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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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了几秒钟之后,吉贝尔还想继续说下去。

    “吉贝尔?还不闭嘴!”这是老管家的声音,估计是在城堡外打理一些事情,听到了吉贝尔在谈论着安斯艾尔的事情,立刻赶来了庭院里。他的眼神很锋利,狠狠地瞪了吉贝尔一眼。那摸样一点儿也不像一位慈父,奈哲尔心中感叹道。

    帕克匆匆地走了过来,看样子他还在怒火当中。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确实是一位极其忠诚的管家。他对着吉贝尔说道,“吉贝尔,主人的事情可不是能够随便言论的,以后不要和别人谈论关于主人的事情,懂吗?”

    安斯艾尔的事情确实不是能够随便言论的,虽然安斯艾尔没有要求帕克隐瞒自己的身份,但是帕克心中深深的明白,如果伯爵的身份被图谋不轨的人知道了可不是一件很事情,或许会引来更大更可怕的灾难。但是在奈哲尔的面前他又不能将这些说出来,估计又要伤害吉贝尔的心了吧?帕克有些懊恼,看来还是下次从集镇上带些好看的花种给吉贝尔做礼物吧。

    吉贝尔被帕克这么一责备,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立刻像被一盆水浇过了一样,蔫了下来。他觉得有些委屈,可是又不敢哭下来,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能够顶天立地的做许多事情了。再仔细想想,主人的事情确实不应该和别人随便的讲,但是啊,他已经把奈哲尔当成了朋友……

    不是不想解释而是这样解释了只会让他的父亲难堪,吉贝尔低着头不再说话,默默地听从着父亲的唠唠叨叨。那摸样,有点儿像犯了错想要求得主的原谅的教徒。奈哲尔干脆站出身来将吉贝尔拉到了背后,一个抬头对上帕克的视线。

    “管家先生,这件事情是我去问吉贝尔的,我认为你不应该这么责备他,他还是个孩子。”现在的奈哲尔仿佛又成了舞会上善于言谈的猎人,他微笑着,那双蔚蓝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帕克,脸上的表情友好而绅士。可以看得出来,奈哲尔是一个有着良好素养的年轻人。

    帕克被奈哲尔这样的行为弄得一愣,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他看了一眼躲在奈哲尔背后的吉贝尔之后,又将视线转回原处,说道:“我可不认为孩子就可以随意地去谈论主人的事情。”帕克的语调已经开始强硬起来,看样子好像是生气了,在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与平常不太一样的神色。

    不过帕克并没有动作,他明白奈哲尔是重要的客人,还很有可能成为这个城堡的另一位主人。想到这里,帕克努力地放松下自己的心情,深呼吸一口,脸上的皱纹瞬间显得平展了很多。他对着吉贝尔说,“今天晚上不要到别去乱跑,来我的房间,我有事情要和你说。”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等帕克走远了之后,奈哲尔才将吉贝尔从身后拉出来。他拍着吉贝尔的肩膀,看得出来吉贝尔的心情很低落,他安慰道:“别这么沮丧,毕竟他是你的父亲,不会生你的气的。”

    吉贝尔点头,不过看样子是没有脱离刚刚的情绪。奈哲尔凝起了眉,双腿交叉着,身体略微有点倾斜,那是一个看起来很不错的姿势。他开始回想着自己在舞会上的健谈,忽然眼睛一亮,那蓝色的瞳孔里带着愉悦的光芒。“我觉得你应该很想知道外面的事情吧?要不要我讲给你听?”

    吉贝尔一听,立刻来了兴致。在城堡住了十几年的他实在是太想知道外面世界的模样了,哪里还管得着被帕克责骂的低落感?连忙凑到里奈哲尔的身边,就像一个见到了肉骨头的小狗,那双茶色的眼睛迫切地盯着奈哲尔,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一句话:“快点儿讲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奈哲尔看着吉贝尔这样的反应,微微笑了起来。他朝前走了几步,然后双手微微地摊开,看模样有点儿像讲课的教师。他的神情很投入,虽然不是华美的舞会当中,但是周围的鲜花树木更加能够衬托出他的那份独有的气质,他是天生的演讲者,他的语言辞措非常的得体。在开始讲述起舞会中的人们,绅士们总会邀请美丽的女士和他们一起舞蹈。他们热爱畅谈,闲聊,他们热衷于故事。

    “伦敦有很多的建筑物,很高很漂亮,不像这里,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古旧城堡。”奈哲尔说道,他回忆着伦敦的街区和建筑,似乎想要更加细致地描述着他的所见所闻,“那里还有比这儿还要大的花园,它叫‘马莉勒波公园’,那里可是望不见边界,像极了天堂!在公园里总会挤满了众多骑着装饰华美配件的马儿来那里散步的贵族们,那样的场面可真是让人难以忘怀。”

    在奈哲尔生动的描述下,吉贝尔几乎可以想象得出那样的地方,望不见边界,那得多大啊。如果全部种满了花朵一定美极了!吉贝尔已经开始沉醉在当中了,他甚至期待着自己哪一天也能够到那里转一转,不,就算是在很远的地方看一看也是很美好的事情啊!

    “伦敦是多么美妙的地方!”吉贝尔感叹着,也焦急起来,他希望自己能够长得快一点,壮一点,那样就可以不用让父亲担心自己出去会遇到恶人,“等我长得更大一些,我就去求父亲让我出去看看。”

    奈哲尔点头,目光温和下来。站久了就坐在了草地上,吉贝尔缠着他讲了许多关于伦敦的事情,奈哲尔讲多了,嗓子都有点儿沙哑起来。吉贝尔听得入神了,根本没有在意已经疲倦的奈哲尔。知道听到奈哲尔轻微的呼吸声才发现身边的奈哲尔已经躺在草地上睡着了。他深呼吸一口,枕着双手,眼睛亮亮的盯着天空看着。突然他就笑了,那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开心的笑,那是一幅很美好的画面。只可惜,并没有发现这一幕。

    等到奈哲尔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晚了。再看看身边,那块明显压下去的痕迹还在,但是吉贝尔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奈哲尔打散了身上沾上的草叶灰尘,举目望去,没有了那个孩子的庭院显得十分凄凉。满园的花儿都因为天色的原因,看起来分外的黯淡,失去了它们原有的生机。

    他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庭院。一出庭院迎上的人正是帕克。他的态度恭恭敬敬,站在庭院的外面,见到奈哲尔出来了,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势。他做了管家多年,虽然他的主人常年的不在,但是他受到的管家教育课时一流的,就算上了年纪,依然看起来十分的精神,让人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奈哲尔先生,我的主人正在等候您共享晚餐。”帕克说道,奈哲尔一愣,不过并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整了整理自己有些乱了的头发和衣领。他可不愿意让自己看起来并不精神,挺着腰杆便随着帕克走进了城堡当中。

    城堡的基本构造在昨晚奈哲尔有见过,所以并不陌生。他本来虽然不是过目不忘的人,但是记忆也算是超群的。当再次看见那些挂在墙上的古老器件,还是心中惊叹了一遍。当然,最让他心中难以平静的还要算那副油画。油画上的那名青年和他实在是太像了,要不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并没有让人画过画像,要不然他还真以为画中的人就是他呢!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且安斯艾尔还说就是因为这幅画才会带他回来,这幅画应该对他来说很重要吧?不,更确切的来说应该是画上的那名青年。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奈哲尔不免多瞧了油画一眼,他的眼力十分的尖锐和狠毒,总能看穿很多事物,当然,包括一个人的伪装,这也是他成为舞会猎人的主要前提。

    而这幅挂着的油画无论是从画面还是风格来看,绝对是几个世纪之前的。而且油画所用的制材也明显的和现下的不同,现在的奈哲尔恨不得能够摸一摸那幅油画,来确定自己的假想。但是帕克一直在他的身边,让他又不敢下手。他只好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还是在见了安斯艾尔,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吧。

    上了楼之后,走过几个拐角就是一个很大的厅堂。厅堂的式样也十分的古老,奈哲尔见过很多式样的建筑,却没有见过这座城堡这么老旧的式样。最关键的是,在近些年来,电的发现和电灯的使用结合了现代建筑,让房屋宫殿显得更加美丽了。但是在安斯艾尔的城堡里却没有电灯,使用的全是蜡烛。拥有这么大一座城堡的主人,他相信应该不会穷到不用电灯吧?

    好在烛光够多够亮,特别是吊灯式样的烛台,它稳稳当当地在长桌上方,上面点满了蜡烛。那烛台仿佛是用水晶做成的,晶莹剔透,还能看见上面的蜡烛光火摇曳的模样。相反,烛光映着水晶将厅堂照耀的很亮,很美。他可以看得清楚这里的全貌,靠在楼梯的地方还摆着瓷器花瓶,在侧边的矮桌上放着从庭院里采摘的鲜花,让整个厅堂中充满了花香的味道。

    奈哲尔随着帕克来到餐桌面前。长桌前已经摆放好了丰盛的晚餐,是烤到七分熟的牛肉,上面淋上了可口的咖喱汁,餐盘的旁边还摆放着刚蔬菜雕琢成的花朵,看起来更加可口美味。除此之外,帕克还为他倒上了一杯红酒,虽然不能具体闻出来,但是他可以确定这瓶酒起码有百年的历史。

    果然不是一般的奢侈,奈哲尔心里暗暗地感叹道。他看着坐在长桌对面的安斯艾尔,他正慢条斯理地握着高脚杯,手轻微地摇上一摇。那是懂得品酒的人总会做的事情,手指不会碰上杯壁,因为手指的温度会影响红酒的味道,轻轻地摇晃可以让酒的香味散发出来。安斯艾尔喝下一口,好像是在回味一样,看起来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那不是从表情中能够看出来的,而是在安斯艾尔轻声的喟叹中可以感觉得出。

    安斯艾尔的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极其优雅,让奈哲尔都不禁看呆了。等到那双黑色的眼睛对上奈哲尔的眼睛之后,奈哲尔才猛然地回过神来。安斯艾尔放下了高脚杯,红色的液体在酒杯中晃动着,那种涌动的颜色就如同血液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奈哲尔会这么想,或许是他眼花了吧?杯中的红酒怎么可能是血液呢?

    安斯艾尔双手交叉,下巴抵在手背上,他看着对面的奈哲尔说道,“相信你也看过画中的人了吧,不知道你有什么感想?”他的神情很认真,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奈哲尔的身上,可能是他很迫切的想知道那个人在哪里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费劲周章地亲自将自己带到这个地方来呢?

    奈哲尔点头,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不过都是以想不通的结局而告终。他皱起了好看英气的眉头,耸了耸肩,“要让我说是什么感想的话,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震惊。好吧,我有设想过很多可能性,比如画里的青年是我的父亲或者祖父。但是在我记忆中,他们应该都没有认识像您这样的老友吧?”

    安斯艾尔看起来十分年轻,顶多比奈哲尔年长上几岁。这么一推算起来,他祖父年轻的时候安斯艾尔应该还没有出生吧?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奈哲尔只能再次一一地推翻了。

    “我说的是你,而不是你的长辈们。我想你应该能够想起什么。”安斯艾尔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很压抑,奈哲尔听得出来。虽然没有表露在脸上,但是那种顿时沉重下来的压力让奈哲尔感到窒息。没过上几秒,奈哲尔开始确信了他的想法。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整个厅堂都开始摇晃了起来。桌子在震动,酒杯当中的红酒因为震动而来回的晃动。有的挂在墙壁上的饰物和油画甚至掉了下来砸在地上。餐桌顶上的烛台摇来荡去的,眼看着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是地震,是地震!”奈哲尔慌乱的站起来,他以为是地震来了。现在还不快跑的话,肯定会被这座城堡塌下来的石板给砸成肉酱!只是在奈哲尔刚要起身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脚像是生根了一样,根本用不了一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奈哲尔差点儿喊出声来。只是他一转脸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的安斯艾尔。

    “奈哲尔……你这是要去哪里?”安斯艾尔的气势逼人,黑色的眼睛中充满了奈哲尔无法读懂的情绪。他的气息强硬让人无法反抗;他盯着奈哲尔一动不动;他一手放在长桌上,将奈哲尔圈入自己能够顾及到的地方;他的声音咄咄逼人。没有人知道下一步他会做什么,包括擅长看懂人心的奈哲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