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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试探性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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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妈大概是没想到骗个钱都能遇到黑吃黑,呆了一下,然后倒腾着矮胖腿转身就跑,头也不回地找组织去了。

    见大妈都混入人群不见了,童玥抬起胳膊拐了身后的人一下,撇嘴道:“顾·幼稚鬼·洺泽,你怎么在这儿?”

    顾洺泽收起小刀,使了劲儿呼了她后脑勺一巴掌,问:“别跟我贫,你在这乱晃悠啥?闲的没事干了?”

    童玥意犹未尽地眨了眨眼,转身与他并肩往回走,解释说:“让这些懒惰成瘾只会伸手要钱的人,费尽心思演戏却一毛钱都拿不到,只能露出不爽又无奈的表情,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美妞,你怎么就确定这些人都是骗钱的,说不定是真没钱?”见她满脸孩子气的得意,顾洺泽有些好笑。

    “很明显啊,刚才在路边遇到好几个乞丐,蓬头垢面衣服破烂,手上却一个茧子都没有,指甲盖修的干净整齐,脸上光滑得连褶子都看不见,真正讨饭的哪能这么讲究?”

    童玥嫌恶地抽了抽鼻尖:“再说了,新闻上七八十岁的老太可以靠拾荒为生,这些人凭什么就能不劳而获拿来主义啊?他们就是唱个小曲拉个二胡我都会给钱,然而他们什么都不愿意做。当然,我也不是说老年人必须干活,就是看不惯这些人透支社会的同情心。”

    “那个丢行李的小姑娘呢?”

    提起那个小姑娘,童玥脸上嫌恶更重。

    “她都把这城里的火车站客运站飞机场跪遍了,早三年我就听过她‘丢行李’的故事。有时候还装被渣男抛弃的孕妇,还抱着行人的腿哭穷,不给钱就不让走,这些人里最可恶的就是她了!”

    看她嫉恶如仇的样子,顾洺泽敲了敲童玥的脑袋说:“笨妞,正义感这么强却不知道报警。”

    童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正义感,你脑补太多了,不过是无聊时的消遣顺便减减压而已。”

    顾洺泽为她言语中的不以为然皱眉,还没组织好语言教育她,就听到童玥略带嘲讽地说:“顾幼稚鬼~你也太单纯了吧?”

    单纯?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顾洺泽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等她接下来的说辞。

    “报警没多大用,这些骗局取证困难,好不容易取了证也只是抓紧去关几天而已,你以为这种能没脸没皮跪地乞讨的人会在乎进局子吗?那个小姑娘被抓了好多次了不还是照样出来骗?没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被骗。”

    顾洺泽捏着她的脸颊用力扯了一下,又开始训话:“对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这么清楚,看来你经常来这玩儿?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童玥气鼓鼓地捂着脸,不服气地反驳:“什么危险?莫名其妙,你就是为给手贱找个漂亮的借口!”

    “还跟我犟!”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停车的地方,顾洺泽斜靠着车站立,有意识地降低了自身的压迫感,指着童玥的鼻子猝然拔高了声音,“立正站好!”

    这人突然变得跟第一天见面时一样凶,童玥条件反射地乖乖照做——可是,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不给她生反骨的机会,顾洺泽逼视着童玥的双眼突突突突好一阵训:“各站口行骗偷窃的人大都是团伙作案,你有事没事就来这儿刷脸逗他们玩儿,被他们注意到了怎么办?

    就像刚才,如果拿刀的人不是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为图一时痛快,整天做些不着调的事,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就没有一点身为漂亮小姑娘的自觉?但凡出一次意外,你还能好好站在这跟我说话?”

    顾洺泽越说越气,食指瞄准童玥的脑门一顿猛戳:“还高材生,十几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就不能长点心?怎么这么蠢?简直蠢得可怜!”

    被糙汉子没轻没重的手劲戳得东倒西歪,童玥惨兮兮地皱着脸没敢反抗。

    连喷带嘲吼了半天,顾洺泽收了收火气做最后总结:“错了没?”

    童玥苦着脸老老实实地回:“我错了。”

    顾洺泽不依不饶的:“错哪了?”

    童玥试探地回:“不该拿乞丐寻开心?”

    顾洺泽当即一个眼刀扎过去:“是太蠢!”

    “是!”童玥啪地一个敬礼,“报告长官,人身攻击是不对的。”

    反射般地踢了她一脚,顾洺泽笑骂:“蠢妞,就会贫!”

    又被踢屁股!童玥气闷地瞪了他一眼,严肃提醒道:“顾先生,麻烦你记得男女有别好吧?你老动女孩子的屁股,可以告你耍流氓的!”

    “嗤呵呵呵……”顾洺泽撑着额头低笑不止,简直服了这妞的后知后觉,怎么蠢得这么可爱?看来爷有意无意的撩都撩给空气了啊!

    被他莫名其妙的笑笑得浑身不得劲儿,童玥报复似的回敬一脚,斥道:“笑什么笑,有毛病啊你!”

    浑不在意小腿上挠痒痒一样的攻击,顾洺泽好半天才止了笑,仗着身高优势按着童玥的脑袋可劲儿揉了揉,正色道:“以后不许再这么随心所欲不考虑后果,要时时刻刻记着安全第一!”

    看在这人一片好心的份上就不计较他手贱了。童玥一边腹诽一边回道:“知道了,以后不会来玩了。”

    教育结束,看她眉心顶着一指红印乖乖巧巧的样子,还挺可人疼的。盯着那块碍眼的红痕,顾洺泽不由得倾身凑近了些。

    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出格的事,童玥戒备地后退了一步,紧张地问:“你干嘛?”

    “看你额头红了。”细皮嫩肉的,没用力就红得半天下不去,存心惹人愧疚不是?

    童玥横他一眼,对着倒车镜摸了摸眉心说:“真丑。都怪你!”

    顾洺泽一本正经地回:“哪里丑了?不丑,美妞怎么都好看。”

    童玥忍俊不禁:“还说我贫,我看就数你最贫!”

    “贫就贫吧。行了,别当街唠了,回去。”说着就去揽童玥的肩,面上非常坦然自若,心里却期待着她的反应。

    一天时间被他接连偷袭好几次,童玥一矮身躲过他哥儿俩好的动作,站在离顾洺泽一米远的位置郑重声明:“顾先生,请不要随便动手动脚,你这样特别像是在占我便宜,我很讨厌这种过线的亲密动作。”

    明白了美妞内心给他的定位,顾洺泽不以为意地摊手道:“美妞,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很亲密的朋友了,原来只是我自己在臭不要脸的自作多情啊。”

    听出他玩笑中夹带的失落,又想起他多次善意的说教以及昨晚的倾诉,似乎是自己不近人情了。

    童玥为难地抿了抿唇,仍旧态度疏离地说:“顾先生,我们才认识了几天时间,只是邻居而已。”

    才刚从昨夜的倾听中意识到自己的心思,顾洺泽自然知道不能操之过急的道理,当下学着童玥的标志性动作说:“好吧,是我逾越了,向美妞邻居道歉,请美妞邻居原谅。”

    突然被鞠躬,童玥痛苦地抚额——好像有点理解他被鞠躬时的尴尬了。无怨无仇也没有大矛盾,被鞠躬真的没有想象中的舒畅感,只有囧。

    “没关系了你快起来,大庭广众之下别闹。”丢下这么一句话,童玥逃也似的躲进了车里,独留他一人去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

    原本严肃得近乎僵硬的气氛瞬间被打破,顾洺泽悄悄提了提唇角,直起身趴在车窗口,戏谑道:“知道什么感觉了吧?才见面两天我就硬生生被你鞠躬了三次,还有两次90度深鞠躬,我觉得我改天有必要给你演示一下90度。”

    童玥双手合十求饶:“顾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放过。”

    “哼哼,知错就好。”顾洺泽勾了勾手指,“下车,我开。”

    “你没开车来?”童玥奇怪地提了一句,没有深究的意思,转而问,“为什么你开?”

    顾洺泽理所当然道:“我一大老爷们儿没喝酒没毛病,让你一小姑娘开车像什么话,快点下来。”

    大男子主义!童玥翻了个白眼不想跟他争论,反正争也不一定争得过,识相地换到了副驾驶座位。

    顾洺泽坐上驾驶座,熟练地启动车子,平稳地驶出停车场。

    至于他自己的车,她没深问他也就得过且过。毕竟,因为使了点小手段想去验收结果,跟踪她又怕她认出自己的车,所以一路打的尾随,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今天换车了,你的银跑呢?”顾洺泽随口问道。

    “今天去公司,开银跑不合适。”

    相亲那天为了塑造不安分的形象,就浓妆超短加豪车;打工兼职就衬衫牛仔裤加低档车,心思还挺多。顾洺泽哑然失笑。

    “那要是去约会开什么车?”

    “得看跟谁约会。”

    顾洺泽被挑起了兴趣:“怎么说?”

    童玥解释:“就像相亲,我越反感的约会,车的价值会就越高,给人倨傲败家感。我自身比较喜欢的约会,比如说和安然安姨逛街,或者郊游烧烤,车就选宽敞舒适型的。”

    高价的银跑和这辆低档小黄车,这么说至少还差一辆宽敞舒适。顾洺泽想了一下,夸张道:“邻居是大款啊,美妞到底有几台车?”

    “你问的太多了。”童玥转头看向了窗外。咳,总觉得说出来会被顾·克勤克俭·爷训。

    顾洺泽有种不好的预感:“多得数不过来了?”

    童玥莫名地心虚:“不至于。就,你车位对面那一排,俩柱子之间的车都是我的……”

    红三代官二代富二代顾爷一脸麻木地直视前方:冷静,别说话,不能因为这事训话,人还没追到手,来日方长,金钱观以后有的是机会给她掰正!

    一定要冷静,虽说只说了俩柱子之间的都是,也没说别的地方还有,别多想!

    败家混账玩意儿!别的地方要是敢有……

    坐在车里不知哪来一阵阴风,童玥打了个寒战默默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