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玩了一天,第二天一早醒来,南宫羽立刻就觉得自己不太对劲。

    不但浑身燥热难受,脑子还昏沉沉的,听到丫环在门外来来去去的声音,她怎么也使不出气力爬下床,就连想开口叫人,嗓子也哑得活像吞过一大袋沙。

    最后,南宫羽只好放弃,躺在床上任由自己昏昏沉沉的睡。

    “南宫姑娘,您的额头好烫啊!”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感觉到额上探来的冰凉小手,以及床边的惊慌低喊。

    “我看南宫姑娘肯定是受了风寒,发烧了。”另一名丫环紧接著说道。

    发烧?难怪一整个晚上她都觉得热。

    “我看南宫姑娘病得不轻,得赶紧去请少主来。”

    说著,一名丫环便匆匆而去,不多时,冷燡沉稳的脚步声便出现在门口。

    “怎么回事?”

    探上额际的大掌,蓦然惊醒了呈半昏睡状态的南宫羽。

    “没事,只是浑身觉得热。”

    南宫羽向来不是个娇弱的人,一看到冷燡,便挣扎想起身,奈何浑身虚软,竟让她连一个像样的笑也挤不出来。

    “乖乖躺著,别起来!”冷燡让她重新躺下,忍不住道:“烧成这个样子,还说没事?!”

    “大概是昨儿个夜里凉,棉被闷紧了些”

    “你还说!”冷燡冶著声道:“生病的人还敢这么逞强?”

    生病?她生病了?南宫羽瞠大眼瞪著他,活像他说的是方外语言似的。

    她自小野惯了,大小病也从没害过一回,怎么这回竟莫名其妙害了伤寒?看样子,定是那日山上迷路,她顶著被花豹追出的一身汗,在冷雾中走了半个多时辰,才会染上了风寒。

    “小月,找人进城去请大夫来。”冷燡当机立断的吩咐道。

    “是!”啥?请大夫?她不过是体温高了些,嗓子有点哑罢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好像她生了甚么骇人的大病似的。

    “我不碍事,用不著”

    “你确实用不著多开口,现在一切全听我安排。”冷燡简单一句话,就打发了她的抗议。

    接下来,在冷燡强势的监督下,大夫诊脉、开葯方,南宫羽全只有乖乖听命的分。

    “这葯让姑娘一天两帖服下,三天之后即可痊愈。”

    年近半百的大夫,在仔细的把脉后,随即开了葯方起身离去。

    命丫环送走大夫,冷燡转身回到床边,定定望着床榻上露出来的红咚咚小脸。

    “瞧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老是叫人操心。”冷燡板著脸训道,语气里却是全然的宠溺。

    “是伤寒要找上我,我也没办法呀。”南宫羽眨著大眼,一脸无辜的说道。

    “你这丫头”他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小心替她盖妥棉被,随即起身。“你先睡个觉,我去看看葯煎好了没。”

    南宫羽点点头,目送他的身影开门离去。

    原本打定主意要等他回来,但他才一走,她的神智又莫名的恍惚起来,不知不觉又再度陷入昏睡中,直到他的声音轻轻在床畔响起。

    “感觉好些了没有?”

    一只大掌贴上她的额,舒舒暖暖的感觉像是直熨心底。

    南宫羽睁开眼,就见他端著碗葯坐在床畔,以温柔混杂著担忧的眼神看她。

    她从没见过那样的眼神,像是—要牢牢锁住她似的。

    “嗯。”她脸红心跳的急忙别开眼,轻轻应了声。

    “你的脸还是红红的,看来烧还没有退。”

    他轻抚著她热烫的脸蛋,指尖的温暖直透她心底。

    她有些羞怯又有些难为情的缓缓抬起头,一只瓷碗却突然堵在她面前。

    “快把葯喝了,烧会退得快一些。”

    他的话像一盆兜头冷水,浇得南宫羽满脑子意乱情迷全醒了。

    往他手里那碗黑压压的葯汁望去,南宫羽的胃开始翻搅起来。

    虽然自小就在葯堆里长大,但她对这些深奥又苦涩的东西,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可不可以不喝?”南宫羽耍赖打著商量。

    “不行!”冷燡斩钉截铁的拒绝。

    “可这葯闻起来好苦耶!”葯汁还没入口,南宫羽一张小脸已经全皱了起来。

    “不吃葯,难道你想当个病美人?”

    病美人?突然间,南宫羽的水眸全亮了起来。

    “冷燡,你觉得我美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冷燡盯著她满怀期待的小脸,挑起眉半天不吭声。

    “你为甚么不说话?”南宫羽焦急的审视著他。

    突然间,他的答案竟让她觉得比甚么都重要。

    “这重要吗?”他反问起她。

    “这唉呀!反正你非说不可!”她蛮倔的僵持著,看来是非得有个满意的答案不可。

    “可以!”冷燡爽快点点头。“不过,等你乖乖把葯吃了,我再告诉你。”他提出了交换条件。

    南宫羽迟疑的盯著他,一双慧黠的大眼飞快的转著,像是在估量著这个生意划不划算。

    “难不成,你要我喂你?”眼见她半天不开口,冷燡忍不住出声调侃道。

    “好啊!”像是笃定他只是说说,不敢真做,南宫羽大刺刺的张开小嘴等著,摆明了想耍赖。

    看着眼前这张放肆的小脸,冷燡邪邪勾起一笑,也不客气的将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缓缓朝她靠近。

    见状,正暗自窃笑的南宫羽一怔,看着他性感好看的唇,不禁狠咽了口唾沫。

    甚甚么?他的葯是要用这样喂的?她又不是三岁孩童,哪需要人家这样相濡以沫?他独特的气息卷来,已经不容她多做思考。

    “不,不用了,我自己喝就可以了!”

    忙不迭抢过葯汁,南宫羽仰头一口气,将葯咕噜咕噜喝进肚子里,仓皇得甚至连声苦都来不及喊。

    捧著一滴不剩的空碗,南宫羽漂亮的小脸全皱成了一团。

    “哇好苦啊!”她一手扇著小嘴,忙不迭的嚷著。

    “乖女孩。”接过她手里的空碗,冷燡递给她赞许的一笑。

    南宫羽楞楞看着他将碗交给门外的丫环,又转身回到她床边。

    “那那刚刚”南宫羽绞著小手,支吾著想讨方才的答案。

    “刚刚如何?”冷燡眼底有著抹明知故问的谵笑,像是存心想戏弄她似的。

    “你你”南宫羽气愤不平的噘起小嘴,认定他方才的交换条件只是哄骗她的。

    望着她懊恼的表情,他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终于倾身靠近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你是我所见过,最美的女人!”

    甚么?他他说南宫羽张著小嘴怔望着他的俊脸,小脸上好不容易消退的红晕,再度放肆蔓延了两片粉颊。

    这句话,宛如一阵春风,微妙的撩动了她情窦初开的少女芳心。

    “睡吧!”他的表情平静,眼底更看不出半丝情绪。

    他总是这样,过分冷静内敛的个性,在南宫山庄五年多来,始终让人看不透、也猜不著。

    在他的注视下,南宫羽乖乖的把自己裹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眨巴的大眼。

    “冷燡!”

    “嗯?”

    “我离开南宫山庄这么多天了,不知道我娘跟大哥、二哥会不会担心,四处找疯了?”

    望着床顶,兀自沉浸在思绪中的南宫羽,压根没有发现冷燡阴冷的表情。

    冗长的沉默,让南宫羽狐疑的望向床边。

    “冷燡?”以为他没听见,她再次唤了声。

    他及时垂下眼,掩饰眸底的思绪。

    “我会派人捎信回山庄,你尽管安心住下。”

    “可是你不回山庄帮忙,可以吗?”庄里生意那么忙,大哥的脚又不良于行,光靠二哥一个人怎么撑得住?虽然她一时好玩偷偷跑了出来,但她还是不免有些不安,深怕大家被她的不告而别给急坏了。

    “二庄主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少了我一样可以独撑大局。”

    “可是”

    “傻丫头,别再胡思乱想了,快睡吧!”

    一句话堵住了她所有的疑问。

    看着她仍睁著骨碌碌的大眼,他索性用大掌轻轻盖住她的双眸,强迫她休息。

    一股温暖的气息遽然拢来,南宫羽有些羞怯,却连伸手拂开他的勇气也没有。

    他的大掌好宽好暖,她像是整个人都快被他的温暖给包围了。

    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下,她该是睡不著的,但不知是葯的作用,还是他的轻哄太温柔,她的眼皮竟然逐渐沉重起来。

    自小,娘跟大哥、二哥,也总是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冷燡给她的感觉,却是那么的不一样,像是有种—被撩动心弦的微妙感觉。

    怀著满脑子紊乱失绪的念头,她逐渐沉沉睡去。

    冷焊坐在床沿,望着安稳睡去的娇美容颜,长指不由自主抚上她无瑕的脸蛋。

    她真的很美,精致得像尊瓷娃娃,却又清新无邪得像朵百合,让人不由自主想在上头染上几滴污渍,破坏那份无懈可击的完美。

    是的!唯有毁了她,才能彻底发泄他心底的恨。

    窗外的夜雾又逐渐弥漫,阴沉得宛如他布满阴霾,连一丝阳光也透不进的眸。

    天气清朗的清晨,南宫山庄不见平日热闹活络的气氛,反倒被一片愁云惨雾给笼罩,每个人脸上皆是一脸的沉重。

    南宫羽失踪十几天了,南宫珩出动了所有人丁四处寻找,却迟迟找不到她的踪影。

    一向坚强的南宫夫人,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击倒了,连续病了近半个月,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点意识,就立刻急著追问:“羽儿找到了吧?啊?”

    衣水映看着孱弱的南宫夫人,鼻头不免泛起一阵酸意,怎么也不忍心告诉她。

    看着衣水映半天不开口,南宫夫人焦急的又问起一旁的儿子。

    “珩儿,你说!”

    “娘”南宫珩知道,这件事绝对是是瞒不住的,不得已只好吐实。“还没找到人。”

    “甚么?”南宫夫人听了,几乎又昏了过去。“都已经十几天了,还是找不到羽儿?”

    “娘,您放宽心,羽儿向来聪明机灵,一定不会有事的。”已是南宫珩妻子的衣水映,赶紧柔声安慰道。

    “映儿,你不知道啊!羽儿这丫头自小娇生惯养,没见识过人心险恶,我真怕她会吃亏啊!”毕竟是辛苦十月怀胎生下的一块肉,叫她怎放得下心?

    “娘,您别担心,我一定会找到冷燡,把羽儿给带回来的。”

    “是啊,娘。”一旁的白凝霜也赶紧附和道。“冷燡毕竟在山庄里待了五年之久,跟羽儿多少有个情分在,我相信他绝不会轻易伤害她的。”

    南宫夫人茫然的抬头,望了眼床前的儿子媳妇,忍不住叹了口气。

    “实在想不到,冷燡竟会是当年老爷结拜兄弟的儿子。”南宫夫人唏嘘不已。

    若不是儿子意外发现,冷燡打算对南宫家不利,也不会揭开这件旧事。

    当年那件意外,她也从丈夫那儿知悉了一切。

    从丈夫特别为冷群立了个牌位、还经常施舍接济邻近城镇穷苦的孤儿寡母,她就相信,丈夫绝不是冷燡口中那个谋财害命的刽子手。

    何况,就算丈夫当年见死不救,也该从他一辈子受到良心谴责,甚至连临死前还始终对冷家心怀愧疚,得到了该有的惩罚。

    “都怪我,竟然会引狼入室。”南宫珩既愤恨又愧疚。

    此话一出,大厅里的每个人,都不由得静默下来。

    没有人料得到,平时那么沉稳寡言的人,竟会是设计这一切的幕后凶手。

    庄里上上下下,对冷燡是那么信任,没想到,他进入山庄竟是别有用心,不但设计坏了南宫琰跟衣水映的婚事,让兄弟两人几乎反目成仇,还害得南宫珩失去双腿。

    如今,就连天真无邪得宛如一张白纸的南宫羽,他也不放过。

    “不怪你,这个劫数是命中早巳注定的,就算想逃也逃不掉。”南宫夫人悠悠开口叹道:“只是,老爷一个人走得倒好,却留下了这个难题给我。”

    一想起丈夫的早逝,南宫夫人不免埋怨了。

    “珩儿、琰儿!”南宫夫人突然出声唤道,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坚毅与干练。

    “娘。”南宫珩跟南宫琰不约而同对望一眼,冷静应了声。

    “加派人手到各城镇打听消息,另外,让帐房拨出千两作为悬赏,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回羽儿。”

    “是的!”

    两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在这种情况下,正面的冲突怕是免不了了,这件牵扯了上一代的恩怨,也该有个了断。

    只是,一想到这五年来,朝夕相处的情感,一旦面临决裂,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沉重了。

    “唉,只希望冷燡别伤害羽儿才好。”叹了口气,南宫夫人疲惫的闭上了眼。

    这场病,让南宫羽硬是被关了三天。

    向来一刻也安静不下来的她,这次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非但不觉得是休养,反倒像是试漆刑一样。

    “冷燡,我想出去走走。”她渴望的望着窗外难得的阳光,感觉自己像是快发霉了。

    “不行!”冷燡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可是,我已经痊愈了呀!”但冷燡却严苛到连床也不让她下。

    “外头天气凉,你的病才刚好,难保不会又染上风寒。”

    “求求你嘛!我只要出去走一走,不会太久的。”她一脸渴求的表情。

    犹豫半晌,冷燡终于勉为其难的点头了。

    “好吧!但只能一下。”

    “嗯!”南宫羽兴奋的频点头。

    只要能踏出这扇门,要她做甚么她都愿意。

    兴奋的掀开棉被,她急忙就想跨下床,孰料一个踉跄,又跌坐回床榻上。

    头昏眼花的兀自喘息著,南宫羽有些懊恼,怎么才躺了三天,就娇贵得像朵纸花似的,经不起一点风吹。

    “我没事的!”

    还不等冷燡开口,她就急忙弯身拾起鞋,想替自己穿上,证明自己的身体已经康复。

    只是她病虽然是好了,但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一时之间,她的手脚竟有些发软,就连想穿个鞋都显得力不从心。

    “我来吧!”

    南宫羽还来不及反对,冷燡已经在她跟前蹲下,握起她的纤净的小脚,小心替她穿上鞋袜。

    看着自己纤细的小脚,跟他的大掌简直不成比例,尤其是脚底紧贴着他温暖的掌心,不知怎么的,她浑身竟兴起一股莫名的燥热。

    替她一一穿上鞋袜,原以为他会松开她,没想到他却一言不发,突然弯身抱起她。

    “你你要做甚么?快放我下来”

    南宫羽羞得哇哇大叫,看着他直往房门走去的步伐,才总算弄懂他的用意。

    “不用了啦!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自己会走,你这样叫人看了会笑话的。”

    “任人笑去。”冷燡一脸满不在乎,将她稳稳抱在怀里,轻松的跨著大步走出房门。

    才一出门,迎面就走来两名丫环,一看到挂在主子怀里的南宫羽,两眼立刻瞠得老大。

    南宫羽简直不敢去看她们的眼神,羞得只能把小脸埋进他的胸前,当起一只缩头乌龟。

    绯红著小脸,南宫羽轻吁了口气怎么她从没发现他这么高大,胸膛竟是这般宽阔结实,身上的气息也好闻得醉人?!突然间,她竟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一双眼睛也简直不知道往哪里摆才好。

    将她放在院外的一颗大石上,冷燡退到一旁没有再开口,只用一双若有所思的眸子瞅她。

    那样专注的目光,竟看得她浑身发热。

    “别动!”他突如其来的一声低喝,让南宫羽蓦然怔住了。

    “怎么了?”她瞠大水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没有解释,俊脸却朝她靠近。

    他的眼眸是那样深沉专注,逐渐逼近的气息是那样浓烈炙人,南宫羽的心竟情不自禁的化成一滩春水,随著他的眸光不安的荡漾著。

    看着他慢慢俯下的好看薄唇,她紧张得舔了下干燥的唇瓣,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