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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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交响曲终于打开了序幕,选手们一个又一个走上舞台争奇斗艳,直到第十五位选手上场时,前十四位选手中还没有出现获得9.5分以上的。于是大家把赌注全押在后五位选手身上。

    克里木登台了,本校观众给与了最响亮的掌声鼓励。小伙子和校花韩悦悦一起,将带给大家一个非同凡响的听觉加视觉盛宴。穿着民族服装的克里木,在音乐的伴奏下扭动身躯,手拿话筒,激情洋溢地唱道:

    克里木参军去到边哨

    临行时种下了一棵葡萄

    果园的姑娘哦阿娜尔罕哟

    精心培育这绿色的小苗

    ……

    歌声中,伴舞的韩悦悦随着乐曲节拍,跳起了维吾尔族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传统赛乃姆,这个舞蹈的特点是:唱歌的人不跳舞,跳舞的人不唱歌,正好符合克里木同韩悦悦的紧密协作与互相照应。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阵的惊叫。

    啊!姑娘啊遥望着雪山哨卡

    捎去了一串串甜美的葡萄

    tLF的葡萄熟了

    阿娜尔罕的心儿醉了

    阿娜尔罕的心儿醉了

    跳舞的韩悦悦模仿维吾尔族姑娘的一颦一笑,头部做着上下左右,水平移动,圆形转圈,脖子前后一伸一缩。眼神表达微妙情感时,她尽可能挑动两眼的眉脚,眼珠子十分妩媚地瞥视自己所环顾的特定方向。观看的师生们毫不吝啬地热情拍手。

    9.5分,9.6分,9.7分,9.4分,9.7分,9.5分,9.6分,9.8分。去掉一个最低分9.4分,去掉一个最高分9.8分,克里木同学最终得分:9.6分。

    七上八下的蔡松波终于盼到了这一刻,难得的9.6啊,说明本校的选手是可以同卢萍一决高下的。

    农学院的大腕儿出场了,台下一些崇拜者高声大叫,卢萍,聂荣,卢萍,聂荣……

    这次卢大小姐带来的参赛曲目,是根据日本象征主义诗人西条八十的一首小诗改编的电影英文插曲《Straw hat》,不少熟悉日本文学的老师同学,立刻在脑海里清晰浮现出这位象征派大师对母亲的绵绵情意:

    妈妈,我的那顶草帽不知怎么样了

    就是那年夏天从椎冰去雾积的路上

    掉进峡谷的那顶草帽呦

    妈妈,我喜欢那草帽

    一阵清风却把它吹跑

    你可知那时那刻我是多么惋惜

    ……

    影片结尾时,警官问杀人犯母亲,是你杀死了亲生儿子吗?母亲默默点头,然后朝不远处的悬崖走去。警官准备上前阻止,另外一个警官拉住了他。让这个可怜的女人自由地去吧,也许她的离去,可以使她那两个死去的儿子的灵魂得以安息;也可以使那些苦难深重的日本人民,把美国占领军强加在他们身上的种种屈辱,随着母亲的彻底消失,遗忘在野百合盛开的山间小路上,遗留在每个后来人难以忘怀的深远的记忆中。

    母亲走到了悬崖边,在朝霞映红的陪衬下,毫不犹豫扔下那顶小小的破草帽,任由它随风远去。

    等到两位警官泪眼模糊,再一次睁大眼珠张望时,前方已经空空如也,母亲和她的草帽,正追随死去的孩子们的亡灵,幻化成缕缕轻烟,遗落在万丈峡谷川流不息的河水里,宁静而悠长。

    此时此刻,沸腾的群山之间空谷回响,迅速传来那个早已酣睡在地下的孩子,向亲爱的母亲发出摄人心魄的呼唤:骤然间,一股狂野的风儿扑面而来,从我这儿卷走了草帽啊,高高地回旋着,把它送到遥不可及的远方,一直冲上那浩瀚无际的天边云海。妈妈呀,你可知道,只有这顶破旧的意大利草帽,才是我仅存的疼惜的心爱之宝,但你和我都已经失去它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把它从幽暗的深渊里捡回,仿佛你曾经给过我的生命一样。

    Suddenly that wind came up, stealing my hat from me yeh.

    Swirling whirling gust of wind, blowing it higher away.

    mama, that old straw hat was the only one I really loved,

    but we lost it, no one could bring it back, like the life you gave me.

    9.8分,9.6分,9.7分,9.8分,9.6分,9.7分,9.6分,9.8分。去掉一个最低分9.6分,去掉一个最高分9.8分,卢萍同学最终得分:9.7分。

    当第十九位选手登台亮相时,台下的男生们早已按捺不住焦急的情绪,不遗余力地呼喊第二十位,也就是最后一个选手的大名:

    晓兰加油,晓兰加油,晓兰加油。

    郑晓兰,我的圣母!

    郑晓兰,我的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