帘，放下手里的刀叉，拿起了手边的酒杯，抿了一口，问道。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侧目看了看落地窗外的景色，不远处的树上挂着彩灯，特别漂亮。她单手支撑着下巴，浅浅一笑，说：“当然喜欢，只不过这个地方不太适合我。”
“怎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和，并将盘子里最后一小块牛排放进了嘴里。
“离工作室太远啊，而且很不方便。除非有一天，我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什么都不可以不管，那我就愿意住在这里，好好的享受一下人生。但是很显然，一时半会的，我恐怕放不下。所以，像这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生活，看看就好。”凉伊脸上的笑容略有些落寞。
苏白点了点头，简明扼要的说：“所以，你还是喜欢，只要喜欢就好，那就说明我没白费功夫。”说完，他就转头往一侧看了一眼。
凉伊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正好就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毕恭毕敬的对苏白问了声好，旋即就走到了凉伊的面前，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道：“夫人，请在这里签个字。”
“嗯？”凉伊看了他一眼，又扫了一眼眼下的文件，莫非苏白想离婚？
离婚……不用弄这么大阵势吧。
“您签完字，这套豪华海景房，今后就是您的了。”他说着，就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移到了凉伊的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
苏白很淡然，耸了耸肩，道：“送给你的。”
“为什么？干嘛无缘无故要送我房子？”
“怎么？还不许我送你房子了？你不是老爱说自己在北漂，房子都是租的，看你可怜，送你一套。”苏白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为了哄你高兴。”
凉伊撇了撇嘴，说：“我又没不开心。”
“你可以选择不要。”苏白挑了眉，语气冷了几分，大约是觉得有点没面子，不高兴了。
凉伊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身旁男人一眼，“要，当然要。”她点了点头，就拿起了桌上的钢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写的特别仔细。
“苏先生这还是第一次送我礼物呢，那么大方，而且很实用的样子。我很开心。”凉伊签完名，就将桌子上的钥匙收了起来，并冲着苏白扬了扬，说：“收下啦，不准反悔。对了，顺便，把我的债也一笔勾销了吧。”
苏白只抿唇笑了笑，手里握着酒杯，侧过头喝了一口，“不行，债要还，但可以肉偿。”
“你别喝酒了，身体还没好呢！”酒还没入口，就被凉伊一把捏住了杯底，直接抢了下来，喊了人，换成了果汁，奇异果的。
苏白看着那青色的液体，一脸嫌弃，摆摆手，说：“拿下去！”
凉伊白了他一眼，“不准拿！”
苏白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她的话。凉伊看了看，忽而说:“肉偿得几次啊？”
“520开平方。”
凉伊算了算，白了他一大眼，“想得到美！”
吃了一会，餐厅里忽然响起了钢琴曲，
竟然在餐桌旁打下了一束聚光灯，周遭的灯渐渐的暗了下去，仅余下餐桌上的烛光，和这一束聚光灯。
凉伊都还没反应过来呢，苏白就已经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对着她伸出了手，说：“过来。”
她愣怔了好一会，才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然后被他轻轻的捏住。她将放在腿上的餐巾丢在了椅子上，跟着他的步子站到了聚光灯下。
他将手搭在了她的腰上，抬起了她的手，摆好了跳舞的姿势。
凉伊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准备了多久？”
“没准备。”
“……那你为什么……”
“没有理由。”凉伊都还没说完，苏白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询问。
苏白哼笑了一声，说：“其实，有点瑕疵。”
“嗯？”屈才轻挑了眉梢，忽而，凑了过来，低头在她耳侧轻轻的询问：“你想要的理由，是不是……”他停顿了一会，在低低浅浅的开口，“我爱你。”
凉伊心头一滞，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停滞住了，侧目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一口气提在嗓子眼，沉默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苏白轻轻的捏了捏她的下巴，说：“想什么呢？”
整个屋子，只打着这一束聚光灯，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他笑起来很好看，他墨黑色的眼眸中含着一丝温柔，就这样温和的看着她。此时此刻，她的世界里，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凉伊慢慢的开口，一字一句说的特别缓慢。
得不到的始终在骚动，触手可及的永远是笑话。
陆雨柔没有回话，只是看着白色床单发了一会呆，不知想到了什么，红了眼眶，过了许久，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再看向陆泽泽时，脸上一片素冷。
大概，爱而不得的人反而比不爱而得的人要幸福一点，至少还有尊严。
第二日。
傍晚下班，苏白竟然亲自过来接凉伊，一出大门，就看到他倚靠在车子边上，指间夹着一根烟，远远看过去，总觉得他周身笼罩了一股黑色气息。凉伊稍稍顿了一下脚步，想起当年的红色少年，不由得慌了神，当他的目光瞥过来的时候，她才笑呵呵的走过去。
“老公，今天去哪里吃饭呀？”她站在他的面前表情愉悦，顺手拿掉了他手里的烟，说：“伤口不疼了？竟然抽烟，一大股烟味，秋风都吹不散。”
苏白低眸浅笑，站直了身子，把手放在了风衣口袋里，微微弯身，与她平视，笑着说：“等的时候无聊，抽着解闷。”
凉伊蹲下踩灭了烟头，找了垃圾桶丢了，这才拍拍手回到他的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说：“那么这闷解了吗？应该是越来越闷了吧。”
苏白轻哼了一声，只笑不说话，并侧过身子，替她拉开了车门，特别绅士。凉伊笑了笑，假装提了一下裙子，就上了车。
上车之后，凉伊一直侧头看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来，可是苏白隐藏情绪的本事实在太高，不管怎么盯着他，他都是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架势，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
凉伊是猜不透，想了半天，就放弃了，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背，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她的手还没有避开，苏白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说着，还侧头冲着她微微一笑，笑的神神秘秘的。凉伊同他对视了一眼，那一瞬间，她的心里头便存了一丝期待，因为他的姿态很明显，这是要给她惊喜啊。
苏白送的惊喜，大概会是个惊吓吧……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苏白一直侧头看着窗外，脸上虽然挂着浅笑，可这笑容却并没有达到眼底。一路上，他们两个握在一块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车子驶上环海路的时候，凉伊终于忍不住转头看了看韩苏白，笑问：“到底是什么？晚上就不要去海边了，风大，容易受寒。”
他但笑不语，就是不告诉她。
不多久，车子终于停下了，映入苏白眼里的，是一套海景别墅，房子是全木制作的，能看到大面积的钢化玻璃，在夕阳余晖之下，闪着暖黄色的光。
凉伊站在别墅前，侧头看了看走过来的苏白，问：“这算是玻璃房还是木头房？”
他没有回答，只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腰，说：“先进去。”
屋内也是经过精心布置的，进了屋子，苏白先带着她参观了一下房子，便将她带到卧室前，让她先回房间洗澡换衣服，休息一下。
凉伊现在还有点云里雾里的，这别墅不算大，但是设计巧妙，面朝大海，四周围则是春暖花开，位置特别棒，是大多数人渴望的类型。
一楼几乎全是花海，什么颜色的花都有，秋千、凉亭、花圃……
凉伊喵了他一眼，见他的样子明显是什么都不会告诉她，便也不再多问，直接进了房间。房间的床上放着特别给她准备的衣服，额，貌似裁缝有些偷工减料。
凉伊拿起来看了一眼，真不知道苏白到底想做什么。
过于羞耻，她把衣服裹了裹，塞到了被子里。
房间的前方，整面都是落地窗，海天一线的景色，映入她的眼帘，心情不自觉的好了起来，正好夕阳西下，大片的美景，让她恍惚觉得自己身处仙境。
夜幕降临，保姆进来时候，凉伊刚好洗完澡，化了个淡妆，应了一声之后，看了看镜子内的自己。挑了其中一瓶香水，喷了一下，就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别说，她还真有点不自在，因为后面实在露的太多了，几乎整个背都露在外面，前面吧，胸部也是漏了大半，羞耻得不行。
并且这衣服有些修身的，裙子上的开叉有点高，穿上后凉伊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还是想塞到被子里。想了想，把自己的大衣套上了。
她站在房门前，深深吸了口气，才开门出去。凉伊抬手将头发别在耳后，就下了楼，顺道问了一句，“今晚是准备了什么宴会在这里吗？”
这保姆的嘴巴也很紧，只笑不说话。
凉伊看了她一眼，也就不多问什么，缓缓下了楼。楼下的灯光有些暗，只开了几盏地灯，整个气氛说不出的浪漫。
凉伊显然是猜错了，并没有任何宴会，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明显没什么人。
她立在楼梯口，没见着苏白的人，保姆给她指引了方向，她便往客厅走了过去。走了没几步，就看到苏白站立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凉伊在距离他三步的位置停了下来，落地床上倒影出了她的身影，身上的衣服，有些怪异？
苏白透过玻璃窗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一挑，转身面向了她，笑道：“把外衣脱掉。”
“冷。”
“开了暖气，29度。”由着他这么一说，凉伊才觉得热。瞪着眼睛想了一会，终于把衣服脱了，双手抱胸。
苏白也换了一身衣服，不过相较凉伊就随意了一些，就只是一件白衬衣，领口都敞开着，像是勾引人的小白脸。
他瞄了一眼，说:“挺好看的。”
对于他的一句夸奖，凉伊抿了唇，强忍住了笑容，说：“真是奇了怪了，今天居然能听到苏先生的一句夸奖。”
“实话实说而已。”他浅浅的笑，上前一步，伸手非常自然的搭在了她裸露的背上，说：“饿了吧，走，去吃饭。”
走到餐厅，看到那架势，凉伊还是忍不住问道：“就我们两个？”
“是啊，不然还有谁？”
凉伊没好气的笑了笑，说：“就我们两个人，那为什么还要让我换衣服？”
“就穿给我看，还不行了？”他说着，手指在她的背脊上轻轻的摩挲了两下，说：“还是说，你还想穿给别的什么人看？”
凉伊没说话，只是径自上前入座。
浪漫的晚餐，隔得超级远的两个人，光是服务员就站了四个。凉伊没见过这阵势，一直不动弹，坐着就不动，等服务员离开，凉伊便看着烛光下的苏白，他依旧十分淡定，低垂着眼帘，弄着手里的餐巾。凉伊抬手，双手撑着下巴，笑说：“迟来的求婚？”
“不喜欢？”他没有抬眸，还是忙着手上的动作？
“喜欢，那肯定喜欢。”
“那不就好了。喜欢就好。”这会，他终于捣鼓完手上的餐巾，抬眸眼带笑意的看着她。
凉伊略带不屑的‘嘁’了一声，说：“很熟练的样子嘛，看来，这三年学了不少啊。”
“但我只对你一个人做了，不是吗？”苏白微微挑了眉，也许是烛光太温柔，让凉伊看花了，此刻苏白的眼神，真是难得的温和，并带着无穷的宠溺。
凉伊的心跳失去了频率，瞥开了视线，虽然一直抿着唇忍着笑，可脸上的那份喜悦之情，怎么都掩饰不住，半晌，终于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
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而已，就算知道这是情话，究竟有几分的真实谁都不知道，但她还是开心，比中彩票还开心的开心。
她摇晃了一下脑袋，便假装不在意的低头吃东西。
“喜欢这里吗？”苏白低垂着眼帘，放下手里的刀叉，拿起了手边的酒杯，抿了一口，问道。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侧目看了看落地窗外的景色，不远处的树上挂着彩灯，特别漂亮。她单手支撑着下巴，浅浅一笑，说：“当然喜欢，只不过这个地方不太适合我。”
“怎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和，并将盘子里最后一小块牛排放进了嘴里。
“离工作室太远啊，而且很不方便。除非有一天，我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什么都不可以不管，那我就愿意住在这里，好好的享受一下人生。但是很显然，一时半会的，我恐怕放不下。所以，像这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生活，看看就好。”凉伊脸上的笑容略有些落寞。
苏白点了点头，简明扼要的说：“所以，你还是喜欢，只要喜欢就好，那就说明我没白费功夫。”说完，他就转头往一侧看了一眼。
凉伊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正好就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毕恭毕敬的对苏白问了声好，旋即就走到了凉伊的面前，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道：“夫人，请在这里签个字。”
“嗯？”凉伊看了他一眼，又扫了一眼眼下的文件，莫非苏白想离婚？
离婚……不用弄这么大阵势吧。
“您签完字，这套豪华海景房，今后就是您的了。”他说着，就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移到了凉伊的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
苏白很淡然，耸了耸肩，道：“送给你的。”
“为什么？干嘛无缘无故要送我房子？”
“怎么？还不许我送你房子了？你不是老爱说自己在北漂，房子都是租的，看你可怜，送你一套。”苏白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为了哄你高兴。”
凉伊撇了撇嘴，说：“我又没不开心。”
“你可以选择不要。”苏白挑了眉，语气冷了几分，大约是觉得有点没面子，不高兴了。
凉伊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身旁男人一眼，“要，当然要。”她点了点头，就拿起了桌上的钢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写的特别仔细。
“苏先生这还是第一次送我礼物呢，那么大方，而且很实用的样子。我很开心。”凉伊签完名，就将桌子上的钥匙收了起来，并冲着苏白扬了扬，说：“收下啦，不准反悔。对了，顺便，把我的债也一笔勾销了吧。”
苏白只抿唇笑了笑，手里握着酒杯，侧过头喝了一口，“不行，债要还，但可以肉偿。”
“你别喝酒了，身体还没好呢！”酒还没入口，就被凉伊一把捏住了杯底，直接抢了下来，喊了人，换成了果汁，奇异果的。
苏白看着那青色的液体，一脸嫌弃，摆摆手，说：“拿下去！”
凉伊白了他一眼，“不准拿！”
苏白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她的话。凉伊看了看，忽而说:“肉偿得几次啊？”
“520开平方。”
凉伊算了算，白了他一大眼，“想得到美！”
吃了一会，餐厅里忽然响起了钢琴曲，
竟然在餐桌旁打下了一束聚光灯，周遭的灯渐渐的暗了下去，仅余下餐桌上的烛光，和这一束聚光灯。
凉伊都还没反应过来呢，苏白就已经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对着她伸出了手，说：“过来。”
她愣怔了好一会，才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然后被他轻轻的捏住。她将放在腿上的餐巾丢在了椅子上，跟着他的步子站到了聚光灯下。
他将手搭在了她的腰上，抬起了她的手，摆好了跳舞的姿势。
凉伊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准备了多久？”
“没准备。”
“……那你为什么……”
“没有理由。”凉伊都还没说完，苏白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询问。
苏白哼笑了一声，说：“其实，有点瑕疵。”
“嗯？”屈才轻挑了眉梢，忽而，凑了过来，低头在她耳侧轻轻的询问：“你想要的理由，是不是……”他停顿了一会，在低低浅浅的开口，“我爱你。”
凉伊心头一滞，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停滞住了，侧目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一口气提在嗓子眼，沉默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苏白轻轻的捏了捏她的下巴，说：“想什么呢？”
整个屋子，只打着这一束聚光灯，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他笑起来很好看，他墨黑色的眼眸中含着一丝温柔，就这样温和的看着她。此时此刻，她的世界里，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凉伊慢慢的开口，一字一句说的特别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