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摔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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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仇淡淡笑了笑，但已经掩盖不住眼中的凄凉。
他“哦”了一声才道:“二皇子莫非已经将霍天仇，算死了？”
二皇子针锋相对道:“霍总督既是朝廷命官，就该知道君令不可欺的道理。更何况，这里是徐城总兵府，不是你的总督府。”
霍天仇目光闪动，淡淡道:“二皇子难道没有看见，霍天仇身边，尽是以一当百的高手。二皇子是不是也太自信了些？”
二皇子道:“我本就是个自信的人，如若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等你了。”
他忽然提高了声调，厉声道:“霍天仇，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要负偶顽抗吗？”
他现在，连对霍天仇的称呼，也由总督改成了直呼其名。
霍天仇忽然变得茫然道:“还请二皇子示下，霍天仇到底有什么需要悔改的？”
二皇子再也忍耐不住，“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恨声道:“霍天仇，你身据高位，坐镇南直棣，大明王朝是不是已经待你不薄？可惜你狼子野心，竟然勾结外敌，欲要颠覆我大明天下，你说，犯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是不是该认罪服法？”
霍天仇淡淡道:“二皇子可证据确凿？”
二皇子恢复平静，缓缓道:“霍天仇，你只需要跟我回京。至于证据，也不是你霍天仇所考虑的。如若你霍天仇是清白的，朝廷也绝不会污蔑你。”
霍天仇忽然仰天哈哈大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霍天仇又不是三岁小孩，怎可能轻易相信你二皇子的话。”
他顿了顿又道:“如若像二皇子这般所说，那跟随我霍天仇这一干人，岂不是也要和霍某人一样，一起束手就擒？”
二皇子想了想才道:“虽然话是这般说，但所有人等都一样，若能不受牵连，当然都是无罪之人。”
他这句话，岂不等同于废话。能跟着霍天仇的人，哪个不是大恶之人，就算不受牵连，但若是进了京城的大狱，又有哪个能全身而回。
霍天仇摇了摇头，对二皇子道:“二殿下，你这一板子，岂不是把我这些人，全都赶进了死胡同？”
二皇子叹了口气道:“这也是国法所不容，到不是我朱二故意为之。若然我朱二忝为皇子，都不能秉公执法，那天下岂不是真要变得一团黑暗了？”
霍天仇定定看着二皇子，良久才道:“二皇子，你错了！”
二皇子也看着霍天仇，淡淡道:“霍总督一定是在说，我错在我不该在这种情况下，将我这种想法，披露出来？”
霍天仇看着二皇子，双目神光湛然:“二皇子果然冰雪聪明，领悟力之强，霍天仇真是大开了眼界！”
二皇子洒然道:“但你心中，一定是在暗暗笑我，怎么不懂得收买他们，将你孤立起来？”
霍天仇一愣，不自然的将头低了下来。
二皇子这句话，无疑说中了他霍天仇心中所想。但既然二皇子已经想到了这个道理，却偏偏还不这样做，又是什么原因？
只能说明一点，二皇子并不在乎，且早已经有了对敌良策。
二皇子看着霍天仇又在说道:“霍天仇，你这些身边所谓的高手，是不是忠心耿耿对你，恐怕你是最清楚的吧？”
霍天仇终于抬起头，看着二皇子道:“霍天仇对他们当然清楚，也相信他们！”
“哈哈哈！”一向沉稳如山的二皇子，忽然爆发出一阵震天般的笑声，久久才喘着气揶揄道:“霍天仇，你真是自欺欺人。你手下这些人，是为了什么能跟着你，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明白？”
他指着听雨亭对面，正在静待的万阴老魔一干人道:“那些人，有几个不是贪财好利，有几个不是冲着你霍天仇的官威庇护来的？若不是为了这些，你霍天仇要想他们为你拼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二皇子这句话，简直就是一针见血。
霍天仇自然是了解这些人的。
正如二皇子所言，万阴这些人，不是看在他霍天仇身为南直棣总督，位高权重的身份，可以让他们发财，可以在他们作恶之后，能被霍天仇这把保护伞遮盖起来，怎么说都不会在霍天仇临危之时，为他霍天仇以命相搏。
那些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壮举，对于这些人来说，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他们根本就只是相互利用而已。
霍天仇利用他们，壮自己的声威，而这些人只是利用霍天仇，狐假虎威！
霍天仇心念电转时，二皇子又在悠然说道:“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本来已是必死之局。但设若这时候，我告诉他们，你已被免去南直棣总督之职，并赏金万两，要他们协同我皇室朝廷缉拿你，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霍天仇默不做声，但冷汗已顺着他的后背，涔涔而下，刹时沁透衣衫。
就连萧刺月心中也在想到:二皇子这招釜底抽薪，已称得上恶毒了。
但他是不折不扣的二皇子，当今天子的宠儿。他这块招牌，比起一个南直棣总督，当然要硬轧得多。
大多数人也会在这种时候，选择站在二皇子这一边，放弃霍天仇。
偏偏在这个时候，萧刺月身边的虎面忽然大声道:“二皇子，你若是以为，没有人为霍天仇拼命，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虎面说完这句话，已经旋风般两步跨了上来，站在霍天仇身后。
他的目光坚毅刚强，直直的看着二皇子。看他的样子，就算有一百零八匹马儿，也拉不回他现在的决定。
二皇子淡淡道:“你就是那个愿意为霍天仇拼命的人？”
虎面静静的道:“是”。这个时候，他忽然又变回少言寡语的虎面。因为他知道，他只需要一个字，已能将他的意思清楚表达。
萧刺月忽然大大跨前一步，并肩站立在虎面旁边，寒声道:“愿意为霍总督拼命的，还有我！”
他不知道是虎面的豪情刺激了他的热血，还是严老爷子要他保霍天仇性命的话驱使着他，他就这样做了，这样说了。
霍天仇眼中，似有种难以名状的感动和悲凉，对着二皇子道:“二殿下应该想不到，霍天仇也还有过命的兄弟？”
二皇子嘴角只是微微一翘，仿佛一点都不在意的道:“区区两三个亡命之徒，在这里又算得了什么？”
霍天仇好似被虎面和萧刺月激发了无尽的勇气，冷冷道:“二皇子，你难道忘了，我霍天仇还在城外，布置了八千嫡系精锐。若然二皇子想对我不利，恐怕会造成徐城百姓恐慌，血流成河。”
二皇子重重哼了一声道:“霍天仇，你是在威胁我？”
霍天仇昂首道:“霍某岂敢威胁二殿下，这只是霍某为了保命，留下的一条退路而已。”
二皇子寒星般的目光逼视着霍天仇，冷冷道:“可惜这样一来，你霍天仇却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他继续道:“你区区八千兵士，难道就可以在徐城兴风作浪。告诉你，沈醉沈总兵早有防范。想你那八千精锐还不能破城，你霍天仇恐怕也早就成了阶下之囚。到时候，霍总督可就真正落了个起兵谋反的口实，更牵连到八千大明儿郎。霍总督，你还是仔细斟酌斟酌吧！”
霍天仇的目光，也变得冷厉，毫不退让的迎着二皇子的眼睛道:“二殿下，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霍天仇早就算到，徐城之行，并不简单。但二皇子若要我霍天仇束手就擒，霍天仇哪里会甘心？”
二皇子定定的看着霍天仇，眼中似冒出丝丝火光。终于，他长叹一声，抓起桌上的酒壶，狠狠往地上摔去。
霍天仇淡淡笑了笑，但已经掩盖不住眼中的凄凉。
他“哦”了一声才道:“二皇子莫非已经将霍天仇，算死了？”
二皇子针锋相对道:“霍总督既是朝廷命官，就该知道君令不可欺的道理。更何况，这里是徐城总兵府，不是你的总督府。”
霍天仇目光闪动，淡淡道:“二皇子难道没有看见，霍天仇身边，尽是以一当百的高手。二皇子是不是也太自信了些？”
二皇子道:“我本就是个自信的人，如若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等你了。”
他忽然提高了声调，厉声道:“霍天仇，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要负偶顽抗吗？”
他现在，连对霍天仇的称呼，也由总督改成了直呼其名。
霍天仇忽然变得茫然道:“还请二皇子示下，霍天仇到底有什么需要悔改的？”
二皇子再也忍耐不住，“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恨声道:“霍天仇，你身据高位，坐镇南直棣，大明王朝是不是已经待你不薄？可惜你狼子野心，竟然勾结外敌，欲要颠覆我大明天下，你说，犯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是不是该认罪服法？”
霍天仇淡淡道:“二皇子可证据确凿？”
二皇子恢复平静，缓缓道:“霍天仇，你只需要跟我回京。至于证据，也不是你霍天仇所考虑的。如若你霍天仇是清白的，朝廷也绝不会污蔑你。”
霍天仇忽然仰天哈哈大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霍天仇又不是三岁小孩，怎可能轻易相信你二皇子的话。”
他顿了顿又道:“如若像二皇子这般所说，那跟随我霍天仇这一干人，岂不是也要和霍某人一样，一起束手就擒？”
二皇子想了想才道:“虽然话是这般说，但所有人等都一样，若能不受牵连，当然都是无罪之人。”
他这句话，岂不等同于废话。能跟着霍天仇的人，哪个不是大恶之人，就算不受牵连，但若是进了京城的大狱，又有哪个能全身而回。
霍天仇摇了摇头，对二皇子道:“二殿下，你这一板子，岂不是把我这些人，全都赶进了死胡同？”
二皇子叹了口气道:“这也是国法所不容，到不是我朱二故意为之。若然我朱二忝为皇子，都不能秉公执法，那天下岂不是真要变得一团黑暗了？”
霍天仇定定看着二皇子，良久才道:“二皇子，你错了！”
二皇子也看着霍天仇，淡淡道:“霍总督一定是在说，我错在我不该在这种情况下，将我这种想法，披露出来？”
霍天仇看着二皇子，双目神光湛然:“二皇子果然冰雪聪明，领悟力之强，霍天仇真是大开了眼界！”
二皇子洒然道:“但你心中，一定是在暗暗笑我，怎么不懂得收买他们，将你孤立起来？”
霍天仇一愣，不自然的将头低了下来。
二皇子这句话，无疑说中了他霍天仇心中所想。但既然二皇子已经想到了这个道理，却偏偏还不这样做，又是什么原因？
只能说明一点，二皇子并不在乎，且早已经有了对敌良策。
二皇子看着霍天仇又在说道:“霍天仇，你这些身边所谓的高手，是不是忠心耿耿对你，恐怕你是最清楚的吧？”
霍天仇终于抬起头，看着二皇子道:“霍天仇对他们当然清楚，也相信他们！”
“哈哈哈！”一向沉稳如山的二皇子，忽然爆发出一阵震天般的笑声，久久才喘着气揶揄道:“霍天仇，你真是自欺欺人。你手下这些人，是为了什么能跟着你，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明白？”
他指着听雨亭对面，正在静待的万阴老魔一干人道:“那些人，有几个不是贪财好利，有几个不是冲着你霍天仇的官威庇护来的？若不是为了这些，你霍天仇要想他们为你拼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二皇子这句话，简直就是一针见血。
霍天仇自然是了解这些人的。
正如二皇子所言，万阴这些人，不是看在他霍天仇身为南直棣总督，位高权重的身份，可以让他们发财，可以在他们作恶之后，能被霍天仇这把保护伞遮盖起来，怎么说都不会在霍天仇临危之时，为他霍天仇以命相搏。
那些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壮举，对于这些人来说，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他们根本就只是相互利用而已。
霍天仇利用他们，壮自己的声威，而这些人只是利用霍天仇，狐假虎威！
霍天仇心念电转时，二皇子又在悠然说道:“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本来已是必死之局。但设若这时候，我告诉他们，你已被免去南直棣总督之职，并赏金万两，要他们协同我皇室朝廷缉拿你，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霍天仇默不做声，但冷汗已顺着他的后背，涔涔而下，刹时沁透衣衫。
就连萧刺月心中也在想到:二皇子这招釜底抽薪，已称得上恶毒了。
但他是不折不扣的二皇子，当今天子的宠儿。他这块招牌，比起一个南直棣总督，当然要硬轧得多。
大多数人也会在这种时候，选择站在二皇子这一边，放弃霍天仇。
偏偏在这个时候，萧刺月身边的虎面忽然大声道:“二皇子，你若是以为，没有人为霍天仇拼命，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虎面说完这句话，已经旋风般两步跨了上来，站在霍天仇身后。
他的目光坚毅刚强，直直的看着二皇子。看他的样子，就算有一百零八匹马儿，也拉不回他现在的决定。
二皇子淡淡道:“你就是那个愿意为霍天仇拼命的人？”
虎面静静的道:“是”。这个时候，他忽然又变回少言寡语的虎面。因为他知道，他只需要一个字，已能将他的意思清楚表达。
萧刺月忽然大大跨前一步，并肩站立在虎面旁边，寒声道:“愿意为霍总督拼命的，还有我！”
他不知道是虎面的豪情刺激了他的热血，还是严老爷子要他保霍天仇性命的话驱使着他，他就这样做了，这样说了。
霍天仇眼中，似有种难以名状的感动和悲凉，对着二皇子道:“二殿下应该想不到，霍天仇也还有过命的兄弟？”
二皇子嘴角只是微微一翘，仿佛一点都不在意的道:“区区两三个亡命之徒，在这里又算得了什么？”
霍天仇好似被虎面和萧刺月激发了无尽的勇气，冷冷道:“二皇子，你难道忘了，我霍天仇还在城外，布置了八千嫡系精锐。若然二皇子想对我不利，恐怕会造成徐城百姓恐慌，血流成河。”
二皇子重重哼了一声道:“霍天仇，你是在威胁我？”
霍天仇昂首道:“霍某岂敢威胁二殿下，这只是霍某为了保命，留下的一条退路而已。”
二皇子寒星般的目光逼视着霍天仇，冷冷道:“可惜这样一来，你霍天仇却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他继续道:“你区区八千兵士，难道就可以在徐城兴风作浪。告诉你，沈醉沈总兵早有防范。想你那八千精锐还不能破城，你霍天仇恐怕也早就成了阶下之囚。到时候，霍总督可就真正落了个起兵谋反的口实，更牵连到八千大明儿郎。霍总督，你还是仔细斟酌斟酌吧！”
霍天仇的目光，也变得冷厉，毫不退让的迎着二皇子的眼睛道:“二殿下，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霍天仇早就算到，徐城之行，并不简单。但二皇子若要我霍天仇束手就擒，霍天仇哪里会甘心？”
二皇子定定的看着霍天仇，眼中似冒出丝丝火光。终于，他长叹一声，抓起桌上的酒壶，狠狠往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