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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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青阳县有个清河镇，清河镇边上有着上河村和下河村两个村子，下河村都是贫困户，而上河村则是十里八乡的富庶之地。自祖上起这两个村子就靠着这青阳河，小日子也都是过得不错的，但几十年前的一场塌方使得青阳河上游被堵塞，河里的水只及脚踝了，自此这两个村就生生断了鱼虾的营生，每家每户只靠着那几亩地，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不过从七年前开始，这上河村就又慢慢地富了起来。要说为什么？全靠着莫家在外游历归来的女儿莫亦瑾。要说这莫亦瑾是莫家丫头，她倒也不是那莫猎头儿的亲生女儿，而是她上山打猎时在那深山沟沟里捡来的。说起来也是这莫亦瑾命不该绝，这上河村里属莫猎头儿的打猎技术最好，有些深山别人不敢进，只有莫猎头儿敢进。莫猎头儿夫郎早逝，五十出头又无儿无女的，便一直将她当做亲生女儿教养，将一身的打猎绝活全部交给了她不说，还供她念了几年私塾。不过莫亦瑾并不想像她养母一样只当个猎户，才十二岁便跟了过路的戏班子出去闯了。
过了五年，倒真给她闯出了些名堂，不仅赚了不少钱回来，还学得一身好武艺，听说还有个什么少侠的名头。她回来后就把莫家的小宅子翻修了一番，新的莫家宅面积比之前可足足扩大了一倍不止，又请了小厮照料年过七旬的莫猎头儿，除此之外，莫亦瑾还在镇上开了个君悦酒楼做起了生意。莫亦瑾也没有忘了一直帮衬着给了自己不少照料的村民们，莫猎头儿没有夫郎又是个粗人，莫亦瑾年幼的时候村里的村民们没少关照她。莫亦瑾下定决心要带着上河村的村民们过上好日子。
莫亦瑾先是下地和村民们一起干活，培植了特种水稻，这种水稻颗粒饱满，每一粒都晶莹剔透，煮出来的饭让人唇齿香甜，颇受那些富贵人家欢迎。她又请来一位江湖上结交的郎中教会村民们利用青阳山上的野生草药，自己采集、种植一些草药。莫亦瑾为村里修了通向镇上的路，又分别在镇上和县里开了铺子专门卖村里种出的稻米、草药和一些山里打的野活、皮货。就这样，上河村又一年年的富起来了。只可惜莫猎头儿年轻时上山打猎留下了旧伤，三年前已经去世了，只享了几年的清福。
这日，莫亦瑾刚从楼里回来，便见到村长的夫郎王氏正站在自家大门口，见到自己便急急地走了过来“可算是回来了，你这孩子，上哪去野这么晚。”村长一家一直对莫亦瑾十分照顾，莫亦瑾小时候没少在他家蹭饭，和他们家女儿是好姐们儿，所以村长的夫郎对她说话总是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慈爱。莫亦瑾上前扶住王氏“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招呼一声我去您家不就得了，您怎么在冷风口里站着呢。”说着便开了大门，将王氏请了进去。
待点了地龙，屋子里暖和起来，莫亦瑾为王氏倒上一杯热茶，才开口问道：“叔，这么晚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王氏将茶杯捧在手里，“亦瑾，你娘去了也有三年了吧？”见莫亦瑾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你当初说要为你娘守孝三年，这三年里不会成亲，如今三年之期已过，你可有心上人了？”王氏心里明镜儿似的，村里这些年能富起来全靠亦瑾这孩子，现在莫亦瑾家业不小，模样也是这十里八乡最俊的，别说这上河村的小子们了，就是县上大户人家里想要进莫家门的少爷也不在少数。
莫亦瑾听王氏这么问自己，心下对他的来意便有些了然“叔，您看我成天在忙着生意上的事，哪里还有空去中意什么人呢。”这样说着，脑海中却有个苍白的小脸一闪而过。
王氏闻言叹口气“唉，好孩子，虽说你一心为着村里，但终生大事也不能耽误了，你今年都二十四了，还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你”顿了顿又说，“其实我今天来啊，就是想为你说一门亲事的。”
果然如此，不过这虽然是自己的私事，王氏作为长辈过问一下，莫亦瑾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她知道王氏是关心自己，再说自己也确实不小了，只是不知王叔是要为哪家的男孩子说亲“是本村的男孩吗？”莫亦瑾想到村里的那些男孩，基本上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虽知根知底的，但是自己是一直把他们当成兄长或弟弟来看待的，从未动过成亲这方面的心思。如果王氏介绍的是本村的男孩，那自己可就为难了。
“不是，是我表弟的孩子。”
不是本村的就好，不过···“哦？怎么从来没听叔您说过。”
“嗨，说是表弟啊，其实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只小时候见过几面。”王氏笑着解释道“不过说起来我那外甥啊，也算是个小少爷了。”
“可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莫亦瑾又郁闷了，自己虽然有些家业，也见过世面，但到底是农村长大的，还是比较习惯小家碧玉型的男孩子，娶大户人家的公子纯属是给自己找气受啊，她可不想娶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在家里供着。
王氏笑道：“我还不知道你这孩子，你不喜欢那些大脾气的公子哥儿”说罢，又向她解释道“我那个表弟啊，原来是在临县的一个地主家里做小厮的，结果被那个地主看上了，纳了小侍，也算是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可是前些日子那个地主没了，那家嫡亲的女儿一分家产没给他不说，反倒为了攀高枝儿，想把我那表弟的儿子嫁给县衙的一个师爷作小侍。那师爷都快六十了，已经有三房夫侍了，孩子都比我那表弟的儿子大。我那表弟哪肯把儿子往火坑里推呀，这不，带着儿子女儿好容易逃了出来。就在上个月来这投奔我来了。”
“上个月？！”莫亦瑾蓦地想起了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小小人儿“叔，他们是上个月哪天到的？”
说来也巧，那天正是每个月月末清帐的日子，她在酒楼打烊后留在楼里听各位掌柜的报账。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外头已是点点星辰，她一出门便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扶，便将一个瘦小的身子收进了怀里。低头一看，是一个男孩子，十三四岁的样子，苍白的小脸满是惊慌和疲惫。那小小的身子只在她怀里停留了一瞬便被拉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上来不停地向她道歉，身后还站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难不成，前天晚上遇见的就是王叔的表弟？世上可有这么巧的事？她记得后来自己说了不妨事，但是见他们一行都疲惫不堪又带着包袱，好像是在赶路，都是男子和小孩的，大晚上的十分危险，便吩咐车夫赶车送了他们一程，自己就在楼里凑合了一夜，后来因年关将至忙碌了起来，便也忘了问他们是到哪去的了。
“哪天？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是月末就是了，大晚上的突然有人敲门，还把我吓了一跳呢。”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我表弟娘家已经没人了，我们小时候玩过几次他才记得我这里的。那孩子也是可怜了，不过我瞧着倒是个好孩子，生得白净，虽说胆子小了点，但十分乖巧懂事。我表弟怕那家的人又追来，想在这把儿子许个人家，我也算是那孩子的娘家，那孩子嫁了本村的人倒也能少受点委屈。不过有一条却是有些为难了，就是成亲后得管我那表弟和那女娃。不过我那表弟说了，给间房子给口饭就行了，他会想办法养活自己个儿和女儿的。我也是瞅着那孩子不错。你年龄不小了，又知根知底的，心眼也好，如果事成，必是不会亏待他们的，就来和你说说。如果你不中意，可千万别怕驳了叔的面子，委屈着自己个儿，就照直了说，啊？”
“他的名字是···”
“哎呀呀，你看我这么重要的事忘了说。那孩子呀叫田恬，过了年就十六了。”
“才十六啊，这···这太小了吧。”
“是有点小，不过这男孩子十五六嫁人也不算少见了。那孩子针线活和厨艺都不错，家事也都做得不错，虽然柔弱了点没干过什么粗活，但你家里也没什么重活，以后多学着点肯定能照顾好你。”
莫亦瑾沉思了一下，说道：“叔，那个···我能不能和那个公子见上一面？我想看看他···再作答复，行吗？”
“行，这有什么不行的。你明天晚上早点回来，我带他来给你送饭，顺便也好叫你尝尝他的手艺，呵呵。”王氏见这事儿有门儿，忙笑着答应。
“好。”莫亦瑾见王氏起身要走，忙从院里取了两只剥了皮冻着的野兔交给王氏“叔，您把这个拿回去尝尝鲜，我昨天从山上新打的，本想今晚上给您送去来着。”
王氏也不推辞，笑着应了便急匆匆向大门走去“好孩子，累了一天也早点歇着吧，我就走了，还得把这事告诉我那表弟去”说着一溜烟便没影儿了。
莫亦瑾忙高喊道：“诶，您慢点走啊，小心地下滑！”关上大门，心觉好笑“这个王叔，这么大年纪了心里还是那么装不住事儿啊。”又想到那天怀里小小的身子和那张仰着的惊慌失措的小脸儿，唉，不知道王叔说的是不是他呢？
这青阳县有个清河镇，清河镇边上有着上河村和下河村两个村子，下河村都是贫困户，而上河村则是十里八乡的富庶之地。自祖上起这两个村子就靠着这青阳河，小日子也都是过得不错的，但几十年前的一场塌方使得青阳河上游被堵塞，河里的水只及脚踝了，自此这两个村就生生断了鱼虾的营生，每家每户只靠着那几亩地，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不过从七年前开始，这上河村就又慢慢地富了起来。要说为什么？全靠着莫家在外游历归来的女儿莫亦瑾。要说这莫亦瑾是莫家丫头，她倒也不是那莫猎头儿的亲生女儿，而是她上山打猎时在那深山沟沟里捡来的。说起来也是这莫亦瑾命不该绝，这上河村里属莫猎头儿的打猎技术最好，有些深山别人不敢进，只有莫猎头儿敢进。莫猎头儿夫郎早逝，五十出头又无儿无女的，便一直将她当做亲生女儿教养，将一身的打猎绝活全部交给了她不说，还供她念了几年私塾。不过莫亦瑾并不想像她养母一样只当个猎户，才十二岁便跟了过路的戏班子出去闯了。
过了五年，倒真给她闯出了些名堂，不仅赚了不少钱回来，还学得一身好武艺，听说还有个什么少侠的名头。她回来后就把莫家的小宅子翻修了一番，新的莫家宅面积比之前可足足扩大了一倍不止，又请了小厮照料年过七旬的莫猎头儿，除此之外，莫亦瑾还在镇上开了个君悦酒楼做起了生意。莫亦瑾也没有忘了一直帮衬着给了自己不少照料的村民们，莫猎头儿没有夫郎又是个粗人，莫亦瑾年幼的时候村里的村民们没少关照她。莫亦瑾下定决心要带着上河村的村民们过上好日子。
莫亦瑾先是下地和村民们一起干活，培植了特种水稻，这种水稻颗粒饱满，每一粒都晶莹剔透，煮出来的饭让人唇齿香甜，颇受那些富贵人家欢迎。她又请来一位江湖上结交的郎中教会村民们利用青阳山上的野生草药，自己采集、种植一些草药。莫亦瑾为村里修了通向镇上的路，又分别在镇上和县里开了铺子专门卖村里种出的稻米、草药和一些山里打的野活、皮货。就这样，上河村又一年年的富起来了。只可惜莫猎头儿年轻时上山打猎留下了旧伤，三年前已经去世了，只享了几年的清福。
这日，莫亦瑾刚从楼里回来，便见到村长的夫郎王氏正站在自家大门口，见到自己便急急地走了过来“可算是回来了，你这孩子，上哪去野这么晚。”村长一家一直对莫亦瑾十分照顾，莫亦瑾小时候没少在他家蹭饭，和他们家女儿是好姐们儿，所以村长的夫郎对她说话总是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慈爱。莫亦瑾上前扶住王氏“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招呼一声我去您家不就得了，您怎么在冷风口里站着呢。”说着便开了大门，将王氏请了进去。
待点了地龙，屋子里暖和起来，莫亦瑾为王氏倒上一杯热茶，才开口问道：“叔，这么晚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王氏将茶杯捧在手里，“亦瑾，你娘去了也有三年了吧？”见莫亦瑾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你当初说要为你娘守孝三年，这三年里不会成亲，如今三年之期已过，你可有心上人了？”王氏心里明镜儿似的，村里这些年能富起来全靠亦瑾这孩子，现在莫亦瑾家业不小，模样也是这十里八乡最俊的，别说这上河村的小子们了，就是县上大户人家里想要进莫家门的少爷也不在少数。
莫亦瑾听王氏这么问自己，心下对他的来意便有些了然“叔，您看我成天在忙着生意上的事，哪里还有空去中意什么人呢。”这样说着，脑海中却有个苍白的小脸一闪而过。
王氏闻言叹口气“唉，好孩子，虽说你一心为着村里，但终生大事也不能耽误了，你今年都二十四了，还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你”顿了顿又说，“其实我今天来啊，就是想为你说一门亲事的。”
果然如此，不过这虽然是自己的私事，王氏作为长辈过问一下，莫亦瑾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她知道王氏是关心自己，再说自己也确实不小了，只是不知王叔是要为哪家的男孩子说亲“是本村的男孩吗？”莫亦瑾想到村里的那些男孩，基本上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虽知根知底的，但是自己是一直把他们当成兄长或弟弟来看待的，从未动过成亲这方面的心思。如果王氏介绍的是本村的男孩，那自己可就为难了。
“不是，是我表弟的孩子。”
不是本村的就好，不过···“哦？怎么从来没听叔您说过。”
“嗨，说是表弟啊，其实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只小时候见过几面。”王氏笑着解释道“不过说起来我那外甥啊，也算是个小少爷了。”
“可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莫亦瑾又郁闷了，自己虽然有些家业，也见过世面，但到底是农村长大的，还是比较习惯小家碧玉型的男孩子，娶大户人家的公子纯属是给自己找气受啊，她可不想娶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在家里供着。
王氏笑道：“我还不知道你这孩子，你不喜欢那些大脾气的公子哥儿”说罢，又向她解释道“我那个表弟啊，原来是在临县的一个地主家里做小厮的，结果被那个地主看上了，纳了小侍，也算是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可是前些日子那个地主没了，那家嫡亲的女儿一分家产没给他不说，反倒为了攀高枝儿，想把我那表弟的儿子嫁给县衙的一个师爷作小侍。那师爷都快六十了，已经有三房夫侍了，孩子都比我那表弟的儿子大。我那表弟哪肯把儿子往火坑里推呀，这不，带着儿子女儿好容易逃了出来。就在上个月来这投奔我来了。”
“上个月？！”莫亦瑾蓦地想起了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小小人儿“叔，他们是上个月哪天到的？”
说来也巧，那天正是每个月月末清帐的日子，她在酒楼打烊后留在楼里听各位掌柜的报账。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外头已是点点星辰，她一出门便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扶，便将一个瘦小的身子收进了怀里。低头一看，是一个男孩子，十三四岁的样子，苍白的小脸满是惊慌和疲惫。那小小的身子只在她怀里停留了一瞬便被拉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上来不停地向她道歉，身后还站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难不成，前天晚上遇见的就是王叔的表弟？世上可有这么巧的事？她记得后来自己说了不妨事，但是见他们一行都疲惫不堪又带着包袱，好像是在赶路，都是男子和小孩的，大晚上的十分危险，便吩咐车夫赶车送了他们一程，自己就在楼里凑合了一夜，后来因年关将至忙碌了起来，便也忘了问他们是到哪去的了。
“哪天？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是月末就是了，大晚上的突然有人敲门，还把我吓了一跳呢。”说着又叹了口气“唉，我表弟娘家已经没人了，我们小时候玩过几次他才记得我这里的。那孩子也是可怜了，不过我瞧着倒是个好孩子，生得白净，虽说胆子小了点，但十分乖巧懂事。我表弟怕那家的人又追来，想在这把儿子许个人家，我也算是那孩子的娘家，那孩子嫁了本村的人倒也能少受点委屈。不过有一条却是有些为难了，就是成亲后得管我那表弟和那女娃。不过我那表弟说了，给间房子给口饭就行了，他会想办法养活自己个儿和女儿的。我也是瞅着那孩子不错。你年龄不小了，又知根知底的，心眼也好，如果事成，必是不会亏待他们的，就来和你说说。如果你不中意，可千万别怕驳了叔的面子，委屈着自己个儿，就照直了说，啊？”
“他的名字是···”
“哎呀呀，你看我这么重要的事忘了说。那孩子呀叫田恬，过了年就十六了。”
“才十六啊，这···这太小了吧。”
“是有点小，不过这男孩子十五六嫁人也不算少见了。那孩子针线活和厨艺都不错，家事也都做得不错，虽然柔弱了点没干过什么粗活，但你家里也没什么重活，以后多学着点肯定能照顾好你。”
莫亦瑾沉思了一下，说道：“叔，那个···我能不能和那个公子见上一面？我想看看他···再作答复，行吗？”
“行，这有什么不行的。你明天晚上早点回来，我带他来给你送饭，顺便也好叫你尝尝他的手艺，呵呵。”王氏见这事儿有门儿，忙笑着答应。
“好。”莫亦瑾见王氏起身要走，忙从院里取了两只剥了皮冻着的野兔交给王氏“叔，您把这个拿回去尝尝鲜，我昨天从山上新打的，本想今晚上给您送去来着。”
王氏也不推辞，笑着应了便急匆匆向大门走去“好孩子，累了一天也早点歇着吧，我就走了，还得把这事告诉我那表弟去”说着一溜烟便没影儿了。
莫亦瑾忙高喊道：“诶，您慢点走啊，小心地下滑！”关上大门，心觉好笑“这个王叔，这么大年纪了心里还是那么装不住事儿啊。”又想到那天怀里小小的身子和那张仰着的惊慌失措的小脸儿，唉，不知道王叔说的是不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