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 章 花开两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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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膛前，暗一一边烧火，一边对暗一咕哝道：“老大，我怎么觉得姑爷有些傻气，主子是怎么看上他的？”
暗一手中的锅铲停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炒起了菜。因着云起太忙，大家的嘴又都被养刁了，所以他也跟着学了两手。这不，锅子里的鸡肉油汪汪的，闻闻就觉得香。
暗三见暗一不说话，继续问道：“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小主子啊？”
暗一听到这个就头疼，他原是偷偷回去的，谁知道就被暗三发现的。别看暗三长着一张娃娃脸，却最是难缠。他怕生事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就说找到了主子的遗孤。暗三一听，就非要跟着来。想到这里，他抬头狠狠瞪了暗三一眼。见暗三缩了缩头，这才又安心炒菜。一连在外跑了数日，就没吃过一顿好的。
暗三正全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的时候，就瞧见厨房口多了个小豆丁。正想问问是谁家孩子，就见那孩子抱住了老大的腿：“香，要吃。”
“边上玩去，小心油溅到身上。”暗影扭头朝小海摆了摆手。
这还是他们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老大吗？莫非...这样想着，他一把凑到小海跟前，将他抱在怀里，笑着摸摸他的头道：“快告诉叔叔你娘是谁？”
小海有些懵的看了看暗三，确定自己不认识后，又仰着头看暗一。
“别理他。”暗一头也不回的道。
“老大，你也太不厚道了。孩子都有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早做准备，这一时半会到那里去寻见面礼。”
“胡说什么，这是姑爷的孩子。”暗一没好气的道。
“什么？姑爷都有孩子了，那他怎么配得上小主子？”暗三惊的差点把小海扔地上了。
暗一往锅里加了点水，盖上锅盖，这才悠悠的道：“主子自己选的。”他能带暗三来这里就不错了，甭想让他告诉他真相。
“不是，姑爷是给小主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她竟愿意嫁个鳏夫？不是，他娘还在不在？”暗三说着还指了指小海。
“娘亲需得过些日子才能家来。”小海眼睛盯着锅里道。
暗一对着暗三的头就是一巴掌，嘴里更是道：“孩子面前胡说什么，姑爷一家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在这瞎咧咧。你要是再这样就滚回长安去，主子也不稀得你在左右，呱躁的很。”
暗三闻言很是委屈，却是没敢再说什么。
等着鸡肉焖好了，云起正好过来找小海。见着现成的饭菜，干脆把小山也叫了过来，大家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吃饭的时候，暗三一直盯着他看，他也权当没看见。吃完饭，他又带着两孩子回了后院。暗一踹了还在吃的暗三，让他赶快吃，吃完他们就去见暮婉。
…
却说暮婉正待睡下，就听到了熟悉的哨声。她很是生气的起身披上衣裳，开了门悄悄的出去了。才到竹林，就见着张着嘴巴打哈欠的暗三。她立马扭头看向暗一，暗一只微微朝她点了点头。早前他们不是没有商量过遇见了暗三他们几个怎么办，所以暮婉立马意会，只做好奇状看着暗三。
“暗三见过小主子。”暗三见她又看了过来，忙单膝跪地拜道。
暮婉只喊了声“起”，又将左手提着的灯笼往右边挪了挪。翠玉似的玉扳指，在晕黄的灯光下，闪着莹润的光泽。
暗三见了，这才真正承认她的身份，脸上多了一抹恭敬之色。
“见也见了，回去歇着吧，大半夜的扰人清梦。”暮婉说着就转身往回走。
暗三张了张嘴，想多说两句，但又不知说啥。只到暮婉消失在院墙后，他这才有些怅惘的问：“老大，我们真不为先主报仇吗？”
“这话以后别说了，主子听了没得伤心，她心里自有主张。报仇哪有那么容易，就凭你我？”暗一小声警告他道。
“也是，若是小主子是个儿郎倒好说，偏生是个女郎。不是，你怎么不劝劝小主子，怎么就看上云六郎那个鳏夫。”暗三嘟囔道。
“主子是不会留你在身边的，你要是再得罪姑爷，你就滚蛋吧。姑爷这人虽窝囊了点了，但也不是一无是处，你再待长些日子就知道了。”暗一说着就朝竹林外走去。那两架马车云起肯定不会留在家里，所以只能卖了。
就此，暗三算是在云起家住了下来。这家伙是个懒得，啥事也不想干。云起也不想惯着他，最后交给他一个任务，那就是让他带小海。起初他还不愿意，可没几天他就发现这个活不错。
他啥也不用干，只需要在一边看着就行。事实上，很多时候都是猴子和狗子在带着小海。这两个因着小海时不时的给他们块糖吃，很愿意带小海玩。且他两个岁数大一些，村里的孩子养的也粗，所以大人们并不怎么管他。他们最喜欢做的就是来云起家，不仅有各种好吃的小零食，还可以玩到很多别处没有的玩具。一个跳棋，他三个就能玩一下午。
暗三为了让他们多多在院子里玩，不要到田埂上疯跑，时常买些糕点给他们吃，他们也就乐得待在院子里。当然，暗三也会带他们去摘果子，连着枣花都跟着去了几回。
…
造纸坊前，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大汉有些踌躇的看着眼前的造纸坊。
前些日子，大树回了破庙一趟，说是他东家还想招个人进造纸坊，问他愿不愿意去。他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后，是怎样的不可置信。他虽暗地里照顾过他们几回，明面上却抢了他们好些东西。虽然他是觉得他们保不住，怕他们惹了哪些混子，这才抢过来的，但也是真抢，实在没指望他们感激。所以大树来找他的时候，他一点也不信。可是等大树走了，他心里却又像火烧一样。这不，就想着过来看看。
那边正在给构树皮抹草木灰的大树抬头瞧见了他，忙招手让他过去。等着他到了近前，他就让他等着，他去喊张知秋。
彼时，候大候二也瞧见了他，只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做着手上的活计。
刀疤面上微囧，很是局促的站在那里。他瞅了瞅面前的几个汉子，最后停在正从河里捞树皮的赖勇后面，红着脸小声道：“我帮你。”
说完，他也不管赖勇答不答应，就甩了鞋子，下河开始帮忙。
张知秋过来的时候，见着的就是刀疤往岸上送树皮的场景。他回过头对大树点了点头，大树才喊了刀疤过去。
“叫什么名字？”张知秋瞄了眼他那破了好几个洞的鞋道。
“大家都叫我刀疤。”刀疤愣了下才道。
张知秋点点头，“大树跟你说过吧，你要来造纸坊工作，得签卖身契？”他倒是招了好几个村人，可这些人都只负责其中一两个步骤，且还都是一些不重要的工作，核心技术自然得自己人来做。
刀疤见张知秋果然同意，激动的跪了下来，嘴里忙道：“小的愿意。”
“大树，扶他起来，我这就去拟契纸。”张知秋说完就走了。
“刀叔，我就说吧，东家是个好人。”大树高兴的扶起了刀疤。当初逃难的时候，他们兄弟俩差点被人捉去吃了，是刀疤救了他们，刀疤脸上的疤就是那个时候被人划的。
“哎哎，大树，叔对不起你，先前不仅没照应你，还时常从你那抢东西。”刀疤脸红红的道。
“叔，你可别这么说，没有你，我和小树那有今天。叔，东家是个好人，我们只要好好干，就有饱饭吃。”大树提点他道。
“哎哎，叔一定好好干。”刀疤重重的点了点头。
候二听了，在一旁闲闲的道：“不好好干，自有我兄弟二人收拾你。”
刀疤搓搓手，抱拳朝众人拜了拜，这才跟着大树往造纸坊后面去。
灶膛前，暗一一边烧火，一边对暗一咕哝道：“老大，我怎么觉得姑爷有些傻气，主子是怎么看上他的？”
暗一手中的锅铲停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炒起了菜。因着云起太忙，大家的嘴又都被养刁了，所以他也跟着学了两手。这不，锅子里的鸡肉油汪汪的，闻闻就觉得香。
暗三见暗一不说话，继续问道：“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小主子啊？”
暗一听到这个就头疼，他原是偷偷回去的，谁知道就被暗三发现的。别看暗三长着一张娃娃脸，却最是难缠。他怕生事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就说找到了主子的遗孤。暗三一听，就非要跟着来。想到这里，他抬头狠狠瞪了暗三一眼。见暗三缩了缩头，这才又安心炒菜。一连在外跑了数日，就没吃过一顿好的。
暗三正全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的时候，就瞧见厨房口多了个小豆丁。正想问问是谁家孩子，就见那孩子抱住了老大的腿：“香，要吃。”
“边上玩去，小心油溅到身上。”暗影扭头朝小海摆了摆手。
这还是他们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老大吗？莫非...这样想着，他一把凑到小海跟前，将他抱在怀里，笑着摸摸他的头道：“快告诉叔叔你娘是谁？”
小海有些懵的看了看暗三，确定自己不认识后，又仰着头看暗一。
“别理他。”暗一头也不回的道。
“老大，你也太不厚道了。孩子都有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早做准备，这一时半会到那里去寻见面礼。”
“胡说什么，这是姑爷的孩子。”暗一没好气的道。
“什么？姑爷都有孩子了，那他怎么配得上小主子？”暗三惊的差点把小海扔地上了。
暗一往锅里加了点水，盖上锅盖，这才悠悠的道：“主子自己选的。”他能带暗三来这里就不错了，甭想让他告诉他真相。
“不是，姑爷是给小主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她竟愿意嫁个鳏夫？不是，他娘还在不在？”暗三说着还指了指小海。
“娘亲需得过些日子才能家来。”小海眼睛盯着锅里道。
暗一对着暗三的头就是一巴掌，嘴里更是道：“孩子面前胡说什么，姑爷一家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在这瞎咧咧。你要是再这样就滚回长安去，主子也不稀得你在左右，呱躁的很。”
暗三闻言很是委屈，却是没敢再说什么。
等着鸡肉焖好了，云起正好过来找小海。见着现成的饭菜，干脆把小山也叫了过来，大家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吃饭的时候，暗三一直盯着他看，他也权当没看见。吃完饭，他又带着两孩子回了后院。暗一踹了还在吃的暗三，让他赶快吃，吃完他们就去见暮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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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暮婉正待睡下，就听到了熟悉的哨声。她很是生气的起身披上衣裳，开了门悄悄的出去了。才到竹林，就见着张着嘴巴打哈欠的暗三。她立马扭头看向暗一，暗一只微微朝她点了点头。早前他们不是没有商量过遇见了暗三他们几个怎么办，所以暮婉立马意会，只做好奇状看着暗三。
“暗三见过小主子。”暗三见她又看了过来，忙单膝跪地拜道。
暮婉只喊了声“起”，又将左手提着的灯笼往右边挪了挪。翠玉似的玉扳指，在晕黄的灯光下，闪着莹润的光泽。
暗三见了，这才真正承认她的身份，脸上多了一抹恭敬之色。
“见也见了，回去歇着吧，大半夜的扰人清梦。”暮婉说着就转身往回走。
暗三张了张嘴，想多说两句，但又不知说啥。只到暮婉消失在院墙后，他这才有些怅惘的问：“老大，我们真不为先主报仇吗？”
“这话以后别说了，主子听了没得伤心，她心里自有主张。报仇哪有那么容易，就凭你我？”暗一小声警告他道。
“也是，若是小主子是个儿郎倒好说，偏生是个女郎。不是，你怎么不劝劝小主子，怎么就看上云六郎那个鳏夫。”暗三嘟囔道。
“主子是不会留你在身边的，你要是再得罪姑爷，你就滚蛋吧。姑爷这人虽窝囊了点了，但也不是一无是处，你再待长些日子就知道了。”暗一说着就朝竹林外走去。那两架马车云起肯定不会留在家里，所以只能卖了。
就此，暗三算是在云起家住了下来。这家伙是个懒得，啥事也不想干。云起也不想惯着他，最后交给他一个任务，那就是让他带小海。起初他还不愿意，可没几天他就发现这个活不错。
他啥也不用干，只需要在一边看着就行。事实上，很多时候都是猴子和狗子在带着小海。这两个因着小海时不时的给他们块糖吃，很愿意带小海玩。且他两个岁数大一些，村里的孩子养的也粗，所以大人们并不怎么管他。他们最喜欢做的就是来云起家，不仅有各种好吃的小零食，还可以玩到很多别处没有的玩具。一个跳棋，他三个就能玩一下午。
暗三为了让他们多多在院子里玩，不要到田埂上疯跑，时常买些糕点给他们吃，他们也就乐得待在院子里。当然，暗三也会带他们去摘果子，连着枣花都跟着去了几回。
…
造纸坊前，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大汉有些踌躇的看着眼前的造纸坊。
前些日子，大树回了破庙一趟，说是他东家还想招个人进造纸坊，问他愿不愿意去。他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后，是怎样的不可置信。他虽暗地里照顾过他们几回，明面上却抢了他们好些东西。虽然他是觉得他们保不住，怕他们惹了哪些混子，这才抢过来的，但也是真抢，实在没指望他们感激。所以大树来找他的时候，他一点也不信。可是等大树走了，他心里却又像火烧一样。这不，就想着过来看看。
那边正在给构树皮抹草木灰的大树抬头瞧见了他，忙招手让他过去。等着他到了近前，他就让他等着，他去喊张知秋。
彼时，候大候二也瞧见了他，只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做着手上的活计。
刀疤面上微囧，很是局促的站在那里。他瞅了瞅面前的几个汉子，最后停在正从河里捞树皮的赖勇后面，红着脸小声道：“我帮你。”
说完，他也不管赖勇答不答应，就甩了鞋子，下河开始帮忙。
张知秋过来的时候，见着的就是刀疤往岸上送树皮的场景。他回过头对大树点了点头，大树才喊了刀疤过去。
“叫什么名字？”张知秋瞄了眼他那破了好几个洞的鞋道。
“大家都叫我刀疤。”刀疤愣了下才道。
张知秋点点头，“大树跟你说过吧，你要来造纸坊工作，得签卖身契？”他倒是招了好几个村人，可这些人都只负责其中一两个步骤，且还都是一些不重要的工作，核心技术自然得自己人来做。
刀疤见张知秋果然同意，激动的跪了下来，嘴里忙道：“小的愿意。”
“大树，扶他起来，我这就去拟契纸。”张知秋说完就走了。
“刀叔，我就说吧，东家是个好人。”大树高兴的扶起了刀疤。当初逃难的时候，他们兄弟俩差点被人捉去吃了，是刀疤救了他们，刀疤脸上的疤就是那个时候被人划的。
“哎哎，大树，叔对不起你，先前不仅没照应你，还时常从你那抢东西。”刀疤脸红红的道。
“叔，你可别这么说，没有你，我和小树那有今天。叔，东家是个好人，我们只要好好干，就有饱饭吃。”大树提点他道。
“哎哎，叔一定好好干。”刀疤重重的点了点头。
候二听了，在一旁闲闲的道：“不好好干，自有我兄弟二人收拾你。”
刀疤搓搓手，抱拳朝众人拜了拜，这才跟着大树往造纸坊后面去。