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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古渊一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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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架,不打架解决不了。

    ——《古渊一霸》

    版筑之术用于城墙之上,工虽简,然其坚不稳,但有暴雨,或溃于一夕之间。相传有一传奇之城,以烝土筑城之法,虽为土质,然其坚可砺刀斧,实乃神迹也。此城传薪千古,世称古渊城。

    古渊城,是大陆上唯一一座传承千年的古城。城内东西南北城门大街呈十字相交,城池中心乃是一座凌空腾起的钟鼓楼,名曰监兵楼。与四方箭楼遥相辉映,气势巍峨,不可道其万一。四个瓮城犹如四轮半月掩于四方大城门之外,在护城河的环抱中,此城安之若素千年也。

    七月廿三,入秋的季节,离八月十五中秋夜尚有二十二日。

    八月之期一箭远,草木入秋知冷暖。

    秋阳已尽露雄芒,东西衢街临近西边的极反门的早市渐入尾声,石板街上阴影重重,暖光与清凉的七月之风交织在这寻常的市井生活中。妇女们已采购好一天的日用品踏着晨光回家,老人们趁着这光景也出来溜达,所有适合不适合夜市生活的人,都不会错过古城刚刚睡醒的样子。

    一辆马车在大街上飞窜,从极反门外冲入,但见驭马者穿着鲜艳华丽,昂着头颅目视前方,手中的鞭子快节奏地挥打着,完全不顾马前是否有妇人或小孩。马车过处,酒臭四溢,更是在大街上引起一阵骚动。

    摆摊的人在担心摊位被马车碰倒的同时,对这夜市才有的蛮横之举颇感奇怪。这么早便出来惹是生非的贵族子弟却也少见,诸如此类者大多是日上三竿亦不出门之徒,想必是醉酒城外,整夜未归。

    一些眼疾脚快之人已先一步闪离危险区域,来不及反应的老弱妇孺,一部分在家人的拖拽下避开疾来的马车,一部分则被掀倒在地。惊的惊,伤的伤,早市里哀声一片,却无人敢挺身反抗。众多的百姓呆立着,眼睁睁看着恶徒的马车驶过。

    “去你奶奶的!”一个大汉突然骂了一句。只见此大汉浓眉大眼,更有长须乱的一塌糊涂,一看便知是不修边幅之人。旁边的人打量了他一番,便迅速散去,离得远远的。

    “就会在这种小地方逞凶耍狠,鸟人一个。”此大汉满口粗言,又一身酒气,却像是浪荡市井之徒。驭马者惊吓之余拉住缰绳,马儿在那一刻突然仰天长啸,马车便停了下来。

    “混账,我没叫你停你竟敢停下来!你小子吃了豹子胆了?”马车内传出傲慢的责骂声。

    “奴才不敢!有人拦在了前面!”

    “跨过去不行吗?你说你有用?”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富家子弟边说着边从马车内探出头来,一掌拍在驭马者的脸上。而那驭马者更是唯唯诺诺,随后低着头不敢再说半句话。

    那公子跃下马车,酒劲未退,一路颠簸而来。瞧其身板纤瘦,面容苍白,显是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是你小子多管闲事?”贵族公子说完,打了一个酒嗝。

    “就就就是我我我小子多多多管闲事。”

    “**的口吃啊?”

    “我我我被被被你的神威吓到了。”

    “哈哈哈哈哈。”

    “**的口吃啊!”大汉啐了一口。

    “他娘的!敢耍你老子!”

    “是啊,谁他娘耍了你老子哦!”

    “然后……生出了你这个败家子。”大汉故意提高了语调。

    “你!”贵族公子气得涨红了脸。

    “我怎么?”大汉侧对着那贵族公子悠然说道。他压根就没有正视贵族公子,而是将视线游走于围观的人群。

    “老子剁了你!”

    “剁你妈啊剁!”

    嗯?大汉一声错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群中的一人,只见那人一袭紧身白衣,身形颀长,眉宇间英气昭然,却隐隐有着解不开的愁,黑色长发绾成一束,却又添其随性洒脱之态。大汉暗道此人功力不弱,又跟一般的武林人士颇有不同。

    众人见大汉的目光扫向这边,不约而同地后退几步,只有人群中的那人依旧岿然不动,任身旁人潮涌退。

    贵族公子见大汉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一步跨出,顺带着一记猛拳。这一拳直接打中那大汉的胸口,只听得“砰”的一声,那大汉飞了出去。

    “妈的。看你那么大块头,老子还顾忌几分,没想到这么脓包,早知道直接打死就得了。”贵公子骂骂咧咧,正准备乘胜追击。

    围观的人群见状,不由地散得更开,生怕无端地惹祸上身。大汉的目光依旧锁在白衣之人身上,纵是处在熙攘人群中,也能轻易搜寻到他的身影,或是这古渊城许久见不到这一号人物了吧。

    众人虽然见大汉将那贵公子说得狼狈觉得解恨,此刻却无人愿意去帮上一把。

    “这一记粉拳,将我的饱嗝都打出来了,舒服……”大汉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看似真的很享受一般。管他娘的,世上高手那么多,管这个人干什么,大概是为中秋九顶齐聚而来吧。大汉再次打量了白衣人,视线转开了。

    “找死!”贵族公子一脚再踢出,那大汉应声而倒,然口中咒骂不停。贵族公子兴许打得累了,却见大汉只是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却似一个没事人一样,心生烦躁。

    众人讶异不已,难道这个人是铁打的吗?怎如此耐打!

    “妈的,实在没用。懒得跟你拖时间,小的们!”那大汉一声暴喝,随即便有十来个混混装扮的人出现在四周。

    “把周围这些人都给我驱散了,将这王八蛋的腿打断,然后。然后。”大汉停顿了一下,才奸笑道,“脱光裤子扔到河里去喂鱼!他奶奶的。”

    围观群众听言,忙各自散去。大汉一边发号施令,目光却在搜寻那白衣人的踪迹,不过却哪里还寻得着。心中却也松了口气,自己混迹市井之间,玩闹嬉戏也就罢了,要是跟这些江湖人在街头打上一架被家里那尊大佛知道那还得了。

    贵族公子见势不对,忙起身欲要溜走,怎料已然被团团围住,如何能走得了。

    “你到底是谁?”贵族公子问道。

    “王八蛋,连我们飞哥都不认识,你是****长大的?”一混混骂道。

    “原来…原来…你就是古渊一霸飞哥。”贵族公子听得神色剧变。

    “算你有点见识,老子就让你死得更惨一点!看你不长点记性。”飞哥骂道,“给我连他的手也一并打断了。”

    “飞哥,您看。这小子是王府的公子,扔河里就成,万不可打折了腿啊。”一个穿着短衣褐布的瘦小男子说道。

    “去你娘的。滚!”飞哥一巴掌扇出,大有威凌天下之态,完全不像适才被狂殴时的狼狈样子。那瘦小男子突然瘫倒在地,嘴角溢血,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飞哥还不解气,又欲向前补上两脚,却被众手下拦下。

    “飞哥,小刚知道错了,您就饶了他吧。那姓王的王八蛋,小的这就去收拾了他。”另外一个手下说着便挽起袖子,向王公子走去。

    王公子吓得连站都站不稳,心叫:这小子什么来路,老子真倒大霉了。

    “老子不管什么王公子,直接打残了扔了。”飞哥又喝令道。而自己径自找了个干净的地坐下。

    “兄弟们,上!”声音刚落,十来个混混前赴后继地杀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