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白吟剑上雪 > 第一章 武绝庭中念才绝,白驹初春达洛印。

第一章 武绝庭中念才绝,白驹初春达洛印。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元宵佳节,是春节的最后一天,过了这一天之后,一切都正式回归正轨了,该读书的人读书、该工作的人工作,大殷国国内的喜庆氛围,也慢慢地淡去了。

    此时,北漠的雪还没完全化解,天地仍然处于一片白色之中。只不过,春天已然叩响了世界的大门,冬天也已经吹响了离去的号角,天鹰王将府之中,庭院里的那颗冰树时不时开始凝结起了几滴水,落在地上,与王将府的地板融为一体。

    一人穿着银色铠甲立于台阶之上,看着那颗慢慢复苏的树,略微有些出神。

    “少爷?”寻刺轻声唤道。

    “嗯,我听着呢。”秦仲寒略微点了一下头。

    寻刺低下头,说道:“所以,我怀疑娅雪那时候对我使用的神术,是‘时间之梦’。”

    “能够窥探时间的神术?”秦仲寒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少爷,您知道这个神术吗?”

    “嗯,略有耳闻。”秦仲寒点了一下头,“据说,施术者能够让被施术者看到,未来一段时间内发生的、最令被施术者恐惧的画面。另外,这个神术至少需要大地境界才能够学习,跨越时间的长短与施术者本身的实力有关。若是到了昊天境界,似乎时间跨度,可以到达十年以上。”

    “可是,娅雪并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寻刺说道,“估计,以她的实力来看,时间跨度最多一年。也就是说,一年之内,白驹就会在我面前,用‘杀神印’毁了太和殿。而且,那种感觉……不仅仅是恐惧感,还有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

    “‘杀神印’失控?”这是秦仲寒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情况。

    白驹是什么样的人,秦仲寒再清楚不过了。在白驹清醒的情况之下,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寻刺产生恐惧感的,更别说毁灭太和殿的了。对于白驹来说,这世上最重要的人,除了“洛印五虎”和寻刺,估计就是当今圣上,瑞昌皇帝了吧。他怎么可能会去毁灭太和殿呢?

    “我倒宁愿是这种结果。”寻刺叹息道,“可是,那种压迫感,似乎并不来源于对死亡的恐惧。少爷,你知道的,我的命,本就是你和白驹哥哥。若是有一天,你和白驹哥哥其中任意一个想要取我的性命,我都会自愿奉上,不会有怨恨,更不会有恐惧。”

    “嗯,我知道。”秦仲寒回应道。

    寻刺低下头,说道:“所以,我才会想,是不是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导致我对白驹哥哥有了恐惧之心……”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次的‘时间之梦’,就是让你们两个感情出现问题的契机呢?”秦仲寒反问道。

    闻言,寻刺愣了一下。细想,似乎真是这样。在经历这次幻境之前,即便中间有两年的离别,寻刺都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和白驹的感情。可是,这次幻境之后,寻刺在白驹面前,都有一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秦仲寒伸手,摸了摸寻刺的脑袋,像个邻家的大哥哥一般,柔声安慰道:“没事的,相信白驹吧,同时,也相信一下自己。”

    “我知道了,谢谢少爷。”寻刺沉吟道,“只不过,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面对这件事。能不能先让我缓和一下,再回洛印呢?”

    “当然。”秦仲寒笑道,“你的房间,知雪每日都会派人打扫,你住下就好。”

    “嗯,多谢少爷。”寻刺回道。

    “你我之间,就不必这么客气了,在我心中,你很早以前就不再是丫鬟了,而是我的弟妹。”

    “嗯。”寻刺点了点头,看着秦仲寒的眼睛,说道,“少爷,你似乎变了。”

    “变了?”秦仲寒愣了一下。

    寻刺解释道:“这两年来,和我一样,你也封闭了自己的内心。无论是对老爷也好,还是后来对少奶奶也好,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现在都会笑了。”

    “因为他回来了呀。”秦仲寒会心一笑,“他总是有一种,能让人莫名感到安心的奇怪能力。”

    “是啊。”寻刺笑道,“不过,你和白驹哥哥这么好,就不怕我和少奶奶吃醋吗?”

    秦仲寒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那我先下去了。”寻刺说了一声,便随着下人朝她的房间走去。

    一女子从秦仲寒的身后走过来,站到了秦仲寒的身前。那女子看上去仪态端庄,透着一股子大家闺秀的气质,不过,在这气质之内,又含有几分少女的娇羞。她面色绯红,举手投足之间,略微体现着一丝淡雅,却又不失热恋少女的活泼。

    “夫君,站在这儿,别着凉了。”邬知雪说道,“此时已然初春,正是容易染上风寒的时候,夫君可是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匈夷克星,哪怕是修行者,也有注重一下自己的身体才是。”

    秦仲寒偏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可人儿,然后伸手,将她搂入怀中,说道:“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会注意的,有劳娘子费心了。”

    “你又来。”邬知雪抬手,轻轻点了一下秦仲寒的额头,“不是说好,不再对我说这些会显得生分的话了吗?”

    “是,是夫君错了。”秦仲寒说着,将邬知雪抱得更紧了几分。

    “寻刺妹妹回来了?”邬知雪问道。

    “嗯,她与白驹之间,似乎生出了一点儿间隙。”秦仲寒说道,“他们二人的关系,本就非寻常人家,对此,我也不好多问。只是,我相信白驹,一定不会做对大殷不利的事情……或者说,不会做任何对陛下不利的事情。”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需要好好感谢一下那位‘才绝’。若不是他,你也不会对我敞开心扉。”邬知雪嘴角扬起,笑得很甜蜜。

    “是啊,我真的欠了他很多……”秦仲寒抬头,看向天空,那是洛印的方向。

    也不知道,他到了洛印没有……

    微风轻轻拂过秦仲寒的秀发,将他的思念吹起,包裹着他的思念,一直飞到了洛印城。

    白驹“才绝”的盛名在外,主要原因是他写下的那些脍炙人口的诗。此刻的景象,倒是很贴合他曾经写下的一首诗首联:“洛印枯木清风飏,不惧寒风送秋觞。”初春时节,万物还没更新,倒是和深秋有几分相似,至少,在白驹眼里是这样。

    抬头望着城墙之上的“洛印城”三个字,白驹心中好生感慨。自己这短短二十年来,真正记忆深刻的,只有这最近六年,“洛印五虎”结拜之后。而洛印城,正是记录他们辉煌的一座城市。

    如今,再一次回到这座城市,站在城楼之外,白驹不禁想到了六年前,自己第一次来到洛印城时的情景。那时候的城楼,样貌与现在无二,只可惜,当时带自己来到洛印城的那个人,那个最令他信服的大哥,已然在两年前惨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唉。”白驹轻轻叹了一口气。

    “白驹,怎么了?”颜悦哀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慨一下物是人非罢了。”白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文人墨客,看到个城楼也会觉得伤感,怎么这么矫情?”颜悦哀抱怨道。

    白驹无奈一笑,回应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若不经历悲哀,怎知喜悦的可贵?同样,若感受过喜悦,再经历悲哀之时,难免会比从前更加矫情。喜悦与悲哀,本就是人生的常态,这一点,你义父应该挺懂的,不然为什么给你取名‘颜悦哀’呢?”

    颜悦哀想了想,觉得似乎有点儿道理,吐了吐舌,不再回话。

    二人下马,准备进入洛印城。

    洛印城城门处,有许多士兵在例行检查了出入人员。虽然正值元宵佳节,但是北方的战事未停,还是需要防止一下有匈夷间谍混入其中。

    “你们的户籍证呢?”城门口的士兵问道,“若是没有户籍证,不能证明你们的身份,是不允许进入洛印城的。”

    “户籍证?”白驹皱眉,“有这个东西吗?”

    那士兵问道:“连户籍证都不知道?莫非,你不是洛印人?说,你是不是匈夷派来的间谍?”

    “冤枉啊!没有户籍证,怎么能证明我就是匈夷的间谍呢?”白驹佯装委屈地回答道,“我是真不知道有这个东西!”

    “呸,如今大殷国,谁不知道前两年的户籍制度改革?连户籍证都不知道,你一定是匈夷派过来的奸细!”那士兵恶狠狠地说道,“来人呐,把这个匈夷来的间隙抓起来!”

    “且慢!”白驹大叫道,“喂,我说,你们守城的,都没长脑子的吗?我这种长相,怎么可能是匈夷人?匈夷人一个个可都长得跟野人似的,我这么风度翩翩,明显是大殷的汉人好嘛!”

    “我没见过匈夷人,可我知道,这年头,被匈夷策反的汉奸可不少!给我上!”

    随着那士兵的一声令下,周围两个的士兵都拔刀上前,就要把白驹给制伏。

    白驹轻叹一口气,主动往前方走了几步,以避免连累到颜悦哀。踏着“枫叶步”,白驹在那两个士兵中间穿行着。其行踪开始变化莫测,莫说伤到白驹,那两个士兵就连摸到白驹的衣角都很难。

    白驹一个闪身,瞬间出现在了方才与他对话的那个士兵后面,一个手刀落下,准备将其击昏。不料那人却反应了过来,突然抬手,抓住了白驹的手腕,然后回身一脚,踢向了白驹。白驹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按在那人肩膀上,借力从那人头顶上翻了过去,避开这一脚的同时,翻身到了那人的身前。接着,白驹反手拽住那人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其摔落。

    白驹押住那人的手腕,用膝盖顶在那人的背部,令他动弹不得。见自己的头儿被那白衣侠客制伏了,周围的士兵都不敢动,倒是聚集起了不少闲人。闲人的特性就是这样,凡有热闹,必少不了。

    “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练家子啊!”白驹笑道,“刚才那一下偷袭,能够反应过来的人可不多哦!”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人虽被制伏,但是语气却依然强硬,没有一点儿屈服的意思。

    这时,颜悦哀上前说道:“他是‘才绝’白隙然,不是什么匈夷间谍。”

    听到颜悦哀把自己的名头报出来,白驹无奈一笑,几乎都已经猜到身下之人下一句话要说什么了。

    那人大吼道:“胡说!白隙然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他怎么可能是白隙然!”

    果然不出白驹所料,洛印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不过,这也很正常,先是大殷官方下达了对白隙然的通缉令,之后在战场之上又传来白隙然销声匿迹的消息,任谁都会觉得,白隙然已经死了。

    白隙然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能够帮我找到江时……江令成吗?我想,他应该能够证明我的身份。”

    “户部侍郎,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那人吼道。

    “户部侍郎?”白驹衷心一笑,“十九岁的户部侍郎,那小子,可以啊!”

    白驹起身,将那人从自己的束缚之中释放了出来。

    那人连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为什么放了我?”

    “因为,拦我是你们的职责啊。”白驹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们可以带我走,但是,帮我想办法联系一下江令成吧,他能够证明我的身份。”

    “我跟他一起的!”颜悦哀主动上前说道。

    白驹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其实你没必要出来的。”

    “嘻嘻。”颜悦哀冲白驹俏皮地吐了吐舌,没有回话。

    “我的意思是,要是你被他们抓了,有没有想过你义父会怎么对待他们?”白驹双手环肩,说道,“据我所知,你义父可是特别护短的,要是知道他们对你不敬,估计让他们死上十回八回都不够!”

    “那我可管不着。”颜悦哀嘟起嘴唇,笑着说道。

    那两个士兵对视了一眼,点了一下头,上前,不过并没有押着白驹与颜悦哀,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打不过白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