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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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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日,陈时命与父亲陈然同行。

    虽说陈时命已经是半个修士了,但也会被父亲三天两头地拉来学堂听课,不论是经礼还是一些修者常识,按照陈然的话说,修仙修仙虽然最终的目的是要修炼成仙,可若是修得七情六欲、仁德礼信全无,纵使最后成为仙也只是仙而已,仙人仙人一半为仙一半为人,这才是真仙。

    故此,陈然虽说在家不教授陈时命,但总归会拉着陈时命来听取讲义,最后甚至说出:“要是你修仙修来德行都丢掉了,那我便打断你的腿,”这之类的狠话。

    二人来的不算早,当他们到学堂时,里面已经坐的满满当当的了,大抵是因为镇上只有陈然一个教书先生的缘故,半大孩子们都熟悉他的脾性。

    陈然走进学堂时半大孩子们安安静静的的坐在学堂内,没有吵闹。

    目送待陈时命坐下后,陈然看着静谧的学堂多了些赞赏,终归是孺子可教。

    陈然今日着一身黑色儒袍,袖口以金线雕着些云雾花纹,腰间一尺二的木纹戒尺在他行走间微微拍打着衣襟,下面半大的孩子们看着陈然的眼中总是敬畏,除却他本身就显得严肃的原因之外,大概还是因为他是镇上唯一在课堂上堂堂正正讲解修真知识的人吧。

    秦国极为重视百姓安危,因为每年都会从百姓中筛选出有资质的子弟,送到各地钦定的学府修炼,修行有成后分配到各地维护各地安定,或者被派去驻守边疆。秦国有十三个州府,大大小小的城池数不胜数,自然讲解修真知识的人就稀缺。

    若是有修士开设学堂传授修真知识,便会得到秦国资源与典籍方面的援助,可你才疏学浅胡乱教授些糠糟给学子,秦法也不单单是竹简上的字。

    陈然虽然大多数时候讲的是儒家学识与礼经道德,但偶尔也讲解一些修真知识,从搬到景阳镇上便一直做教书先生,至今也没出什么岔子,由不得人不信服,学子自然也对这位教书先生敬畏。

    陈然站在课板前,将戒尺放于讲台上,对着满堂学子问道:“何为修练”

    课堂安静一刹,随即许多人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莫非先生有深意

    这时。一个约摸七八岁扎着冲天辫的儿童不断挥着手,大喊道:“我知道我知道!”

    陈然望着这脸色涨红、有一股子兴奋劲儿的孩子,含笑道:“那你且说说,何为修仙。”

    冲天辫被点到后反而有些拘谨,扭捏着说:“就……就是吸收灵气不断变强,然……然后度过雷劫变成仙人。”

    说到最后冲天辫底气十足的模样声音也渐渐大起来,学堂内的人都听清了。

    陈然听见这个答案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这幅模样让下方的冲天辫紧张不已,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引得别人嘲笑。

    随后一道清朗的声音打破了他的紧张。

    “对,却也不太对。”陈然自顾自地接着说:“这修练大致是如此,可它也是循环渐进的。”

    “一般而言,修炼要先引气入体,让筋肉脉络能适应灵气,最后引导灵气开辟丹田,这也叫做蜕凡。随后需要增强体内的筋肉脉络这叫做淬体,而再往后便是在丹田内连气化炁,形成一个漩涡生生不息,也叫作炼气——而炼气也只是半只脚踏入修行大门而已……”

    “咳咳!”

    随着学堂外光影漫延至窗台,陈然咳嗽一声,望着堂下目露期待的学子,不易察觉地轻笑一下,说道:“下课!”

    ……

    “唉~”

    学堂中的唉声叹气传入耳中,陈然这才勾起一抹微笑,也不管还在收拾的陈时命,径直走了出去。

    “陈先生又这样,不知下次讲解修真知识也是什么时候了,唉!”

    “可知足吧!好歹我们镇上还有先生讲课,隔壁镇的想听课还专门跑到我们镇上来……”

    “算了算了,说这些干什么,今天我们去哪儿玩”

    学堂中的人渐渐散去,只余下些收拾的慢的还在慢慢收拾。

    陈时命望向表情略微奇怪的赵宣文,问道:“阳羡今天怎么没来?”

    “我也不知道,好像几天没来了。”赵宣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听说你养了头白虎!”

    “老虎好看吗?可不可爱?会不会咬人?”

    陈时命闻言想到,难怪周围的人望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原来是这样,摇摇头说道:“还好吧,不过等将来修行了还是养些灵物才好。”

    “不过我听管家爷爷说,平时打虎也要三五个壮汉呢!”赵宣文突然伸头过来,眨巴着眼打量着他,说道:“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

    说完话还伸手想要捏陈时命。

    陈时命随手给了少女一个爆栗,轻笑着说道:“想这么多干嘛?等以后成为修士你也可以。”

    捂着头似乎没反应过来,赵宣文露出两颗小虎牙凶狠道:“那我先回家了——等我成为修士后狠狠地教训你一顿,叫你弹我头。”

    少女说完狠话就急急忙忙的跑开……

    陈时命望着勉强从云层穿透下来的光线,往听风亭走去,丹田内已经要堆满灵力丝了,按父亲课堂上所说,那自己应该快突破了,想到这里,少年的脚步也加快许多。

    ——

    原本空寂的听风亭内多出一位少年。除了“呼呼”的风声,周围便只剩下他奇怪的呼吸节奏。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的体内发出一阵爆豆般的声响。如同蚂蚁在体内爬过的热流,陈时命睁开眼:“距离上次突破过了三天,而且这几天自己每天都来听风亭修炼,突破要的灵力比上次多了一倍多。”

    “不过如今我的吐纳法运用的比较熟练了吸收的灵气也比以前多一些,对了,之前采摘了几株红莲草,可以尝试吸收一下。”

    陈时命怀着稳固修为的想法又沉浸到修炼中……

    ……

    “救命啊!!快来救人啊!”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嗯?”

    陈时命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

    “没有人阿?”

    将灵力运在耳边聆听,断断续续的声音由景阳山上传来。

    “救……救命……阿!”

    寻到发声之地后,陈时命径直往山上冲去,这个时候自然是救人要紧。

    “哒!!!”

    陈时命操纵几丝灵力灌入双腿,脚尖点地时发出一声惊响,一个纵跃便落到十数米外。周围的景象不断落在身后,心中暗想,景阳山平时也没有什么野兽,何况高镇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清理山中的妖兽野兽之流。

    一个想法掠过心头,他心中一凛——莫非!!!是那等杀人越货的勾当!

    越深入景阳山声音就越清晰,越过小道转角后一个人映入眼帘,陈时命放慢速度,打量着那人。

    ——

    李大力看着前面出现的人,喘着气跑过去,嘶~好像是拉到了腿上的伤口,发出一声吸冷气的声音。踉跄着跑了几步,见来者是陈时命,好似找到救星一般,激动的大喊到:“时命!是我阿,镇西的李大力~”

    陈时命看着眼前的李大力,右腿上一片狼藉,交纵着些爪上和咬痕,伤口还在淌着血。看着他的伤势心中暗道,大抵是运气不好遇见其他地方跑过来的野兽,心中暗自确定,开口询问:“怎么了?你怎么受的伤?”

    “不用管我……快……快去救皮三大爷!在后面……”李大力急切地说。

    陈时命点点头,说道:“我去救皮三大爷,你先走。”说完话沿着地上的血迹往树林中走去。

    待他走了几步之后,李大力腿一软,直直的摔在地上,却死死的咬着牙没出声……

    天空依然黑云朵朵,森林中黑影交错,陈时命的身影与树木的阴影交错,纵跃之间避开地上的荆棘与拦路的枝藤。

    片刻后,陈时命跃动的身形一骤,一股血腥味传入鼻孔,慢步向着传来血腥味的地方走去,还未走近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入耳中:“呸!要是你皮三爷爷在年轻个十岁,一把柴刀就能把你们剁了,把你们这些狼心狼肺拿去喂狗!母的就打断腿和狗配种……”

    “嗷呜~~~~”

    随着话语声落下,传来几声高昂的狼嚎,像是在回应皮三大爷……

    陈时命被皮三大爷逗得一乐,含着笑走拨开身前的杂草,只见皮三大爷站立在一块竖立的青石上,青石下围着五六只狼,青石一侧还有两具伤痕交错的狼尸。

    突然闯入的陈时命打破了原本有些微妙的局势。

    青石下的恶狼口中发出“嗬嗬”的低吼。

    皮三大爷见狼崽子有异动,心中一惊暗道,莫非来了更厉害的家伙

    当他回头看见来者是陈时命,大笑一声,冲狼群喝道:“今天皮爷爷就要大杀四方,杀尽你们这些狼崽子!”

    “嗷!!”

    “嗷嗷嗷!”狼群嚎叫一声,有三只狼离开青石,往陈时命围过来,剩下两只企图往青石上跳,被皮三大爷连踢带踹的扫下去。

    陈时命见这三只狼往自己冲来不惊反喜,刚好可以看看突破后身体增强多少,他打量着冲过来的狼,一只身上划拉着一道刀伤似乎没有影响到它的正常行动,一只缺了一只耳朵,还有一只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倒是看起来颇为凶狠。

    昏暗的森林中,三只狼眼瞳中发出幽幽的绿光,低吼时嘴角甩出些涎水,若叫平常人看见定是遍体生寒,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向着陈时命压去。

    可惜对陈时命产生的影响极小,心中镇静没有被这几只狼给吓到,周围的环境虽然昏暗,但他蜕凡后目力也有极大的提升,这周围却是看的清清楚楚,战斗时倒也不用担心视线被影响,

    打量完战斗环境后,陈时命悄无声息的将灵力丝散到身体各处,丹田中只留下三成灵力以防后患。当灵力散开时,他身上多出一抹出尘的气质,恍若不似凡人,而是天上落下的谪仙。

    目光锁定着三狼,陈时命猛的掠出。

    “呜呜呜呜~”

    一阵炸响拉出,下一刻便出现在三狼之间,疤脸狼最先反应过来,在二狼还有些发愣时向着陈时命扑去。

    “呼~”一阵划风声响起。

    陈时命脑海中浮现先前疤脸狼的位置,心中估算着它要扑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身体一侧,疤脸狼一扑落空,重新落到地上时死死地盯着陈时命。

    陈时命却没理会它,右脚划拉出一道爆响踹向发愣的刀痕狼,按照腿上蕴含的灵力来看,若是踹实了,这刀痕狼怕是要落个筋断骨折的下场。

    谁料!!!

    那先前呆愣的刀疤狼竟然往右扑去,躲过了他的攻击。他带着巨大力道的右脚径直惯出,正处于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右侧的独耳狼前爪一刨,含着涎水扑向陈时命,同时先前落地的疤脸狼身躯一折,从左边冲来。

    陈时命心中暗骂一声,“该死!”竟然还学会了使计,这狼也能学的奸诈!面对左右两只狼的夹攻,前方还有一只恶狼虎视眈眈,如此危急的局面。

    他却是不慌,深吸一口气提起一股子劲儿,同时将注意力集中到耳上,感受着周围的情况,即使来不及看,脑海中也自行浮现几只狼扑动的场景——右边传来独耳狼扑来时发出的“嗬嗬”声。左侧的疤脸狼窜过来大概还要三息,而前方的刀疤狼已经扑过来了……

    瞬息之间,脑海中闪过几个方案,都通通被他否决,局势越来越不妙,陈时命心中一狠,暗道大不了受点伤,丹田内剩余的灵力灌入左腿,一刹那左腿便肿胀起来,经脉内的疼痛让陈时命越发冷静,左脚使劲,他以单腿跃起,在空中强行扭身。

    “撕拉~”

    陈时命似乎听到韧带传来的撕裂响,他却笑了起来,一切都没有出错……

    “砰!!!”

    陈时命空中扭身用带着巨大力道与蕴含着三成灵力的左腿,一记鞭腿扫在独耳狼身上。

    “嗷——轰!!!”

    一声哀鸣传来,随后被巨大的声响掩盖。

    不过陈时命听不见了,或者说他将注意力放到了扑向自己腰部的刀疤狼身上,精神集中,忽略了耳边的响动。

    ——

    皮三听着后边传来的巨大响动,暗叫不好,莫非那个年轻后生出事了?他手腕一抖,“唰唰唰”挥动柴刀竟然拉出几道残影,在二狼身上划出数道伤口将二狼逼得连连后退。

    “轰!!!”

    皮三还未来得及转身,身后再次传来一声巨响,眼前二狼动作一滞,皮三眼眸一亮,心道机会来了……

    ——

    陈时命不由得闭上双眼,甚至闭住了呼吸,几乎贴到胸前的刀疤狼口中传来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熏得他睁不开眼。尽管如此他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伸手将刀疤狼揽入怀中,紧紧用身体抵住狼躯。

    “嘣——咔嚓”

    “呵!找死。”陈时命冷笑一声,从地上弹起,望着已经不在往前冲反而压着身子朝自己低吼的疤脸狼,一人一狼对视着。

    陈时命不在主动攻击,而是盯着疤脸狼,他似乎能感觉到疤脸狼传来的杀机。

    “吼吼!”

    疤脸狼作势欲扑,陈时命右拳捏紧,甚至脑海中已经计算好了疤脸狼要扑的地方。

    “吼呜!”疤脸狼大吼一声,随三两步窜入后边的草丛。

    ……

    ……

    ……

    “竟然逃了!!!”陈时命不可置信的望着还在微微晃动的草丛,接着说:“什么时候狼都能玩这么多花样了!这么狡诈若是成了精还了得”

    正欲追杀疤脸狼,“嗷呜!”一声狼嚎自身后响起。

    陈时命想起皮三大爷还在战斗,也息了追狼的心思。

    待陈时命回身后,望着青石下的皮三大爷发愣,皮三大爷也在望着他发愣。

    ……

    先前鲜活的二狼已经倒在地上,狼尸上伤口纵横交错,恍若是生生一刀一刀割死的一般,扫过狼颈时才发现狼下颌有一道极深的伤口,想必是致命伤。

    陈时命暗道皮三大爷定是个高手,不然之前怎能逃离黑蛇还安然无恙,现在能拎起柴刀杀三四头狼,这不是高手何为高手

    ……

    皮三望着对面的少年心中发怵,少年身后地上躺着一具狼尸,扭曲的不成狼形,看死法应当是以千斤坠之类的武功压倒在地,随后生生扭断头。更远处小半截树上挂着一具狼尸,竟是被一脚踹死,尸体还砸断了树!心中暗道这少年年纪轻轻的就有一身好武艺,若是能修仙那还了得!得好好处处关系才是。

    他自然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已然踏入修途,毕竟十三岁前能修炼的人并不多见。

    ……

    陈时命怀着打好关系,向这位高手请教几招的心思,上前问道:“皮三大爷,没事吧!”

    皮三咧着一口大黄牙笑道:“没事没事!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埋在这儿咯!”

    “哪里哪里,皮三大爷武功如此高超,想必就算是我不来您也能尽数击杀。”陈时命按着本心说道,若是能在黑蛇手下逃走,这些狼自然不放在眼里。

    皮三听起来却极为受用,暗道这后生不但品格好,说话也实诚,不像那个老王婆子,想着就来气。声音一震,说道:“那是!想当年我皮三刀的名号这大秦武林中谁人没听过”

    他掂了掂手中的柴刀,缅怀着接着话:“以前我就是和这个老伙计,一人一刀,从云城打到京城,从京城打到北地,也鲜有败绩,三刀败敌,倒也是风光一时。

    可这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人老咯,刀……也老咯……”

    罢了,提这些旧事作甚,陈家娃子,你今儿也算救了我,以后遇上啥事尽管吩咐我皮三,只要我还能拿得动刀,我老皮是风是雨也给你挡着!贼眉鼠眼的打量着周围接着说,‘哪怕你要镇口李寡妇的肚兜,我也能给你弄来~’

    陈时命笑容一滞,正色道:

    “皮三大爷,您也帮到过我,偷肚兜什么的救算了吧,要是有机会还得向您请教几招。”

    皮三握紧手中的柴刀,沉声道:“那成,我这辈子也就这刀术还说得过去,不过道道相同,你要是能拿捏得住这刀术精髓,其他武器上手也快。”

    这般!我给你演示演示,你且看好!

    皮三大爷走至一棵碗口粗细的树木面前,深吸一口气大喝道:“斩!”

    “漱漱漱~泊泊泊泊——”

    待皮三大爷收刀时,那棵树一散,化为柴火整齐地堆在地上,若是拿去镇上卖,这柴火凭卖相就能卖出个好价钱。

    “这……”陈时命哑然,却没料到皮三大爷如此厉害,刚才那一招要是附上灵力杀伤力简直不敢想象!怕是能把一些低级妖兽生生斩成肉块。楞神许久才感叹道:“皮三大爷当真是厉害。”

    “却……却不知这刀法如何使得”

    毕竟问的是别人的看家本领,实数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只得虚心请教,毕竟自己现在就只会瞎挥拳,要是遇见这等高手怕是要吃亏。

    皮三大笑,却也不在意这些,当年师傅传自己刀法希望自己能叩破命门,从武者走向体修之路……一道满脸络腮胡,光着膀子露出肌肉疙瘩的身影闪过……

    皮三勾起一抹笑,随后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可是,师傅啊!你看错了……倒是这个年轻后生,若是不能修行那必然也能叩开命门,不如把师傅这技巧传授给他,也算是了了师傅的心愿。

    心中想法确定下来。

    皮三又恢复了先前那带着几分猥琐笑眯眯的面容,“这功夫都讲究一个快字,可谓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别人挥出一刀,你挥出三刀自然别人打不过你。”

    可要练快,也是要下足功夫的,当年我刚入门是斩叶,树叶飘落能分齐为五,变算是登堂入室,若能斩得零碎,那便算作是小成。望着有些讶异的小辈,皮三一竖眉说道,‘怎地!!不信’

    陈时命讪笑:“这么简单”

    皮三听此,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肯定到!“就是这么简单,”摇头晃脑脑地接着说‘等你修炼到小成了我再教你后续怎么修炼。’

    天上盖着一层黑云,今日黑得比以往更早,二人脚步匆匆,皮三大爷出来后倒是不在叨叨叨的,反而有些沉默。

    二人走至小道上时沉默也被昏厥在地上的李大力打破,干瘪的泥土都被他淌出的血浇的湿润,“这样下去怕不是要坏了性命!”皮三蹙眉:“陈家娃子,你先大先带回镇上找郎中,我后边来,快!!!”

    陈时命见状点点头,“大爷你小心点儿。”伸手揽起李大力,抗在肩上几个纵跃便落在十数米外。

    余下皮三呆愣在原地,“好家伙!这速度快赶上一流高手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