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年关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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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几乎没有人，似乎都窝在家里过年了。
雪地里的那些脚印，早就被新落下的雪埋得差不多了。
一个半百的汉子，双手窝在袖子里面，弓着背，带着狗皮帽子，急匆匆的迎面走来，似乎也赶着往家里去过年。
西州城也快要差不多上灯了，飘着些许的酒肉香。
这酒肉香，让曹少墨没来由的想起了秀香给自己的那个大鸡腿的滋味，曹少墨又紧了紧棉袄，快速的朝着窃香楼走去，心里还担心着，归去晚了，竹之章会发牢骚的。
雪下得更大了，曹少墨忍不住眯住了眼。
几乎就在眯眼的瞬间，刚好与曹少墨迎面擦肩的那个汉子的手，从袖子中掏了出来。
那只手很瘦，似乎比起竹之章的还要瘦。
只见那只手，越来越清晰，最后拍在了曹少墨的胸口。
曹少墨很明显的看到，那人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即，就感觉到一股炙热钻入自己的身体，紧接着又是浑身滚烫，似乎要燃烧起来一般。
倒飞出去的身体，摔在地上，已经是没有了疼痛，有的只是那种冷热交替的折磨。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最后连眼前的飘落的雪花都看不清楚了，倒是那人离开踩在雪地上咯嘣咯嘣的脆响，格外的刺耳。
等曹少墨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回到了自己屋里的床上，屋里的火盆很旺，红彤彤的炭火，有些刺眼。
没有其他人，只有那翠婆婆正在剪着烛花。
曹少墨想起了自己的遭遇，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不放心，有掀开了衣服。
一个血红的手掌印，出现在自己的胸口，很是骇人。
“烈焰玄冰掌！癞道人的独门功夫，偏了半寸，否则你绝不会醒过来！”翠婆婆依旧剪着烛花说道。
“我从未出过西州城，楼里我都很少出，他为何杀我！”曹少墨裹了裹被子问道。
“梁州侯爷的人！”翠婆婆停下了手中的活，脸色相当复杂的说道。
曹少墨愣了愣，随即轻声说道：“哦！难怪！比我预料的来得晚了些！”
“公子知道侯爷会对你下手？”翠婆婆显得很惊讶。
“我知道那位大闲侯一定会对我有有所动作，可我没有料到他会想杀我，不过，现在想想，他杀我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了！”曹少墨说道。
“我搞不懂！”翠婆婆摇头说道。
“很简单，我断了他回京师的最大的一步棋，不能回京师，他永远都不要指望着有坐上龙椅的机会了，换做你是他，你会如何？”曹少墨问道。
翠婆婆想了想说道：“要么认命，安生的做个平安侯爷，要么，就另辟蹊径！”
“不错，就是如此，所以侯爷做了一个赌注，要么我死，他彻底断绝坐上龙椅的念头，我若一死，自然瞒不过京师的老头子，老头子虽不至于杀他，但是他今生绝无可能再回京师，这就是他的认命。我要是不死，那我就是他另辟的那条蹊径，不管是不是糊涂账，我只能认下这位大闲侯当爹，而大闲侯也只能将所有筹码都押在我身上了！”曹少墨说道。
听到曹少墨的分析，翠婆婆半天才反应过来。
“太费脑子，这不适合我，我还是对杀人毕竟在行！”翠婆婆说道。
曹少墨笑了笑，感觉更冷了，又裹了裹被子。
看了一眼房间，轻声问道：“竹先生呢？”
“去找能救你命的人了！”翠婆婆说道。
“我不是还没有死吗？”曹少墨说道。
“离死不远了，若是不能将天手神针梅颜苏请来，你最多还能七天，天下间，能治疗烈焰玄冰掌的，除了天手神针梅颜苏，没有第二人！”翠婆婆说道。
“哦！”曹少墨哦了一声，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胸口，感觉胸口这个时候，有些发烫了。
“若是请不来，我一定不能活？”曹少墨追问道。
翠婆婆望着曹少墨，轻微的点了一下头，随即说道：“竹先生一定可以了！岁寒三怪，天下皆知，若是连竹先生都请不动梅颜苏，那梅颜苏一定是死了！”
“岁寒三怪？”曹少墨一愣，翠婆婆说天下皆知，他却是不知道的。
“竹先生，三元及第，独占鳌头，朝堂第一天，就参了老主子一个昏君的罪责，才落得个十二年县令，磐石不动。梅颜苏，天手神针，肉白骨，逆生死，看病全凭心情，出了名的见死不救；兰心蔻，袖里双刀，至今没有人知道，她袖中双刀究竟是何模样，因为见过之人，都已成白骨！”翠婆婆轻声说道。
这还是曹少墨第一次听到关于竹之章的逸事。
三元及第，独占鳌头，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整个大殷，乃至天下，竹之章可谓第一人，能在入朝堂第一天，就能骂殷帝昏君，更是第一人，难怪这次，梁州大闲侯和京师的老头子，将竹之章推到了自己这边来。
“看样子，我们的大闲侯是算准了竹先生这岁寒三怪的身份了！”曹少墨笑着说道。
听到曹少墨的话，翠婆婆嘴巴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没得做声。
“好热，将窗子给开了吧！”曹少墨轻声说道。
说着，曹少墨将身上的被子给掀掉了。
很热，全身就好像是烧红的烙铁一般，身体当中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燃烧，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在燃烧。
冷风吹进来，却丝毫不能降低半点。
感觉自己呼出来的气，都变成了火焰，血液也似乎都变成了岩浆在身体当中流淌。
折磨了很久，那中炙热，却突然间褪去，一股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寒冷，席卷全身。
眉毛上都凝结了白霜，全身的骨架，都在发抖。
翠婆婆急忙关上窗，紧裹着的被子，也带不来丝毫的温度，只有那牙齿打架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这种冷热交替，整整折磨了曹少墨将近半个时辰，才算是慢慢的褪去，让曹少墨仿佛渡过了一辈子一般，曹少墨突然有些怀念，自己前生在病床上躺了三年一个月零九天的日子。
烈焰玄冰掌，中者不死，那也必须每日都遭受一次这烈火-焚身和奇寒彻骨的交替折磨，生不如死的。
这个年，曹少墨才是最难过的那个，这就是所谓的年关吧，属于曹少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年关。
(本章完)
街上几乎没有人，似乎都窝在家里过年了。
雪地里的那些脚印，早就被新落下的雪埋得差不多了。
一个半百的汉子，双手窝在袖子里面，弓着背，带着狗皮帽子，急匆匆的迎面走来，似乎也赶着往家里去过年。
西州城也快要差不多上灯了，飘着些许的酒肉香。
这酒肉香，让曹少墨没来由的想起了秀香给自己的那个大鸡腿的滋味，曹少墨又紧了紧棉袄，快速的朝着窃香楼走去，心里还担心着，归去晚了，竹之章会发牢骚的。
雪下得更大了，曹少墨忍不住眯住了眼。
几乎就在眯眼的瞬间，刚好与曹少墨迎面擦肩的那个汉子的手，从袖子中掏了出来。
那只手很瘦，似乎比起竹之章的还要瘦。
只见那只手，越来越清晰，最后拍在了曹少墨的胸口。
曹少墨很明显的看到，那人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即，就感觉到一股炙热钻入自己的身体，紧接着又是浑身滚烫，似乎要燃烧起来一般。
倒飞出去的身体，摔在地上，已经是没有了疼痛，有的只是那种冷热交替的折磨。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最后连眼前的飘落的雪花都看不清楚了，倒是那人离开踩在雪地上咯嘣咯嘣的脆响，格外的刺耳。
等曹少墨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回到了自己屋里的床上，屋里的火盆很旺，红彤彤的炭火，有些刺眼。
没有其他人，只有那翠婆婆正在剪着烛花。
曹少墨想起了自己的遭遇，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不放心，有掀开了衣服。
一个血红的手掌印，出现在自己的胸口，很是骇人。
“烈焰玄冰掌！癞道人的独门功夫，偏了半寸，否则你绝不会醒过来！”翠婆婆依旧剪着烛花说道。
“我从未出过西州城，楼里我都很少出，他为何杀我！”曹少墨裹了裹被子问道。
“梁州侯爷的人！”翠婆婆停下了手中的活，脸色相当复杂的说道。
曹少墨愣了愣，随即轻声说道：“哦！难怪！比我预料的来得晚了些！”
“公子知道侯爷会对你下手？”翠婆婆显得很惊讶。
“我知道那位大闲侯一定会对我有有所动作，可我没有料到他会想杀我，不过，现在想想，他杀我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了！”曹少墨说道。
“我搞不懂！”翠婆婆摇头说道。
“很简单，我断了他回京师的最大的一步棋，不能回京师，他永远都不要指望着有坐上龙椅的机会了，换做你是他，你会如何？”曹少墨问道。
翠婆婆想了想说道：“要么认命，安生的做个平安侯爷，要么，就另辟蹊径！”
“不错，就是如此，所以侯爷做了一个赌注，要么我死，他彻底断绝坐上龙椅的念头，我若一死，自然瞒不过京师的老头子，老头子虽不至于杀他，但是他今生绝无可能再回京师，这就是他的认命。我要是不死，那我就是他另辟的那条蹊径，不管是不是糊涂账，我只能认下这位大闲侯当爹，而大闲侯也只能将所有筹码都押在我身上了！”曹少墨说道。
听到曹少墨的分析，翠婆婆半天才反应过来。
“太费脑子，这不适合我，我还是对杀人毕竟在行！”翠婆婆说道。
曹少墨笑了笑，感觉更冷了，又裹了裹被子。
看了一眼房间，轻声问道：“竹先生呢？”
“去找能救你命的人了！”翠婆婆说道。
“我不是还没有死吗？”曹少墨说道。
“离死不远了，若是不能将天手神针梅颜苏请来，你最多还能七天，天下间，能治疗烈焰玄冰掌的，除了天手神针梅颜苏，没有第二人！”翠婆婆说道。
“哦！”曹少墨哦了一声，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胸口，感觉胸口这个时候，有些发烫了。
“若是请不来，我一定不能活？”曹少墨追问道。
翠婆婆望着曹少墨，轻微的点了一下头，随即说道：“竹先生一定可以了！岁寒三怪，天下皆知，若是连竹先生都请不动梅颜苏，那梅颜苏一定是死了！”
“岁寒三怪？”曹少墨一愣，翠婆婆说天下皆知，他却是不知道的。
“竹先生，三元及第，独占鳌头，朝堂第一天，就参了老主子一个昏君的罪责，才落得个十二年县令，磐石不动。梅颜苏，天手神针，肉白骨，逆生死，看病全凭心情，出了名的见死不救；兰心蔻，袖里双刀，至今没有人知道，她袖中双刀究竟是何模样，因为见过之人，都已成白骨！”翠婆婆轻声说道。
这还是曹少墨第一次听到关于竹之章的逸事。
三元及第，独占鳌头，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整个大殷，乃至天下，竹之章可谓第一人，能在入朝堂第一天，就能骂殷帝昏君，更是第一人，难怪这次，梁州大闲侯和京师的老头子，将竹之章推到了自己这边来。
“看样子，我们的大闲侯是算准了竹先生这岁寒三怪的身份了！”曹少墨笑着说道。
听到曹少墨的话，翠婆婆嘴巴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没得做声。
“好热，将窗子给开了吧！”曹少墨轻声说道。
说着，曹少墨将身上的被子给掀掉了。
很热，全身就好像是烧红的烙铁一般，身体当中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燃烧，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在燃烧。
冷风吹进来，却丝毫不能降低半点。
感觉自己呼出来的气，都变成了火焰，血液也似乎都变成了岩浆在身体当中流淌。
折磨了很久，那中炙热，却突然间褪去，一股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寒冷，席卷全身。
眉毛上都凝结了白霜，全身的骨架，都在发抖。
翠婆婆急忙关上窗，紧裹着的被子，也带不来丝毫的温度，只有那牙齿打架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这种冷热交替，整整折磨了曹少墨将近半个时辰，才算是慢慢的褪去，让曹少墨仿佛渡过了一辈子一般，曹少墨突然有些怀念，自己前生在病床上躺了三年一个月零九天的日子。
烈焰玄冰掌，中者不死，那也必须每日都遭受一次这烈火-焚身和奇寒彻骨的交替折磨，生不如死的。
这个年，曹少墨才是最难过的那个，这就是所谓的年关吧，属于曹少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年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