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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燕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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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燕重欢

    俗话说白猫黑猫,抓得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但首先你至少得确定那是只猫才行吧。所以吕裂石几经思索,终于还是决定请只猫来抓老鼠。

    左力魁队长来得很快,按理刑警队来抓个贴小广告的,简直就是浪费资源。但他感激秦菜上次的指点,对秦菜敬畏得很,这次一听说这边有事,就匆匆带人过来了。

    要说猫捉老鼠就是专业,他潜伏了一天一晚就把这个神人给抓住了。然后一问,秩序的高管们都哭了——这厮居然对结界原理和构造、隐身术的入门法则、神行术的基础知识都了如指掌。

    但因实在混不下去,只得接了贴小广告的兼职糊口。

    ——高管们泪流,这年头,骗子神棍都上位了,真正的同行去贴小广告了……

    当老鼠被抓住之后,吕裂石感其资质颇佳,收下来作为义子,也算是自己儿子的“伴读”。平时没事就跟在吕凉薄身后充当他的眼睛。

    这孩子跟几个江湖术士学过些东西,七淘八淘的也淘到些真本事。只是他跟秦菜差不多大,又哪里有人肯信他?如今只落得混迹江湖、无以裹腹。

    他是个父母不详的孤儿,一个老乞丐给取名叫安逸,如今认吕裂石作义父,自然就改名叫吕逸了。

    吕裂石闲下来也教他些拳脚功夫、五行术什么的,暗想自己儿子遇到危险,他也能充当半个保镖。

    吕凉薄先前不乐意,好在后来发现秦菜所在的那栋六号教学楼他进不去,方才开始考虑。再加上秦菜也担心他的安全,见这小家伙行事机灵、悟性也高,不由也百般劝说。

    吕凉薄这才算收下了他。

    而那一天中午,秦菜作梦。梦见一截小腿不断往外流脓水,她用手戳了戳,见小腿里面坏死的白肉翻出来,格外可怖。她皱起眉头往上看,只见左力魁站在原地。

    秦菜叹息:“左队长,你的腿怎么烂成这样了呀。”

    话一说完,秦菜就醒了。秦菜醒来后就跟给她送饭的大妈讨了一把黄豆。

    外面左力魁队长抓完老鼠后,发现剧本改成亲戚大团圆了,他也没话说,当下就欲走。那时候秦菜刚刚睡了个午觉,出门看见他,不由叫住:“左队长。”

    左力魁转身,他长得高大,体形健壮,完全可以媲美教练了:“秦小姐。”

    秦菜扒扒头发,径直蹲下来撩开他左腿的裤腿,上面用药纱包了厚厚一层,但此时药纱上已经渗出了淡黄色的脓水。她看了看,平疮的法子她倒是跟白河学过。

    只是灵不灵嘛……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左队长你到我房间来一下。”

    左力魁随她进了屋,秦菜把他弄到洗手间,左力魁面红耳赤:“秦……秦小姐?”

    秦菜解掉他小腿上的纱布,里面果然有个食指粗细的孔洞,用手一戳,里面坏死的白肉就往外翻。

    原来左力魁最近也很烦,这疮原本还不觉得,后来慢慢腐烂,最近竟然连走路都吃力了。医院就是不断地割腐肉,消炎。现在创口越来越大。

    秦菜把他鞋脱了,拧开花洒,冷水喷在伤口上。左力魁心中一惊——这还不感染啊?

    秦菜只是示意他别躲:“没事。”

    洗完伤口,秦菜将他扶到沙发上,用嘴将一颗黄豆咬成两半,用咬开的那面贴在创面处,嘴里念念有辞。

    左力魁哭笑不得了,半天之后,秦菜又换了半颗黄豆:“明天再来一趟,很快就能好了的。”

    左力魁心中苦笑,好不好不敢说,希望腿能保住。t_t

    左力魁走后,秦菜就去了九楼。

    吕凉薄还在,听到秦菜的脚步声,他便起身朝她走来。秦菜展臂紧紧拥抱他,他也回抱,声音沙哑地道:“我想去你房间。”

    这没有难度,秦菜扶着他到自己房间里。两个人几日不得亲近,如今更如干柴烈火。吕凉薄将秦菜摁在沙发上,细细吻过她脸上每一处轮廓。

    秦菜闭上眼睛,突然想让时间停住,就这么永远偎依在他怀里。

    那是农历二月,天气虽然尚带薄寒,但爱美的姑娘们已经穿上了轻薄艳丽的春装。秦菜还穿着堆领的毛衣,下面是一条牛仔裤——她确实不知道什么衣服更适合自己。

    不过这不要紧,毕竟吕凉薄看不见,她就是穿成一只五彩公鸡也是白搭。

    吕凉薄轻轻感受那毛衣柔软的触感:“秦菜。”

    他轻声唤,秦菜低声应他,空气中突然弥漫出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太快,转眼便到傍晚了。秦菜正在给吕凉薄念今天的《三画日报》和《三画晚报》,外面有人敲门。

    秦菜一开门就见着了左力魁队长,她下意识去看他的腿:“左队长,怎么了?”

    左力魁这才是真服了:“秦小姐,我的腿到今天下午就没流脓了,您真是奇人!”

    秦菜撩起他的裤腿看了看,见果是没有继续流脓,她也点头:“我不是神人,这点法子乡下好多端公都知道。明天记得过来。”

    左力魁还是不解:“秦小姐,左某有不懂的地方,按理您直接用冷水洗,没有消毒,怎么着也得感染啊!怎么反倒好了?”

    秦菜无言——我就是个半桶水,哪里知道为什么啊?但是她跟着吕凉薄贫惯了,也学会了加固脸皮:“行业机密。”

    左队长敬畏莫名:“秦小姐,请问您到底是何方高人,为何年纪轻轻已经……”

    不待他说完,秦菜拍拍他的肩膀,一脸严肃:“助人为乐,不拘出身姓名。”

    话落,她果断关门。

    时间越过越快,转眼便是四月中旬了。校园里繁花似锦、绿叶如织,一派生机盎然。秦菜白天和吕凉薄晨读,中午饭后和他在校园里散散步,散完步回房睡个午觉,再读点书报,一天的光阴就这么匆匆溜走了。

    这天凌晨两点半,有人敲门。秦菜兴冲冲地开了,门口却站着一个陌生男人。他穿着白衬衣,灰色中长外套,体形高大,秦菜要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他也不用秦菜邀请便自顾自进了房间,随手将灰色的外套扔在沙发上:“几时回来的?”

    那口气太熟络,比老朋友见面还亲近,似乎是……丈夫问候妻子。

    秦菜有些吃惊,却还是告诉自己要稳住:“你是什么人?”

    男人以一个十分随意的坐姿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玩了一趟,不认识我了?”

    秦菜隐隐也有个猜测结果:“你是燕重欢?”

    沙发上的男人勾勾手指,他天生有一种魅人的气质,言行举止中隐隐带着威压。秦菜不由自主走过去,笑得忠厚老实:“燕叔。”

    燕重欢顿时面色扭曲,他上下打量了秦菜一番,突然想起那句经典名言。

    以前一起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就叫人家大嫂了。

    他冷不防一伸手,将秦菜往前一拉。秦菜一个站立不稳,整个扑倒在燕重欢怀里。秦菜大惊失色,忙不迭扭动身体想要爬起来。

    燕重欢手如铁钳,不动声色地卡住她的腰。他的声音在秦菜耳边响起,带起奇异的刺痒:“以前你可不这样叫我。”

    秦菜心头大急:“你放开我!”

    燕重欢岂会这么听话,他轻咬秦菜的耳垂,气息魔魅:“别害怕,我会让你快乐。”

    秦菜挣不过他,不由也安静下来,她又不是笨蛋,燕重欢的意思她不可能不懂。

    “你真是燕重欢?”她语声冷静下来,燕重欢也放缓动作:“小东西,是忘记了我这张脸了。但是没关系,你总应该记得别的地方。”

    秦菜真想破口大骂,但是现在不行。她脸色绯红:“我该怎么叫你?”

    燕重欢轻嗅她,她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衣着朴素到了清粥小菜的地步。而这身毛衣、牛仔裤的打扮对于遍食鱼翅海参的燕重欢来说却是几乎变态地可口:“随你。”

    他一边说话一边摸索,那尺度着实比吕凉薄大胆太多,想要拖延时间的秦菜再也忍不住,努力将他撑远些:“走开,我讨厌你!”

    燕重欢不以为耻:“你会喜欢的。”

    感觉他的手伸入自己两腿之间,隔着牛仔裤缓缓摸索,最后食指停留在一个羞人的地方,指甲缓缓刮弄。秦菜第一次觉得恐惧,几乎流下眼泪来:“你放手!”

    燕重欢语声温柔得让秦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处子的感觉果然不够敏感。”他的手从毛衣下摆伸进去,那触感令秦菜忍不住尖声惊叫。

    燕重欢裤子上也隆起一团,他握了秦菜的手强行碰触。秦菜拼死不从,他冷不丁伸手,啪地一声给了她一巴掌。

    这也是一种对付女人的秘藉,这种情况之下几巴掌下去,再烈的女人也要懵上一阵。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秦菜从小到大不知道被秦老二揍了多少次,他这怜香惜玉的一巴掌,还真不够把她打懵。

    秦菜只是静下心来,他们现在在沙发上,沙发是真皮的,没有可以自卫的东西。茶几上有一盘水果,水果盘上有一把水果刀。而以前白河给她的细法大全里面,有几个针对咒法的破解法子,上面也详细地记载了咒法。

    燕重欢只以为秦菜老实了,他熟练地解了秦菜的胸衣扣,右手微舒,将两枚新鲜的朱果包裹。秦菜右手拿刀,他也只是浅笑——这性子还挺烈,是他喜欢的口味。

    秦菜紧紧抿着唇,胸前奇怪的感觉因为这个突然闯入施暴的男人显得有些恶心。她紧紧抿着唇,许久之后突然扬起右手,那刀锋雪亮,她有些发抖。燕重欢已经在解她的牛仔裤,她一刀下去。

    燕重欢却只是冷笑一声,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冷笑一声:“想玩点情趣吗?”

    然而话未落,他笑容一凝,整个人有一瞬间的呆滞。秦菜猛力推开他,拔腿就往门外跑!

    天色未亮,外面冷清得不见半个人影。秦菜想过可以找的人,比如六号教学楼的楼长,比如校卫队,比如门卫,比如那个负责她饮食起居的大妈。

    但是如果这个人真的是燕重欢,作为秩序的二分之一领袖,这些人里面谁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没有时间思考,她慌不择路,一头冲进一间杂物室。

    燕重欢从地上爬起来,他脸色也极度难看——秦菜右手的水果刀只是假动作,她真实的意图是下魂。下魂是一种三流咒术,施术者凝结精神意志,瞬间出手,可以直接伤人魂魄。

    秦菜也是个三流术士,如果是在往常,恐怕只能惹他一笑罢了。然后这种情况之下,着实有些出乎意料。幸得手法粗劣,燕重欢调息了三分钟,这才下得楼来。

    秦菜在杂物间匆匆扣好牛仔裤和胸衣扣,在杂物间里找着一根棒球棒。她将其握在手里,把杂物室的门敞开,自己躲在门的另一边。

    “如果他进来,就打死他!”她全身都在抖,却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