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我是解梦师 > 第五十九章 南山归真

第五十九章 南山归真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大败王氏丑人后,徐秋风采依旧,只不过脸颊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终觉的有些对不住眼前这位,先是先前青水宗山门处迎这厮的时候瞧见了他难以启齿的事,再是在西北山破了他的好事,眼下又当着三宗修士以及前辈的面儿将他击溃,接二连三,心说届时争席花榜的时候若是遇见了这厮,恐怕要将自己当成杀父仇人来打。

    其实,徐秋担心的并不是王成新,而是王成新身后的宗门,青山宗。早听于清水谈及过青山宗,说是一帮蛮夷之人的汇聚之处,宗门各事都讲究拳头软硬。谁的剑快,谁说的话就有分量,在青山宗讲道理,别人会嬉笑你是个呆头鹅,怎能与大字都不识的一窝人讲道理!徐秋本来觉得于清水夸夸其辞,可直在方才瞧见了虞山吴之后,才知道于清水的话含蓄了,虞山吴挺个大肚皮,满脸横肉,一瞧就不是好货色。

    不过,青水宗,雪南山在此,哪能容得他虞山吴造次?

    窗户依旧是那么一扇窗,倚窗的人依旧是十怜云,可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神情,正挑着单眉细眼端视徐秋,若是走的近些,听她道:“你家坟头来种树。汝家澡盆杂配鱼。嘶...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巧在此间于清霜笑问徐秋:“徐秋道友,先前听你的解灯谜作对都妙的很,怎生,怎么又说出了这粗鄙之语?”

    徐秋走近于清霜,俯视道:“见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你说这厮算人还是算鬼?”

    “清霜姑娘,你觉得我先前的话就是雅,后面与王成新切磋时候的话就是俗么?”

    于清霜若有所思,“应该...是的。”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文亦如此!古人有言文似看山不喜平。徐秋短见,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做学问亦如此。于清霜,你瞧我们这些文人,看似儒雅,谈吐得体,再瞧那些出口成脏的人,觉得俗,嘶...确实如此,但这是不对的,这是片面的。大雅则俗,大俗则雅,说的很明白,雅俗并非是表面瞧上去如此简单,而应是相辅相成。所谓,雅俗共赏讲究的就是这个道理。”

    徐秋叨叨一堆,摸了摸于清霜的羊角小辫,“懂了否?”

    谁料,于清霜摇头,“徐道友说的太高深,清霜不太懂。”

    徐秋啧舌汗颜。

    于是他丢弃了方才雅的说法,一改口风,换了一句俗话,他说:“于清霜美若天仙,此为雅。”

    于清霜含首轻笑,“嗯!”

    徐秋刻意避开了于清水,走到了于清霜的另一侧,续道:“再问你污秽的东西算不算俗?”

    于清霜如坠云雾,“自然俗。”

    徐秋当即大开大合,撸起了袖口,“话接上句。于清霜美若天仙,可竟也有污秽的东西,试问,清霜姑娘,你算雅还算俗?”

    于清霜眉头一挑,不解,“什么污秽的东西?”

    徐秋笑回:“小姑娘尿。再漂亮的姑娘不也得嘘嘘么?故而有人言,‘一想到如此漂亮的姑娘也要嘘嘘我就痛心’。”

    徐秋终究还是没能避开于清水绕过于清霜的突来一剑,不对,是两剑,一剑似乎不解气,她抽出再刺入,至于刺的是何处?自然老地方,肩头。

    一朝风流,做鬼也潇洒。

    徐秋知晓会是这么个情况,但他仍要说出口,为的就是这一时之快。

    杨天问徐秋,“徐秋道友,你又何苦唷,明知她要一剑刺来,还敢将这话给说出口。”

    徐秋瞥了一样杨天,又环顾周遭,眼下满堂修士正瞧他,二楼连往三楼的红木梯上,公羊穿水正站立其上,瞧徐秋的说辞。

    徐秋振臂:“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问世间,能有几回一时快意?徐某人以为,修行一途亦如此,争夺天地造化,就如这快意,一世能有几回?前怕狼,后怕虎,恐怕是走不远的,不论是在修行或是心性,都是下下乘。诸位,若是觉得徐秋说的有些道理,就请吃酒一杯,若觉徐秋说的并无道理,一派胡言,也可说出来,咱们理论理论,毕竟今日只谈文采,无关刀剑,但说无妨,我徐某人才不会卑鄙到叫上楼三千去刨了忤逆我意的那位的祖坟。”

    哗然。

    满座皆举杯,杨天呼:“甚?”

    其中不论是被徐秋横溢的才华给惊艳到的或是胸口有堵的修士,此间皆是高举手中杯,一饮而尽。

    十怜云,一杯之后,刻意多饮了一杯。

    她学徐秋的话:“人生难得一时快意,再续一杯。”

    公羊穿水也讨了一杯酒,入喉,出声:“精绝艳艳,吾辈楷模。”

    徐秋绕了一个圈,抬首捧杯:“穿水道友,谬赞。”

    三楼三位格外安静,尤其是公羊玉,要知自家的穿水可是滴酒不沾呐,今日竟贪了一杯,叫他气的并不是吃酒这件事,而是公羊穿水连个招呼都没有与她打。

    想必公羊穿水也将徐秋的话给听了进去,才会一杯入喉,暂且将公羊玉给放在了一旁。

    雪南山轻轻扫了一眼,心知肚明,刻意与一旁虞山吴打趣:“虞山吴道友,千百年过去了,不知你当年是何时修行的,又为何修行?”

    虞山吴丢了一筷子猪头肉在口中,“七岁!老夫当年还是一名书童,忽有一日西山归来的时候瞧见了一位御剑而行的老神仙,觉得他好是潇洒,来去如风,于是乎,当即丢了课本与纸笔,决心也要做那不羁的仙人。”

    雪南山随口一句:“丢了书本与纸笔,爹娘不说你么?”

    虞山吴脸色微微泛着苦意,“岂止是说呐,老子可是被我老子吊在门前柳树下,爆嗮了一天一夜,我老子称老子若是不叫一声苦,就允老子进山寻仙人修行。”

    雪南山目不斜视瞧了虞山吴一眼,并没有多问后事。此间,公羊玉却陡然投来一眼,隐隐有些不善,听她念念有声,“各家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二位千岁的老道,莫非这点道理都不懂么?”

    雪南山玩味一笑。

    虞山吴,“甚么?”

    二楼热闹。

    第三场切磋交手,已择出了三人。于清霜算有些小聪明,但比起这口才来,终究女子是弱一筹的,毕竟怕丑,许多话说不出口,不像徐秋这厮,不论屎尿或是妙词皆出口,还声称雅俗共赏。

    于清霜败,败给了一位男子,徐秋瞧他面色,好似南山的时候没瞧过这一张脸,煞白的脸,就如从未迈出过房门一般,阴冷的白。

    令徐秋没有想到的是,十怜云竟也留了下来。十怜云竟还是个多才的女子,徐秋终于稍稍对她提起了一丝的兴趣,此兴趣直白些是好奇,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就在池余一指二楼连三楼的红木梯的时候,那一位阴冷的男子忽然拦住了迈步而出的徐秋,他侧过身子,缓缓伸出一臂。徐秋一愣,侧视,听他道:“在下,青山宗,尔悲。”

    徐秋长吁一口,“青水宗,徐秋。”

    尔悲:“对联,对否?”

    尔悲生性淡漠,能用一字表意,绝对不用两个字,惜字如金。

    并不用多想,此人自然是青山宗之人,此番前来寻徐秋一定是为了青山宗出头,或者在青山宗中与王成新有些交集,方才羞辱了王成新,眼下来讨公道来了。不论哪一种,徐秋都不在乎,有句古话,“多行不义必自毙”,王成新这厮就算徐秋不羞辱于他,日后也会有其他人瞧他不顺眼,指不定直接提剑宰杀了这厮,毕竟表姐姐都下得去手的人,少有。

    尔悲好似猜到了徐秋的意图,慵懒一句:“我与你对联,无关青山宗,更无关王成新这败类。”

    “唷!”

    “有些意思。”

    徐秋算是小看了眼前这一位,于是乎道:“好。”

    尔悲不啰嗦,“三两硬骨,开天辟地。”

    “嘶,开口恢弘。”徐秋侧首抬眼。

    三息:“两片软皮,包罗万象。”

    于清水不懂,“两片软皮?”

    徐秋两手抚在腹背,“两片肚皮。”

    公羊穿水:“妙!”

    尔悲走了三步,一瞧风波庄窗外四时之景,“此地唯寂寥,一场风波,两朵桃花,三两酒。”

    徐秋走近窗,“何处无人烟,一位姑娘,两个辫子,三里春。”

    两个辫子?

    在场女子,唯独十怜云错愕,垂鬟分肖髻。

    徐秋胆大包天,何时连十怜云也敢调戏了。

    尔悲笑了,“徐秋道友,深不见底。”

    徐秋清笑,“谬赞。”

    尔悲拱手作揖,竟直接走了,临行之时,直接道:“方才这两联,我思索了十息,不料徐秋道友只需三息就可回上,尔悲已自知,甘拜下风,这三楼依我看不登也罢。就此离去,一月之后,争席花榜之时,再与你把酒话长,彻夜吟诗作对。”

    徐秋上前一步,“尔悲,一定。”

    尔悲委实不错,最起码不似先前王小二是个沽名钓誉的小儿,明明肚子里没多少墨水,还偏偏喜好装个人模样。徐秋颇赏识眼前这一位,有甚说甚,不为败而丢人,虽然苍白了些,但也是一位心胸坦荡的人,就如徐秋一般。

    嗯,与徐秋一般。

    虞山吴脸色青红一片,夹起猪头肉的筷子陡然一丢,叫骂:“娘的,本还想青山宗一鸣惊人,谁料这厮也是个绣花枕头,不顶事儿!”

    虞山吴这一出,委实巧妙,就连雪南山都不曾意料到,不过想了一番也能释然。毕竟青山宗一门之主,当真就是这只会吃猪头肉的大肚皮老儿么?所谓,不显山不露水,说的恐怕就是这么一类人了,喜好将东西给藏起来,到了关键的时候再取出,云淡风轻的“肃杀”全场,这才是虞山吴的真面目。虞山吴绝不是个简单的货色,最起码懂得隐忍,先前不论是青水宗的徐秋或是青木宗的公羊穿水如何如何,他都佯装一副发怒的模样,“人径不灭,不现峥嵘”,与这种人干架最要主意,指不定突发一剑,对手死不瞑目。

    公羊穿水连下三阶红木梯,迎徐秋与十怜云。徐秋琢磨,公羊穿水估摸不识十怜云,虽然二人都是青木宗修士,他还猜测,公羊穿水虽有娘亲存世上,但他的日子应该不好过,应是属于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家碧玉女”类型。

    一楼好是热闹。

    二楼惊艳四时。

    三楼叹为观止。

    入了三层一步,徐秋这才领略到了“风波庄其后的深意”,呢喃:“难怪取名风波二字。”

    入目秋色河山,近是一片芦苇荡,远是十万大山,其中一条江,不知从何起,不知从何终,抬眼云绵万里。

    天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徐秋当即诗兴大发,“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这一名句,当年徐秋初读的时候,就深记在心。

    太美,不是么?

    一方矮脚红木案,搭在三片蒲团中,其上还有半碟猪头肉与一坛吃的干净的酒坛子。眼下,雪南山浅笑,虞山吴闷闷不乐,公羊玉只瞧穿水。

    “三位,精绝艳艳。”

    徐秋为首,欠身行礼:“宗主的题好。”随后,公羊穿水与十怜云如是,简单说了两句谦逊的话。

    虞山吴随口道:“天色不早,我的婆娘无我难眠,投壶,赶紧投罢。”

    虞山吴这是无趣哩,若是眼下三小辈中恰有一位是青山宗之人,他都能笑嘻嘻的与这些小辈推心置腹,好生的交谈一番,绝不会是当下这不耐烦的神色。

    雪南山左手拍袖,右手扶案,不瞧虞山吴,轻声道了一句,“我青水宗何时轮到一个外人说三道四了?”

    一句之后,陡然冷若三冬。

    虞山吴与公羊玉眉头叠惊,公羊玉呢喃:“这是归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