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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未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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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眨眼之间,周围的景色就变换成了西苑。昏暗的地牢烛光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头顶柔和清冷的月光。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羲言的玄术了,雷天还是不得不在心中感慨——苍龙帝国的大灵明果然不好惹。无需吟唱,无需什么结印动作就能够进行空间移动。此外,凭借雷天的观察力,他也没能发现羲言身上有任何的魔法武器,换言之,那些玄术很可能都是他自身的实力……

    羲言放下雷天,接着走向西苑里最为显眼的百岁榕。雷天颇为好奇,所以他跟着羲言来到榕树下。

    羲言用手摘下了上面的叶子,他把树叶置于掌心,双手合拢,只见一道柔和的光芒从他的指间透出,下一秒,羲言松开手,数只形似百灵的无足鸟儿从他的掌心朝四方飞出。

    望着灵明鸟消失在夜空中,雷天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用鸟监视整个皇宫的你岂不是连皇帝的私生活也看得一清二楚?过去的那些苍龙皇帝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羲言转向雷天,一双妖媚的眸子凝视着他:“安心吧,灵明鸟的监视范围只有屋外而已,它们是不会飞到屋内的。”

    那岂不是只要想看还是能够看到!这番话雷天没敢说出口。因为被羲言这样盯着,雷天心里有些毛毛的。他连忙转移话题:

    “你说让我假扮皇子,难道就让我不做任何准备直接上台?”

    “也对呢。”羲言觉得雷天的话有些道理,在明天登基之前,确实有相当多的事要向雷天提前交代的。

    羲言把手按在雷天的头顶,这仿佛是抓小孩一般的动作引起了雷天不满。只是,不满归不满,雷天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服从。

    接着,周围的景色再度变换,下一瞬,两人竟然置身于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内。

    在雷天和羲言面前的是一张极度奢华的巨大床铺,床身由凤凰漆木组成,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浮雕,而铺在上面的床单则是由天蚕丝编织,质感顺滑,冬暖夏凉。至于被子同样是由天蚕丝编织的套子,只不过上面的龙凤纹饰的数量多到了目不暇接的程度。

    “这是……”雷天有些无奈,看样子羲言带自己来到了某个妃嫔的寝宫,只是在这种地方有什么事需要说明呢?不可否认地,雷天的脑海中浮现的是各式各样滚床单的情形。

    “皇后娘娘,我带皇子殿下来向您请安。”

    羲言淡淡地开口,旋即从房间的另一端传来一声无力的叹息声。

    雷天转身,发觉在不远处,珠帘把房间分隔成了两个空间。在珠帘的另一边,一名穿着雍容的女子斜靠在椅子上,两旁侍立着面无表情的宫女。

    女子摆了摆手,两名宫女明白她的意思,略一欠身行礼后穿过珠帘,一前一后走向大门。

    在宫女经过雷天面前时,雷天注意到走在后面的宫女正是之前他挟持过的人——霖儿。

    霖儿自然也认出了雷天,只是她很好地保持着表情的淡然,若无其事地走到了门外,与另一名宫女一起关上大门。

    屏退外人之后,女子站起身,穿过珠帘来到羲言与雷天面前。

    直到这时,雷天才看清楚她的容貌。

    皇后远比雷天想象的要年轻,她看起来似乎只有二十过半而已。她身形单薄,看似娇弱到一阵风仿佛都能把她吹走,可偏偏她的眼神却显得比任何人都刚强。一袭华袍凤衣披在她身上可以说是恰到好处,她冷艳的容貌与之相衬,不动神色间威仪自现。

    明明是皇帝新死,作为未亡人的她眼角的泪迹未干,在羲言面前,她仍旧一副毫不示弱的强硬姿态。

    “何事?”说是这么说,在她看见雷天的下一秒,也已经猜到了大概。

    “这位是陛下生前与西方朱雀女子所生的皇子。”羲言介绍雷天,“明日,我希望皇后您能够当众宣布认她为义子。”

    “他……叫什么名字?”皇后明知羲言的话无半分是真实,却也没法出言反驳。在苍龙国,大灵明就是近似于神一般的存在。

    雷天背后被羲言用手掌一拍,他这才回过神来,恭敬道:

    “我叫千叶雷天,拜见皇后……”

    “错了哦,”羲言含笑地纠正道,“应该是‘母后’才对。”

    “呃……”雷天望向皇后,对方是如此年轻,没准年龄还没自己大,要叫对方为母后,未免也太……

    “没必要。”皇后淡淡道,“如果是大灵明你的话,那些臣子也不会有异议的,何必让我出面?”

    “话可不能这么说。所谓登帝国皇位者,务必名正言顺,名不正则言不顺。我所代表的仅仅是‘天’,无法代表千叶一族传承百世的神圣血脉。”羲言谦逊地说。他深深低下头,形式上完全表现出了臣子的恭敬,只是他说的这番话在雷天这个外人听来,毫无谦逊可言。

    皇后自然也听出了羲言那不加掩饰的威慑。

    “何必……”皇后叹息一声,她背过身,不愿意面向羲言,“终究还是要开始了吗?”

    “是的。早已经注定的,我们没有人能够阻止。”羲言回答说,“百世千叶散……苍龙所说,从未错过。”

    “知道了……我会认雷天为义子的。”

    “多谢皇后娘娘。那么在下告退了。”说罢,羲言再度抓起雷天的脑袋,一阵白光闪过,两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