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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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坐定，只听帘外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芮儿来迟了，莫姐姐可别见怪呀。”
纤细嫩白的手将门帘掀起，一抹窈窕身影径直走了进来站到了莫亦瑾面前，却是打扮得光鲜亮丽的莫芮。
莫芮年方二十，是莫平的幺子，自小娇生惯养，受尽长辈和姐姐姐夫们的宠爱。三年前，到了议婚年龄的莫芮，因为自持美貌心高气傲，不想嫁到庄户人家继续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便到镇上地主刘家做了侍。过门后倒也着实得宠，可惜那刘地主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没两年就一命呜呼了。
那家的嫡女继承家业后倒也厚道，似莫芮这样没有子嗣又还年轻的侍都给了笔银子，好生遣散了。
只是不知为何，即使是回了娘家，莫芮也应该是在守寡期的，就算不说是穿孝服吧，也不该是这般穿红着绿的吧。
“好久不见三弟了。”莫亦瑾心里一点疑惑一闪而过，但那毕竟是莫芮自己的事情，与自己并没有关系，也就没有放在心上。面对莫芮所表现出来的亲昵和热情，莫亦瑾只淡淡的回了一句算作打招呼，并简单地为田恬引荐道：“这是三弟”。
就是他了。“三弟好，”田恬乖顺地随着妻主站起来，轻轻欠了欠身和初次见面的莫芮见着礼，并悄悄地打量着这位族长家的三公子。
只见他上着一件淡粉素绒绣花袄，下着一条嫩绿色刺绣妆花裙，时下流行的桃云髻上斜斜插着两支深蓝色鎏金蝴蝶簪，玲珑有致的身材，精致的妆容，在这乏味单调的寒冬时节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见田恬先见了礼，莫芮这才仿佛才看见田恬站在一边似的，却也并没有马上回礼，而是几步上前握住田恬的手，状似亲热地赔罪道：“呀，这位就是莫姐姐刚过门的夫郎吧。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与莫姐姐许久未见了，一时高兴，竟然没有看见哥哥就站在一旁了，呵呵。”说完，还伸出小手虚掩住殷红的小口，轻笑几声。
乡下人家本不拘礼节，但莫石自持族长的身份，便让读过几年私塾的三女儿将一些酸儒的礼节讲给家里人，自己也照葫芦画瓢，好显示自己族长的威严和家教的严格。
莫亦瑾出门闯荡多年，见多识广，田恬毕竟出身富贵之家，没受过严格教导多年下来也耳濡目染，是以两人都可以将礼节做的滴水不漏。莫芮心怀别样心思，不愿给田恬行礼，所以岔开话题避开了还礼。
此时莫芮拽着田恬的手，也在暗暗打量着田恬。
田恬今日身着簇新的大红缎织掐花外裳，下配一条象牙色暗花细丝褶缎裙，裙裾上绣着艳红的点点梅花，旁边一袭银纹织锦羽缎斗篷搭在椅背上。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散落肩旁的青丝用一只梅花白玉簪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平日里田恬总是偏爱素颜，但今日因是初一，要正经出门拜年，田恬便略施了些脂粉，此刻他额间轻点朱红，早间莫亦瑾亲手为他描的远山眉衬得一双小鹿般的大眼顾盼生情，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衬着柔光若腻的肌肤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至极，腮边两缕发丝更是凭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耳际的珍珠耳铛摇微微晃动着。
田恬虽年纪尚小，身量和五官都尚未长开，但整个人已经显现出的迤逦风情和富贵之气无一不在诉说着他是多么的被莫亦瑾宠爱着，这一切都让莫芮又嫉又羡地暗自咬牙。
这一切本来应该都是他的。
三年前，父亲曾试探着问他觉得莫亦瑾如何。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议亲的年龄，也明白父亲此问何意。
父亲告诉他，莫亦瑾的养母今日来家中向祖母透漏了想要结亲的意思，祖母心里是愿意的，但是她素来疼爱小孙子，并没有一口应下，而是让父亲先来问问他的意愿。
他不愿意。
那时的莫亦瑾家里已经是全村的富甲之家，手下有十几亩田有几间铺子，但是也仅此而已，况且她早说过她不会离开生她养她的上河村的。而他，他的容貌在整个上河村都是顶尖的，他不愿意将自己的一生耗在这个小村子里，他渴望新鲜的世界和富贵的生活。
于是祖母叹息着回绝了这门亲事，而他则抓住了机会进了刘家，妻主虽然年纪可以当他的母亲，但她能够给他他想要的生活，这就足够了。可惜好日子只持续了两年，他便被赶了出来，也明白了侍终究是侍。那时的他又想到了事业已经如日中天的莫亦瑾，想着她既向他求过亲，那么她该是喜欢他的吧，祖母和父母亲也是极赞同的，可是却碰上了她在守孝。本想着等莫亦瑾出了孝期就让父亲去通通气的，可没想到好容易孝期过去，却被个村长夫郎不知从哪里跑来的穷亲戚占了先，抢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幸好，这新夫郎听说年纪又小，性子也怯弱，而且到现在也没有怀上。只要他有机会也能进了莫亦瑾家的门，他还是有机会能抢回一切的。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莫芮被田恬软糯但平稳的语调打断了。
“这哥哥呀可不能乱叫的，”田恬淡淡一笑，轻拍莫芮的手背，客气疏淡的道：“三弟还是称我姐夫的好，免得闹出不必要的误会。”
此言一出，站在莫芮身后的陈氏面露惊愕之色，厅内气氛也为之一凝，莫亦瑾奇怪的神色一闪而过，低头看向田恬。
莫芮一愣，脸颊瞬间涨的通红，田恬却已被莫亦瑾揽住肩膀带离了他身边坐回了椅子上，他也只好掩饰住自己不自在的神色，快步走到父亲身边坐下。
几人寒暄着聊着天，莫芮看着对面莫亦瑾在侃侃而谈的间隙，对田恬关怀备至的样子，一会儿摸摸他的手是否冰凉，一会儿面露关切之意地低声询问着什么，简直快要咬碎了一口银牙，急忙焦急的扯了扯父亲的衣袖。
陈氏以眼神示意儿子别心急，然后慢慢地将话题转移到了莫亦瑾婚后的生活状况上去，状似关切地一一询问着，然后在看见莫亦瑾再次握住田恬的小手时笑着道：“瑾子平时行事雷厉风行的，看不出来还是个会疼夫郎的人哟，咱们田恬呀可是交了好运咯。”
田恬一看厅内众人听了陈氏的话都有些戏谑的看着他们，立马涨红了脸颊。莫亦瑾对小家伙红着脸却没有躲避自己的手的行为很是满意，轻轻揽着小家伙的肩膀道：“让大伯笑话了，恬儿身子弱，我自然要仔细些。”
“哟，还这么小的年纪，怎么身子竟······”话说了一半，陈氏便一脸惊讶的一手捂着嘴，那语气仿佛田恬的身子有什么不得了的大病似的，“这可怎么行哟，是要好好小心养着。”陈氏先是故作惊讶后又仿佛掩饰什么似的赞同，一语未尽却又话锋一转，问道：“说来你们成亲也有四个多月了吧，田恬的身子这样弱，想来还未有身孕吧？”
田恬身子一僵，莫亦瑾却已经神情自若地回道：“还没有。”
“那怎么行呢？瑾子呀，你今年都二十四了，再过两个月都要二十五了，可不能不考虑子嗣的事情呀。可是田恬的身子又·······这可怎么办呢？”陈氏不给莫亦瑾说话的机会，又抢着道：“这样好了，伯父做主，就将我的芮儿许配给你了，怎样？”说完，陈氏一脸期盼地看向莫亦瑾，厅内众人也不由得止了说话声，等着看莫亦瑾怎样答复。
原来如此。莫亦瑾的答复就是－－没有答复，她抿紧了薄唇，想看看接下来还有什么好戏在等着她。
陈氏见莫亦瑾并不作声，脸上尴尬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又接着道：“你们俩都是小年轻不懂事，伯父可是在为你们打算呀。田恬年纪又小，身子又弱，恐怕难以又照顾好你又打理家中一切琐事，又要养身子，近两年怕是难以有孕了。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母亲也一定希望你能够早日有后，不然也不会临终前撑着一口气来我们家提亲了。”他拉过儿子的手，“当然了，伯父也是有私心在的，芮儿现在回到家里，伯父是把他托付给谁都不放心，就瞧中了你这孩子是个能干又实心的，实在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把芮儿许配给你，又可以帮你打理家务，早日育女生儿，又可以让这孩子终生有靠，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罢，陈氏又转向田恬，和颜悦色地问道：“田恬诗书之家出身，想必不会因妒忌而误了瑾子的子嗣大事吧？”
此时此刻，全屋的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有志一同的把视线集中在了被莫亦瑾揽在怀中的田恬身上。
田恬不由自主地咬了咬下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连七出之条都搬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
众人坐定，只听帘外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芮儿来迟了，莫姐姐可别见怪呀。”
纤细嫩白的手将门帘掀起，一抹窈窕身影径直走了进来站到了莫亦瑾面前，却是打扮得光鲜亮丽的莫芮。
莫芮年方二十，是莫平的幺子，自小娇生惯养，受尽长辈和姐姐姐夫们的宠爱。三年前，到了议婚年龄的莫芮，因为自持美貌心高气傲，不想嫁到庄户人家继续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便到镇上地主刘家做了侍。过门后倒也着实得宠，可惜那刘地主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没两年就一命呜呼了。
那家的嫡女继承家业后倒也厚道，似莫芮这样没有子嗣又还年轻的侍都给了笔银子，好生遣散了。
只是不知为何，即使是回了娘家，莫芮也应该是在守寡期的，就算不说是穿孝服吧，也不该是这般穿红着绿的吧。
“好久不见三弟了。”莫亦瑾心里一点疑惑一闪而过，但那毕竟是莫芮自己的事情，与自己并没有关系，也就没有放在心上。面对莫芮所表现出来的亲昵和热情，莫亦瑾只淡淡的回了一句算作打招呼，并简单地为田恬引荐道：“这是三弟”。
就是他了。“三弟好，”田恬乖顺地随着妻主站起来，轻轻欠了欠身和初次见面的莫芮见着礼，并悄悄地打量着这位族长家的三公子。
只见他上着一件淡粉素绒绣花袄，下着一条嫩绿色刺绣妆花裙，时下流行的桃云髻上斜斜插着两支深蓝色鎏金蝴蝶簪，玲珑有致的身材，精致的妆容，在这乏味单调的寒冬时节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见田恬先见了礼，莫芮这才仿佛才看见田恬站在一边似的，却也并没有马上回礼，而是几步上前握住田恬的手，状似亲热地赔罪道：“呀，这位就是莫姐姐刚过门的夫郎吧。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与莫姐姐许久未见了，一时高兴，竟然没有看见哥哥就站在一旁了，呵呵。”说完，还伸出小手虚掩住殷红的小口，轻笑几声。
乡下人家本不拘礼节，但莫石自持族长的身份，便让读过几年私塾的三女儿将一些酸儒的礼节讲给家里人，自己也照葫芦画瓢，好显示自己族长的威严和家教的严格。
莫亦瑾出门闯荡多年，见多识广，田恬毕竟出身富贵之家，没受过严格教导多年下来也耳濡目染，是以两人都可以将礼节做的滴水不漏。莫芮心怀别样心思，不愿给田恬行礼，所以岔开话题避开了还礼。
此时莫芮拽着田恬的手，也在暗暗打量着田恬。
田恬今日身着簇新的大红缎织掐花外裳，下配一条象牙色暗花细丝褶缎裙，裙裾上绣着艳红的点点梅花，旁边一袭银纹织锦羽缎斗篷搭在椅背上。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散落肩旁的青丝用一只梅花白玉簪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平日里田恬总是偏爱素颜，但今日因是初一，要正经出门拜年，田恬便略施了些脂粉，此刻他额间轻点朱红，早间莫亦瑾亲手为他描的远山眉衬得一双小鹿般的大眼顾盼生情，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衬着柔光若腻的肌肤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至极，腮边两缕发丝更是凭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耳际的珍珠耳铛摇微微晃动着。
田恬虽年纪尚小，身量和五官都尚未长开，但整个人已经显现出的迤逦风情和富贵之气无一不在诉说着他是多么的被莫亦瑾宠爱着，这一切都让莫芮又嫉又羡地暗自咬牙。
这一切本来应该都是他的。
三年前，父亲曾试探着问他觉得莫亦瑾如何。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议亲的年龄，也明白父亲此问何意。
父亲告诉他，莫亦瑾的养母今日来家中向祖母透漏了想要结亲的意思，祖母心里是愿意的，但是她素来疼爱小孙子，并没有一口应下，而是让父亲先来问问他的意愿。
他不愿意。
那时的莫亦瑾家里已经是全村的富甲之家，手下有十几亩田有几间铺子，但是也仅此而已，况且她早说过她不会离开生她养她的上河村的。而他，他的容貌在整个上河村都是顶尖的，他不愿意将自己的一生耗在这个小村子里，他渴望新鲜的世界和富贵的生活。
于是祖母叹息着回绝了这门亲事，而他则抓住了机会进了刘家，妻主虽然年纪可以当他的母亲，但她能够给他他想要的生活，这就足够了。可惜好日子只持续了两年，他便被赶了出来，也明白了侍终究是侍。那时的他又想到了事业已经如日中天的莫亦瑾，想着她既向他求过亲，那么她该是喜欢他的吧，祖母和父母亲也是极赞同的，可是却碰上了她在守孝。本想着等莫亦瑾出了孝期就让父亲去通通气的，可没想到好容易孝期过去，却被个村长夫郎不知从哪里跑来的穷亲戚占了先，抢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幸好，这新夫郎听说年纪又小，性子也怯弱，而且到现在也没有怀上。只要他有机会也能进了莫亦瑾家的门，他还是有机会能抢回一切的。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莫芮被田恬软糯但平稳的语调打断了。
“这哥哥呀可不能乱叫的，”田恬淡淡一笑，轻拍莫芮的手背，客气疏淡的道：“三弟还是称我姐夫的好，免得闹出不必要的误会。”
此言一出，站在莫芮身后的陈氏面露惊愕之色，厅内气氛也为之一凝，莫亦瑾奇怪的神色一闪而过，低头看向田恬。
莫芮一愣，脸颊瞬间涨的通红，田恬却已被莫亦瑾揽住肩膀带离了他身边坐回了椅子上，他也只好掩饰住自己不自在的神色，快步走到父亲身边坐下。
几人寒暄着聊着天，莫芮看着对面莫亦瑾在侃侃而谈的间隙，对田恬关怀备至的样子，一会儿摸摸他的手是否冰凉，一会儿面露关切之意地低声询问着什么，简直快要咬碎了一口银牙，急忙焦急的扯了扯父亲的衣袖。
陈氏以眼神示意儿子别心急，然后慢慢地将话题转移到了莫亦瑾婚后的生活状况上去，状似关切地一一询问着，然后在看见莫亦瑾再次握住田恬的小手时笑着道：“瑾子平时行事雷厉风行的，看不出来还是个会疼夫郎的人哟，咱们田恬呀可是交了好运咯。”
田恬一看厅内众人听了陈氏的话都有些戏谑的看着他们，立马涨红了脸颊。莫亦瑾对小家伙红着脸却没有躲避自己的手的行为很是满意，轻轻揽着小家伙的肩膀道：“让大伯笑话了，恬儿身子弱，我自然要仔细些。”
“哟，还这么小的年纪，怎么身子竟······”话说了一半，陈氏便一脸惊讶的一手捂着嘴，那语气仿佛田恬的身子有什么不得了的大病似的，“这可怎么行哟，是要好好小心养着。”陈氏先是故作惊讶后又仿佛掩饰什么似的赞同，一语未尽却又话锋一转，问道：“说来你们成亲也有四个多月了吧，田恬的身子这样弱，想来还未有身孕吧？”
田恬身子一僵，莫亦瑾却已经神情自若地回道：“还没有。”
“那怎么行呢？瑾子呀，你今年都二十四了，再过两个月都要二十五了，可不能不考虑子嗣的事情呀。可是田恬的身子又·······这可怎么办呢？”陈氏不给莫亦瑾说话的机会，又抢着道：“这样好了，伯父做主，就将我的芮儿许配给你了，怎样？”说完，陈氏一脸期盼地看向莫亦瑾，厅内众人也不由得止了说话声，等着看莫亦瑾怎样答复。
原来如此。莫亦瑾的答复就是－－没有答复，她抿紧了薄唇，想看看接下来还有什么好戏在等着她。
陈氏见莫亦瑾并不作声，脸上尴尬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又接着道：“你们俩都是小年轻不懂事，伯父可是在为你们打算呀。田恬年纪又小，身子又弱，恐怕难以又照顾好你又打理家中一切琐事，又要养身子，近两年怕是难以有孕了。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母亲也一定希望你能够早日有后，不然也不会临终前撑着一口气来我们家提亲了。”他拉过儿子的手，“当然了，伯父也是有私心在的，芮儿现在回到家里，伯父是把他托付给谁都不放心，就瞧中了你这孩子是个能干又实心的，实在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把芮儿许配给你，又可以帮你打理家务，早日育女生儿，又可以让这孩子终生有靠，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罢，陈氏又转向田恬，和颜悦色地问道：“田恬诗书之家出身，想必不会因妒忌而误了瑾子的子嗣大事吧？”
此时此刻，全屋的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有志一同的把视线集中在了被莫亦瑾揽在怀中的田恬身上。
田恬不由自主地咬了咬下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连七出之条都搬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